一九三七年12月16日大半夜，有個叫黑須忠信的日本兵，在日本那個第13師團(tuán)里當(dāng)上等兵，他在日記本上寫了一句話，口氣狂得不行：“這個小姑娘大概活不了！”

在他眼里，那個白天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14歲中國女孩，不管是從身體還是精神上，肯定徹底崩了。

誰能想到呢，老天爺跟這個狂妄的鬼子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那個被他鐵口直斷“必死”的姑娘，不但活下來了，還在幾十年后，把這本日記里缺的那塊最嚇人的拼圖，給嚴(yán)絲合縫地補(bǔ)上了。

這事兒吧，還得把時間往回拉，拉到那個讓南京變成人間地獄的冬天。

1937年12月13日，南京城破了。

這根本就不算什么正常的軍事占領(lǐng)，說難聽點(diǎn)，這就是上面默許的一場野獸狂歡。

第13師團(tuán)那些兵，踩著守城士兵的尸體沖進(jìn)城里，等著他們的不是啥巷戰(zhàn)，而是上頭傳下來的四個字——“放松三日”。

這四個字在戰(zhàn)爭史上是個啥意思，不用我多解釋，大家都懂，翻譯過來就是屠城加縱欲。

這根本不是打仗，就是一場拿人血買票的野獸表演。

黑須忠信那個聯(lián)隊，哪怕之前還算個正規(guī)軍，這會兒也瞬間退化成了披著軍裝的畜生。

他們把抓到的幾千個中國俘虜，跟捆柴火似的塞進(jìn)卡車，直接拉到下關(guān)碼頭或者城外的魚塘邊。

那時候機(jī)槍管子都打紅了，池塘里的水也全是紅的。

這種成批量的殺人，讓黑須忠信這輩子頭一回覺得，地獄這玩意兒是真的存在，而他們就是那個地獄里的鬼卒。

不過呢，比這種成堆殺人更讓人受不了的，是藏在巷子深處的那些爛事。

到了12月16日那天，黑須忠信跟著小隊闖進(jìn)了鼓樓那邊的四條巷。

這幫人先是把十幾個手無寸鐵的老爺們兒給解決了，然后就開始翻箱倒柜找女眷。

在一間挺氣派的雕花大房里，正在上演一出讓人看了想吐的“排隊”戲碼。

帶頭的是個40歲的中隊長，叫巖田。

這貨平日里長著一張大長驢臉，對下屬那是相當(dāng)橫。

這一回，他一眼就相中了一個姓徐的小姑娘，才14歲。

在巖田這種變態(tài)的腦子里，欺負(fù)弱小最能讓他爽。

可是吧，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看著跟小綿羊似的中國女孩，真到了絕境，那個爆發(fā)力是有多嚇人。

就在巖田正施暴的時候，屋里突然“嗷”的一聲慘叫。

緊接著，大伙就看見那個平時牛哄哄的中隊長捂著臉沖了出來，那血啊，順著指頭縫嘩嘩往外冒。

大家定睛一看，好家伙，他的鼻子竟然被那個小姑娘硬生生給咬掉了一塊肉。

當(dāng)時在場的黑須忠信和其他幾個日本兵都看傻了。

平時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長官，這時候狼狽得跟條喪家犬似的。

雖說這幫士兵心里頭可能也在偷笑長官無能，但在那個畸形的圈子里，長官丟了面子，就得用更狠的手段找回來。

巖田那是惱羞成怒，直接下令讓手底下人“統(tǒng)統(tǒng)地上”，發(fā)誓要?dú)Я诉@個女孩。

這時候，黑須忠信為了拍長官馬屁，想出了一個特別陰損的招，這招兒后來也成了他自己一輩子的噩夢。

他指揮幾個兵，把屋里吃飯用的那張八仙桌給搬了過來，直接給底朝天翻了個個兒，把那個拼命掙扎的女孩，死死綁在了朝上的桌子腿上。

這張桌子，本來是人家一家人過年過節(jié)吃團(tuán)圓飯用的，結(jié)果在這幫畜生手里，愣是變成了刑具。

從大白天一直折騰到黑天，整整一個下午，這幫野獸輪番上陣。

等到最后黑須忠信把繩子解開的時候，那姑娘的四肢都已經(jīng)僵硬得跟枯樹枝似的，連路都走不穩(wěn)當(dāng)了。

看著她一瘸一拐、拖著那條傷腿往外挪的背影，這個剛才還跟著一起施暴的日本兵，心里頭竟然冒出來那么一絲鱷魚的眼淚。

也就是在這時候，他在日記里寫下了那個推測，覺得這姑娘肯定活不過那個冬天。

痛苦能殺人，但有時候，恨比愛更能讓人吊著一口氣。

在黑須忠信看來，劇本應(yīng)該是這樣的：女孩回家，發(fā)現(xiàn)家里人死絕了（事實上她家確實被另一波鬼子給血洗了），然后在傷痛和寒冷里凍死餓死。

但他太低估了中國人在絕境里想活下去的那股勁兒。

這姑娘不僅沒死在那個冬天，哪怕命運(yùn)對她再殘忍——后來她被轉(zhuǎn)賣到了千里之外的吉林，又被弄進(jìn)日軍慰安所當(dāng)了性奴隸，那是真的受盡了屈辱——但她硬是咬著牙，始終吊著這一口氣。

這一晃就是好多年。

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黑須忠信作為戰(zhàn)犯被判了10年，后來被遣返回日本。

他可能以為自己在南京干的那些缺德事，會隨著那本發(fā)黃的日記爛在肚子里。

但他做夢也想不到，當(dāng)年那個徐姓小姑娘在吉林豐滿水電站附近，嫁給了一個老實巴交的挖參人。

雖然因為身體被糟蹋壞了，一輩子沒生孩子，但她硬是活到了晚年。

等到后來歷史的迷霧一點(diǎn)點(diǎn)散開，晚年的老人在無意間說起往事的時候，跟黑須忠信后來公開的戰(zhàn)時日記，簡直是嚴(yán)絲合縫地對上了。

翻過來的八仙桌、被咬掉的鼻子、四條巷的慘案…

這可不是兩個人瞎編能編到一塊去的，這就是鐵一樣的證據(jù)。

那個日本兵當(dāng)年斷言“她活不了”，是因為他只看到了暴力的毀滅性，卻不懂得這個民族在血泊里那是真的能抗。

那個下午，她失去了一切，卻唯獨(dú)守住了活下去看強(qiáng)盜遭報應(yīng)的這口氣。

他以為自己是判官，其實就是個記賬的小鬼。

這段歷史雖然過去很久了，但也讓咱們明白個道理。

有些罪惡，你以為沒人知道，其實受害者都替你記著呢。

那個咬掉鼻子的瞬間，那個翻過來的桌子，不僅僅是那個女孩的噩夢，也是把那個侵略者永遠(yuǎn)釘在恥辱柱上的釘子。

參考資料：

侵華日軍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jì)念館，《南京大屠殺史料集》，江蘇人民出版社，2005年。

日本·黑須忠信，《黑須忠信日記》，（戰(zhàn)后公開檔案資料）。

張純?nèi)?，《南京大屠殺：被遺忘的二戰(zhàn)浩劫》，中信出版社，2015年。

1956年，黑須忠信刑滿釋放回國，直到他死，那個被咬掉鼻子的長官和那張八仙桌，始終是他揮之不去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