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達照一下，股價跌四天?！睎|京證券大廳里，有人把這句牢騷打在電子屏下當滾動字幕，保安也沒管。照理說，400公里外的航母不會直接影響日經(jīng)指數(shù)，可12月10日那天，大盤還是毫不客氣地抹掉了4.2%。交易員們嘴上說“怕導彈”，手指卻誠實地點開了稀土行情表——釹鐵硼板塊一馬當先，像給對面東風-17喊的口號配了BGM。

更慌的是豐田。固態(tài)電池實驗室里，工程師把鏑金屬稱重又稱重，天平始終缺那2克。缺的不是錢，是通關單。海關新規(guī)矩：每批稀土要附“最終用戶說明”，填錯一個字就退運。豐田發(fā)言人對外只說“推遲量產(chǎn)”，內部郵件寫得直白：若停產(chǎn)延續(xù)，雷克薩斯電動線春節(jié)后就得關燈。豐田市那條通宵亮燈的主干道，第一次11點就黑了，路邊居酒屋老板抱怨“加班費都賺不回來”。

另一邊，三菱重工卻收到政治獻金退回通知。2億日元原路打回，附贈一句“請協(xié)助調查”。高市早苗在國會走廊被記者堵到退無可退，只能重復“流程合規(guī)”。當晚電視評論節(jié)目把捐款時間軸做成彩色表格，主持人一句“軍工先漲后捐，捐完再漲”讓屏幕前的阿公阿婆都聽懂了。支持率跌破30%那天，自民黨年輕議員悄悄把推特頭像從“高市隊”換回自民黨徽，動作比日元貶值還快。

美國國務院的“關切”只有四行字，比天氣預報還短。東京外務省想再求一句“安保條約覆蓋雷達事件”，白宮電話那頭只回了句“在忙”。麥艾文說得委婉：“烏克蘭和中東已經(jīng)夠拜登熬夜。”翻譯過來就是：排隊去。于是日本電視臺破天荒用“孤軍”形容自家處境，把觀眾聽得心里一咯噔——上一次用這詞還是1945年。

更扎心的是東盟。原本12月中旬要跟日本簽“海洋安全合作備忘錄”，結果聯(lián)合聲明里只剩一句“呼吁各方保持克制”，日期直接寫成“待定”。印尼媒體解讀：不是不想簽，是怕中國海關下次查的是棕櫚油。越南更干脆，邊檢直接給日本電子產(chǎn)品開了“紅燈通道”，開箱率提高三成，報關行私下吐槽“查得比美國貨還細”。

韓國的做法則像給兩邊都遞了口香糖：青瓦臺說“中立”，卻連夜把中韓自貿協(xié)定升級談判排進下周日程。首爾商人看得明白——真打起來，濟州島的海鮮不用打折就躺贏。只有旅日的韓國留學生在論壇里擔心：萬一日元再跌，下學期的學費又得找家里多要一袋泡菜錢。

回到那艘遼寧艦。甲板上的殲-15每天起降頻率固定在18架次，不多不少，剛好讓航拍照片看起來“訓練如?！??？啥械淖孕l(wèi)隊干部數(shù)了數(shù)，其中有6次掛的是伙伴加油吊艙——這意味著作戰(zhàn)半徑還能再往外推200公里。400公里變成600公里，名古屋也在圈里。他把報告遞上去，上層只批了一句“繼續(xù)監(jiān)控”。寫完這四個字，他自己都忍不住苦笑：監(jiān)控能當防空導彈用嗎？

至于那8分鐘錄音，外務省有人提議“技術手段鑒定”，被法務省一句“先證明來源合法”頂了回去。兩邊扯皮到半夜，最后決定“暫不回應”。于是電視上出現(xiàn)荒誕一幕：主播播完中方錄音，只能接一句“日本政府暫無評論”，畫面尷尬得能聽見導播咳嗽。社交平臺上，年輕人把這段剪成鬼畜視頻，彈幕飄過“已讀不回，政府也玩微信”。

央行行長植田和男出來喊話那天，東京外匯市場剛開盤。他一句“政治緊張沖擊金融”還沒落地，日元直接跳貶0.8。交易員們一邊敲鍵盤一邊吐槽：行長親自放話，比導彈還準。老派分析師在筆記本上寫“154是心理關口”，寫完想想又劃掉——照這個速度，下周就能看到155。

夜里，札幌的漁夫把捕到的螃蟹倒進保溫箱，隨口問同伴：“如果中國真不賣稀土了，咱這船能不能改去撈釹？”沒人笑。收音機里傳出臨時內閣可能“年后換將”的風聲，主持人念到“林芳正”三個字時，螃蟹剛好爬過甲板，發(fā)出咔啦咔啦的聲響，像給下一屆政府提前鼓掌，也像給上一屆敲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