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根據(jù)資料改編創(chuàng)作,情節(jié)均為虛構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圖片僅用敘事呈現(xiàn)。
周日晚上六點半,
我坐在丈母娘家的餐桌前,
筷子夾著一塊紅燒肉,
就是放不進嘴里。
「小陳啊,
你今年多大了?」丈母娘周美華突然問我。
我愣了一下:「四十二了?!?/p>
「四十二啊,」她夾了口菜,
看都不看我,
「你看看人家老劉家的兒子,
跟你同歲,
現(xiàn)在在市里開三家店,
一年賺上百萬。再看看你...」
桌上突然安靜了。
我妻子林靜低著頭扒飯,
筷子動得很快。女兒陳思遠刷著手機,
連頭都不抬。
我心里一沉。又來了。
「媽,
別說了?!沽朱o小聲說。
「我說錯了嗎?」丈母娘放下筷子,
「當了二十多年兵,
現(xiàn)在什么級別?」
「副團?!刮艺f。
「副團,」她冷笑,
「工資多少?」
我沉默了幾秒:「一萬二?!?/p>
「一萬二!」她聲音提高了八度,
「小靜一個小學老師都四千五,
你堂堂一個團長,
才一萬二?」
「副團?!刮壹m正。
「副團就副團!」她拍了桌子,
「你看看這個家,
九十平的房子,
月供四千二,
還是我和你岳父幫著付的首付。你女兒上高中,
補課費一個月兩千。你媽去年住院,
還不是小靜墊的錢...」
我握緊了筷子。
說實話,
這些話我聽了不止一次了。但每次聽,
心里都像被刀割。
「你就是個吃軟飯的!」丈母娘最后說。
啪。
女兒把手機拍在桌上,
站起來:「我吃飽了。」
她看了我一眼,
眼神里沒有同情,
只有厭煩。
「我爸就是個當兵的,」她走到門口,
頭也不回,
「當兵能當出什么出息?」
門砰地關上了。
我坐在那里,
筷子還夾著那塊紅燒肉。
涼透了。
林靜收拾碗筷,
不敢看我。
丈母娘哼了一聲,
進了臥室。
我一個人坐在餐桌前,
看著滿桌剩菜。
我心想,
我陳鋒,
管著五百個兵,
指揮過全旅的反恐演習,
上個月剛接受了軍區(qū)的嘉獎。
但在這個家里,
我連一句話都插不上。
我不知道的是,
一周后,
丈母娘會出事。而那件事,
會改變所有人對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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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晚上十點,
我站在陽臺上抽煙。
二十二年了。
我二十歲入伍,
現(xiàn)在四十二歲。二十二年里,
我從一個普通列兵,
一步步干到了副團長。
我立過三等功兩次,
二等功一次。
三等功獎金兩千,
二等功五千。
加起來九千塊。
我管著一個特戰(zhàn)營,
五百個兵。每次演習,
我都要對每個人的生命負責。
去年邊境有情況,
我?guī)ш狇v扎了三個月。零下二十度,
我和戰(zhàn)士們一起守著。
回來的時候,
我瘦了十五斤。
但我工資,
還是一萬二。
基本工資六千五,
職務津貼兩千二,
地區(qū)補貼一千八,
房補一千五。
我算了算,
扣掉五險一金,
到手一萬零八百。
房貸四千二。
女兒補課費兩千。
生活費三千。
我每個月能存一千六。
一年存一萬九千二。
二十二年,
我總共存了四十二萬。
這四十二萬里,
買房首付用了三十五萬,
還有七萬是我現(xiàn)在的全部積蓄。
我同學老劉,
十年前從部隊轉(zhuǎn)業(yè),
現(xiàn)在開建筑公司,
資產(chǎn)兩千萬。
上次高中同學聚會,
有人問我:「老陳,
你現(xiàn)在混得怎么樣?」
我說:「還行。」
然后話題就轉(zhuǎn)開了。
沒人再問。
因為大家都知道,
當兵的,
能有多少錢?
從那以后,
我再沒參加過同學聚會。
我掏出手機,
想給戰(zhàn)友發(fā)個消息。
然后我想起來,
我手機里沒有微信。
保密規(guī)定,
手機不能裝任何社交軟件。
我能用的,
只有電話和短信。
這在二零二五年,
簡直像個笑話。
我女兒說:「我爸連微信都沒有,
跟原始人一樣?!?/p>
我妻子說:「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我丈母娘說:「當兵有什么用?還不如在社會上混。」
我點了根煙。
怎么說呢,
我不是沒想過。
我想過轉(zhuǎn)業(yè)。
但轉(zhuǎn)業(yè)能干什么?我除了當兵,
什么都不會。
我想過繼續(xù)干。
旅長說,
明年有提干的機會,
我有可能升正團。
但要調(diào)到西部某個邊防旅,
至少五年起步。
五年。
我女兒今年十七歲,
明年高考。
如果我去邊疆,
她高考、大學、工作、結婚,
我都趕不上。
我翻出一個筆記本,
上面記著我這二十二年回家的次數(shù)。
兩百七十六次。
平均每年十二點五次。
每次平均四點八天。
總共一千三百二十四天。
我女兒從出生到現(xiàn)在,
六千二百零五天。
我陪她的時間,
一千三百二十四天。
不到四分之一。
我記得她三歲的時候,
第一次視頻,
她叫我「叔叔」。
我記得她五歲的時候,
幼兒園搞活動,
她是班里唯一沒有爸爸去的。
我記得她十歲的時候,
打電話問我:「爸爸,
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說:「快了,
過兩天?!?/p>
結果「過兩天」變成了兩個月。
現(xiàn)在她十七歲了,
已經(jīng)不問我什么時候回來了。
因為她知道,
問了也沒用。
手機響了。
是林靜發(fā)來的短信:「早點睡,
別想太多?!?/p>
我看著這條短信,
突然覺得很累。
說實話,
我知道她也不容易。
她一個小學老師,
工資四千五,
要幫我應付丈母娘的指責,
要一個人照顧孩子,
要替我去參加各種聚會,
聽別人說「你老公還在部隊啊」。
她從來沒有抱怨過。
但我知道,
她委屈。
我岳父去世前跟我說過一句話:「小陳,
你是個好人,
但你媽看不到?!?/p>
當時我沒懂。
現(xiàn)在我懂了。
好人有什么用?
好人付不起房貸,
好人給不了孩子更好的生活,
好人在丈母娘眼里就是個廢物。
我掐滅了煙。
我心想,
二十二年了,
我守護著千家萬戶,
卻守不住自己的家。
02
周一早上五點半,
起床號響了。
我在營區(qū)宿舍睜開眼,
三秒內(nèi)穿好衣服,
沖到操場。
五百個戰(zhàn)士已經(jīng)列隊完畢。
「立正!」我喊。
整齊劃一的動作。
「今天上午反恐科目演練,
下午戰(zhàn)術推演,
晚上總結會。各營連長,
帶隊!」
「是!」
震天的回應。
這才是我熟悉的世界。
在這里,
我說一,
沒人敢說二。
在這里,
我的命令就是命令,
不需要解釋,
不需要妥協(xié)。
在這里,
我是陳團長。
不是「吃軟飯的小陳」。
上午十點,
反恐演練結束。
旅長叫我去辦公室。
「老陳,」旅長倒了杯茶給我,
「上面的意思,
明年邊防某旅需要一個團長,
你是候選人之一?!?/p>
我心里一跳。
正團。
這是我二十二年的夢想。
「但是,」旅長頓了頓,
「要去西部,
條件很艱苦,
而且至少五年起步。你...考慮一下家里的情況?!?/p>
我沉默了。
旅長拍拍我肩膀:「不急,
還有三個月時間,
好好想想。」
走出辦公室,
我腦子很亂。
正團。
升正團,
意味著月薪能漲到一萬八。
意味著轉(zhuǎn)業(yè)的時候,
安置會更好。
意味著二十二年的堅持,
沒有白費。
但也意味著,
五年見不到家人。
意味著女兒的高考、大學,
我都缺席。
意味著林靜要一個人扛起這個家。
我想起,
女兒小時候,
有一次摔倒了,
哭著要找爸爸。
林靜抱著她,
說:「爸爸在保護很多很多人,
等他忙完就回來。」
女兒哭著說:「那他什么時候忙完?」
林靜說不出話。
因為她也不知道。
晚上,
我躺在床上,
想起丈母娘的話。
「你一個當兵的,
能有什么用?」
我閉上眼睛。
說實話,
這一刻,
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用。
周四晚上,
林靜代替我去參加了高中同學聚會。
她不想去,
但實在推不掉。
晚上十一點,
她回來了。
我打電話問:「怎么樣?」
她沉默了很久。
「還行。」
「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就是,
有人問你怎么沒來。」
「你怎么說的?」
「我說你在部隊,
忙?!?/p>
「然后呢?」
「然后...有人說,
當兵能當出什么。」
我握緊了手機。
「還說什么了?」
「陳鋒,」林靜的聲音有點哽咽,「沒什么了,
我累了,
先睡了?!?/p>
她掛了電話。
我坐在床上,
很久沒動。
我知道她哭了。
她替我忍受著這些嘲笑,
替我解釋,
替我撐著這個家。
而我能做的,
只是每個月給她一萬零八百塊錢。
然后繼續(xù)不在她身邊。
03
第二天早上,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
「喂?」
「是陳鋒陳先生嗎?」
「我是?!?/p>
「我是市公安局的,您岳母周美華報案,說被詐騙了,您能來一趟嗎?」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什么詐騙?多少錢?」
「具體情況您來了再說,
情況比較嚴重?!?/p>
我立刻給林靜打電話。
她接起來就哭了。
「陳鋒,
我媽被騙了,
五十二萬,
她所有的積蓄都沒了...」
五十二萬。
我腦子嗡的一聲。
那是丈母娘半輩子的積蓄。
「我馬上回去?!?/p>
我去找旅長請假。
旅長看著我:「家里又出事了?」
「我岳母被騙了,
五十二萬?!?/p>
旅長皺眉:「這事...警察會處理的吧?」
「但我得回去看看。」
旅長沉默了幾秒:「行,
去吧。但你要想清楚,
明年提干的事...」
我知道他的意思。
頻繁請假,
會影響考評。
會影響提干。
但現(xiàn)在,
我顧不了那么多了。
我買了最快的高鐵票。
五個小時后,
我到了家。
丈母娘坐在沙發(fā)上,
眼睛紅腫。
她看到我,
沒有之前的強勢,
只是擺擺手:「你回來也沒用?!?/p>
林靜把情況告訴我。
是典型的「投資理財」詐騙。
對方自稱某國際投資平臺,
承諾高額回報。
丈母娘前后投了五十二萬。
昨天想提現(xiàn),
發(fā)現(xiàn)平臺登不上了。
報警后,
警察說這是跨境詐騙團伙,
窩點在東南亞某國,
很難追回。
「警察怎么說?」我問。
「說會立案調(diào)查,
但...」林靜搖搖頭,
「希望不大?!?/p>
丈母娘突然抬起頭看著我:「你一個當兵的,
能有什么辦法?」
她的語氣還是那樣,
帶著刺。
但我看到她眼里的絕望。
五十二萬,
是她和岳父一輩子的積蓄。
是他們留給林靜和孩子的保障。
現(xiàn)在沒了。
我沉默了幾秒。
說實話,
我也不知道能有什么辦法。
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林靜看著我,
眼神里有期待,
但更多的是無奈。
她說:「媽,
也許...小陳有辦法?!?/p>
丈母娘冷笑:「他能有什么辦法?他要是有辦法,
這二十多年也不會...」
她沒說完,
但意思很明白。
我深吸了一口氣。
我掏出手機,
翻通訊錄。
很短的通訊錄,只有不到五十個聯(lián)系人。
都是戰(zhàn)友,
都是兄弟。
我找到一個名字:王建。
八年前,他是我?guī)У谋?/p>
退伍前,
他跟我說:「團長,
我這輩子都記得您的恩情?!?/p>
我當時說:「都是兄弟,
別說這些?!?/p>
他說:「不,
團長,
如果以后您有需要,
一句話,
我赴湯蹈火?!?/p>
我笑了笑,
沒當真。
但現(xiàn)在,
我只能試試。
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響了三聲,
接通了。
「團長?」
他的聲音很驚訝。
我愣了一下。
八年了,
他還是叫我團長。
「小王,
好久不見。」
「是啊團長,
您...有什么事嗎?」
我猶豫了幾秒。
說實話,
我從來沒有求過人。
但現(xiàn)在,
我必須開口。
「小王,
我需要你幫個忙?!?/p>
「您說?!顾穆曇袅⒖陶J真起來。
「東南亞的詐騙案,
你...能幫忙查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
然后,
小王的聲音變得嚴肅:「團長,
您的家人遇到麻煩了?」
「是我岳母,
被騙了五十二萬?!?/p>
「五十二萬...」他深吸了一口氣,
「團長,
您把案件信息發(fā)給我?!?/p>
「你能...」
「團長,」他打斷我,
「您還記得嗎?八年前,
我退伍的時候跟您說過什么?!?/p>
我記得。
「我說過,
如果您有需要,
一句話?!?/p>
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
丈母娘在旁邊冷笑:「打電話有什么用?你以為你是誰?」
我沒有回應。
我只是握著電話,
等待著。
終于,
小王開口了:
「團長,
給我三天?!?/p>
我愣住了。
「三天?」
「對,
三天。我現(xiàn)在...」他頓了頓,
「我現(xiàn)在在市應急管理局工作,
有些資源可以用。這種跨境詐騙案,
需要協(xié)調(diào)公安、國際刑警,
還有東南亞那邊的執(zhí)法部門。我試試?!?/p>
我沒想到,
他現(xiàn)在在體制內(nèi)。
「小王,
謝謝你?!?/p>
「團長,
別說這些,」他的聲音很堅定,
「您當年對我的恩情,
我一直記得?!?/p>
掛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發(fā)呆。
林靜問:「他...能幫上忙嗎?」
「他說試試?!?/p>
丈母娘哼了一聲:「三天?做夢吧。警察都說很難,
他一個...他是做什么的?」
「應急管理局?!刮艺f。
「應急管理局?」丈母娘愣了一下,
「什么職位?」
「不知道?!?/p>
說實話,
我也不知道小王現(xiàn)在是什么級別。
但我知道,
他不會騙我。
當兵的,
不騙自己人。
04
三天后,
周日下午三點,
我的手機響了。
是小王。
我立刻接起來。
「團長,
有消息了?!?/p>
我心跳加快:「什么消息?」
「我們通過國際刑警渠道,聯(lián)系了東南亞某國的警方,
找到了詐騙團伙的窩點。昨天晚上他們已經(jīng)采取行動,
抓獲了十七名詐騙人員?!?/p>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抓到了?」
「對,而且凍結了他們的賬戶,
您岳母的錢,
能追回百分之八十左右,
大概四十二萬?!?/p>
四十二萬。
雖然不是全部,
但已經(jīng)是奇跡了。
「小王...」我聲音有點哽咽。
「團長,
別說這些,」他笑了,
「您等著,
最多一周,
錢就能到賬。對了,
警方會聯(lián)系您岳母做筆錄,
配合一下就行。」
「好,
好?!?/p>
「還有,」他頓了頓,
「團長,
我現(xiàn)在是市應急管理局副局長,
這次的事,
我動用了不少資源,
但都是合理合規(guī)的。您放心。」
副局長。
我愣住了。
八年前,
他退伍的時候,
還是個普通士兵。
現(xiàn)在,
副局長。
「小王,
你...」
「團長,
我能有今天,
都是因為在部隊學到的東西,」他的聲音很認真,
「是您教會我什么叫責任,
什么叫執(zhí)行力,
什么叫永不放棄。這些,
比任何文憑都有用。」
我鼻子一酸。
「謝謝你,
小王?!?/p>
「不,
團長,
是我該謝謝您?!?/p>
掛了電話,
我看著林靜和丈母娘。
她們都愣愣地看著我。
「錢...能追回來?」丈母娘聲音發(fā)抖。
「四十二萬?!刮艺f。
「四十二萬...」她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怎么...怎么可能?警察都說很難...」
「小王幫的忙?!刮艺f。
「小王是誰?」
「我以前帶過的兵?!?/p>
「他...他憑什么能...」
「他現(xiàn)在是市應急管理局副局長。」
丈母娘徹底愣住了。
林靜也愣住了。
房間里安靜了很久。
最后,
丈母娘問:「他為什么幫我們?」
我看著她,
平靜地說:
「他是我的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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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nèi)容為付費內(nèi)容 44.04347826086957%%據(jù)平臺數(shù)據(jù),付費轉(zhuǎn)化率高的內(nèi)容付費比例設置主要在50%%~80%%,可結合您內(nèi)容的實際情況,將付費線設置在合適位置,以獲得更高收益
05
一周后,
周一,
我接到了女兒班主任的電話。
「陳先生,
思遠在學校和同學發(fā)生了沖突,
您能來一趟嗎?」
我心里一沉:「什么沖突?」
「具體的您來了再說,
對方家長也在學校,
情況比較嚴重?!?/p>
我立刻請了假,
開車去學校。
兩小時后,
我到了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里,
一個穿著名牌的中年男人正在拍桌子。
「你看看!你看看我兒子的臉!」他指著旁邊一個男生,
「被你女兒抓成這樣!這事必須給個說法!」
男生臉上確實有幾道抓痕,
看起來挺嚴重的。
我女兒坐在角落里,
低著頭,
眼睛紅紅的。
班主任看到我,
松了口氣:「陳先生來了,
我們好好談談?!?/p>
那個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
上下打量。
我穿著便裝,
一件普通的夾克,
洗得有點舊。
他眼神里閃過一絲輕蔑。
「你就是她爸?」
我點點頭。
「你怎么教孩子的?在學校打人!你知道我兒子臉上要是留疤...」
我打斷他:「能先讓我了解一下情況嗎?」
班主任咳了一聲:「是這樣的,
今天中午,
思遠和劉浩在教室里發(fā)生了沖突,
然后...思遠動手了。」
「為什么動手?」我看著女兒。
女兒不說話。
「思遠,
」我走到她面前,
蹲下來,
「告訴爸爸,
為什么動手?」
她眼淚掉了下來。
「他...他一直欺負我。」
「欺負你?」
「他總是拿我的東西,
還...還說些難聽的話?!顾薜酶鼌柡α耍?br/>「今天他又來,
我忍不住了...」
我心里一緊。
我看向那個男生:「她說的是真的嗎?」
男生撇撇嘴:「我就是跟她開玩笑...」
「開玩笑?」我站起來,
看著他,
「什么玩笑?」
男生被我的眼神看得退后了一步。
那個中年男人立刻擋在兒子前面:「你想干什么?想打人啊?我告訴你,
我兒子要是有事,
我跟你沒完!」
我深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
我想打他。
但我不能。
我是軍人,
我不能動手。
「能調(diào)一下監(jiān)控嗎?」我看著班主任。
班主任為難地說:「這個...教室里沒有監(jiān)控...」
「走廊有吧?」
「有是有...」
「那就調(diào)。」
班主任看了看校長,
校長點點頭。
十分鐘后,
保安把監(jiān)控視頻調(diào)出來了。
畫面里,
那個男生在走廊上攔住我女兒,
說著什么。
我女兒想走,
他不讓。
然后他伸手拉我女兒的衣服。
我女兒推開他。
他又拉。
我女兒急了,
抓了他一下。
看完監(jiān)控,
辦公室里安靜了。
我看著那個中年男人:「這就是你說的'被打'?」
中年男人臉色有點掛不住:「小孩子之間的事...」
「小孩子之間的事,
」我打斷他,
「你兒子拉我女兒衣服,
算什么事?」
「你...你別血口噴人!」
我沒說話,
只是看著他。
我沒有大喊大叫,
沒有拍桌子,
就是站在那里,
看著他。
很奇怪,
他的氣焰一點點下去了。
他從我的眼神里,
看到了什么。
那是二十二年軍旅生涯磨練出來的東西。
不是兇狠,
是威嚴。
不是憤怒,
是不容質(zhì)疑。
三分鐘后,
他撇開了眼神。
「算了算了,
小孩子的事,
不計較了。」他拉著兒子,
「我們走?!?/p>
他走得很快,
像是逃跑。
班主任松了口氣。
我轉(zhuǎn)身,看著女兒。
她也看著我,
眼神里有震驚,
有崇拜。
我說:「以后遇到這種事,
第一時間告訴老師,
告訴媽媽,
告訴我。」
她點點頭。
「別自己憋著。」
她突然撲過來,
抱住我。
我愣了一下。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抱過我了。
「爸,
」她小聲說,
「你剛才好帥?!?/p>
我拍拍她的背,
沒說話。
我怕說話,聲音會發(fā)抖。
我們走出校長辦公室,
在走廊上碰到了校長。
校長看到我,
眼睛一亮。
「陳...陳團長?」
我愣了一下。
校長走過來,
伸出手:「您還記得我嗎?三年前軍地共建活動,
我們見過一面?!?/p>
我想起來了。
三年前,
部隊和幾所中學搞軍地共建,
我代表部隊去過一次。
沒想到就是這個學校。
「記得?!刮椅樟宋账氖帧?/p>
校長立刻轉(zhuǎn)頭對班主任說:「思遠同學的事,
調(diào)查清楚了嗎?」
班主任趕緊說:「查清楚了,
是劉浩同學的問題?!?/p>
校長點點頭:「那就好。思遠是好孩子,
以后有什么事,隨時跟我說?!?/p>
然后他看著我:「陳團長,
您太不容易了,
保家衛(wèi)國,
還要操心家里。您放心,
思遠在學校,
我們一定照顧好?!?/p>
我道了謝,
帶著女兒離開。
走出校門,
女兒突然問:「爸,
為什么校長對你那么客氣?」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我的身份吧。」
「你的身份?」
「軍人?!?/p>
她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說:「爸,
我以前覺得,
當兵沒什么。」
我心里一緊。
「但今天,
」她抓緊我的手,
「我突然明白了?!?/p>
「明白什么?」
「為什么那些壞人怕你?!?/p>
我停下腳步,看著她。
她眼睛里有光,
是我很久沒見過的光。
「因為你是軍人,」她說,
「你身上有種...很特別的東西?!?/p>
我鼻子一酸。
二十二年,
女兒第一次這樣看我。
不是嫌棄,
不是厭煩。
是崇拜。
回家的路上,
女兒一直牽著我的手。
她說:「爸,
外婆的錢追回來了嗎?」
「追回了大部分?!?/p>
「是你幫忙的?」
「是我一個戰(zhàn)友?!?/p>
「什么戰(zhàn)友?」
「我以前帶過的兵?!?/p>
她眼睛睜大了:「他那么厲害?」
「他現(xiàn)在是市應急管理局副局長?!?/p>
她徹底愣住了。
「爸,
」她小心翼翼地問,
「你...在部隊是不是很厲害?」
我笑了笑:「還行吧。」
「你管多少人?」
「五百個?!?/p>
「五百個...」她喃喃自語,
「那外婆說你沒出息,
是不是...」
她沒說完,
但我懂她的意思。
我摸摸她的頭:「每個人對'出息'的定義不一樣?!?/p>
「那你覺得呢?你覺得你有出息嗎?」
我沉默了很久。
說實話,
我不知道。
如果按照掙錢的標準,
我沒出息。
如果按照陪伴家人的標準,
我也沒出息。
但如果按照...
「爸,
」女兒突然說,
「我覺得你很有出息?!?/p>
我看著她。
她眼睛紅紅的:「因為你在做很多人不敢做的事?!?/p>
那一刻,
我差點哭出來。
06
兩周后,
旅長又找我談話。
「老陳,
邊防某旅的事,
上面催得很緊。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坐在他對面,
很久沒說話。
「說實話,
」旅長嘆了口氣,
「我很希望你去。你是我見過最優(yōu)秀的指揮官之一。邊防那邊,
需要你這樣的人?!?/p>
「但是?」
「但是我也知道,
你家里的情況?!顾粗遥?br/>「你女兒今年高考吧?」
我點點頭。
「如果你去邊疆,
最少五年。你女兒高考、大學、工作...你都趕不上?!?/p>
我心里一沉。
「還有你妻子,」旅長繼續(xù)說,「她一個人帶孩子,
照顧老人,
容易嗎?」
我沉默。
「老陳,
」旅長拍拍我的肩膀,
「我不逼你。但你要想清楚,
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升正團的機會了?!?/p>
我知道。
四十二歲,
在部隊已經(jīng)不算年輕了。
再過幾年,
就是天花板了。
如果這次放棄,
可能一輩子就是副團。
「我...能考慮幾天嗎?」
「可以,
給你一周?!?/p>
走出辦公室,
我腦子很亂。
我在營區(qū)里走了很久,
最后走到了榮譽室。
墻上掛著歷年的錦旗、獎狀。
其中有一面,
是我?guī)ьI特戰(zhàn)營獲得的。
上面寫著:「召之即來,
來之能戰(zhàn),
戰(zhàn)之必勝?!?/p>
我盯著這八個字,看了很久。
二十二年前,
我入伍的時候,
宣誓:
「服從中國共產(chǎn)黨的領導,
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那時候,
我熱血沸騰。
我覺得,
當兵是世界上最光榮的事。
但現(xiàn)在...
手機響了。
是林靜。
「陳鋒,
你什么時候回來?」
「怎么了?」
「思遠要填模擬志愿了,
她想跟你商量一下?!?/p>
我心里一暖。
女兒想跟我商量。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要跟我商量什么。
「我周末回去。」
「好。對了,
」林靜頓了頓,
「我媽今天跟我說...」
「說什么?」
「她說,
她以前誤會你了。」
我愣住了。
「她說,
沒想到你在部隊有那么多戰(zhàn)友,
關鍵時刻都能幫上忙。她說...她說你可能真的不是吃軟飯的?!?/p>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林靜輕聲說:「陳鋒,
我知道你不容易。這些年,
辛苦你了。」
我鼻子一酸:「應該是我說辛苦你才對。」
「別說這些了,」她笑了,
「周末早點回來,
我給你做紅燒肉?!?/p>
掛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發(fā)呆。
我突然想起,
結婚的時候,
林靜說過一句話:
「我知道你是軍人,
我知道你會經(jīng)常不在家。但我不后悔嫁給你,
因為你在做正確的事?!?/p>
十七年過去了。
她還是那么支持我。
但我給她的,
夠嗎?
周五晚上,
我回到家。
一開門,
就聞到了紅燒肉的香味。
「爸!」女兒跑出來,
拉著我的手,
「快來,
我要跟你商量事兒?!?/p>
我換了鞋,
走進客廳。
丈母娘也在。
她看到我,
表情有點不自然,
但還是叫了聲:「小陳回來了?!?/p>
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平靜地叫我。
「媽。」我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
女兒拿出志愿表。
「爸,
我想報軍校。」
我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
「軍校?」
「對,
」她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成為你這樣的人?!?/p>
林靜也愣住了。
丈母娘放下筷子:「思遠,
你瘋了?你知道當兵多苦嗎?」
「我知道,
」女兒看著我,
「但爸爸都能堅持二十二年,
我為什么不能?」
我心里五味雜陳。
「思遠,」我說,
「軍校不好考,而且...」
「而且什么?而且當兵掙錢少?」她打斷我,
「爸,
錢不是最重要的?!?/p>
我看著她,
不知道說什么。
「你教會了我,
」她認真地說,
「有些事,
比錢更重要?!?/p>
那一刻,
我差點哭出來。
林靜也紅了眼眶。
丈母娘沉默了很久,
最后說:「隨你吧?!?/p>
她站起來,
走到廚房。
我聽到她在偷偷擦眼淚。
晚上,
我和林靜在陽臺上說話。
「陳鋒,
」她靠在我肩上,
「旅長找你談什么了?」
我沉默了幾秒,
還是告訴她了。
「有個升正團的機會,
但要去邊疆,
最少五年?!?/p>
她身體僵了一下。
「你...想去嗎?」
「我不知道?!?/p>
「那你心里怎么想的?」
我看著遠處的燈火。
「說實話,
我想去。正團,
是我二十二年的夢想?!?/p>
她沒說話。
「但是,
」我握住她的手,
「如果我去了,
你怎么辦?思遠怎么辦?」
她眼淚掉了下來。
「陳鋒,
我知道你不容易。你有你的夢想,
有你的責任。我...我不應該拖累你?!?/p>
「你不是拖累,
」我抱住她,
「你是我的家?!?/p>
她哭得更厲害了。
我們在陽臺上站了很久,
誰都沒說話。
第二天,
我手機響了。
又是小王。
「團長,
有時間嗎?我想跟您見一面?!?/p>
「現(xiàn)在?」
「對,
我在您家樓下?!?/p>
我愣了一下,
下樓去。
小王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看到我,
立刻下車。
「團長!」
「小王。」
我們握手。
八年不見,
他變化很大。
當年退伍的時候,
他還是個毛頭小子。
現(xiàn)在,
西裝革履,
成熟穩(wěn)重,
完全是個干部的樣子。
「團長,
我聽說您可能要調(diào)到邊疆?」
我點點頭。
他沉默了幾秒:「團長,
我想跟您說件事?!?/p>
「你說?!?/p>
「市里最近在招人,應急管理局需要有部隊經(jīng)驗的干部?!顾粗?,
「如果您愿意轉(zhuǎn)業(yè),
我可以幫您對接?!?/p>
我愣住了。
「轉(zhuǎn)業(yè)?」
「對,
副處級,
月薪兩萬多,
還有各項補貼。最重要的是,
能在本地工作,
能照顧家人。」
我心跳加快。
「小王,
這...」
「團長,
您別誤會,
」他趕緊說,
「這不是走后門,
是正常的轉(zhuǎn)業(yè)安置。部隊團級干部轉(zhuǎn)業(yè),
本來就可以安排副處級職位。只是需要有人對接,
我正好能幫這個忙。」
我不知道說什么。
「團長,
」他認真地說,
「您當年帶我們的時候,
總說'當兵就要對得起這身軍裝'。我一直記得?!?/p>
我點點頭。
「現(xiàn)在我想說,
」他看著我的眼睛,
「您已經(jīng)對得起了。二十二年,
您夠了?!?/p>
「可是...」
「可是您也是個丈夫,
是個父親,是個兒子,
」他打斷我,
「您也有家人需要照顧?!?/p>
我心里翻江倒海。
「團長,
我欠您的,
一直想還。上次您岳母的事,
我?guī)土嗣Γ?br/>但還不夠。」他掏出一張名片,
「這是市人社局的張局長,
他負責轉(zhuǎn)業(yè)安置。如果您決定轉(zhuǎn)業(yè),
給他打電話,
報我的名字?!?/p>
我接過名片。
「小王,
我...」
「團長,
不用謝我,」他笑了,
「是我該謝謝您。您教會我的,不只是怎么當兵,
還有怎么做人?!?/p>
他敬了個禮,
轉(zhuǎn)身上車。
車開走了。
我站在路邊,
握著那張名片,很久很久。
07
一周后,
我給旅長打了電話。
「旅長,
我想好了?!?/p>
「說吧?!?/p>
我深吸了一口氣。
說實話,
這是我這輩子最難的一個決定。
「我...決定轉(zhuǎn)業(yè)?!?/p>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p>
旅長嘆了口氣:「可惜了。你是個好軍人。」
我鼻子一酸:「對不起,旅長?!?/p>
「別說對不起,」他的聲音有點哽咽,
「你已經(jīng)干得夠好了。二十二年,
你對得起這身軍裝?!?/p>
掛了電話,
我坐在辦公室里,
看著窗外的訓練場。
五百個戰(zhàn)士正在訓練。
口號聲震天。
我看了很久,很久。
三個月后,
轉(zhuǎn)業(yè)手續(xù)辦完了。
脫下軍裝的那一天,
我站在鏡子前,
看著自己。
二十二年,
我從一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
變成了四十二歲的中年人。
我的青春,
都在這身軍裝里。
我的夢想,
都在這身軍裝里。
現(xiàn)在,
要脫下它了。
我的手在發(fā)抖。
戰(zhàn)友們來送我。
旅長握著我的手:「老陳,
你會后悔嗎?」
我看著他,
認真地說:
「不后悔。但會想念?!?/p>
他拍拍我的肩膀:「記住,
你永遠是我們的戰(zhàn)友?!?/p>
我敬了最后一個軍禮。
然后,轉(zhuǎn)身離開。
走出營門的時候,
我沒有回頭。
因為我怕回頭,就走不動了。
一周后,
我到市應急管理局報到。
小王親自來接我。
「團長,
不,
陳處長,
歡迎加入我們的團隊。」
我笑了笑:「別叫我處長,
叫我老陳就行?!?/p>
「那不行,
」他認真地說,
「您是我的領導,
我得有規(guī)矩?!?/p>
上班的第一天,
我發(fā)現(xiàn)這里比部隊還忙。
應急管理,意味著隨時要處理突發(fā)事件。
火災、事故、自然災害...
我用在部隊學到的指揮能力、執(zhí)行力、責任心,
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一個月后,
市里發(fā)生了一起化工廠泄漏事故。
我?guī)ш犣s到現(xiàn)場,
協(xié)調(diào)消防、環(huán)保、公安多個部門,
用軍事化的指揮方式,
六個小時內(nèi)控制住了局面。
市領導專門表揚了我們。
小王跟我說:「陳處,
您在部隊學到的東西,
在這里一樣有用?!?/p>
我點點頭。
說實話,
我確實找到了新的價值。
工資漲到了兩萬三,
加上各項補貼,
每月能拿兩萬八。
比在部隊多了一倍多。
房貸不再是壓力。
女兒的補課費也不用再發(fā)愁。
更重要的是,
我能每天回家。
能陪女兒復習功課。
能陪林靜散步聊天。
能在周末的時候,
陪丈母娘去買菜。
有一天,
我和丈母娘在菜市場。
她挑著菜,
突然說:「小陳啊?!?/p>
「嗯?」
「我...」她頓了頓,
「我以前說話不好聽,
你別往心里去。」
我愣了一下。
這是她第一次跟我道歉。
「媽,
過去的事,
都過去了?!?/p>
她眼眶紅了:「我就是...我就是怕小靜跟著你吃苦?!?/p>
我心里一暖:「我知道?!?/p>
「但現(xiàn)在我明白了,」她擦擦眼睛,「你是個好人。你當兵那些年,
不是沒出息,
是在做大事?!?/p>
我鼻子一酸。
「小靜命好,
嫁給了你。」
「是我命好,
娶到了她?!?/p>
丈母娘笑了,
眼淚還掛在臉上。
回家的路上,
她跟菜市場的熟人聊天。
有人問:「老周,
你女婿干什么的?」
她驕傲地說:「部隊上轉(zhuǎn)業(yè)的,
現(xiàn)在在市里,
應急管理局的處長?!?/p>
「哎呀,
那挺好的!」
「可不是,
當年在部隊也是個團長。」
聽到這話,
我心里暖暖的。
08
半年后,
國慶節(jié)。
我休假,
陪家人在市里逛街。
路過一個軍營,
恰好趕上升旗儀式。
我停下腳步。
國旗在晨光中緩緩升起。
戰(zhàn)士們站得筆直。
我不由自主地敬了個禮。
女兒看著我,
問:「爸,
你后悔嗎?」
我想了想:「不后悔?!?/p>
「那你想念嗎?」
「想念?!?/p>
林靜握住我的手:「會一直想念嗎?」
我點點頭:「會的?!?/p>
但我不后悔。
因為我知道,
有些選擇,
不是對錯的問題。
是輕重的問題。
二十二年,
我選擇了國家。
現(xiàn)在,
我選擇了家庭。
兩個選擇都對。
只是人生不同階段,有不同的責任。
又過了幾個月,
女兒高考。
她考得很好,
如愿收到了軍校的錄取通知書。
拿到通知書的那天,
她哭了。
「爸,
我做到了。」
我抱著她,
也哭了。
「你做到了?!?/p>
她去軍校報到的那天,
我送她。
站在軍校門口,
我看著她穿上軍訓服的樣子。
像極了二十二年前的我。
「爸,
」她敬了個禮,
「我會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我回敬了一個禮。
「加油。」
看著她走進校門,
我突然明白了。
我雖然脫下了軍裝,
但我?guī)С隽艘粋€新的軍人。
這算是一種傳承吧。
一年后的某一天。
丈母娘在小區(qū)里跟鄰居聊天。
我路過,
聽到她說:
「我女婿啊,
以前在部隊當團長,
現(xiàn)在在市里工作。上次市里那個化工廠事故,
就是他帶隊處理的?!?/p>
「哎呀,
那可了不得!」
「可不是,我外孫女今年考上軍校了,
以后也是軍人?!?/p>
「老周啊,
你這是有福氣!」
丈母娘笑得合不攏嘴。
我走過去,
叫了聲:「媽?!?/p>
她看到我,
笑著說:「小陳回來了?累不累?我給你燉了湯?!?/p>
這一刻,
我突然覺得,
一切都值了。
那天晚上,
林靜問我:
「陳鋒,
這些年,
后悔嗎?」
我想了想:
「不后悔。但如果重來...」
「如果重來呢?」
「我還是會去當兵,
」我看著她,
「但我會更早告訴你們,
我在做的事,
是什么?!?/p>
女兒從房間里走出來:「爸,是什么?」
我看著窗外的國旗。
「守護?!?/p>
「守護什么?」
我看著林靜,
看著女兒,
又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
「守護我們能在這里,平安地生活?!?/p>
女兒眼睛紅了。
林靜也紅了。
她們一起抱住我。
那一刻,
我突然理解了一句話:
「有的人活著,
是為了讓更多人更好地活著?!?/p>
二十二年,
我守護了很多人。
現(xiàn)在,
我守護我的家人。
兩種守護,
同樣重要。
窗外,
國旗在飄。
燈火在亮。
這盛世,如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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