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對手�！�

這句話要是別人說的，許世友早一腳踹過去了，但偏偏是從耿飚嘴里說出來的。

許世友愣了一下，看著被握得生疼的手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周圍起哄的戰(zhàn)友都傻眼了，這倆紅軍里最能打的將軍，到底誰贏了？

01

咱們今兒個聊聊紅軍時期的一件趣事，這事兒發(fā)生在長征勝利后的延安。那時候，紅軍的主力部隊都匯合了，為了提高干部的素質(zhì)，中央搞了個“紅軍大學(xué)”，也就是后來的抗大。這地方可不得了，那一期進(jìn)去學(xué)習(xí)的，隨便拎出來一個，那都是后來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拈_國將軍。這幫人平時打仗是一把好手，湊到一塊兒學(xué)習(xí)，那精力也是旺盛得很。

那時候延安的生活條件其實挺艱苦的，課余時間也沒啥娛樂活動。這幫武將湊在一起，最愛干的事兒就是聊聊武功，比劃比劃拳腳。這也難怪，那個年代能從槍林彈雨里殺出來的，身上多少都得有點真功夫。大家伙兒沒事就愛在操場上轉(zhuǎn)悠，看看誰的拳打得好，誰的腿踢得高。這不，一來二去，大家就盯上了兩尊大神。

這兩位是誰呢？一個是紅四方面軍的許世友，一個是紅一方面軍的耿飚。這倆人在部隊里那名氣可是太大了，都是出了名的能打。許世友就不用說了，大家都知道他是少林寺出來的，那是一身硬功夫。耿飚呢，平時看著斯斯文文的，但其實也是個深藏不露的練家子。

大家伙兒看熱鬧不嫌事大，心里都癢癢，就想知道這倆人到底誰更厲害。于是乎，只要一下課，就有戰(zhàn)友在邊上起哄，非要讓這倆人切磋切磋。你想啊，這幫人都是帶兵打仗的，骨子里都有股不服輸?shù)膭艃�，這一攛掇，氣氛立馬就熱烈起來了。

不過這事兒吧，也沒那么簡單。那時候雖然提倡軍事體育，但畢竟都是高級干部，真要動手打出個好歹來，那也不好看。所以這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就等著看這一場“龍爭虎斗”到底怎么個收場。這紅大的操場上，那幾天可是熱鬧非凡，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火藥味。

02

先說說許世友。這位爺在紅軍里那可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也是出了名的神力。他那身功夫，那是童子功，是在嵩山少林寺里實打?qū)嵕毘鰜淼摹Ｉ倭止Ψ蛑v究的是剛猛有力，大開大合。許世友練的那是硬氣功，一身的鋼筋鐵骨。

大家可能都聽說過魯智深倒拔垂楊柳的故事，覺得那是小說里寫的，太夸張。但在延安，許世友還真就露過這么一手，讓大伙兒徹底服了氣。那是大生產(chǎn)運動的時候，大家都得去開荒種地。延安那地界，荒地上長了不少白楊樹，要想種莊稼，就得把樹給弄走。

當(dāng)時的工具也缺，砍樹得用斧頭鋸子，砍完了還得挖樹根，費勁得很。有一次，一幫小戰(zhàn)士圍著一棵碗口粗的白楊樹發(fā)愁，這樹根扎得深，怎么刨都刨不動。這時候許世友過來了，他圍著那樹轉(zhuǎn)了兩圈，伸手拍了拍樹干。那樹葉子被震得嘩嘩直響，就跟下雨似的。

許世友也沒說話，往掌心里唾了兩口唾沫，搓了搓手。只見他兩腿一扎，來了個騎馬蹲襠式，雙臂環(huán)抱住樹干，大吼一聲：“起！”那一瞬間，周圍的戰(zhàn)士都能聽見許世友骨節(jié)咔咔作響的聲音。

緊接著，那棵白楊樹就跟喝醉了酒似的，開始晃悠。地下的土層被拱裂了，樹根斷裂的聲音噼里啪啦地傳出來。許世友那是越戰(zhàn)越勇，臉色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硬是憑著一股子神力，把那棵樹連根拔了起來。這一幕，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傻了，這哪是人啊，這簡直就是天神下凡。

有了這檔子事兒，許世友在紅大那更是沒人敢惹。大家都公認(rèn)，論力氣、論硬功，許世友那是紅軍里的頭把交椅。他自己也頗為自得，畢竟習(xí)武之人，誰還沒點傲氣呢？所以當(dāng)大家伙兒起哄讓他跟耿飚比試的時候，許世友那是把胸脯拍得震天響，一點都不帶含糊的。在他看來，這正好是個展示自己功夫的好機(jī)會，也能讓大家伙兒開開眼。

03

再來看看耿飚。跟許世友那種外露的霸氣不一樣，耿飚這人，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潭深水，你看不到底。他長得挺清秀，平時說話也和聲細(xì)語的，還喜歡攝影、畫畫，怎么看都像個文人儒將。但你要是因為這個就小看他，那你就得吃大虧。

耿飚的功夫，那是家學(xué)淵源。他老爹也是個傳奇人物，那是清朝時期湖南撫臺衙門的親兵。在那個年代，能給封疆大吏當(dāng)親兵的，那都得是萬里挑一的高手。不僅得精通十八般兵器，還得會內(nèi)家氣功，那是為了保命和護(hù)主練出來的真本事。

耿飚從小就被他爹拎著練功，那苦頭可沒少吃。他練的不光是拳腳，還有內(nèi)功。什么叫內(nèi)功？就是講究氣息的吞吐和勁力的運用，不靠蠻力，靠的是巧勁和寸勁。他爹教導(dǎo)他，習(xí)武是為了強(qiáng)身健體，為了保家衛(wèi)國，絕不是為了爭強(qiáng)好勝。所以耿飚這人，功夫越高，反而越低調(diào)，從不輕易顯山露水。

在長征路上，其實耿飚也露過一手，只不過看見的人不多。那時候行軍打仗累啊，休息的時候，有幾個年輕戰(zhàn)士精力旺盛，非要纏著耿飚教幾招。耿飚被纏得沒辦法，就說咱們點到為止。

那三四個小伙子一擁而上，心想雙拳難敵四手，怎么也能把你抱住吧。結(jié)果呢，耿飚腳底下就像抹了油，左一晃右一閃，那幾個戰(zhàn)士連他的衣角都摸不著。就在他們暈頭轉(zhuǎn)向的時候，耿飚輕輕一推一送，幾個人就踉踉蹌蹌地跌出去了，卻一點也沒受傷。這就是內(nèi)家功夫的高明之處，能放能收，控制自如。

到了紅大，大家雖然知道耿飚會武術(shù)，但具體厲害到什么程度，誰心里也沒底。畢竟許世友拔樹那是實打?qū)嵖匆姷囊曈X沖擊，而耿飚這種綿里藏針的功夫，不親身體驗一下，很難明白其中的奧妙。這也正是大家伙兒特別期待這場對決的原因，一剛一柔，到底誰更強(qiáng)？

04

終于有一天，這事兒躲不過去了。操場上圍了一大圈人，把許世友和耿飚堵在了中間。那架勢，就像是擺下了擂臺，非要分個高低不可。許世友早就把袖子挽起來了，那一雙胳膊粗壯得跟樹樁子似的，臉上掛著興奮的笑，看著耿飚，那意思是：“老耿，來吧，咱們痛痛快快打一場。”

周圍的起哄聲是一浪高過一浪，有的喊著看少林拳，有的喊著看內(nèi)家功。這氣氛烘托到這兒了，要是再推辭，那就顯得有點矯情了。但耿飚心里有數(shù)，這都是革命戰(zhàn)友，將來還要一起上戰(zhàn)場的，真要是動起手來，拳腳無眼，傷了誰都不好。

而且耿飚謹(jǐn)記父親的教誨，武功不是用來炫耀的。他看著許世友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心里盤算著怎么能既不傷和氣，又能把這事兒給圓過去。他腦子轉(zhuǎn)得快，笑了笑，沒擺什么防御的架勢，而是大大方方地向許世友走了過去，伸出了右手。

那意思是：咱們握個手，算是打過招呼了，這比武的事兒就算了吧。許世友是個直腸子，一看耿飚伸手，以為他是要先禮后兵，也趕緊伸出大手迎了上去。

就在兩只手握在一起的那一瞬間，風(fēng)云突變。許世友心想，既然你不肯明著打，那我就在手上試探試探你的功力。他那只拔樹的手，猛地一發(fā)力，五根手指就像五根鋼釘一樣，死死地扣住了耿飚的手掌。這要是換了旁人，手骨當(dāng)場就得碎了。

許世友這一發(fā)力，原本以為耿飚會疼得叫喚，或者至少臉色得變一變。結(jié)果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感覺自己握住的不是肉體凡胎，而是一團(tuán)這就裹著鋼針的棉花。那手掌看著軟綿綿的，可無論他怎么用力，那股力量就像是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緊接著，一股反彈的力量順著手掌傳了過來。耿飚雖然還是笑瞇瞇地看著他，但手上的內(nèi)勁已經(jīng)吐出來了。那不是蠻力，而是一種極具穿透力的韌勁。許世友只覺得虎口發(fā)麻，半條胳膊都有點酸脹，那種被壓制的感覺，讓他心里一驚。這可是他練武這么多年，頭一回遇到這種情況。

05

這就是內(nèi)家高手的厲害之處，不顯山不露水，一搭手就知道深淺。耿飚并沒有乘勝追擊，讓許世友當(dāng)眾出丑。他感覺到許世友的力道已經(jīng)到了極限，便恰到好處地收了勁，手掌輕輕一松。

就在許世友還在發(fā)愣，還沒從那種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時候，耿飚開口了，聲音不大，但字字千鈞：

“許司令，你不是我的對手�！�

這句話要是放在平時說，那絕對是挑釁，是狂妄。但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說出來，那是一種事實的陳述，更是一種給臺階下的智慧。耿飚這話里的意思很明白：你的外家功確實剛猛，但剛過易折，真要性命相搏，你這種打法是要吃虧的。

許世友那是何等聰明的人，又是行家里手，剛才那一瞬間的交鋒，他心里跟明鏡似的。他知道，耿飚這是給他留了面子，真要打下去，自己這點蠻力怕是真討不到好。

他看著耿飚那淡定的神情，心里的那股子傲氣瞬間就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衷的佩服。許世友哈哈一笑，沖著耿飚一抱拳：“老耿，我是真服了！你這是真功夫，我是花架子！”

這一笑，把周圍緊張的氣氛全給化解了。大家伙兒雖然沒看到拳拳到肉的搏斗，但這高手過招的意境，大家也都感覺到了。許世友也是個豪爽人，為了表示對耿飚的敬意，也為了不讓大家掃興，他當(dāng)場就在操場上打了一套少林羅漢拳。

只見他拳風(fēng)呼呼，動作剛勁有力，每一招每一式都透著一股子威猛。耿飚在一旁也是看得連連點頭，鼓掌叫好。這一場風(fēng)波，就這樣在一團(tuán)和氣中結(jié)束了。從那以后，許世友和耿飚這兩位紅軍里的“武狀元”，那可是惺惺相惜，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戰(zhàn)友。

這件事在延安傳為佳話，也讓大家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強(qiáng)者，不在于你能不能打倒別人，而在于你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耿飚的那一握，握出了風(fēng)度，也握出了境界。

06

后來的歲月里，這兩位將軍都在各自的戰(zhàn)場上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許世友依舊是那把無堅不摧的利刃，橫掃千軍；耿飚則是智勇雙全，后來還當(dāng)了外交官，那是文武雙全的典范。

他們倆的這段往事，之所以讓人津津樂道，不僅僅是因為功夫高低，更是因為那一代人身上的那種純粹。那時候的人，心眼實，講義氣，有本事不藏著掖著，輸了也坦坦蕩蕩。

你看現(xiàn)在的很多所謂的“大師”，動不動就約架，打得鼻青臉腫，那是為了流量，為了名利。而當(dāng)年的紅軍將領(lǐng)，那是為了革命，為了戰(zhàn)友情誼。這境界，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許世友那一輩子，天不怕地不怕，誰都不服，但那一握手，他是真的服了耿飚。這服的不僅僅是功夫，更是耿飚那份寬厚的胸懷和做人的格局。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當(dāng)年的紅大操場早已變了模樣，但那一次特殊的“比武”，卻像是一壇陳年老酒，越品越有味道。它告訴我們，什么是真正的武者精神，什么是真正的戰(zhàn)友情深。

這也讓我想起那句老話：強(qiáng)中自有強(qiáng)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但最高的那座山，往往不是最險峻的，而是最包容的。

許世友最后是在南京去世的，他也是唯一一位被特批可以土葬的開國將軍。這老將軍一輩子都在堅持自己的原則，活著的時候剛烈，走了也得守著那份執(zhí)著。

耿飚走的時候是2000年，他是唯一一位沒有軍銜的國防部長，這經(jīng)歷也是獨一份。他這一生，跨越了戰(zhàn)爭與和平，從拿槍桿子到握筆桿子，不管干啥，都透著一股子舉重若輕的勁頭。

那兩位在操場上握手的老人，最后都變成了歷史書上的名字，安安靜靜地躺在那兒。

但這江湖上，還總流傳著那個下午的傳說，關(guān)于那一握手，關(guān)于那句沒說完的話。

有時候我在想，要是那天真打起來了，結(jié)局會是啥樣？嗨，其實結(jié)局早就注定了，在他們相視一笑的時候，這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