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年深夜，意大利修道院的燭光晃得人心慌。

一位叫弗朗西斯科·布魯努斯的僧侶，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在羊皮紙上記下了一句狠話：“這是地獄最得意的發(fā)明，因為它戴著天堂的面具�！�

當(dāng)時的歐洲，空氣里都飄著血腥味。

但這會兒讓布魯努斯脊背發(fā)涼的，不是滿大街的絞刑架，也不是把人拉成面條的肢刑架，而是一頭在草地上嚼著爛菜葉子、眼神甚至有點呆萌的山羊。

你沒聽錯，在那個至暗時刻，最讓硬漢破防的刑罰，不見血也不動刀，甚至聽起來有點像現(xiàn)在的足療大保健。

這就是“笑刑”，也就是傳說中的“山羊之吻”。

咱今天不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概念，直接鉆進這堆發(fā)霉的檔案里，看看這個被稱為“溫柔”的手段，是怎么把折磨人的藝術(shù)玩到天花板的。

如果你倒霉催的穿越回17世紀(jì)，特別是趕上那場把歐洲打成一鍋粥的“三十年戰(zhàn)爭”，一旦被俘虜，這就面臨一個要命的選擇題：是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還是脫了鞋襪，腳底板涂上蜂蜜或者鹽水？

當(dāng)時不秒人都覺得這就是天上掉餡餅，這哪是受刑啊，簡直是戰(zhàn)地福利。

選了后面那項的人，最后連哭都找不著調(diào)，只能在極度亢奮和窒息中，看著那頭被牽過來的山羊，流下絕望的血淚。

這事兒吧，得從山羊那個特殊的生理構(gòu)造說起。

咱們都知道貓舌頭上有倒刺，舔一下跟砂紙似的。

山羊的舌頭，那是加厚加強版的工業(yè)砂紙。

而且這貨有個怪癖，對咸味和甜味有著近乎變態(tài)的執(zhí)著。

當(dāng)犯人手腳被死死捆在木架上，腳底板抹上鹽水，山羊聞著味兒就湊上來了。

剛開始那幾分鐘，確實是癢，犯人會控制不住地咯咯直笑。

這種笑是生理性的反射，根本憋不住。

快樂到了極致，其實就是地獄的入場券。

但這種“爽感”維持不了多久。

隨著那條長滿角質(zhì)倒刺的舌頭，成千上萬次地在同一個部位反復(fù)刮擦，腳底那層嬌嫩的皮膚很快就被磨破了。

那種感覺迅速從“癢”變成了“痛癢交織”，最后直接進化成“爛肉上撒鹽”的劇痛。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笑”這個動作。

咱們平時大笑個五分鐘，肚子都疼得抽抽，而這刑罰一搞就是幾個小時。

在持續(xù)不斷的狂笑中，肺里的空氣被迅速排空，新的氧氣根本來不及吸進去。

橫膈膜開始劇烈痙攣，腹部肌肉因為過度收縮直接撕裂。

這時候在旁邊看熱鬧的人眼里，犯人還在“開懷大笑”，其實那已經(jīng)是缺氧導(dǎo)致的肌肉抽搐了。

大腦充血，心臟負(fù)荷直接拉爆，最后受刑者基本都是死于腦溢血或者窒息。

說白了，這就是身體機能在這種極端的刺激下，徹底崩盤了。

那么問題來了，古人干嘛費這么大勁，還得專門養(yǎng)頭羊來折磨人？

直接一刀砍了不省事嗎？

這就不得不提當(dāng)時歐洲那虛偽得要死的貴族體面了。

在中世紀(jì)，貴族和教會雖然下手黑，但也得裝個樣子。

有些犯人身份特殊，可能是落魄的貴族，或者是需要保留名譽的政治犯。

如果在他們身上弄得缺胳膊少腿，傳出去既不優(yōu)雅，也容易落人口實，甚至引發(fā)家族血仇。

這時候，“笑刑”的優(yōu)勢就出來了：殺人不見血，身上還沒傷。

舉個真事兒，15世紀(jì)德意志地區(qū)有個著名的案子。

一個平民跟人干仗，誤殺了一位年輕的男爵。

行刑那天，圍觀的老百姓把廣場堵得水泄不通。

起初大家還在看笑話，聽著犯人笑個不停，都覺的這男爵家里真是寬宏大量。

結(jié)果過了半小時，當(dāng)那笑聲變成了野獸般的嘶吼，當(dāng)犯人開始大小便失禁、七竅流血的時候，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種刑罰最陰毒的地方就在于，它剝奪了你表達(dá)痛苦的權(quán)利——你連哭都哭不出來，只能笑。

這種對尊嚴(yán)的降維打擊，比肉體消滅更讓人絕望。

這玩意兒后來在軍隊里更流行，因為它成本太低了。

相比于拔指甲、烙鐵這些需要專業(yè)技術(shù)的活兒，“笑刑”簡直是傻瓜式操作——找頭羊，弄點鹽，隨便拉個新兵蛋子都能干。

而且行刑的人還沒心理負(fù)擔(dān)，我就牽只羊喂點鹽，犯人是笑死的，關(guān)我什么事？

這種“罪惡的平庸性”，讓暴行變得特別容易普及。

有些重口味的行刑官后來還開發(fā)出了進階版。

比如用酸性液體先腐蝕一下皮膚再讓羊舔，或者當(dāng)腳底板被舔得露出白骨后，換個部位，比如腋下或者肋骨，繼續(xù)新一輪的折磨。

好在，這種荒唐的事兒終究長久不了。

到了18世紀(jì)，啟蒙運動那幫思想家，像伏爾泰他們，開始猛噴這種野蠻的司法制度。

再加上工業(yè)革命來了，社會需要的是能干活的勞動力，不是被折磨死的廢人。

那種把人折磨幾個小時只為了取樂的做法，既不人道，也不符合資本家的利益。

1789年法國大革命一爆發(fā)，憤怒的老百姓沖進巴士底獄，把那些積滿灰塵的奇葩刑具全扔進了歷史的垃圾堆。

隨后拿破侖帶著法典席卷歐洲，到了19世紀(jì)中葉，這種延續(xù)了千年的“笑刑”，終于徹底退出了歷史舞臺。

那個在筆記里顫抖的僧侶布魯努斯沒說錯，當(dāng)痛苦戴上了歡笑的面具，那才是真正的地獄。

參考資料：

Francesco Brunus, Tractatus de Tortura, 1502.

托爾斯滕·派特，《中世紀(jì)刑罰考》，德國歷史檔案館檔案號：D-1764-B。

這事兒也就是在1840年前后，徹底在歐洲各國的刑法典里消失了，只剩下幾行泛黃的記錄，證明人類曾經(jīng)有多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