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媽，今年您生日辦不辦酒席？"我試探著問婆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不辦，年紀(jì)大了，不想折騰。"

掛了電話，我冷笑一聲。

不辦？昨天小姑子發(fā)朋友圈，配圖是某酒店的包廂預(yù)訂單，日期正是婆婆生日那天。

八年了，公婆每次過壽都辦酒席，親戚朋友呼朋喚友，唯獨從不通知我。

第一年我以為是疏忽，第二年我以為是人多，到了第八年，我終于明白——他們壓根就沒把我當(dāng)家里人。

今年婆婆七十大壽，我決定不再等通知。

生日那天，我精心打扮，踩著開席的點推開包廂門。

滿屋子人的目光刷地轉(zhuǎn)向我，婆婆的臉色瞬間僵住。

我笑著走向餐桌，目光掃過那些菜品，突然定格——

01

那是2017年的初秋，我和志遠(yuǎn)結(jié)婚剛滿三個月。

那天下午，我在家收拾屋子，志遠(yuǎn)說要回老家一趟，拿點東西。我沒多想，讓他路上小心。晚上七點多，他回來了，身上還帶著酒氣。

"今天喝酒了？"我接過他的外套。

"嗯，爸今天生日，家里人聚了聚。"志遠(yuǎn)隨口說道，脫了鞋就往沙發(fā)上躺。

我手上的動作停住了："叔叔生日？辦酒席了？"

"也不算酒席，就在家吃了頓飯。"他打開電視，語氣很平常。

"那怎么沒叫我？"我的聲音有些發(fā)緊。

志遠(yuǎn)抬眼看了我一下："臨時決定的，而且你去也不認(rèn)識人，怪無聊的。再說家里地方小，人多擠不下。"

我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結(jié)婚三個月，公公生日，丈夫回去吃飯，卻沒想過帶上我。我努力說服自己，可能真的是臨時起意，可能真的是地方太小。

那晚我失眠了。

第二年春節(jié)前，婆婆過生日。我提前一周就在想該準(zhǔn)備什么禮物。某天晚上，我試探著問志遠(yuǎn)："媽下周過生日，咱們準(zhǔn)備點什么？"

"不用，媽說今年不過了，年紀(jì)大了不想折騰。"志遠(yuǎn)頭也不抬地玩著手機(jī)。

我松了口氣，心想可能婆婆真的不喜歡過生日。

結(jié)果周一上班，辦公室的小雪神神秘秘地湊過來："秦姐，周六我在錦繡大酒店看到你老公了，一大桌子人可熱鬧了。是不是你公婆過壽?。?

我端著水杯的手僵在半空。

"應(yīng)該是吧。"我勉強(qiáng)笑了笑。

"你怎么沒去？那么大場面，看著就喜慶。我當(dāng)時還想跟你老公打招呼呢，但人太多就算了。"小雪說著說著發(fā)現(xiàn)我臉色不對，"秦姐，你沒事吧？"

"沒事，我那天身體不舒服。"我低頭喝水，掩飾自己的尷尬。

回到家，我給志遠(yuǎn)打電話："周六你去哪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媽過生日，家里人吃了頓便飯。"

"便飯？在錦繡大酒店？"

"你怎么知道？"他的聲音有些慌。

"有同事看到了。志遠(yuǎn)，婆婆過生日，你為什么不帶我去？"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我不是說了嗎，媽說不辦了。后來是我小姑非要請，媽拗不過才去的。人不多，就是一桌，我覺得你去也沒意思。"

"我是你老婆！"我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

"行了行了，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太敏感了。"志遠(yuǎn)不耐煩了，"我還在開車呢，先掛了。"

電話被掛斷，我握著手機(jī)坐在沙發(fā)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第三年，公公六十一歲生日。我學(xué)聰明了，提前半個月就開始旁敲側(cè)擊。

"志遠(yuǎn)，叔叔下個月生日，咱們要不要提前準(zhǔn)備準(zhǔn)備？"

"不用，我爸不喜歡過生日。"

"那嬸子呢？去年不是辦了嗎？"

"那是我姑堅持要辦的，今年應(yīng)該不會了。"

我點點頭，心里卻在盤算。生日那天，我特意請了假在家。下午兩點，小姑子慧敏發(fā)了條朋友圈，配圖是一桌子菜，文字是："爸爸生日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照片里，志遠(yuǎn)坐在公公旁邊，笑得很開心。

我看著那條朋友圈，手指顫抖著點開評論，一條一條往下翻。

二十多條評論，都是祝福的話。突然，我看到一個名字——志遠(yuǎn)的表哥留言："大伯精神真好！這一大家子真齊全！"

齊全。

多么諷刺的兩個字。

晚上志遠(yuǎn)回來，我沒有質(zhì)問，只是平靜地問："今天去哪了？"

"加班。"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哦。"我轉(zhuǎn)身進(jìn)了臥室。

從那以后，我開始默默記錄。每次公婆過生日，我都會從家人的朋友圈里保存照片，記下日期、地點、參與人員。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或許只是想給自己一個證明——證明這一切不是我太敏感，而是真的被排除在外。

02

2019年春天，我懷孕了。

得知這個消息，婆婆難得給我打了個電話："懷上了？那行，你好好養(yǎng)著，別亂跑。"

我心里涌起一絲暖意，以為有了孩子，關(guān)系能改善一些。

"媽，您要不要過來看看？我剛檢查完，醫(yī)生說一切正常。"

"不用不用，我這身體也不好，過去了也幫不上忙。你自己注意點就行。"婆婆說完就掛了電話。

那年十月，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志遠(yuǎn)高興壞了，第一時間給公婆打了電話。婆婆在電話里說："好好好，等我身體好點就過去看看。"

一周后，婆婆來了。

在醫(yī)院待了不到半小時，看了眼孩子，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臨走時塞給我兩千塊錢："這是給孩子的見面禮，你拿著買點東西。"

我接過錢,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坐月子的時候，我媽來照顧我。有天晚上，我媽突然問："親家沒說要來幫忙嗎？"

"她身體不好。"我低聲說。

"身體不好？"我媽皺了皺眉，"我昨天刷手機(jī)，看到你小姑子也生了，發(fā)的朋友圈里，你婆婆抱著孩子笑得可開心了。"

我愣住了。

打開手機(jī)，果然看到慧敏三天前發(fā)的朋友圈：孩子滿月了，謝謝媽媽這一個月的辛苦照顧！配圖是婆婆抱著嬰兒，笑容滿面。

下面還有好幾條動態(tài)，都是這一個月里拍的。婆婆做飯、洗衣服、帶孩子，忙前忙后。

"身體不好"的人，在女兒家照顧了整整一個月。

我關(guān)掉手機(jī)，閉上眼睛。眼淚無聲地滑落，打濕了枕頭。

孩子一歲多的時候，有次發(fā)高燒，燒到39度8。我一個人抱著孩子沖到醫(yī)院，掛急診、驗血、輸液，整整折騰了一夜。

凌晨三點，我給志遠(yuǎn)打電話："孩子發(fā)高燒，在醫(yī)院輸液，你能回來嗎？"

"什么？嚴(yán)重嗎？"他的聲音帶著睡意。

"39度8，醫(yī)生說要觀察。"

"那你先看著，我這邊有個項目明天要交，實在走不開。等我忙完這陣子就回去。"

"志遠(yuǎn)，孩子病成這樣，你就不能..."

"秦念，你能不能別這么不講道理？我工作也是為了這個家！你一個人帶孩子去醫(yī)院怎么了？別人家的女人不都這樣嗎？"他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我掛了電話，抱著孩子坐在醫(yī)院走廊的椅子上。凌晨的醫(yī)院很安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腳步聲。我看著兒子小小的臉，淚水模糊了視線。

第二天上午，孩子退燒了。我抱著他回家,路過小區(qū)門口的時候,看到志遠(yuǎn)的車停在那里。

他回來了？我心里一暖，加快了腳步。

推開門,家里空無一人。桌上放著一張便條："回老家拿點東西,晚上回來。"

我放下孩子,打開手機(jī)。朋友圈里，慧敏剛剛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爸爸生日快樂！這一大家子就是熱鬧！"

照片里，志遠(yuǎn)坐在飯桌旁，舉著酒杯笑得燦爛。婆婆坐在主位上，滿臉喜色。一大桌子人,有公公婆婆、小叔子一家、慧敏一家，還有幾個親戚。

所有人都在。除了我。

孩子昨晚發(fā)高燒，今天公公過生日。他選擇了回老家陪父母，而不是留下來照顧生病的兒子。

我抱著孩子坐在沙發(fā)上，突然覺得這個家無比陌生。

晚上志遠(yuǎn)回來，我沒有說話。他以為我不知道，裝作若無其事地說："今天去老家拿了些土雞蛋，媽讓我?guī)Щ貋斫o孩子吃。"

"嗯。"我只回了一個字。

"孩子怎么樣了？"他看了眼已經(jīng)睡著的兒子。

"退燒了。"

"那就好。我就說沒什么大事，你太緊張了。"他脫了外套，打開電視。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這個人無比陌生。我們結(jié)婚四年，他了解我嗎？他在乎過我嗎？

那晚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記錄下所有的事情，所有被忽視的瞬間，所有被排除在外的時刻?？傆幸惶欤乙屗麄冎?，我不是好欺負(fù)的。

2021年夏天，小叔子結(jié)婚。

婚禮前一個月，志遠(yuǎn)接到電話，說是要回去商量婚禮的事。我提出要一起去，他猶豫了一下："你去干什么？商量婚禮的事，跟你沒關(guān)系。"

"我是嫂子，怎么就沒關(guān)系了？"

"行行行，那你去吧。"他很不情愿。

到了婆婆家，一進(jìn)門我就感覺到了冷淡的氣氛。婆婆看到我，愣了一下："你怎么也來了？"

"回來看看您。"我笑著說。

客廳里坐著好幾個人，都是商量婚禮的親戚。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沒人理我。我坐在角落里，像個外人。

慧敏的老公東明說："媽，婚禮那天咱們訂兩桌怎么樣？正好夠咱們一家人和幾個重要的親戚。"

"兩桌就夠了。"婆婆點頭，"都是自家人，不用搞太大。"

我聽著他們討論座位安排、菜單、流程，從頭到尾沒人問過我的意見。仿佛我只是一個透明人。

03

婚禮那天，我和志遠(yuǎn)準(zhǔn)時到場。

一進(jìn)酒店,我就看到了那兩桌人。

公婆、慧敏一家、幾個姑姑叔叔、還有一些親戚。

我被安排坐在角落里,旁邊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遠(yuǎn)房表姐。

整場婚禮,沒人主動跟我說話。我像個局外人，看著他們談笑風(fēng)生。

志遠(yuǎn)倒是跟大家聊得很開心，時不時舉杯敬酒。我坐在那里，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遺忘的擺設(shè)。

婚禮結(jié)束后，婆婆把所有人叫到一起拍合照。

我站起來想走過去，慧敏突然說："嫂子，你幫我們拍吧，我手機(jī)像素好。"

我接過手機(jī)，看著鏡頭里那一大家子人，露出笑容。咔嚓一聲，照片定格。我不在畫面里。

回家的路上，志遠(yuǎn)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fā)。

"你今天怎么了？從頭到尾陰著個臉。"他終于忍不住問。

"我陰著臉？"我轉(zhuǎn)頭看他，"志遠(yuǎn)，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今天拍全家福的時候，沒有我？"

"那不是慧敏讓你幫忙拍照嗎？待會再拍一張不就行了。"

"待會？哪有待會？拍完就散了！"我的聲音高了起來。

"你至于嗎？就一張照片，有那么重要？"他皺著眉。

"對你們來說不重要，對我來說很重要！"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我是你老婆,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可是你們從來沒把我當(dāng)家人！"

"你又來了！動不動就覺得別人針對你，能不能別這么敏感？"志遠(yuǎn)不耐煩地說，"我爸媽對你不好嗎？我對你不好嗎？你整天疑神疑鬼的，真是夠了！"

我閉上眼睛，不想再說話。

車?yán)锵萑氤聊４巴獾穆窡粢槐K盞閃過，就像這些年我經(jīng)歷的每個被忽視的瞬間。

2022年，婆婆六十八歲生日。那天我特意打電話問志遠(yuǎn)："媽快過生日了，咱們準(zhǔn)備點什么？"

"不用，媽說今年不辦。"又是這句話。

我沒再多問，只是默默等著。

果然，生日那天，慧敏的朋友圈又更新了。還是熟悉的場景，還是那一大家子人，還是少了我。

我保存了照片，加進(jìn)了那個特殊的相冊里。

那個相冊我取名叫"證據(jù)"。里面有八年來公婆每次過壽的照片，有我給他們買禮物的收據(jù)，有志遠(yuǎn)每次撒謊的聊天記錄。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用上這些東西，但我知道，總有一天會用到。

2023年春節(jié)過后，我偶然聽到了一段對話。

那天晚上，志遠(yuǎn)在書房打電話，聲音壓得很低。我路過的時候，聽到他說："媽今年七十大壽，得好好辦。你看定哪個酒店合適？"

我停下腳步，貼在門邊聽。

電話那頭是慧敏的聲音，雖然聲音小，但我能聽清："我看了幾家，云頂酒店不錯，包廂夠大，菜品也好。媽的朋友圈不小，這次得辦得體面點。"

"行，那就定云頂。你去訂，我出錢。"志遠(yuǎn)說。

"那嫂子..."慧敏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不用管她，到時候再說。"志遠(yuǎn)不耐煩地說。

我轉(zhuǎn)身離開，心里冷笑。又來了，還是這樣。

第二天，我裝作不知道，問志遠(yuǎn)："媽今年生日怎么過？要不要我提前準(zhǔn)備點什么？"

"不辦，媽說年紀(jì)大了不想折騰。"他頭也不抬。

"真的不辦？媽都七十了，這可是大壽。"我試探著。

"真不辦。你別操心了。"他的語氣很肯定。

我點點頭："那好吧，我知道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開始精心準(zhǔn)備。首先是禮物。我去商場轉(zhuǎn)了好幾圈，最后選了一條玉鐲，花了三萬多。收銀員說這是店里最好的一款，寓意平安健康。

我要的就是最好的，因為這是我送的最后一份禮物。

然后是衣服。我買了一身黑色的修身禮服，配上高跟鞋,整個人的氣場都不一樣了。閨蜜曉雯看到我這身打扮,吹了聲口哨："你這是要去參加什么重要場合？"

"去討債。"我笑了笑。

"討債？"曉雯不解。

"這些年欠我的，是時候要回來了。"我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

曉雯看著我，突然認(rèn)真地說："秦念，你想好了？這樣做，可能就真的回不去了。"

"回去？回到哪里？回到那個沒有我位置的家？"我轉(zhuǎn)過身，"曉雯，你知道嗎？八年了，八年十六次壽宴,我一次都沒被邀請過。我像個傻子一樣，一次次地期待，一次次地失望?，F(xiàn)在我不想再等了。"

"那你準(zhǔn)備怎么做？"

我從包里拿出一個文件夾："我準(zhǔn)備了這個。"

曉雯打開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離婚協(xié)議？你是認(rèn)真的？"

"當(dāng)然。"我平靜地說，"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律師，財產(chǎn)分割都談好了。就等著這一天了。"

"可是孩子呢？"曉雯擔(dān)心地問。

"孩子跟我。這些年都是我一個人帶，他們從來沒管過。法院判給我，沒問題。"

曉雯沉默了一會兒："秦念，我支持你。這些年你受的委屈，我都看在眼里。是該為自己活一次了。"

生日前三天，我又發(fā)現(xiàn)了慧敏的朋友圈。照片是云頂酒店的菜單，配文是："為媽媽七十大壽精心挑選，希望老人家喜歡。"

菜單很豪華，光是看圖片就知道這頓飯價值不菲。評論里一堆親戚點贊，志遠(yuǎn)的表哥留言："這次要大辦啊，到時候咱們都去！"

我截圖保存，心里盤算著。

我托曉雯的關(guān)系，打聽到了具體的包廂號和開席時間。生日當(dāng)天中午十二點開席，包廂在云頂酒店十二樓的"富貴廳"。

我決定十二點十分到場。那時候人都到齊了，涼菜上完，正準(zhǔn)備上熱菜。氣氛最熱鬧的時候，也是我登場的最好時機(jī)。

04

生日當(dāng)天早上，志遠(yuǎn)說要去單位加班。

"周六還加班？"我假裝關(guān)心地問。

"嗯，有個項目要趕。"他系著領(lǐng)帶，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你去吧，中午要回來吃飯嗎？"

"不用，我在外面隨便吃點。"他拿起車鑰匙，"孩子你看著點，我可能晚上才回來。"

"好。"我笑了笑。

等他出門，我立刻開始準(zhǔn)備。先是化妝，精致的妝容讓我看起來光彩照人。然后換上那身黑色禮服，踩上高跟鞋。對著鏡子看了看，很滿意。

我把孩子送到曉雯家，她看著我說："加油，今天就是你的主場。"

"放心，我準(zhǔn)備了八年，不會讓自己失望的。"我抱了抱她。

十一點五十，我開車到了云頂酒店。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我坐在車?yán)?，看著手機(jī)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地跳動。

十一點五十五，我拿出手機(jī)，最后檢查了一遍那個"證據(jù)"相冊。

八年十六次壽宴的照片，整整齊齊地排列著。

每一張照片下面，我都標(biāo)注了詳細(xì)的信息：日期、地點、參與人員、花費。

最后一張是統(tǒng)計表。我做得很認(rèn)真，就像做工作報告一樣：

公公過壽：8次，未受邀請8次

婆婆過壽：8次，未受邀請8次

購買禮物支出：68,500元

禮物被轉(zhuǎn)送或丟棄：68,500元

參與家庭聚會次數(shù)：0次

這是我八年的婚姻賬單。

十二點零五分，我深吸一口氣，拿起那個精美的禮盒，里面裝著玉鐲和那本特殊的相冊。另一個包里，裝著律師準(zhǔn)備好的文件。

電梯上升，數(shù)字不斷跳動：7、8、9、10、11、12。

電梯門打開，走廊里傳來包廂內(nèi)的歡聲笑語。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踩著高跟鞋，一步步走向"富貴廳"。

走廊上的地毯很厚，腳步聲被吸收得干干凈凈。透過包廂的門縫，我看到里面的熱鬧場景。婆婆穿著新做的紅色唐裝，坐在主位上笑容滿面。志遠(yuǎn)坐在她右手邊，正在給什么人敬酒。

我伸手推門。

門把手冰涼的觸感傳到手心，我用力一推。

包廂門應(yīng)聲而開。

瞬間，所有的聲音都停了。眼睛齊刷刷地轉(zhuǎn)向門口，看著站在門口的我。

婆婆端著茶杯的手僵在半空，茶水晃蕩出來，滴在桌布上。志遠(yuǎn)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巴微微張開卻發(fā)不出聲音?；勖艉退瞎珜σ曇谎?，眼神里滿是慌張。小叔子呆呆地看著我,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

姑姑、表哥表姐、還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親戚，全都瞪大眼睛看著我。

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露出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邁步走進(jìn)包廂："媽，生日快樂啊！"

我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婆婆的臉色變了又變，從驚訝到尷尬，再到勉強(qiáng)的笑容："哎呀，你...你怎么來了？"

這句話問得多么理直氣壯，多么自然。仿佛我來參加婆婆的壽宴，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我怎么就不能來？"我走到餐桌旁，目光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媽過七十大壽，我這個當(dāng)兒媳的，當(dāng)然要來祝壽啊。"

志遠(yuǎn)終于回過神，站起來想說些什么。我用眼神制止了他。

"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不好意思，來晚了。"我環(huán)視一圈，微笑著說。

姑姑干笑著打圓場："沒晚沒晚，秦念來了就好。快坐快坐。"

"是啊，大家都在。"我意味深長地說，"真熱鬧。"

我把禮盒放在婆婆面前的桌上："媽，這是我給您準(zhǔn)備的生日禮物。"

婆婆看著那個精美的禮盒，猶豫著沒有伸手。

慧敏想緩和氣氛："嫂子真有心，媽您快打開看看。"

"不急。"我笑了笑，"先吃飯吧，我還沒吃早飯呢，正好有點餓了。"

我拉開一把椅子坐下。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桌旁的椅子早就坐滿了人，我坐的這把，是服務(wù)員專門加上的。

服務(wù)員走過來，小聲問："這位女士，需要加副碗筷嗎？"

"當(dāng)然。"我說。

婆婆的臉色更難看了。

服務(wù)員很快拿來碗筷，我接過來放在面前。

這時候，一道道菜開始上桌。

紅燒獅子頭、清蒸鱸魚、松鼠桂魚、干鍋牛蛙、蒜蓉龍蝦...每一道菜都精致考究，光是看著就知道價格不菲。

我的目光在桌上掃過，突然，視線定格了。

餐桌正中央，一道菜讓我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