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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45年,前夫郵來2箱橙子,我避嫌給了鄰居,鄰居打開后半夜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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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初秋的陽光暖洋洋的,像一條溫順的金毛犬,趴在人的后背上。

小區(qū)花園里的石凳上,坐滿了我們這些退休的老頭老太太。

張大媽正眉飛色舞地講著她兒媳婦懷了二胎的喜訊。

李大爺不甘示弱,炫耀著他孫女考上了重點大學。

我叫周玉蘭,今年七十歲,退休教師,無兒無女在身邊,日子過得像這秋日午后的溫吞水,平淡,卻也安逸。

我手里拿著一把舊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聽著她們的家長里短,偶爾笑一笑,不怎么插話。

“周玉蘭!周老師!有你的快遞!”

小區(qū)門口,穿著藍色工服的快遞小哥扯著嗓子喊。

我愣了一下,我這個年紀,連智能手機都用不利索,更別提什么網(wǎng)購了。

“是不是搞錯了啊小伙子?”我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

“沒錯,周玉蘭,電話也是您的,兩個大箱子,您過來簽收一下。”小哥有點不耐煩。

老姐妹們的目光“刷”地一下全集中到我身上。

“喲,玉蘭,可以啊,還網(wǎng)購呢?”

“買的什么好東西啊,這么兩大箱?”

我擺擺手,心里也犯著嘀咕,慢悠悠地挪到小區(qū)門口。

兩個結結實實的紙箱子,上面印著鮮艷的橙子圖案,還有幾個大字:贛南臍橙,甜蜜入心。

我確實沒買過橙子。

兒子遠在深圳,忙得腳不沾地,他要寄東西,肯定會提前打電話。

那是誰寄的?



我彎下腰,瞇著老花眼,湊近去看那張貼在箱子上的快遞單。

收件人:周玉蘭。

地址:沒錯,是我家。

電話:也是我的。

我的目光緩緩移向寄件人那一欄。

那三個打印出來的、小小的宋體字,像三根燒紅的鋼針,猛地一下刺進了我的眼睛里。

陳建國。

我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老姐妹們的說笑聲、路邊的汽車鳴笛聲、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全都消失了。

我的耳朵里只剩下我自己那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重的心跳。

咚!咚!咚!

像有人在我的胸腔里擂鼓。

陳建國。

這個我已經(jīng)整整四十五年沒有念叨過,甚至以為自己快要忘記了的名字。

我的前夫。

他怎么會突然給我寄東西?

他從哪里知道我的地址和電話?

他想干什么?

“玉蘭,發(fā)什么呆呢?到底是誰寄的呀?”張大媽好奇地湊了過來,腦袋伸得老長,想看那張快遞單。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一個激靈,下意識地用身子擋住了箱子,擋住了那個名字。

“沒……沒什么,一個遠房親戚?!蔽业穆曇舾蓾孟癖簧凹埬ミ^。

“快簽收吧阿姨,我這兒還一車貨呢?!笨爝f小哥催促道。

我顫抖著手,從口袋里摸出筆,在那張簽收單上劃拉了幾下,連自己寫的什么都看不清。

“哎喲,這么重,我們幫你抬回去。”熱心的李大爺說著就要上手。

“不用不用!我……我自己來!”我?guī)缀跏呛俺鰜淼?,聲音尖銳得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不想讓任何人再靠近這兩箱橙子,不想讓任何人再看到那個名字。

我用盡全身力氣,一手一個,將那兩箱沉甸甸的橙子抱了起來。

箱子的硬角硌得我生疼,可我感覺不到。

我只覺得那三個字像烙鐵一樣,隔著紙箱,燙著我的皮膚,一直燙到我的心里去。

我?guī)缀跏翘右粯拥貨_進了樓道,身后傳來老姐妹們莫名其妙的議論聲。

“這周老師今天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是啊,跟見了鬼似的?!?/p>

我沒力氣去管那些。

回到家,“砰”地一聲關上門,我再也支撐不住,抱著那兩箱橙子,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

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像是剛跑完一場馬拉松。

客廳里靜悄悄的,只有墻上的石英鐘在滴答作響。

我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兩箱橙子。

它們不再是水果,而是兩顆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四十五年了。

他以為時間能抹平一切嗎?

他以為寄兩箱破橙子,就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嗎?

做夢!

我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我就那么坐在冰涼的地板上,對著那兩箱橙子,從下午坐到了黃昏。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進來,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像個佝僂的問號。

我的思緒,卻不受控制地,被拉回了四十五年前。

那個時候,我還叫周玉蘭,他還是我的陳建國。

我們是同村的,家就隔著一條小河。

我是村里第一個女高中生,他是村里最沉默寡言的那個后生。

他從不說什么好聽的話,卻總是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我。

地里新摘的黃瓜,他會偷偷洗干凈放在我的書包旁。

山里剛熟的野草莓,他會用最大的那片葉子包好,等在我放學的路上。

我考上師范那年,他高興得一晚上沒睡,第二天眼睛熬得通紅,跑到鎮(zhèn)上給我買了一支嶄新的鋼筆。

結婚那天,全村人都來喝喜酒。

鬧洞房的時候,大家起哄讓他說句漂亮話。

他一個大男人,臉紅得像塊紅布,憋了半天,才當著所有人的面,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玉蘭,我這輩子,就認定你了?!?/p>

我信了。

我信得徹徹底底。

婚后頭三年,是我們最幸福的日子。

雖然窮,住的是泥坯房,吃的是粗糧飯,可我的心里比蜜還甜。

他去公社上工,我在村里的小學教書。

每天傍晚,我都能在村口那棵老槐樹下,看到他等我的身影。

后來,我們有了兒子,小名叫石頭。

他抱著兒子,常常一坐就是半天,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眼里是化不開的溫柔。

我以為,我們會這樣,一輩子。

直到一九七九年的那個冬天。

雪下得特別大,像是要把整個世界都埋起來。



公公在雪地里滑了一跤,突發(fā)腦溢血,送到縣醫(yī)院,醫(yī)生說必須馬上手術,不然人就沒了。

手術費,要五百塊。

五百塊!

在那個工人一個月工資才二三十塊的年代,這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陳建國瘋了一樣四處去借錢。

他把家里所有親戚的門都敲遍了。

他給那些平日里稱兄道弟的朋友下跪。

可那個年代,誰家又有余錢呢?

他跑了三天,磨破了嘴皮,磕破了頭,也只借來了不到一百塊。

整個人像被霜打過的茄子,蔫了,垮了。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和嘴角的燎泡,心疼得像刀割。

我咬咬牙,把我娘家陪嫁的唯一一件首飾,一個銀鐲子,拿去當鋪當了。

死當,八十塊。

可離五百塊,還差得太遠太遠。

就在我們?nèi)叶伎煲^望的時候,一周后,陳建國突然從外面回來。

他的臉色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嚇人。

他走進屋,看都沒看我一眼,對我媽說:“媽,爹的錢,我借到了?!?/p>

然后,他轉向我,嘴唇動了動,吐出了三個字:

“離婚吧?!?/p>

我以為我聽錯了。

我愣愣地看著他,他還是那個我熟悉的陳建國,可他的眼神,冷得像那個冬天里的冰。

“你說什么?”我問。

“我說,我們離婚?!彼貜土艘槐?,語氣決絕,不帶一絲感情。

“為什么?”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沒有為什么,不想過了?!彼麆e過頭,不看我。

我瘋了一樣撲上去,抓住他的胳膊,“陳建國!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為什么!是不是因為錢?我們可以再想辦法的!我們可以的!”

他一言不發(fā),只是用力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我抓著他胳膊的手掰開。

他的力氣那么大,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我癱坐在地上,抱著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建國,你不能不要我跟石頭??!我們說好要過一輩子的!你忘了你說過的話了嗎?”

他終于低頭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里,我什么都看不懂。

沒有愛,沒有恨,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他彎下腰,把我抱住他腿的手,也冷酷地拿開。

然后,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追到門口,只看到他消失在風雪里的背影,決絕得像一把插進我心口的刀。

后來我才知道,就在他跟我提離婚的第二天,他就娶了鎮(zhèn)上供銷社劉主任那個有點跛腳的女兒。

聽說,彩禮是五百塊。

不多不少,正好是他爹的手術費。

那一刻,我所有的愛,都變成了恨。

恨他為了錢,拋妻棄子。

恨他為了救他爹,就犧牲掉我和兒子的幸福。

恨他的薄情寡義,恨他的冷酷無情。

我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了字,一分錢沒要,抱著還在襁褓里的兒子,凈身出戶。

我當著全村人的面發(fā)誓,我周玉蘭這輩子,死都不會再見他陳建國!

那之后的日子,有多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白天在學校教書,掙那點微薄的工資。

晚上回到家,就著昏暗的煤油燈,糊火柴盒,一個一分錢,一夜下來,眼睛都快熬瞎了,也掙不到一塊錢。

兒子生病,我一個人背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幾十里山路去鎮(zhèn)上的醫(yī)院。

下雨天屋頂漏水,我抱著兒子,在屋里找個不漏雨的角落,坐到天亮。

后來,生活慢慢好起來了。

我也從村小調(diào)到了縣城的中學。

很多人看我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給我介紹對象。

有工人,有干部,有同樣是老師的。

我一個都沒見。

不是我還放不下陳建國。

是我的心,在那一年那個下著大雪的冬天,就已經(jīng)死了。

我不相信男人了。

一個曾經(jīng)把你捧在手心里的人,都能為了錢說不要你就不要你,你還能指望誰?

現(xiàn)在,四十五年過去了。

我已經(jīng)從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姑娘,變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婆。

我的恨,也隨著時間,被埋進了心底最深處,我以為它早就腐爛了,消失了。

可今天,這兩箱橙子,就像兩把鏟子,把我心底的那座墳給刨開了。

那些腐爛的,帶著惡臭的恨意,又翻涌了上來。

“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現(xiàn)在想起我來了?他做什么夢呢?”

我一腳踹在箱子上,箱子紋絲不動,我的腳趾頭卻疼得鉆心。

我賭氣地想:我偏不打開!我一眼都不看!就讓它在這里放著,放到爛,放到臭!

眼不見為凈!

可那兩箱橙子就那么杵在客廳正中央,像兩只巨大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我。

我走到臥室,它們好像在看著我。

我走到廚房,它們好像也在看著我。

那一晚,我失眠了。

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一夜沒睡好,腦子里亂糟糟的,全是年輕時候的那些畫面。

一會兒是他在村口的老槐樹下等我,手里攥著一把不知從哪里采來的野花,看到我,傻乎乎地笑。

一會兒是他抱著剛出生的兒子,小心翼翼地,像是抱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貝。

一會兒又是他冷冰冰地說“離婚吧”的那個眼神,像一把冰錐子,扎得我心口發(fā)疼。

等我再睜開眼,天已經(jīng)亮了。

我摸了摸枕頭,濕了一大片。

也不知道是夜里出的汗,還是流的淚。

我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來,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像是散了架。

一走出臥室,又看到了客廳里那兩箱橙子。

心頭那股無名火“蹭”地一下又冒了上來。

留著干什么?

平白惹自己生氣!

我打定主意,要把這兩箱東西處理掉。

扔了?太可惜了,這么大兩箱。

送人?送誰呢?

正想著,門鈴響了。

我打開門,是住我對門的鄰居劉大姐,手里拎著一兜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青菜。

劉大姐是個熱心腸,我們倆關系不錯。



“玉蘭,這么早啊。哎?你家這橙子哪來的?看著真不錯,個兒真大!”劉大姐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個箱子。

我心里一動,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哦,一個遠房親戚寄來的,寄得太多了,我一個人哪吃得完。”我若無其事地隨口編了個理由。

“你嘗嘗,這叫贛南臍橙,甜著呢?!闭f著,我就要去搬箱子。

“那哪好意思啊?!眲⒋蠼阕焐贤妻o著,眼睛卻亮晶晶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放我這也得壞了!你拿一箱去,給你家老王也嘗嘗?!蔽覒B(tài)度堅決。

“那……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劉大姐推辭了幾句,便高高興興地抱起其中一箱。

“這箱子可真沉,得有二三十斤吧!你那親戚真實在。”她樂呵呵地說。

送走了劉大姐,我看著客廳里剩下的那一箱橙子,心里總算松了口氣。

就像是扔掉了一個燙手的山芋。

剩下這一箱,干脆給兒子寄去吧。

我這么想著,就摸出手機,給遠在深圳的兒子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吵吵嚷嚷的。

“喂,媽,怎么了?我這兒正開會呢?!眱鹤拥穆曇袈犉饋砗芷v。

“沒什么大事,就是……就是有人送了兩箱橙子,我想著給你寄一箱過去?!?/p>

“橙子?不用了媽,我這邊忙,過兩天又要去外地出差,寄過來也沒人吃。您自己留著吃吧,補充點維生素。行了媽,不說了啊,老板叫我了,掛了啊?!?/p>

“嘟嘟嘟……”

電話被匆匆掛斷。

我舉著手機,愣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

看著那最后一箱橙子,我又開始心煩意亂起來。

它就像陳建國這個名字的化身,只要在我眼前,我就不得安生。

不行,不能留著它!

我一咬牙,抱起剩下那箱橙子,走到對門,敲響了劉大姐家的門。

劉大姐剛把橙子搬進屋,還沒來得及拆,看我又抱了一箱過來,愣住了。

“玉蘭,你這是……”

“劉姐,這箱也給你吧!”我把箱子往她懷里一塞。

“哎,這可使不得!你一箱我一箱,哪有你這么送禮的!”劉大姐連連擺手。

“你就拿著吧!”我硬是把箱子塞給她,“我這牙口不好,吃不了酸的東西,放著也是浪費。你家人多,正好分著吃了。”

“這……這讓我怎么好意思??!”

“街坊鄰居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這么定了??!”

我也不等她再拒絕,說完就轉身回了自己家,把門關上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劉大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樂呵呵地把第二箱橙子也搬進了屋。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總算是把這兩顆“炸彈”都送走了。

這下,總該清凈了。

就當這件事從來沒發(fā)生過,就當我從來沒收到過這兩箱橙子。

陳建國,從今往后,我們之間,真的就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了。

我這么對自己說。

把橙子都送走之后,我確實感覺輕松了不少。

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像是有一只小蟲子在爬,不疼,卻很癢。

下午,我照例去樓下的公園遛彎。

幾個老姐妹又聚在一起打牌,熱情地招呼我過去玩兩把。

“來來來,玉蘭,三缺一,就等你了!”

我坐了過去,可心思根本不在牌上。

手里的牌抓得亂七八糟,該出什么,該碰什么,腦子一片空白。

“哎呀玉蘭,你該打這張啊!糊涂了吧!”

“你怎么回事啊今天,魂不守舍的?!?/p>

“是不是收到親戚的禮物太高興了?”

我勉強笑了笑,說自己昨晚沒睡好。

連著輸了三把,我實在沒心情再玩下去,找了個借口就回家了。

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我做好了晚飯,一個人坐在飯桌前,沒什么胃口。

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我走到窗邊,下意識地朝對門劉大姐家看了一眼。

她家的燈亮著,窗簾拉得嚴嚴實實,門也關得緊緊的。

這有點反常。



平時這個點,劉大姐早就吃完飯,下樓去小廣場上跳廣場舞了。

她可是她們那個舞蹈隊的領隊,雷打不動的。

今天怎么沒去?

我心里嘀咕著,鬼使神差地走出了家門,想去敲門問問。

手剛抬起來,還沒敲下去,就聽到里面隱隱約約傳來劉大姐說話的聲音。

像是在打電話。

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隔著門板,聽不真切具體內(nèi)容。

但那語氣,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激動和緊張。

我心里“咯噔”一下。

難道是她家里出什么事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鄰居家的私事,自己不好多問。

于是,我又把手縮了回來,轉身回了自己家。

可那股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我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里面的聲音吵吵鬧D,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腦子里,全是劉大姐家那扇緊閉的門,和她那壓得低低的、緊張的聲音。

晚上八點多,我又聽到對門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好像是有人來了,在她家待了一會兒,又匆匆地走了。

腳步聲很急促。

晚上十點,我洗漱完畢,準備睡覺。

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

我的腦子里,像是在放電影。

一會兒是年輕時陳建國那張沉默卻溫柔的臉。

一會兒是他決絕離去的背影。

一會兒又是今天下午劉大姐家那扇奇怪的,緊閉的房門。

這兩件事,有什么聯(lián)系嗎?

我甩了甩頭,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肯定是年紀大了,愛胡思亂想。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圓,像極了我們結婚那一晚的月亮。

我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再想。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快要睡著了……

“咚!咚!咚!”

一陣急促得像是要砸門的敲門聲,猛地把我從半夢半醒中驚醒!

我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彈坐起來,心臟“砰砰砰”地狂跳,幾乎要從胸腔里撞出來。

我一把抓過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上面的數(shù)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凌晨 12:03。

半夜十二點!

誰會在這個時間來敲門?

我的第一反應是出事了!是兒子出事了!

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瞬間竄到了天靈蓋,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顫抖著披上衣服,連拖鞋都穿反了,跌跌撞撞地沖到門口。

“誰……誰???”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外面沒有回答,只有更加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咚咚咚!”

我心里發(fā)毛,手心全是冷汗。

我踮起腳,湊到貓眼上,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門外昏黃的聲控燈亮著,照出了一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

是劉大姐!

我心里一松,可隨即又提了起來。

貓眼里的劉大姐,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慌亂,和平時那個樂呵呵的她判若兩人。

她這個樣子,比一個陌生人站在門口更讓我害怕。

我趕緊把門打開一條縫。

“劉姐,這大半夜的,你……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門一開,劉大姐就跟見了救星一樣,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她的手冰涼,還在不停地發(fā)抖。

我順著她的目光往后看,瞬間懵了。

她的身后,赫然放著那兩箱我白天送給她的橙子!

原封不動,又被她搬了回來!

“劉姐,你這是干嘛?這橙子怎么又……”我一頭霧水。

劉大姐的嘴唇哆嗦著,張了張嘴,卻好像不知道該怎么說。

她看了我好幾秒,那眼神極其復雜,有震驚,有同情,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

突然,她一把抓住我的手,力氣大得驚人,聲音發(fā)顫,幾乎是帶著哭腔:

“玉蘭!”

“我的老姐姐!”

“你別問!”

“這橙子……你……你必須自己打開看看!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你自己看了……看了就全明白了!”

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像是受了天大的驚嚇。

她說完,也不等我反應,硬是使出全身力氣,把那兩箱沉甸甸的橙子推進了我家的門里。

“哎!劉姐!你到底怎么了?你把話說清楚??!”我急得追了上去。

“是什么東西???你倒是說啊!”

“是不是橙子壞了?還是里面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劉大姐卻只是一個勁地搖頭,什么都不肯說,嘴里反復念叨著:“不能說,我不能說……你自己看……”

她臨走前,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得我心里直發(fā)毛。

說完,她就像躲避瘟疫一樣,轉身踉踉蹌蹌地跑回了自己家,重重地關上了門。

我一個人站在門口,徹底傻了。

冷風從敞開的門里灌進來,我卻感覺不到冷。

我只覺得后背一陣陣地發(fā)涼。

我關上門,屋里一片死寂。

我低頭看著腳邊這兩箱被送回來的橙子,它們現(xiàn)在看起來,不像是炸彈,更像是兩口小小的棺材。

里面到底裝著什么?

能把劉大姐嚇成那個樣子?

還非要我自己打開看?

我的心跳如擂鼓,一下一下,重重地砸在我的耳膜上。

我在客廳里來來回回地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籠子里的野獸。

開,還是不開?

好奇心像一只小貓,用爪子撓著我的心。

恐懼感又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十幾分鐘,感覺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我終于停下腳步。

罷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深吸一口氣,像是要上刑場一樣,走到其中一個箱子前。

我蹲下身,手指顫抖著,摸索到箱子的封口膠帶。

“嘶啦——”

我用力撕開了第一個箱子的封口。

一股淡淡的橙子清香飄了出來。

我探頭往里看,上面一層,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橙子,個頭勻稱,色澤鮮亮,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一點。

也許是劉大姐大驚小怪了?

我伸出手,把橙子一個一個地往外拿,小心翼翼地放在地板上。

我的手,還是在微微發(fā)抖。

一個,兩個,三個……

第一層拿完了。

第二層也拿完了。

箱子漸漸空了下去。

當我把最后一層的最后一個橙子拿出來的時候,我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方方的東西。

不是橙子。

我的心猛地一縮!

那是一個用牛皮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信封,被壓在整個箱子的最底層,如果不是把所有橙子都拿出來,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

信封鼓鼓囊囊的,很厚,封口處用白色的漿糊仔仔細細地粘過,粘得非常平整。

我盯著那個信封,咽了口唾沫。

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拿了出來,放在手心。

很沉。

我顫抖著,一點一點地,撕開了信封的封口。

然后,我把信封倒過來,對著我的手心,輕輕一倒——

幾樣東西“嘩啦”一下,掉了出來,散落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有紙張,有本子,還有一張照片。

我低下頭,借著客廳昏暗的燈光,看清楚了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東西。

只看了一眼。

就只看了一眼。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仿佛有一道驚雷,從我的天靈蓋直直劈下,將我整個人都劈成了碎片。

我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直接癱坐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我張著嘴,想喊,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地堵住了。

我捂住嘴,眼淚瞬間決堤,渾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天哪……

這怎么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他怎么會……

四十五年了,他竟然……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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