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爸，你別來了，我們這里不方便。”電話那頭的聲音冷淡得像2015年冬天的風(fēng)。

王老漢握著已經(jīng)沒有信號的手機(jī)，站在高檔小區(qū)門口，滿臉的皺紋在寒風(fēng)中顯得更加深刻。

他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將是一個讓他完全意想不到的真相。

王老漢今年82歲。

村里人都叫他王大爺，但現(xiàn)在叫他的人越來越少了。

老朋友們一個個地走了，剩下的也都搬到城里跟兒女住了。

只有他還守著那間破舊的農(nóng)村老宅。

房子是1985年蓋的，青磚紅瓦，在那個年代算是不錯的建筑。

那時候老伴還在，兩個孩子也還小。

院子里種著絲瓜和豆角，夏天的時候綠意盎然。

老伴喜歡在葡萄架下納鞋底，一坐就是半天。

女兒王秀英總是在旁邊幫忙穿針引線。

兒子王軍則在院子里踢毽子，有時候會踢到老伴的針線籃里。

“臭小子，沒個正形。”老伴總是這樣罵，但臉上卻帶著笑。

那時候雖然窮，但一家人在一起，什么困難都不怕。

現(xiàn)在物質(zhì)條件好了，家卻散了。

三年前老伴走了。

那是一個秋天的晚上，老伴說有些胸悶，想躺一會兒。

王老漢去廚房給她倒水，回來的時候人就已經(jīng)不行了。

醫(yī)生說是心梗，走得很安詳。

王老漢抱著老伴哭了整整一夜。

那是他82年人生中哭得最傷心的一次。

從那以后，偌大的房子就剩他一個人了。

兒子王軍在深圳打工，在一家電子廠做技術(shù)員。

工資不算高，但也還過得去。

每個月會給王老漢寄兩千塊錢生活費(fèi)。

王軍也想把父親接到深圳去，但租的房子太小，只有一室一廳。

而且深圳的消費(fèi)太高，多養(yǎng)一個人壓力很大。

王老漢也理解兒子的難處。

年輕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他不想給兒子添麻煩。

女兒王秀英嫁到了市里。

聽說女婿在政府部門工作，是個小科長。

家境應(yīng)該不錯，前幾年還聽說買了房子買了車。

但王秀英很少回家。

上次回來還是五年前，老伴的七十大壽。

那次她開著一輛白色的轎車回來，穿著時髦的衣服。

村里人都很羨慕。

“王大爺，你女兒真有出息啊。”

“嫁了個好人家，這下享福了?！?/p>

王老漢當(dāng)時也很自豪。

女兒給老伴買了很多補(bǔ)品，還給了他五千塊錢。

臨走的時候說：“爸媽，你們有什么需要就給我打電話?！?/p>

王老漢當(dāng)時想，女兒真的長大了，懂事了。

最要命的是，他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

去年開始，腿腳就不太靈便。

走路時間長了就會疼，有時候半夜會抽筋。

上個月情況更嚴(yán)重了。

那天早上起床，可能是動作太急，從床上摔了下來。

腰部撞在床沿上，疼得他半天爬不起來。

更糟糕的是，手機(jī)掉在了床底下，夠不著。

他在地上躺了整整一夜，又冷又疼。

直到第二天下午，鄰居老李過來串門才發(fā)現(xiàn)了他。

“老王，你這是怎么了？”老李嚇了一跳。

“沒事，就是摔了一下?！蓖趵蠞h強(qiáng)撐著說。

老李趕緊把他扶到床上，又給他倒了熱水。

“老王，你這樣下去真不行啊?！?/p>

“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出了事都沒人知道。”

“要不你去城里找秀英吧，聽說她丈夫在政府上班，日子過得不錯。”

“人家有房有車的，照顧你一個老人應(yīng)該沒問題?！?/p>

老李的話觸動了王老漢的心。

他想起了女兒王秀英。

那是他唯一的女兒，今年58歲了。

小時候最粘他，總是跟在他后面叫“爸爸爸爸”。

上學(xué)的時候成績很好，老師經(jīng)常夸她聰明。

高中畢業(yè)后沒考上大學(xué)，在村里的小學(xué)當(dāng)了幾年代課老師。

后來通過朋友介紹，認(rèn)識了現(xiàn)在的老公。

那個男人叫李建國，是市里人，在政府部門工作。

當(dāng)時王老漢還有些擔(dān)心，怕女兒嫁過去會受委屈。

但李建國看起來很老實，對秀英也很好。

結(jié)婚的時候還給了不少彩禮錢。

王老漢覺得女兒找了個好歸宿。

結(jié)婚后，王秀英搬到了市里。

剛開始還經(jīng)常回來，每個月至少回來一次。

后來回來得越來越少，有時候一年只回來過年。

再后來連過年也不回來了，說是要陪公婆。

兩年前最后一次通電話，女兒說最近很忙，匆匆就掛了。

但鄰居們都說女兒家境好。

老李的兒子在市里開出租車，說經(jīng)?？吹酵跣阌㈤_著車在街上。

“住的是高檔小區(qū)，開的是好車?！?/p>

“你女兒真是嫁對人了?！?/p>

王老漢聽了心里很欣慰。

女兒過得好，他就放心了。

現(xiàn)在自己身體不行了，去找女兒應(yīng)該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血濃于水，女兒不會不管自己的。

王老漢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一早，他就開始收拾行李。

其實也沒什么可收拾的，就是一個破舊的帆布包。

包里裝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都是老伴生前給他做的。

還有一瓶降壓藥，醫(yī)生說要每天按時吃。

最重要的是一袋自家曬的紅薯干。

那是女兒小時候最愛吃的零食。

每年秋天收紅薯的時候，王老漢都會專門選最好的曬干。

女兒總是一邊做作業(yè)一邊吃紅薯干。

“爸，你做的紅薯干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她總是這樣說。

王老漢想，女兒現(xiàn)在吃慣了城里的高檔食品，可能已經(jīng)不喜歡這些土特產(chǎn)了。

但他還是帶上了，這是他能給女兒的最好的禮物。

老李知道他要進(jìn)城，特意過來送他。

“老王，到了那邊要好好的，有什么事就給我打電話?！?/p>

“行，謝謝你照顧我這么久。”王老漢很感動。

“這房子你幫我看著點，說不定我還會回來的?！?/p>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老李幫著把門鎖好，又陪他走到村口。

“老王，祝你一路順風(fēng)?！?/p>

“等你在城里享福了，別忘了我們這些老鄰居。”

王老漢點點頭，心里有些酸楚。

這或許是他最后一次離開這個生活了大半輩子的村莊。

長途汽車站里人來人往。

王老漢買了一張去市里的車票，68塊錢。

對他來說不算便宜，但為了見女兒，這點錢值得。

車上的座位很擠，他坐在最后一排。

旁邊是一個年輕的女孩，一直在玩手機(jī)。

王老漢想起女兒年輕時的樣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老爺爺，您去市里有什么事嗎？”女孩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去看女兒。”王老漢簡單地說。

“那真好，她一定很想念您。”女孩笑著說。

王老漢也笑了，心里充滿了期待。

汽車在山路上顛簸了三個小時，終于到了市里。

這座城市比王老漢想象的要大得多。

高樓大廈林立，馬路上車水馬龍。

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師傅，到鳳凰小區(qū)多少錢？”王老漢問出租車司機(jī)。

司機(j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屑。

“老頭，那可是高檔小區(qū)，你確定要去那里？”

“確定?！蓖趵蠞h點點頭。

“那行吧，三十塊錢?！?/p>

王老漢咬咬牙，掏出了三十塊錢。

這是他一天的生活費(fèi)，但為了見女兒，他舍得。

出租車在城市里穿行，王老漢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繁華世界。

街道兩邊都是商店，霓虹燈閃爍著各種廣告。

行人穿著時髦，臉上都帶著匆忙的表情。

這和他生活的農(nóng)村完全是兩個世界。

女兒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一定很幸福吧。

鳳凰小區(qū)確實氣派得超出了王老漢的想象。

高大的門樓上寫著燙金的字，旁邊還有噴泉和綠化帶。

地面鋪著光亮的大理石，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門口有兩個穿著制服的保安，看起來很威嚴(yán)。

王老漢有些緊張，這樣的地方他從來沒有進(jìn)過。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希望看起來體面一些。

“請問您找誰？”保安攔住了他。

“我找王秀英，她是我女兒?！蓖趵蠞h小心翼翼地說。

保安看了看他的打扮，眼神中有些懷疑。

“您確定她住在這里？”

“確定，她給過我地址，15棟1205室?！?/p>

保安在登記本上查了查。

“王秀英是吧，12樓?！?/p>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爸爸?！蓖趵蠞h說。

保安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里面。

“進(jìn)去吧，15棟在那邊?！?/p>

王老漢向保安道了謝，慢慢走進(jìn)小區(qū)。

小區(qū)里的環(huán)境更加優(yōu)美，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每棟樓都很高，外墻貼著瓷磚，看起來很新。

停車場里停著各種各樣的轎車，有些車型王老漢連見都沒見過。

他想象著女兒每天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心里很為她高興。

15棟是一棟32層的高樓，比王老漢見過的任何建筑都要高。

電梯間里貼著各種通知，都是關(guān)于物業(yè)管理的。

王老漢看不太懂，但能感覺到這里的管理很正規(guī)。

電梯里鋪著地毯，墻壁是鏡面的，還播放著輕音樂。

王老漢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突然覺得有些慚愧。

他的衣服雖然洗得很干凈，但明顯很陳舊。

臉上的皺紋在明亮的燈光下顯得更加深刻。

相比這里的環(huán)境，他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女兒會不會嫌棄他？

他有些擔(dān)心，但很快就把這個想法甩掉了。

她是自己的女兒，血濃于水，怎么可能嫌棄自己的父親？

電梯門開了，12樓到了。

走廊里鋪著地毯，墻上掛著裝飾畫。

每戶門前都擺著鞋架，有些還放著花盆。

王老漢找到了1205室，門是深紅色的木門，看起來很厚重。

他在門前站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

想象著女兒開門時驚喜的表情，他的心情激動起來。

按下了門鈴。

清脆的鈴聲在屋里響起。

王老漢等待著，心跳得很快。

沒有回應(yīng)。

他又按了一下。

還是沒有動靜。

可能女兒不在家，或者在睡覺。

王老漢決定再等等。

他在樓道里找了個角落坐下，拿出了那袋紅薯干。

一邊吃一邊等，味道還是小時候的那個味道。

甜甜的，帶著陽光的香味。

女兒小時候最喜歡這個味道了。

等了大概一個小時，電梯門開了。

一個中年男人走出來，穿著西裝，拎著公文包。

王老漢想，這可能是女婿李建國。

但那個男人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走向了樓梯間。

不是去1205室的。

王老漢有些失望，繼續(xù)等待。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他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

電梯門開了，一個穿著時髦的中年女人走出來。

那是王秀英！

雖然五年沒見，但王老漢一眼就認(rèn)出了自己的女兒。

她的頭發(fā)燙成了卷發(fā)，穿著一件黑色的羊毛大衣。

手里拎著一個皮包，腳上穿著高跟鞋。

看起來確實過得不錯。

“秀英！”王老漢激動地站起來。

王秀英聽到有人叫她，回頭一看。

臉色瞬間變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爸？你怎么來了？”聲音里沒有任何驚喜。

“我想來看看你，身體不太好，想...”王老漢想解釋。

“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的？”王秀英打斷了他。

“你不是給過我地址嗎？”王老漢有些疑惑。

王秀英似乎想起了什么，臉色更難看了。

“你先回去吧，我們這里真的不方便?！?/p>

“可是我大老遠(yuǎn)跑來...”

“沒有可是，你回去吧?！蓖跣阌⒌恼Z氣很堅決。

“我現(xiàn)在很忙，沒時間招待你?！?/p>

“秀英，我是你爸爸啊?！蓖趵蠞h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知道你是我爸爸?！蓖跣阌⒌难廴τ行┘t。

“但真的不是時候，你理解一下?！?/p>

“我不需要你招待，就是想見見你。”王老漢懇求道。

“見也見到了，你可以回去了?！?/p>

王秀英說著就要開門進(jìn)屋。

“秀英，我...”

“算我求你了，回去吧。”王秀英幾乎是哀求的語氣。

“過段時間我一定回去看你，真的。”

說完，她快速開門進(jìn)了屋。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

王老漢站在門外，愣了很久。

這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女兒會高興地把他迎進(jìn)去。

給他做好吃的，讓他在沙發(fā)上休息。

然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就像以前在老家一樣。

但現(xiàn)實是，女兒連門都不讓他進(jìn)。

夜幕降臨，樓道里的燈亮了起來。

王老漢不知道該去哪里。

他舍不得花錢住旅館，一個晚上至少要一百多塊。

那是他好幾天的生活費(fèi)。

他在小區(qū)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想找個可以過夜的地方。

保安看到他在閑逛，過來詢問。

“老爺子，您這是干什么？”

“我是王秀英的爸爸，想在這里住一晚?！?/p>

保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這里不能隨便過夜的，要不您去附近找個旅館？”

王老漢搖搖頭，他舍不得那個錢。

最后在小區(qū)附近找了一家24小時快餐店。

要了一碗最便宜的面條，八塊錢。

老板是個好心人，看他可憐，讓他在角落里的沙發(fā)上過夜。

“老爺子，您家里人怎么這樣啊？”老板問。

“可能是有什么難處吧。”王老漢還在為女兒找借口。

“女兒不容易，在城里生活壓力大?！?/p>

老板搖搖頭，沒再說什么。

王老漢在沙發(fā)上躺了一夜，沒怎么睡著。

一直在想女兒的態(tài)度為什么會這樣冷淡。

是不是自己來得太突然了？

還是女兒真的很忙，沒時間照顧他？

第二天一早，他又來到小區(qū)。

保安換了班，是一個叫老張的師傅。

看起來比較和善。

“老爺子，您又來了？”

“是啊，我想再見見女兒?！?/p>

老張看了看他的樣子，有些同情。

“您女兒住幾樓？”

“12樓1205室?！?/p>

“哦，那戶人家啊。”老張點點頭。

“您昨天見到她了嗎？”

“見到了，但她說不方便?！?/p>

老張沒有繼續(xù)問，只是搖了搖頭。

王老漢又來到12樓。

這次他沒有按門鈴，而是敲門。

“砰砰砰?！?/p>

“秀英，是我，開門吧?！?/p>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條縫。

王秀英從門縫里看著他，眼神很復(fù)雜。

“爸，你怎么還沒走？”

“我昨晚就在附近，想和你好好談?wù)?。?/p>

“沒什么好談的，你真的應(yīng)該回去?！?/p>

“為什么？我是你爸爸，為什么不能進(jìn)你家里坐坐？”

王秀英沉默了一會兒。

“不是我不讓你進(jìn)來，是真的不方便?！?/p>

“什么不方便？”

“你不會懂的?！蓖跣阌⒌穆曇粲行┻煅?。

“那你告訴我，我會懂的?！?/p>

“總之你回去吧，過段時間我真的會回去看你?！?/p>

“我不信?！蓖趵蠞h突然說。

“你已經(jīng)五年沒回過家了?！?/p>

“五年里你給我打過幾次電話？”

“我...”王秀英說不出話來。

“你就是嫌棄我，嫌棄我給你丟臉?！蓖趵蠞h的眼淚流了下來。

“不是的，爸，真的不是這樣?！?/p>

“那是什么樣？”

王秀英看著父親的眼淚，心軟了。

“你在樓下等我，我想想辦法?！?/p>

“真的？”王老漢看到了希望。

“真的，但你不能在這里了，會影響到鄰居?！?/p>

王老漢點點頭，慢慢走向電梯。

在樓下等了整整一天，王秀英都沒有下來。

傍晚的時候，王老漢又回到了快餐店。

老板看到他，搖搖頭。

“老爺子，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p>

“我知道，但我不能放棄。”王老漢說。

“她是我唯一的女兒?！?/p>

第三天，王老漢繼續(xù)來到小區(qū)。

保安老張主動跟他打招呼。

“老爺子，您女兒還是不見您？”

“是啊，她說不方便。”

老張猶豫了一下，然后小聲說。

“老爺子，我跟您說個事，您別往心里去?！?/p>

“什么事？”

“您女兒家最近情況有些特殊?！?/p>

“怎么特殊？”

“經(jīng)常有一些陌生人來找她?！?/p>

“什么陌生人？”

“穿西裝的，開黑色轎車，看起來不像普通人。”

王老漢心里一驚。

“他們來干什么？”

“不知道，但每次來都會在樓下爭吵?！?/p>

“而且她老公很久沒回來了?！?/p>

王老漢開始覺得事情不對勁。

女兒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這天下午，王老漢看到王秀英匆匆忙忙地走出小區(qū)。

她沒有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父親。

臉色蒼白，神情慌張。

王老漢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她。

王秀英走進(jìn)了一家銀行。

在里面待了很久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疊文件，臉色更加難看。

她在銀行門口站了很久，像在思考什么重要的決定。

然后拿出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

王老漢悄悄走近，想聽聽她在和誰說話。

“媽，我是秀英?！?/p>

王老漢愣住了。

女兒在給誰打電話？她媽媽不是已經(jīng)去世三年了嗎？

“媽，我現(xiàn)在遇到了很大的麻煩?！蓖跣阌⒌穆曇粼诳蕖?/strong>

下一秒，聽到女兒的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