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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夫君是斷袖,新婚夜我在他面前洗漱,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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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嘩啦——”

我把洗臉水潑進盆里,水花濺出老高。

“沈公子,” 我一邊用帕子擦臉,一邊含糊不清地喊他,“時辰不早了,你先歇著吧。我睡相好,不占地兒,肯定不往你那邊滾。”

喜燭“噼啪”炸開一朵燈花。

他沒應聲。

我擦完脖子,隨手把帕子搭在架子上,轉身看他。

沈玉芝還穿著那身憋屈的大紅喜服,坐在床沿。

他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個,” 我清清嗓子,試圖提醒他,“你那心上人……蘇公子那邊,你放心,我懂。咱倆就是搭個伙……”

“林晚?!?/strong>

他突然開口,聲音比平日里啞了八度。

他站了起來,一步步朝我走過來。

“誰告訴你,我是斷袖的?”



01.

“大小姐!我的好小姐!您快從墻頭上下來!老爺回來瞧見了,非扒了您的皮不可!”

丫鬟春桃在樹下急得直跺腳,嗓子都喊劈叉了。

“扒什么皮,” 我拍拍手上的土,利索地跳了下來,震得春桃一哆嗦,“我爹正忙著給我相看人家呢,顧不上我。”

我叫林晚,我爹是當朝太傅。按理說,我該是金尊玉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

可惜,我長歪了。

京城里那些貴女們喜歡的琴棋書畫、刺繡烹茶,我一概不通。我只喜歡上樹掏鳥窩、下河摸魚,偶爾還去東街的瓦子聽個書,順便幫人打抱不平。

我爹為我操碎了心。

“林晚!你看看你,哪有半點姑娘家的樣子!以后誰敢娶你!”

“不娶正好,我養(yǎng)您一輩子。” 我一邊啃著偷摘的果子一邊說。

“胡鬧!” 我爹氣得胡子直抖,“今天張媒婆又來了,一聽是你,提著點心扭頭就跑了!說滿京城都知道你林大小姐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她夸張了,那牛是自己撞墻上的?!?/p>

“你還頂嘴!”

我爹是真急了。我這“盛名”在外,眼看十八了,親事還沒個影。

我第一次見沈玉芝,就是在東街“打抱不平”的時候。

那天我剛從書院偷溜出來,換了身小子們的短打,就瞧見幾個穿得油光水滑的紈绔子弟,堵著一個書生。

那書生就是沈玉芝。

他那會兒瞧著才十五六歲,穿著身洗得發(fā)白的青布長衫,背著個舊書箱,人長得是真俊,就是瞧著太單薄。

“喲,沈秀才,又沒錢交束修了?沒錢跟爺說啊,磕個頭,爺賞你。”

我這暴脾氣當場就上來了。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負老實人,還要不要臉了?” 我拎著根打狗棍就沖上去了。

那幾個紈绔一見是我,臉都白了。

“林……林大小姐?您怎么在這?”

“我怎么不能在這?我再晚來一步,你們是不是就要當街搶劫了?” 我把棍子往地上一戳,“滾!”

幾個人屁滾尿流地跑了。

我拍拍手,特豪氣地對沈玉芝說:“沒事了,沈公子。我爹是林太傅,這片兒我熟,以后他們不敢動你?!?/p>

我以為他會感激涕零。

結果,沈玉芝只是撣了撣衣袖上的灰,平靜地看了我一眼。

他沒看我,反倒是盯著我手里的打狗棍,又瞅了瞅我沾了泥的靴子,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多謝林小姐?!?/p>

他聲音挺好聽,就是太冷淡。說完,他背著書箱,繞過我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這人,怎么跟我救過的其他人反應不一樣?

02.

我爹看我實在頑劣,怕我以后嫁不出去,一咬牙,把我塞進了國子監(jiān),美其名曰“熏陶點文氣”。

我爹是太傅,國子監(jiān)祭酒也得給他幾分薄面,我這才成了國子監(jiān)里唯一的女學生。

結果文氣沒熏陶到,我反倒發(fā)現(xiàn)了個天大的秘密。

我又看見沈玉芝了。他居然是國子監(jiān)的“齋長”,就是學問最好的那個。

我本來天天上課睡覺,但自從發(fā)現(xiàn)沈玉芝,我就不睡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

他護著一個人。

那人叫蘇鈺,長得白白凈凈,說話細聲細氣,一看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國子監(jiān)里多是些精力過剩的半大子,總有人愛欺負蘇鈺。

有一次,那幫人把蘇鈺的筆墨紙硯全扔進了水缸。

蘇鈺眼圈都紅了,站在那直哆嗦。

我剛想擼袖子,沈玉芝就過來了。

他一句話沒說,拎起水缸旁邊的戒尺,面無表情地走到那個帶頭的面前,照著那人的手背就是“啪”一下。

那人“嗷”一嗓子。

“撿起來,晾干,道歉?!?沈玉芝的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那幫人橫,可見到沈玉芝,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我躲在柱子后頭,看得兩眼放光。哎呀呀,這不就是話本子里寫的“強攻護弱受”嗎?

從那天起,我就開始暗中觀察。

下雨了,沈玉芝把自己的傘塞給蘇鈺,自己淋著雨回去了。

吃飯時,沈玉芝把他飯盒里的肉,全夾給了蘇鈺。

蘇鈺被人撞倒了,沈玉芝黑著臉把人扶起來,還冷冷地瞪了撞人者一眼。

我徹底“磕”到了。

我這人最講義氣,何況是這種“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為了不打擾他們,我但凡看見蘇鈺出現(xiàn)在沈玉芝身邊,我立馬繞道走,堅決不當那個礙眼的。

有時候在路上碰見了,我也假裝沒看見,趕緊躲開。

我還偷偷往沈玉芝的書桌里塞過兩包我爹珍藏的“同心”糕,就當是給他們倆隨份子了。

沈玉芝大概是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每次見我都神情古怪,估計是怕我說出去。

我用眼神告訴他:沈公子,你放心,我林晚嘴巴最嚴!我懂!



03.

我在國子監(jiān)“磕”得正起勁,我爹那邊卻快急瘋了。

“林晚!你給我從書房頂上下來!”

我爹拿著雞毛撣子,氣得在下面跳腳。

我剛看完一本新的話本子,正激動呢。我爹非說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要來“相看”,把我關在房里。我轉頭就爬上了房頂。

“爹,您別費勁了。” 我坐在房檐上,“京城里誰不知道我?娶我要么是圖咱家勢力,要么是瞎了眼。您想我嫁給哪種?”

“你……” 我爹氣得捂住胸口,“你都十八了!隔壁王侍郎家的孫子都會打醬油了!你再不嫁,我就……我就吊死在你面前!”

“爹,您這招八年前就用過了?!?/p>

“你這個不孝女!”

我爹是真沒辦法了。他官居一品,桃李滿天下,偏偏拿我這個女兒沒轍。

他開始病急亂投醫(yī)。

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房表侄,什么死了三任老婆的將軍,甚至連城西那個剛發(fā)跡的商戶都找上門了。

我爹鐵了心要把我這“燙手山芋”扔出去。

“林晚,我告訴你,這次這個你必須見!” 我爹下了死命令,“戶部李尚書家的二公子,剛中了舉,人品才學都是上上選。你給我好好打扮,不許再嚇唬人!”

李尚書的二公子?我記得他好像有點口吃。

我被春桃按著,換上了一身粉色長裙,插了一頭珠翠,臉上擦的粉嗆得我直打噴嚏。

“小姐,您忍忍,老爺說了,這次要是再黃了,就打斷您的腿?!?/p>

“他舍不得?!?我嘀咕著。

到了約好的“賞花宴”,我剛坐下,就聽見一聲嗤笑。

“喲,這不是林姐姐嗎?”

我一回頭,是我那死對頭,李尚書的嫡女,李嫣然。她就是那個口吃公子的親姐姐。

李嫣然從小就跟我過不去。我打鳥,她彈琴。我摸魚,她繡花。我爹夸我力氣大,李尚書夸她有才情。

她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搖著扇子走過來,一臉假笑。

“林姐姐今天這是……轉性了?知道我弟弟要來,特地打扮的?”

04.

賞花宴設在城郊的皇家別院,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我爹特地把我拘在身邊,生怕我一轉眼又不見了。

李嫣然存心不讓我好過。她一開口,周圍幾桌的貴女都看了過來,捂著嘴偷笑。

我爹的臉都綠了,還得陪著笑:“嫣然侄女說笑了,小女今日只是……”

“太傅大人,” 李嫣然打斷我爹,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人都聽見,“您別費心了。我家雖然不是什么頂尖門第,但我弟弟也是新科舉人,這婚事,講究個門當戶對、性情相投?!?/p>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那眼神跟看什么臟東西似的。

“就林姐姐這名聲,這做派,別說嫁給我弟弟,就是城西那個王屠夫,恐怕都得掂量掂量,娶回家是當媳婦,還是當祖宗供著呢?”

這話太毒了。

這已經(jīng)不是在羞辱我,這是在打我爹的臉。

周圍的哄笑聲更大了。

我爹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她:“你……你放肆!”

“太傅大人息怒,嫣然只是心直口快?!?李嫣然假惺惺地行了個禮,“我只是心疼我弟弟,怕他娶個‘母夜叉’回家,家宅不寧啊。”

“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凈點!” 我“噌”一下站了起來,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想砸過去。

“晚兒!不可!” 我爹死死拉住我。

“怎么?林姐姐,說不過就要動手了?” 李嫣然得意地揚起下巴,“國子監(jiān)的諸位同窗可都看著呢。哎,沈公子,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我一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不遠處的松樹下,沈玉芝正站在那里。他還是那身青衫,身邊還站著……蘇鈺。

蘇鈺一臉害怕地拽著沈玉芝的袖子。

李嫣然是故意的。她知道沈玉芝學問好,在國子監(jiān)威望高,她想拉他來站隊,徹底踩死我。

所有人都看向沈玉芝。

我心里一涼。

沈玉芝肯定會幫李嫣然的。畢竟,誰會幫我這個“混世魔王”呢?

我抓著茶杯的手,指節(jié)都白了。



05.

周圍安靜得可怕,只剩下李嫣然得意的笑聲。

我爹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我看著沈玉芝,他要是敢?guī)椭铈倘徽f一句話,我今天就把這桌子掀了!

蘇鈺拉著沈玉芝的袖子,小聲說:“玉芝哥,我們……我們走吧,別惹事……”

沈玉芝沒動。

他撥開蘇鈺的手,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李嫣然面前。

“李小姐慎言?!?他的聲音還是那么冷。

李嫣然的笑容僵在臉上:“沈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我說錯了?她林晚……”

“林小姐心性直率,俠義心腸,嫉惡如仇。” 沈玉芝平靜地看著她,“單憑這一點,就勝過京中萬千只會嚼舌根、扭捏作態(tài)之輩?!?/p>

李嫣然的臉“刷”一下白了。

全場鴉雀無聲。

我……我爹……我們都懵了。

我手里的茶杯“哐當”掉在地上。

這還沒完。

沈玉芝轉向我爹,撩起衣擺,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行了個大禮。

“林太傅?!?/p>

我爹都傻了:“沈……沈公子,使不得,快起來……”

“晚生沈玉芝,家父乃吏部沈侍郎。晚生不才,已過鄉(xiāng)試?!?沈玉芝抬起頭,目光堅定,“晚生心悅林晚小姐已久,今日斗膽,懇請?zhí)祵⑿〗阍S配于我。晚生必以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一生一世,敬她護她?!?/p>

轟——

我感覺腦子里有根弦斷了。

我爹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李嫣然面如死灰。

我……我第一個念頭是:完了!

他瘋了!

他為了保護蘇鈺,居然要犧牲自己,娶我這個“母夜叉”當擋箭牌?

這是何等臥薪嘗膽、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我爹反應過來后,老淚縱橫,一把扶起沈玉芝:“好!好孩子!我林家的晚兒,就托付給你了!”

這事就這么定了。

我爹生怕沈玉芝反悔,當天就交換了庚帖。

回府的馬車上,我爹哭了一路。我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我把他拉到一邊,壓低聲音:“沈公子,你不用這樣的!你那事……我懂!我?guī)湍悴m著!你娶我干什么?”

沈玉芝定定地看著我,月光下他的眼睛深得像潭水。

“林小姐,” 他緩緩開口,“幫我,就嫁給我?!?/p>

我一聽,更感動了。

他肯定是怕家里逼他娶妻生子,沒法和蘇鈺在一起。娶了我,我這么個能“鎮(zhèn)宅”的,他家里肯定不敢再塞人了。

“好!” 我一拍胸脯,“成交!你放心,成親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和蘇公子……我罩著!”

沈玉芝看著我,眼神特別復雜。

他最后點了點頭:“好。”

06.

我爹以最快的速度把婚事給辦了。

我被按在梳妝臺前,任由喜娘把我的臉涂得像個白面團。

“小姐,您別動了!鳳冠要歪了!” 春桃快哭了。

“這玩意兒勒死我了!” 我煩躁地扯了扯領口的大紅喜服,“沈玉芝到底圖什么啊,找這么個罪受?!?/p>

“小姐!” 春桃趕緊捂住我的嘴,“姑爺對您多好??!為了您,當眾頂撞李嫣然。滿京城現(xiàn)在都傳遍了,說姑爺對您一往情深呢!”

我嗤之以鼻。

一往情深?他是對他那蘇老弟一往情深吧。

婚禮那天,我全程木著臉,拜堂的時候差點一腳踩空。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進了洞房。

我一腳踹掉鞋子,咕咚咕咚灌了三杯冷茶,這才活了過來。

此時,我被沈玉芝逼在墻角,動彈不得。

喜房里的空氣又熱又悶。

“你……你不是斷袖?” 我徹底傻眼了。

“我以為你喜歡男人!” 我急了,豁出去了,“國子監(jiān)的蘇鈺!你天天護著他,給他送傘,還把肉都給他吃!我親眼看見的!”

沈玉芝愣住了。

他盯著我看了足足三秒,然后,他居然笑了。

不是那種冷冰冰的笑,是肩膀都在抖的,憋不住的笑。

“蘇鈺?” 他笑得直不起腰,“你……你就因為這個?”

“難道不是嗎?你為了他才娶我的,對不對?當擋箭牌!” 我理直氣壯。

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可眼底的笑意還沒散。

“林晚,你這腦袋里,裝的都是漿糊嗎?”

他抬手,用指腹蹭了蹭我下巴上剛擦干的水珠。

我渾身一僵。

“我護著蘇鈺,” 他的聲音壓了下來,“是因為他是我姑姑的獨子,我親表弟。他從小體弱,我姑姑托我照顧他?!?/p>

表……表弟?

我腦子“嗡”的一聲。

“那……那你送傘?你給他夾肉?”

“他那天沒帶傘,我總不能讓他淋病了?他那身子骨,吃點肉能長得壯實點。” 他說得理所當然。

我感覺天塌了。

我“磕”了半天,磕了個親戚?



“那你……” 我后背抵著冰涼的墻壁,腿都軟了,“那你干嘛要娶我?”

沈玉芝沒說話。

他低下頭,鼻尖幾乎碰到了我的鼻尖。

喜燭的火光跳動,把他的影子拉得又高又大。

“林晚,” 他的聲音又啞了,像在嘆息,“你是不是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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