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考來源:《明史》《明實錄》《英宗實錄》《劍橋中國明代史》及相關(guān)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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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統(tǒng)十四年八月十五日,公元1449年。
一個消息如同驚雷般在京城炸響——皇帝朱祁鎮(zhèn),在土木堡被瓦剌大軍圍困,五十萬精銳全軍覆沒,皇帝本人落入敵手。
城墻上的守軍聽到這個消息,有人直接癱坐在地上,有人呆呆望著北方。
皇帝被俘,這在中國歷史上極其罕見。宋朝靖康之難,徽欽二帝被金人擄走,北宋隨即覆滅。如今的情形,何其相似。
瓦剌的鐵騎押著明朝皇帝,隨時可能南下直撲京城。
北京城里只剩老弱殘兵,城外就是一馬平川的華北平原,無險可守。朝廷的文武百官聚在一起商議,大多數(shù)人臉色煞白,話都說不利索。
誰能想到,半個多月前還威風凜凜出征的五十萬大軍,轉(zhuǎn)眼間就灰飛煙滅。
更讓人絕望的是,從明朝立國開始,北方的蒙古各部就像釘在明朝背上的毒刺,怎么拔都拔不掉。幾代皇帝都拿他們沒辦法,如今更是釀成了這樣的慘禍。
八月十七日,土木堡之變的消息傳遍京城。
朝中百官聚集在午門外,很多人當場就哭了。有人癱坐在地上,有人抱頭痛哭,整個朝廷亂成一團。
就在這個危急時刻,一個人站了出來。他叫朱祁鈺,是朱祁鎮(zhèn)的同父異母弟弟,郕王。
誰也沒想到,這個平日里低調(diào)的藩王,會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做出一件讓后世爭論了五百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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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十萬大軍的覆滅
說起這場災(zāi)難,得從半個月前講起。
正統(tǒng)十四年七月,瓦剌首領(lǐng)也先率大軍南下,聲勢浩大。
也先這個人野心勃勃,他統(tǒng)一了蒙古各部之后,兵強馬壯,手下有十幾萬精銳騎兵。這次南侵,他是有備而來的。
消息傳到京城,當時掌權(quán)的太監(jiān)王振做了一個愚蠢至極的決定——讓二十二歲的正統(tǒng)皇帝朱祁鎮(zhèn)御駕親征。
王振本是個教書的,后來自宮入宮,靠著給年幼的朱祁鎮(zhèn)當伴讀,一步步爬到了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的位置。
朱祁鎮(zhèn)從小就由他照顧,對他極其信任。
等朱祁鎮(zhèn)親政之后,王振的權(quán)勢越來越大,漸漸開始干預(yù)朝政,到了正統(tǒng)后期,他已經(jīng)成了實際上的獨裁者。
朝中大臣紛紛反對御駕親征。吏部尚書王直跪在金鑾殿上,哭著勸諫:
"陛下,祖宗以來,從未有皇帝親征之例。如今邊關(guān)雖然告急,可派大將前往足矣,萬萬不可輕動龍體。"
兵部尚書鄺埜也站出來:"陛下年輕,不熟悉軍務(wù)。王振雖然跟隨多年,可他不懂兵法,萬一有個閃失,這可如何是好。"
可王振早就說服了朱祁鎮(zhèn)。他拍著胸脯保證:
"陛下,瓦剌不過是一群草寇,不足為慮。臣愿隨駕出征,定讓他們見識見識大明天威。"
朱祁鎮(zhèn)年輕氣盛,聽了王振的話,覺得很有道理。他下旨:"朕意已決,即日起兵。"
七月十七日,朱祁鎮(zhèn)率五十萬大軍從北京出發(fā)。這次出征準備得極其倉促,糧草輜重都沒準備充足。
王振還帶了一大堆自己的私人物品,光裝金銀財寶的車輛就有幾百輛。
大軍走得極慢,每天只能走二三十里。一路上,王振像是出游一樣,看到哪里風景好,就讓大軍停下來休息,自己在帳篷里喝酒作樂。
將領(lǐng)們看在眼里,心里著急,可誰也不敢說什么。
八月初,大軍到達大同。這時候前線傳來消息,各路明軍都打了敗仗。王振這才慌了神,趕緊讓大軍往回撤。
撤退的時候,王振又犯了個致命的錯誤。他想著回程時路過自己的老家蔚州,讓皇帝去看看,好在鄉(xiāng)親們面前炫耀一番。
大軍繞了一大段冤枉路,往蔚州方向走。走到一半,王振又擔心幾十萬大軍過境會踩壞他家的莊稼,又讓大軍改道。
這么一折騰,延誤了好幾天。瓦剌的騎兵早就追了上來,一路尾隨,伺機而動。
八月十四日傍晚,明軍趕到土木堡,距離懷來城只有二十里。
王振本想連夜趕到懷來城里,可輜重車隊還在后面,他怕丟了自己的財寶,就命令大軍在土木堡扎營。
這個決定,把明軍推向了絕境。土木堡是個什么地方,就是一片荒野,周圍沒有水源。
明軍扎營之后,將士們又饑又渴。更糟糕的是,王振還不讓掘井取水,怕弄臟了自己的車駕。士兵們渴得嗓子冒煙,卻只能干等著。
八月十五日清晨,瓦剌大軍趕到,把明軍團團圍住。也先很清楚明軍的處境,他不著急進攻,就這么圍著,等明軍自己亂。
明軍缺水缺糧,士氣跌到了谷底。到了下午,也先派人來誘降,說愿意議和,讓明軍移營靠近懷來。
王振居然相信了,命令大軍起營??擅鬈妱傄粍?,瓦剌騎兵就發(fā)起了總攻。
明軍本來就又饑又渴,這時候哪里還有戰(zhàn)斗力。
瓦剌騎兵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沖進明軍陣中大開殺戒。
護衛(wèi)王振的將領(lǐng)樊忠,眼看著全軍覆沒,心里又恨又怒,他沖到王振面前,舉起鐵錘就朝王振腦袋砸下去,當場把王振打死。
可這又有什么用,全軍都完了。
朱祁鎮(zhèn)被瓦剌騎兵俘虜,五十萬大軍戰(zhàn)死的戰(zhàn)死,逃散的逃散,能回到北京的不到一萬人。
五十多名朝廷命官戰(zhàn)死,其中有兵部尚書鄺埜、戶部尚書王佐,還有英國公張輔這樣的重臣。
這就是土木堡之變,明朝建國以來最慘重的一次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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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臨危受命的郕王
噩耗傳到北京,滿城震動。
皇太后孫氏立刻下旨,讓郕王朱祁鈺監(jiān)國,處理政務(wù)。
同時,她做了一個極其關(guān)鍵的決定——立朱祁鎮(zhèn)的兒子朱見深為皇太子。
朱見深那年只有兩歲,可這個決定非常重要,等于是在告訴天下人,就算朱祁鎮(zhèn)回不來了,大明的皇位繼承也不會亂。
朱祁鈺是宣宗皇帝的次子,母親吳氏出身卑微,原本是宮中的侍女。
宣德三年,朱祁鈺出生,吳氏才被封為賢妃。朱祁鎮(zhèn)是嫡長子,自幼就被立為太子,而朱祁鈺只是個郕王,按理說跟皇位沒什么關(guān)系。
可現(xiàn)在情況變了。朱祁鎮(zhèn)被俘,朝廷需要有人站出來主持大局。
朱見深雖然是太子,可他只有兩歲,根本不可能處理政務(wù)。來來去去,只有朱祁鈺最合適。
朱祁鈺接到監(jiān)國的旨意時,內(nèi)心很復(fù)雜。他知道,這個時候接手朝政,就等于把自己推到火坑里。
瓦剌大軍隨時會打到城下,北京城里的守軍不足十萬,而且大多是老弱殘兵。能不能守住,誰也不敢說。
可他也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人能推脫。大明朝到了生死存亡的關(guān)頭,他必須站出來。
八月十八日,朱祁鈺開始監(jiān)國。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肅朝綱,穩(wěn)定人心。王振的黨羽還在朝中作威作福,必須先把這些人清理掉。
八月二十三日,朱祁鈺召集百官,在午門左門議事。
右都御史陳鎰當眾彈劾王振,說他傾危社稷,陷害君父,請求族誅以安人心。王振的黨羽馬順聽了,跳出來大聲喝止陳鎰。
給事中王竑當場就怒了,他沖上去一把揪住馬順的頭發(fā),狠狠一拳打在馬順臉上。
其他官員見狀,也紛紛圍上來,你一拳我一腳,當場把馬順打死了。王振的另外兩個黨羽也被官員們打死。
這場面一度失控,朝堂上亂成一團。朱祁鈺卻很冷靜,他知道這時候不能阻止,否則眾怒難平。
他站起來說:"馬順等人罪該萬死,諸位不必擔心。"
隨后,朱祁鈺下令抄王振的家。
官員們從王振家里抄出金銀六十庫,玉盤上百個,還有高達六七尺的珊瑚二十株,其他珍玩更是數(shù)不清。王振的族人,該殺的殺,該充軍的充軍。
這一手很厲害,立刻穩(wěn)住了朝中的局勢。
穩(wěn)住朝廷之后,朱祁鈺開始考慮軍事防御。他召集朝臣商議,這時候出現(xiàn)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
翰林侍講徐珵站出來說:"瓦剌勢大,北京城守不住,不如遷都南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徐珵說這話的時候,還舉了一些天象的例子,說什么星象不利,不宜守城。
話音剛落,兵部侍郎于謙猛地站起來,厲聲喝道:
"主張南遷的人,該殺。京師是天下根本,一動則大事去矣。當年宋朝南遷的教訓還不夠嗎?一退再退,最后退到了海上。我們決不能重蹈覆轍。"
于謙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聲音在大殿里回蕩。
他接著說:"應(yīng)該馬上征調(diào)各地勤王軍隊,誓死守衛(wèi)京師。只要君臣上下同心,一定能擊退瓦剌。"
朱祁鈺聽了于謙的話,當即下定決心:"就依于大人所言,堅守北京,絕不南遷。"
當天,朱祁鈺提拔于謙為兵部尚書,全權(quán)負責北京的防務(wù)。
于謙接到任命,立刻開始布置。他下令征調(diào)兩京、河南、山東等地的勤王軍隊,加固城防,儲備糧草,招募壯丁。
同時,他還組織工匠趕制武器,尤其是火炮和火銃。
于謙知道,明軍要想擊敗瓦剌騎兵,必須依靠火器。
他調(diào)集了大批佛郎機炮和鳥銃,在城墻上架設(shè)炮位。又挑選了一批善于使用火器的士兵,專門訓練。
八月二十三日,在朝臣的一再請求下,皇太后下旨,讓朱祁鈺即皇帝位。
這個決定很重要,因為這意味著明朝有了新的皇帝,不會因為朱祁鎮(zhèn)被俘而陷入無主的混亂。
九月初六,朱祁鈺正式登基,改元景泰,遙尊朱祁鎮(zhèn)為太上皇。
這個安排很巧妙,既保住了朱祁鎮(zhèn)的名分,又讓瓦剌手中的人質(zhì)失去了作用。
你也先不是想用朱祁鎮(zhèn)來要挾明朝嗎?現(xiàn)在明朝有了新皇帝,你手里的太上皇就不值錢了。
登基之后,朱祁鈺更加積極地準備防御。
他每天都要詢問于謙防御的進展,還經(jīng)常親自到城墻上巡視,鼓勵守軍。
他對將士們說:"國家危難,全靠諸位了。只要大家同心協(xié)力,一定能擊退瓦剌。"
九月中旬,各地的勤王軍隊陸續(xù)趕到北京。
于謙把這些軍隊整編起來,加強訓練,提升戰(zhàn)斗力。他還選拔了一批能打仗的將領(lǐng),比如石亨、范廣、孫鏜等人,委以重任。
到了九月底,北京城的防御基本布置妥當。城墻加固了,火炮架設(shè)好了,守軍的士氣也恢復(fù)了。朝廷內(nèi)外,都在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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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瓦剌兵臨城下
十月初,探馬來報,瓦剌大軍開始南下。
也先這次是有備而來的。他集結(jié)了號稱二十萬的大軍,分三路進攻。
東路從古北口攻密云,中路從宣府攻居庸關(guān),西路由他親自帶領(lǐng),挾持著朱祁鎮(zhèn),從紫荊關(guān)直撲北京。
十月七日,也先率軍抵達大同。明朝的大同守將郭登堅守城池,拒不開門。
也先派人宣稱要護送太上皇回京,讓郭登開城。郭登在城樓上大喊:"奉命守城,不敢擅開。"
也先沒有在大同糾纏,繼續(xù)南下。十月九日,瓦剌軍隊攻打紫荊關(guān)。
守關(guān)的右副都御史孫祥率軍抵抗,可瓦剌人太多了,明軍寡不敵眾。孫祥戰(zhàn)死,紫荊關(guān)失守。
消息傳到北京,滿城震動。紫荊關(guān)一失,瓦剌大軍就能長驅(qū)直入,直撲京師了。朝中有人開始動搖,又提起了南遷的建議。
朱祁鈺召集文武百官商議對策。這時候,又有人主張緊閉城門固守,等瓦剌軍隊圍城疲憊后再做打算。
于謙堅決反對:"這樣做是示弱,會讓敵人更加輕視我們。我們應(yīng)該主動出擊,在城外列陣,背城而戰(zhàn)。"
朱祁鈺采納了于謙的建議。他下令,調(diào)集二十二萬軍隊,在北京九門外布防。
每個城門都安排了精銳將領(lǐng)把守——于謙、石亨、范廣鎮(zhèn)守德勝門;都督陶瑾鎮(zhèn)守安定門;廣寧伯劉安鎮(zhèn)守東直門;武進伯朱瑛鎮(zhèn)守朝陽門;都督劉聚鎮(zhèn)守西直門;副總兵顧興祖鎮(zhèn)守阜成門;都指揮李瑞鎮(zhèn)守正陽門;都督劉德新鎮(zhèn)守崇文門;都指揮湯節(jié)鎮(zhèn)守宣武門。
于謙的布置很有講究。他把最精銳的部隊和最厲害的火炮都集中在德勝門一線,因為他判斷,也先一定會從這個方向發(fā)起主攻。
同時,他讓各門守軍保持機動,隨時支援其他方向。
十月十日,朱祁鈺下令京城戒嚴,諸王遣兵入衛(wèi)。他還下詔天下,號召各地軍民勤王。
這道詔書寫得很悲壯:"朕以菲德,猥承大統(tǒng)。值茲多難,不敢避事。今瓦剌犯闕,京師危急。朕誓與社稷共存亡,望天下忠臣義士,速來勤王。"
詔書傳出,各地紛紛響應(yīng)。山東、河南、山西等地的軍隊加快行軍速度,日夜兼程趕往北京。
就連一些地方的鄉(xiāng)紳富戶,也組織民兵,準備保衛(wèi)京師。
十月十一日,瓦剌大軍抵達北京城下。
遠遠望去,北方的地平線上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瓦剌騎兵如同潮水般涌來,旌旗招展,戰(zhàn)馬嘶鳴。
也先把朱祁鎮(zhèn)帶到德勝門外的土關(guān),意思很明顯——你們的太上皇在我手里,還不趕緊投降。
可明軍沒有人理會。朱祁鈺早就下令,誰要是提議議和、迎駕,格殺勿論。
也先派降將喜寧和使者納哈出到彰義門外喊話,說是要護送太上皇回宮。
喜寧這個人原本是明朝的太監(jiān),在土木堡之變中投降了瓦剌,現(xiàn)在充當也先的幫兇。
明軍守將岳謙聽了,怒火中燒。他命令弓箭手放箭,當場把喜寧射成了刺猬。納哈出見狀不妙,趕緊逃回瓦剌軍營。
也先氣急敗壞。他原本以為,只要把朱祁鎮(zhèn)帶到城下,明朝朝廷就會投鼠忌器,不敢真打??涩F(xiàn)在看來,明朝是鐵了心要跟他拼了。
于謙站在德勝門城樓上,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瓦剌軍隊。
他知道,這是決定明朝命運的一戰(zhàn)。守住了,明朝就能轉(zhuǎn)危為安;守不住,一切都完了。
他轉(zhuǎn)身對身邊的將領(lǐng)們說:"今日之戰(zhàn),只許勝不許敗。諸位都是大明的精銳,務(wù)必奮勇殺敵,保衛(wèi)京師。"
石亨抱拳說:"大人放心,我等誓死守衛(wèi)。"
范廣也說:"我們這些人,早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今日就讓瓦剌人見識見識大明鐵軍的厲害。"
十月十二日,也先采納了降將喜寧的建議,率兵擁著朱祁鎮(zhèn)登上土城,要求明廷迎朱祁鎮(zhèn)回宮。
朱祁鈺派右通政王復(fù)、太常寺少卿趙榮出城見朱祁鎮(zhèn),進獻羊酒。也先拒絕了羊酒,要求于謙等大員來見他,并索要大量金帛財物。
朱祁鈺有意答應(yīng),想拖延時間??捎谥t站出來說:"今日只知有軍旅,其他一概不聽。"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意思很明白——要打就打,別跟我談什么議和。
也先碰了一鼻子灰。他怒不可遏,決定用武力說話。
十月十三日清晨。
秋風蕭瑟,天色陰沉。北京城的城墻上,守軍嚴陣以待。每個士兵都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盯著北方。
城下,瓦剌的戰(zhàn)鼓擂響了。低沉的鼓聲在晨風中傳得很遠,聽著讓人心跳加快。
黑壓壓的瓦剌騎兵開始集結(jié),他們揮舞著彎刀,呼喊著沖向明軍的陣地。
德勝門外的平地上,于謙已經(jīng)布下了重重防線。
火炮擺成了三排,弓箭手在后面待命,長槍兵和刀盾兵組成了嚴密的陣型。
石亨帶著一支精銳部隊,埋伏在路邊的民房里。他們已經(jīng)等了一夜,就等著瓦剌人沖過來。
朱祁鈺站在皇城的最高處,遙望著北方。他知道,這一戰(zhàn)將決定大明的命運,也將決定他自己的命運。
瓦剌的騎兵開始沖鋒了,鋪天蓋地,如同潮水般涌來。戰(zhàn)馬的蹄聲震天動地,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
于謙舉起了右手,所有的炮手都屏住呼吸,盯著前方。瓦剌騎兵越來越近了,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