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租給我別墅?一個月兩千五?宋女士,你在開玩笑嗎?”
沈青禾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因為自己的外貌,撿到這樣的便宜。
但漸漸的租的時間久了,他覺得身體越來越差,越來越疲憊 仿佛被掏空了一樣。
可他一連去醫(yī)院檢查7次,醫(yī)院檢查都顯示沒有問題。
別墅檢查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無奈之下,沈青禾不得不選擇報警。
“房東不怎么常來,但是如果她趁我不在或者睡覺的時候偷偷進來,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我睡的太沉了。”
警察聽完這些情況后,臉色越發(fā)沉重,可最終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卻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沈青禾更是當場臉色大變,也終于意識到不是什么便宜都是好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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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禾拖著一個行李箱,心情糟透了。
他已經(jīng)在這座城市里輾轉(zhuǎn)尋覓了近一個星期。
租房軟件上的信息刷了又刷,電話打了無數(shù)個,腿也快跑細了,但都沒找到合適的房子。
不是價格高得讓他望而卻步,就是老破小環(huán)境實在難以忍受。
他剛從上一家公司離職,原因不甚愉快,只想盡快換個環(huán)境擺脫過去,重新開始。
但是銀行卡里的余額支撐不了他太久,找到一個價格適中、能安心棲身的房子,成了眼下最緊迫的頭等大事。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一個中介發(fā)來的消息:
“沈先生,之前您看中的那個80平的一室一廳,剛剛有人也表示了意向,您如果確定要,最好今天能定下來?!?/p>
沈青禾皺緊了眉,那是他昨天看過相對最滿意的一套,位于一個有些年頭的職工小區(qū),雖然外觀陳舊,但室內(nèi)打掃得干凈,基本家具齊全,朝南,采光不錯。
關(guān)鍵是價格,兩千五一個月,恰好卡在他心理預期的上限。
“不能再便宜點了嗎?”他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回復。
中介很快回過來一個苦笑的表情:“哥,這價格在這片區(qū)已經(jīng)是地板價了,房東急租才這樣的。再低真不可能了?!?/p>
他深吸一口氣,回復道:
“好吧,我大概半小時后到,麻煩跟房東說一聲,我再看看就定?!?/p>
半小時后,沈青禾再次站在那棟單元樓下。
老式樓房沒有電梯,樓梯間有些陰暗,墻壁上貼著各種小廣告。
爬到五樓,他已經(jīng)微微有些氣喘,整理了一下被頭發(fā)衣著,他敲響了501的房門。
等待開門的幾秒鐘,他心里還在打著算盤:兩千五,押一付三,一下子就要出去一萬塊,接下來找工作期間的生活費就得緊巴巴了……或許還可以再砍砍價?
這時突然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女人,穿著都很高檔,看上去是一個富婆。
看到沈青禾的瞬間,她那雙眼睛里極快地掠過一絲亮光。
“你好,我是這里的房東宋薇薇,你是來看房的沈先生吧?!?/p>
“是的,您好,宋女士?!鄙蚯嗪踢B忙點頭。
對于陌生人初次見面時那種停留時間稍長的目光,沈青禾已經(jīng)有些習以為常。
從小到大,“長得帥”這個標簽一直如影隨形,帶來的有便利但也有困擾。
“對,是我。進來看看吧,不用換鞋?!?/p>
宋薇薇側(cè)身讓他進來,目光在他臉上又停留了一瞬,才移開。
房子和昨天記憶里差不多。
“房子我看過了,挺干凈的,采光也好?!鄙蚯嗪虒嵲拰嵳f,“價格……宋女士,我可能打算長租,能不能再稍微便宜一點?比如兩千三?”
宋薇薇卻沒有直接回答價格的問題,她倚在臥室的門框邊,雙臂環(huán)抱,目光又一次落在沈青禾的臉上。
這次她的打量更直接了些,從他的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和下顎線。
沈青禾被她看得有些不太自在,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沈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她忽然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哦,剛離職,正在找新工作?!鄙蚯嗪汤蠈嵒卮?。
“一個人住?”
“對,一個人。”
宋薇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吟了片刻,她忽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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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禾愣了一下,連忙擺手:
“不會不會,我一個人住正好,挺合適的。大小適中,也好打掃?!?/p>
他心里嘀咕,難道房東想反悔?或者想借此抬價?
“是嗎?”宋薇薇笑了笑,像是最終下定了某種決心。
“其實吧,沈先生,這房子對我來說是小了點。我還有個地方,空著也是空著,比這里好很多,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哦?是什么樣的?”沈青禾完全沒料到這個展開,一時有些懵。
“是一套小聯(lián)排別墅,地方安靜,帶個小院子,上下兩層,面積大概有這里三倍多吧。家具電器都是齊全的,品牌也不錯,拎包就能住?!?/p>
沈青禾先是愕然,隨即忍不住啞然失笑。
“宋女士,您別開玩笑了。別墅我怎么可能租得起,我連這套兩千五的都覺得有點吃力?!?/p>
“我沒開玩笑?!彼无鞭钡谋砬閰s異常認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按照這套房子的價格租給你。一個月兩千五,押一付三,合同都可以簽?!?/p>
“兩千五?別墅?”沈青禾懵了,聲音都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
“這……為什么?這太不合理了!宋女士,您這……”
沈青禾覺得這不太正常,覺得那別墅可能是兇宅或者是其他的。
他不敢往下想,看向宋薇薇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戒備,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后傾,拉開了距離。
宋薇薇似乎完全看穿了他的疑慮,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又輕笑了一聲。
“別擔心,房子干干凈凈,產(chǎn)權(quán)清晰,也沒死過人,不是你想的那種。”
她頓了頓,目光再次大膽地落在沈青禾英俊的臉上,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微妙,半開玩笑,半認真。
“至于為什么……大概是因為你長得特別順眼吧,我看著心情就好。怎么說呢,很合我的眼緣。房子空著也是浪費,找個讓我看著舒服的租客,比多收那點租金讓我更開心。這個理由,可以接受嗎?”
沈青禾半信半疑,飛快地打量著宋薇薇,發(fā)現(xiàn)她神態(tài)自若,眼神雖然直接卻并不猥瑣,打扮得體,不像精神有問題或者搞詐騙的人。
他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宋薇薇也不催促,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最終對高品質(zhì)生活的向往和現(xiàn)狀的不滿,以及那點虛榮心,合力壓倒了謹慎。
“好……好啊。那就……麻煩宋女士帶我去看看?”
宋薇薇臉上的笑容加深了,“叫我薇薇姐吧。走吧,我的車就在樓下。”
沈青禾暈乎乎地跟著她下樓,看著那輛白色的豪華轎車,他把自己那個寒酸的行李箱塞進寬敞的后備箱,坐進副駕駛。
車子駛出老小區(qū),匯入車流,向著城西方向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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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轎車平穩(wěn)地駛?cè)雱e墅小區(qū)時,與之前那個喧鬧、擁擠、充滿生活煙火氣的老小區(qū)截然不同,這里安靜得近乎奢侈。
健身房、小型的業(yè)主超市、中心花園、景觀水池……
這一切都與他過去租住的筒子樓、嘈雜的合租房形成了天壤之別。
宋薇薇的車在一棟白墻灰瓦的聯(lián)排端戶前停下,它有一個不大的獨立院落,低矮的鑄鐵欄桿圍起,里面種著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打理得井井有條。
“到了,就是這里。”宋薇薇熄了火,語氣輕松自然。
沈青禾暈乎乎地跟著下車,看著她用鑰匙打開院門,又用另一把鑰匙打開了厚重的入戶門。
門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淡淡香氛和一絲空置房屋特有的、極其微弱的清冷氣息撲面而來。
挑高近四米的客廳豁然開朗,巨大的落地窗,裝修是極簡的現(xiàn)代風格,線條利落,色調(diào)以高級灰和白色為主。
皮質(zhì)沙發(fā),設(shè)計感極強的玻璃茶幾,巨大的超薄電視掛在墻上,開放式廚房里嵌著銀光閃閃的知名品牌廚具……
一切都嶄新、精致,且昂貴。
“怎么樣?還滿意嗎?”
“滿……滿意……太滿意了。”沈青禾環(huán)顧四周,“這……薇薇姐,這真的只要兩千五?”他忍不住再次確認。
宋薇薇倚在中島臺上,笑著看他:
“合同都簽了,鑰匙也給你了,還能有假?放心吧,我說了,我看著你順眼,這房子空著也是落灰,你住進來還能添點人氣。”
她開始簡單地介紹:“樓上主要是臥室和書房,主臥帶衣帽間和衛(wèi)生間。樓下是客廳、廚房、客衛(wèi)。家電都會用,說明書在電視柜抽屜里。
網(wǎng)絡(luò)是現(xiàn)成的,密碼我微信發(fā)你。物業(yè)費、采暖費那些你不用管,我來處理?!?/p>
她頓了頓,補充道,“我偶爾可能會過來拿點之前留下的私人物品,會提前跟你打招呼。其他時間,這里就完全屬于你了。”
她的安排聽起來合情合理,甚至稱得上體貼,沈青禾心里的那點不安又被壓下去不少。
或許,真的就是遇到了一位任性又慷慨的房東?畢竟有錢人的想法,誰說得準呢?
“真的太感謝你了,薇薇姐。我一定會好好愛惜房子的。”
“那就好?!彼无鞭秉c點頭,似乎對他的表態(tài)很滿意。她拿起包。
“那你先慢慢熟悉環(huán)境,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什么問題,隨時微信找我。”
把她送出院門,看著白色轎車緩緩駛離,沈青禾才長長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氣。
他轉(zhuǎn)過身,重新打量這棟此刻在法律意義上暫時屬于他的漂亮別墅。
巨大的喜悅和興奮感后知后覺地洶涌而來,沖垮了最后一點疑慮。
他先是打開冰箱看了看,里面除了幾瓶沒見過的精致包裝的水瓶,再沒別的東西。
這個瓶子他如果沒記錯的話,一瓶就要5000塊。
他摸了摸,隨后拍了照片留念。
隨后沖上二樓,站在二樓的走廊窗前,掏出手機,拍了幾張室內(nèi)和院子的照片,發(fā)給了幾個鐵哥們。
果然,消息瞬間就炸了。
“青禾你中彩票了?!”
“這是別墅?你租的?多少錢?”
“老實交代,是不是被富婆包養(yǎng)了?這軟飯香不香?”
“哥們兒,你確定這不是什么新型殺豬盤吧?小心點?。 ?/p>
看著屏幕上羨慕嫉妒恨的調(diào)侃和驚呼,沈青禾得意地大笑起來。
“哥靠的是顏值和氣質(zhì)!房東姐姐就是看我順眼,沒辦法,羨慕不來!”
接下來的幾天,沈青禾迫不及待地搬了進來。
宋薇薇果然如她所說,幾乎沒有打擾他,只是偶爾會發(fā)來一兩條消息。
“住得還習慣嗎?”
“這兩天降溫,記得開地暖,開關(guān)在客廳墻壁面板上?!?/p>
“院子里的花草要是忘了澆水,麻煩你偶爾幫我澆一下哦。”
沈青禾每次都認真回復,表達感謝。
一切都很順利,但轉(zhuǎn)變發(fā)生在沈青禾入住后的一個多星期。
一個普通的早晨,他在床上醒來,卻沒有往常睡飽后的神清氣爽。
反而感到一種莫名的疲憊,像是連夜跑了一場馬拉松,四肢沉甸甸的,不愿意動彈。
腦袋也有些昏沉,不像睡眠不足的那種脹痛,而是一種空洞的、暈乎乎的感覺。
他以為是新?lián)Q環(huán)境不太適應,或者前幾天太興奮沒休息好,強撐著起來。
站在洗手臺前刷牙時,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似乎有點缺乏血色,眼底下好像也隱隱有點發(fā)青。
“沒事,可能就是沒睡好。”
但接下來幾天,這種疲憊感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
他開始食欲不振,面對平時喜歡的食物也提不起興趣,甚至偶爾聞到油煙味會覺得隱隱惡心。
注意力也變得難以集中,看一會兒手機或者電腦屏幕就覺得眼睛酸澀,頭暈加重。
他不得不減少了外出找工作的頻率,更多時間窩在家里休息。
可休息似乎并不能緩解這種不適,別墅很大,很安靜,有時安靜得讓他心慌。
那種空曠的寂靜仿佛有重量,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又過了一周左右,除了持續(xù)的乏力和頭暈,他開始出現(xiàn)新的癥狀。
有時正坐著或者躺著,心臟會毫無征兆地突然加速跳動幾下,帶來一陣短暫的心慌氣短。
他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差了下去,黑眼圈越來越明顯,原本清亮有神的眼睛也變得有些晦暗無光,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萎靡不振的狀態(tài)。
“不行,得去看看醫(yī)生了?!彼K于下定了決心。
他猜測可能是最近壓力大,作息不規(guī)律導致的亞健康,或者干脆就是感冒前兆。
于是,他去了小區(qū)附近的一家醫(yī)院,他仔細向醫(yī)生描述了自己的每一個癥狀。
醫(yī)生聽得還算仔細,然后開了一堆檢查。
沈青禾拿著單子,穿梭在醫(yī)院的各個科室。
抽血時,護士看著他蒼白的臉色,還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
“小伙子臉色不太好啊,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他苦笑了一下。
等待結(jié)果的時間并不長,他拿著那一疊報告單回到診室,醫(yī)生一張張仔細看著。
“嗯……血常規(guī)基本正常,有點輕微貧血,但不嚴重。心電圖也還好,有點竇性心律不齊,很多年輕人都有,問題不大。胸片沒看到異常?!?/p>
醫(yī)生下了結(jié)論,“沒什么器質(zhì)性病變。可能就是最近太疲勞了,亞健康狀態(tài)。精神壓力大吧?注意休息,別熬夜,加強營養(yǎng),多鍛煉鍛煉。給你開點維生素和安神的藥吧?!?/p>
醫(yī)生的話聽起來很權(quán)威,也很常見。
沈青禾松了口氣,看來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就是累的。
他拿著醫(yī)生開的一小袋藥,走出了醫(yī)院。
身體依然沉重,心跳似乎因為剛才的走動又有些過速。
他心里那剛剛放下的石頭,似地、不安地浮動了一下。
真的……只是太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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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社區(qū)醫(yī)院回來,沈青禾嚴格遵循醫(yī)囑:
每天強迫自己早睡,三餐盡量按時吃,那把五顏六色的維生素片和安神膠囊,更是雷打不動地準時服用,他甚至刻意增加了一些活動。
然而,事實冷酷得令人絕望。
身體的頹勢非但沒有被遏制,反而加速了。
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感愈發(fā)沉重,四肢灌了鉛。
早晨醒來變得異常艱難,每一次睜眼都需要耗費巨大的意志力,身體像是被無形的東西死死按在床上。
簡單的洗漱都能讓他中途停下來歇口氣,看著鏡子里那個眼窩深陷、臉色灰白的人影,他感到一陣陌生和恐懼。
頭暈不再是偶爾發(fā)作,而是變成持續(xù)的,看東西有時會微微晃動,或者出現(xiàn)短暫的黑朦。
惡心感增強了,對食物的抗拒感與日俱增,聞到稍微油膩的味道就一陣反胃,身體開始莫名其妙暴瘦。
第一次去醫(yī)院帶來的那點微不足道的安心感,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焦慮和恐慌。
不到兩周,在又一次因為心悸驚醒的凌晨之后,沈青禾咬著牙,第二次走進了醫(yī)院。
這次他直接去了本市最大、最權(quán)威的三甲醫(yī)院。
他掛了一個專家號,專家看起來經(jīng)驗豐富。
他聽得比社區(qū)醫(yī)院的醫(yī)生更仔細,眉頭也蹙得更緊。
他開了更多、更詳細的檢查單,最終沈青禾抱著一厚沓化驗單和報告片回到診室。
老教授一張張仔細地看著,沈青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老教授放下最后一張報告,看向他,眼神里帶著困惑:
“從這些檢查結(jié)果來看……你的身體各項指標,基本都在正常范圍之內(nèi)。有些指標稍微偏高或者偏低一點,但都沒有達到診斷疾病的標準?!?/p>
“可是醫(yī)生,我真的很不舒服!渾身沒勁,頭暈,心慌,吃不下東西……”
沈青禾急切地打斷他,“我肯定哪里出問題了!”
“我理解你的感受,癥狀是實實在在的。但目前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器官層面的明確病變。
這種情況,有時候和精神壓力、情緒焦慮有很大關(guān)系。長期的緊張、焦慮,會導致身體出現(xiàn)各種各樣的不適,我們稱之為‘軀體化癥狀’。
我建議你,除了注意休息,也可以去心理衛(wèi)生科或者神經(jīng)內(nèi)科看看,排除一下這方面的因素?!?/p>
心理問題?焦慮?沈青禾愣住了。
他下意識地想反駁,他最近找工作不順是壓力大,但絕不至于到讓自己身體垮成這樣的地步!
搬進別墅的頭幾天,他心情好得不得了,怎么可能突然就焦慮抑郁了?
但他看著老教授溫和卻篤定的眼神,以及那厚厚一疊“正?!钡膱蟾?,所有辯駁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又提著一袋子裝著所謂的“營養(yǎng)神經(jīng)”和“調(diào)節(jié)情緒”的新藥。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可每一次檢查都顯示他身體健康,但每天身體的癥狀卻在不斷加重。
沈青禾不信邪,一次又一次地走進不同的醫(yī)院,掛不同的科室。
他查了所有的微量元素,甚至包括那些冷門的,但都是正常。
他甚至還去看了神經(jīng)內(nèi)科,做了核磁共振,但大腦也沒問題。
最后無奈之下,沈青禾去看了心理醫(yī)生,面對醫(yī)生的詢問,他盡可能客觀地描述自己的狀態(tài)和困惑。
醫(yī)生和他聊了很久,最后給出的診斷是“輕度焦慮狀態(tài)伴隨軀體化癥狀”,開了一堆抗焦慮的藥物。
藥吃了,頭暈心慌似乎有點模糊的緩解,但那種蝕骨吸髓的疲憊和日益加重的虛弱感卻沒改善,他反而因為藥物的副作用,變得更加遲鈍和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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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中醫(yī)搭著他的脈,沉吟良久,說是“氣血虧虛得厲害,根基不穩(wěn)”,開了滿滿一大包中藥。
每天別墅里都彌漫著苦澀的藥味,那濃黑的藥汁他捏著鼻子灌下去,卻依舊如石沉大海。
沈青禾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這棟房子本身的問題。
是不是有什么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作祟?他偷偷在網(wǎng)上找了檢測機構(gòu),花了不少錢,請人來測甲醛、測苯、測放射性氡氣。
工作人員拿著儀器上下下測了半天,最后給出的報告是:所有指標,均優(yōu)于國家安全標準。
希望一次次被點燃,又一次次被那些“正?!薄ⅰ拔匆姰惓!?、“指標良好”的報告冰冷地澆滅。
錢像流水一樣花出去,積蓄迅速見底。
新找的工作也因為頻繁請假和糟糕的精神狀態(tài),試用期沒到就委婉地讓他離開了。
沈青禾不敢告訴家里人,只能對父母撒謊說工作很順利,房子很好。
他越來越不敢出門,體力已經(jīng)無法支撐他長時間行走。
他大部分時間蜷縮在客廳那張巨大的沙發(fā)上,毯子蓋到下巴,卻依然覺得冷。
別墅太大了,太空了,安靜得可怕。
他有時會覺得聽到一些細微的、無法解釋的聲響,但仔細去聽,又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他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第七次從醫(yī)院出來時,他幾乎是被一個好心來看望他的朋友半攙扶著走的。
最新的檢查結(jié)果依然是一片“祥和”,醫(yī)生甚至委婉地建議:
“如果實在不放心,可以考慮住院,做一次全身性的深度檢查,我們24小時監(jiān)控一下?”
沈青禾拒絕了,他身心俱疲,不僅是因為昂貴的住院費用,更是一種徹底的絕望。
他感覺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爛掉卻無人能懂,無人能救。
朋友看著他蒼白如紙、瘦脫了形的臉,擔憂地說:
“青禾,你這絕對不對勁!哪有好人會虛成這樣的?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對!你報警吧!”
報警?沈青禾茫然地抬起頭。
“報警說什么?說房東低價租別墅給我,然后我病了,醫(yī)院查不出原因?”
朋友把他送回家,那個華麗而冰冷的“家”。
可這一切都是從搬進這棟別墅開始的?
他猛地坐起身,環(huán)顧這棟空曠、奢華、死寂的房子,第一次感覺這里不像家.......
朋友那句“報警吧!”,此刻卻在他心里引發(fā)了巨大的回響。
一番糾結(jié)下,他還是撥通了110。
“喂,你好,我要報警。我租了房子之后,身體就變得非常非常差,去了很多次醫(yī)院,都查不出原因,我懷疑房子或者房東有問題……”
接線員詢問了他的地址、姓名和基本情況。
沈青禾斷斷續(xù)續(xù)、語無倫次地重復著自己的遭遇。
大約半小時后,院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音。
沈青禾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掙扎起來,踉蹌著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名警察,一老一少。
他們看到開門后的沈青禾,明顯都愣了一下。
他的樣子比電話里描述的更加觸目驚心,臉色是那種不健康的灰白,眼窩深陷,嘴唇缺乏血色,瘦得顴骨高高凸起,寬大的T恤空蕩蕩地掛在身上,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
這絕不是一個簡單的“身體不適”的人該有的狀態(tài)。
老警察的眉頭立刻緊緊鎖在了一起,“是你報的警?沈青禾?”
“是……是我,警察同志,請進……”沈青禾側(cè)身讓開,聲音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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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慢慢說,具體什么情況?”
老警察示意沈青禾坐下,自己則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對面。
年輕警察拿出記錄本和執(zhí)法記錄儀。
沈青禾從如何以極低價格租到這棟別墅開始,說到房東宋薇薇那“長得順眼”的奇怪理由。
再詳細描述了自己入住后身體如何一步步惡化,以及多次求醫(yī)無果的絕望經(jīng)歷。
“我查過了,甲醛什么的都沒問題,我也想過是不是自己心理有問題,可那些藥吃了根本沒用!我就是一天比一天虛弱,吃不下東西,動不動就心慌氣短。
警察同志,我真的很害怕,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從住進來開始的……”
兩位警察沉默地聽著,表情越來越凝重。
這件事聽起來確實蹊蹺至極,但是報警人這副奄奄一息的模樣,具有極強的說服力。
“你懷疑房東有問題?有什么具體的依據(jù)或者發(fā)現(xiàn)嗎?”
“沒有直接證據(jù)……”沈青禾頹然地搖頭,“就是太巧了……而且,她偶爾會問問我情況,但……我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還有……”
他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指向廚房角落的冰箱。
“那冰箱里,有幾瓶水,沒有標簽的,我來的時候就在里面,我一直沒動過,不知道有沒有關(guān)系……”
“備用鑰匙呢?房東有嗎?她有沒有可能在你不察覺的情況下進來過?”
“合同上寫了她留有一套備用鑰匙……有沒有偷偷進來,我……我不知道,我睡覺有時候很沉……”沈青禾背后竄起一股寒意。
年長警察站起身,目光再次仔細地掃過客廳、廚房。
他的視線掠過光潔的灶臺、碗柜,最后定格在那個雙開門的大冰箱上。
他走過去,戴上隨身攜帶的乳膠手套,打開了冰箱門。
冷藏室里東西不多,有幾罐啤酒、幾個水果,還有幾瓶用最精致的玻璃瓶裝著的清水,瓶身沒有任何商標和字樣。
警察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擰開蓋子,湊近聞了聞。
無色無味,看起來和普通純凈水毫無區(qū)別。
“這些水,還有他平時喝水的杯子,燒水壺里的水垢,都分別取樣,立刻送回隊里,加急做最全面的毒化分析!”
隨后,他拿出手機:“聯(lián)系一下那位宋薇薇女士,請她立刻過來一趟,配合調(diào)查。”
大約二十多分鐘后,宋薇薇推門進來了。
她看到屋內(nèi)的警察和沙發(fā)上形銷骨立的沈青禾,她笑意瞬間僵住。
“警察同志?這是……怎么回事?青禾,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她走上前,語氣帶著刻意營造的驚訝和關(guān)切。
“宋女士,我們接到沈青禾先生報警,稱其租住你的房屋后,身體健康出現(xiàn)嚴重問題?,F(xiàn)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這些冰箱里的礦泉水,是你留下的嗎?”
他指向桌上那瓶已被取樣剩下的無標水。
宋薇薇的目光觸及那瓶水,臉色微微發(fā)白。
“是……是我之前忘了清理的。這……這有什么問題嗎?就是普通的水啊?!彼龔娦χ?/p>
“具體有沒有問題,化驗結(jié)果出來自然清楚。但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請你跟我們回派出所協(xié)助調(diào)查,了解一些情況?!?/p>
宋薇薇臉上的血色徹底褪去了,在警察嚴肅的目光下,艱難地點了點頭。
沈青禾看著她被警察帶離別墅,坐進警車,心里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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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結(jié)果出來了,你來派出所一趟吧?!?/p>
沈青禾拖著疲憊又虛弱的身體走進派出所,接到他的警察看著樣子面色分外沉重。
“沈先生,化驗結(jié)果出來,最終的化驗結(jié)果顯示是......”
聽到警察后面的話,沈青禾瞬間臉色煞白,虛弱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只覺得后背發(fā)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