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1997年的冬天來得比往年早,11月底的北京已經(jīng)透著刺骨的寒,街邊的梧桐葉落得干干凈凈,光禿禿的枝椏在寒風(fēng)里抖著。這陣子四九城的江湖不太平,一場即將爆發(fā)的血拼,正順著天上人間的鎏金招牌,悄然醞釀。而這一切的源頭,得從天上人間的老板秦輝說起。
天上人間在京城的名頭,不用多嘮,那是頂流的豪華場,進這兒的不是腰纏萬貫的老板,就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可這天晚上,這兒的氛圍卻透著股殺氣——門口停滿了奔馳、寶馬這類豪車,車旁黑壓壓聚了一百多號人,個個手里都拎著家伙,槍刺閃著冷光,大開山、關(guān)公砍沉甸甸的,握在手里直晃悠。這幫人眼神兇狠,往前湊著,就等領(lǐng)頭的一聲令下,直接沖進去砸場子。
圈里人一眼就能認(rèn)出,這伙人里藏著四九城幾個有名的狠角色。朝陽的二嫂子肯定算一個,這主兒是出了名的不要命,跟鬼螃蟹并稱“朝陽二怪”,倆人關(guān)系鐵得很,在朝陽地界沒人敢惹。還有南城的郭帥,號稱“南城第一小殺星”,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手上沾過的血不少。
可今兒個,二嫂子和郭帥都只是跟班,真正的帶頭大哥是宋建友和鄒慶。這倆主兒穿得挺體面,外邊裹著大風(fēng)衣,里邊套著小毛衫,脖子上系著小圍脖,嘴里叼著煙,往天上人間門口一站,那派頭擺得足足的,眼神里全是囂張。
宋建友猛吸一口煙,把煙蒂往地上一碾,揚著脖子沖門口喊:“秦輝!你給我出來!今天你要是不把人交出來,我直接踏平你這天上人間!不是友哥欺負(fù)你,是你那倆朋友太不地道!四九城的生意,輪得到外地人來搶?這活兒我們早就談好了,他們這是橫刀奪愛,跑到咱們家門口撒野來了!趕緊把人交出來!”
鄒慶在旁邊幫腔,聲音又尖又利:“秦輝,你這事辦得太不講究了!咱們都是四九城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們平時沒少來你這兒捧場,你咋還向著外人呢?友哥把話放這兒了,別把我們?nèi)羌绷?,不然這天上人間今天就廢了!”
倆人在門口吵吵把火的,秦輝趕緊從里邊迎了出來。他穿著小西服,系著領(lǐng)帶,戴一副細框眼鏡,臉上堆著笑,快步走到倆人跟前:“友哥,慶哥,您二位先消消氣。我知道您倆常來照顧我生意,這天上人間能開這么久,全靠各位兄弟捧場??晌艺娌恢牢疫@倆朋友跟您倆有啥恩怨,多大點事兒,咱別在這兒鬧,明天再嘮行不行?”
他頓了頓,語氣里帶著懇求:“這倆兄弟跟我關(guān)系鐵得很,要是在我這兒出了事兒,我以后沒法跟人家相處。二位大哥,別讓我為難行不行?”
“你他媽放屁!”宋建友眼一瞪,“不是友哥不給你面子,是這倆小子太不識抬舉!敢來四九城搶活,真當(dāng)我們是軟柿子捏?這工程我還有股份呢,他們想搶,門兒都沒有!今天必須把人交出來!”
秦輝還想再勸,身后的寶慶大哥已經(jīng)拎著九環(huán)大砍刀站了出來,身后跟著三十多個天上人間的內(nèi)保,個個虎視眈眈。寶慶大哥把刀往地上一戳,“哐當(dāng)”一聲響,震得人耳朵發(fā)麻:“想在這兒鬧事,先過我這關(guān)!”
宋建友和鄒慶要找的,是兩個唐山來的主兒——孫紅文和孫紅興,哥倆在唐山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铮馓柎箧i、二鎖,跟大四頭、五雷子齊名,有的是錢。這次來北京,是帶著助理和司機來競標(biāo)一個衙門口的工程,當(dāng)場就以三千萬的價格把地皮拍了下來。
三千萬對大鎖二鎖來說,也就是九牛一毛,可他們不知道,這工程鄒慶和宋建友早就惦記上了。只是這倆主兒太不當(dāng)回事,招標(biāo)會開始了還沒來,等他們慢悠悠趕到,競標(biāo)都結(jié)束半個多小時了。這活兒沒拿到手,鄒慶不怪自己遲到,反倒怪大鎖二鎖搶了他的生意,當(dāng)即就放話要在京城收拾這哥倆。
后來一打聽,知道大鎖二鎖晚上去了天上人間,鄒慶立馬拉上宋建友,湊了一百多號人,直接把天上人間圍了個水泄不通。
屋里的大鎖二鎖也懵了。他倆在唐山再牛逼,到了北京也是外鄉(xiāng)人,當(dāng)?shù)氐纳鐣帐八麄?,還真沒什么脾氣。二鎖搓著手,急得直轉(zhuǎn)圈:“哥,這咋整?這幫人拿著家伙,要是沖進來,咱倆不得被剁了?”
大鎖皺著眉,沉聲道:“要不咱出去跟他們好說好商量?不能讓秦輝在中間為難,不然咱心里也過意不去?!?/p>
哥倆正商量著,寶慶大哥拎著刀進來了,擺了擺手說:“兄弟,別擔(dān)心,秦總在外邊跟他們談著呢,有我們在,他們肯定進不來,也傷不著你們。我已經(jīng)叫了不少兄弟過來,很快就到,你們安心在這兒等著?!?/p>
“寶慶哥,要不還是我們出去吧,別讓秦輝難做。”大鎖還想堅持。
“千萬別出去!”寶慶急忙攔住,“你們一出去,這幫人沖動起來,真把你們砍了,局面就更難控制了。放心,只要在天上人間,他們不敢胡來?!?/p>
寶慶出去的時候,秦輝還在跟宋建友、鄒慶周旋:“友哥,慶哥,眼看還有倆月就過年了,這陣子你們和你們的兄弟朋友,隨時來天上人間消費,我全免單,一分錢不用花。今天這事兒就這么過去,我這倆兄弟真不知道這工程是你們要干的,要是知道,絕對不會跟你們搶?!?/p>
宋建友瞇著小眼睛,語氣陰狠:“秦輝,我看你就是不會辦事!都是四九城的,你不向著自己人,反倒向著外人,你是不想好了?”說著,他沖郭帥擺了擺手,“郭帥,給我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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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帥早就按捺不住了,手里拎著一把兩米多長的三尺叉子,領(lǐng)著二十多個兄弟就往前沖,叉子一伸,對著秦輝吼:“秦輝,給我讓開!我只認(rèn)我友哥,其他人不好使!你不讓開,我一叉子給你放躺下!”
“郭帥,你敢動一下試試!”寶慶大哥拎著九環(huán)大砍刀就迎了上去,三十多個內(nèi)保也跟著往前湊,兩伙人瞬間對峙起來,喊叫聲、罵聲混在一起,場面眼看就要失控。
這時候,二嫂子往前邁了一步,手里拎著一把五連子,一摟膛火,對著天上“咕咚”就是一槍,嘶吼道:“都他媽別動!秦輝,別把我們逼急了,我手里的家伙可不認(rèn)人!”
槍聲一響,所有人都愣住了。秦輝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這局面再控制不住就要出大事了,他趕緊對著宋建友說:“友哥,您先別急,讓我打個電話,就打一個。我問問我哥們的意思,他要是同意,我立馬讓開,讓你們進去找人;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沒法,您看行不行?”
宋建友嗤笑一聲:“行,你打!我倒要看看,你能把誰找來,不管黑的白的,我都接著!”
鄒慶也跟著起哄:“秦輝,你盡管打,在四九城,還沒有我鄒慶怕的人,今天誰來都不好使!”
秦輝不敢耽擱,跟內(nèi)保囑咐了一句“守住門口”,轉(zhuǎn)身就進了屋。大鎖二鎖一看他進來,趕緊迎上去:“兄弟,咋整?不行我們還是出去吧,別連累你?!?/p>
“不用,我找個人過來?!鼻剌x一邊掏電話,一邊說,“你們就是來北京做個生意,咋就把他們得罪了?這幫人是四九城有名的狠角色,不好惹。”
“那要不這生意我們不干了,把工程讓給他們,錢也不要了,只要別讓你為難就行。”大鎖二鎖是真講究,不想讓秦輝夾在中間受氣。
“你們不用管,既然到了我這兒,我就不能讓你們吃虧?!鼻剌x撥通了電話,語氣急切,“哥,我是秦輝,我這兒出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輝弟,咋了?我在王府井呢,剛要跟肖娜大哥吃飯?!?/p>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四九城的超一線大哥——加代。
秦輝趕緊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我兩個唐山的哥們來北京競標(biāo)工程,把鄒慶和宋建友得罪了,現(xiàn)在他倆帶著二嫂子、郭帥,領(lǐng)了一百多人把天上人間圍了,說啥要打我這倆哥們,我控制不住局面了,哥,你快點過來幫幫我!”
加代一聽,語氣立馬嚴(yán)肅起來:“這事兒怨誰?”
“跟我這倆哥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們就是正常競標(biāo),不知道鄒慶和宋建友也想干這個活?!鼻剌x急忙解釋。
“行,我知道了,你等著,我馬上過去?!奔哟D了頓,又說,“你跟宋建友說,就說我加代馬上到,讓他們誰都不許動手,誰敢動一下,我到了絕對收拾他。還有,跟他們硬氣點,別跟他們說軟話,有我在呢?!?/p>
“好嘞哥,我知道了,你快點過來!”秦輝掛了電話,心里總算踏實了些。
另一邊,加代掛了電話,沖身邊的人一擺手:“走,去天上人間,秦輝那兒出事了?!?/p>
身邊的王瑞笑著說:“哥,你這一天可真忙,都成擺事大俠了?!?/p>
“沒辦法,朋友多,總不能看著朋友受欺負(fù)?!奔哟宪?,對馬三和丁健說,“到了那兒,你倆拿著五連子先放兩槍,壓壓場,讓他們知道知道,別太得瑟。”
“哥,你放心,這事兒交給我們了。”馬三和丁健齊聲應(yīng)著。
車子剛開,加代又給肖娜大哥打了個電話:“娜哥,不好意思,飯吃不上了,秦輝的天上人間出事了,鄒慶他們?nèi)ピ覉鲎?,我得過去看看。要是能趕回來,我再給你打電話?!?/p>
“行,代弟,你先去忙正事,我們等你消息?!毙つ却蟾绲故峭ㄇ檫_理。
車子一路疾馳,離天上人間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就能看到門口黑壓壓的人群,手里都拎著家伙,跟內(nèi)保對峙著,吵吵嚷嚷的,場面亂得很。尤其是郭帥,一米八五的大個子,拎著三尺叉子,喊得最兇:“都他媽不想好了是不是?趕緊讓開,誰不讓開,我一叉子扎躺下!”
二嫂子手里的五連子還舉著,嘴里罵罵咧咧:“誰敢攔著,我直接給你銷戶!”
加代坐在車?yán)?,叼著煙,冷冷地看著這一幕,對馬三和丁健說:“動手?!?/p>
馬三和丁健立馬掏出五連子,搖下車窗,“咕咚”“咕咚”就是兩槍。槍聲一響,門口的一百多人瞬間安靜下來,齊刷刷地轉(zhuǎn)頭往這邊看。只見一臺白色的奔馳車風(fēng)馳電掣地開了過來,停在了天上人間門口。
鄒慶皺著眉,嘀咕道:“這誰啊,這么牛逼,敢在這兒開槍?”
車子停穩(wěn),加代、王瑞、丁健、馬三從車上下來。馬三和丁健手里拎著五連子,跟在加代身后。加代徑直走到臺階上,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宋建友和鄒慶。
剛才還囂張得不行的宋建友,一看是加代,立馬收斂了氣焰,臉上擠出一絲笑:“代弟,你咋來了?這事兒整的,沒想到秦輝一個電話把你給請來了?!?/p>
郭帥手里的叉子也放下了,二嫂子的五連子也耷拉了下來,剛才還兇神惡煞的一群人,瞬間跟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加代瞥了他們一眼,語氣平淡:“友哥,大慶,都是在四九城混的,至于嗎?帶著一百多人圍人家的場子,因為啥???”
宋建友趕緊解釋:“代弟,是這么回事,秦輝這兩個朋友把我們的買賣截胡了。建委的老高,我們早就打過招呼了,說那塊地皮我們要了,好處費都給了,結(jié)果他這倆朋友來了,直接把活搶了,這事兒真不怨我們?!?/p>
“行了,別說了?!奔哟驍嗨坝迅纾u慶,把你們的人都撤了,趕緊回去?!?/p>
鄒慶一聽不樂意了:“代哥,我們這活兒無緣無故被人搶了,就這么吃個啞巴虧回去?”
“代弟,這事兒真不怨我們。”宋建友也跟著說,“咱們都是北京的,你不能向著外地人啊。你來了,我肯定給你面子,但這活是我們內(nèi)定的,被他們截胡了,于公于私都說不過去。你讓這倆小子出來,把工程交給我們,我們不打不罵,這事就算了,咋樣?我們都忙活兩三個月了,不能白忙活啊?!?/p>
加代轉(zhuǎn)頭看向秦輝:“你那兩個朋友呢?”
“在屋里邊呢?!鼻剌x趕緊說。
“叫出來?!奔哟f。
“哥,叫出來會不會出事?”秦輝有點擔(dān)心。
“有我在,誰敢動他們?叫出來吧?!奔哟Z氣肯定。
秦輝不敢耽擱,轉(zhuǎn)身進屋把大鎖二鎖叫了出來。大鎖二鎖一出來,加代就問:“哥們,到底咋回事,你說說?!?/p>
大鎖趕緊把情況說了一遍:“兄弟,我們真不知道這工程有內(nèi)定的說法。我們從唐山過來,就是正常競標(biāo),原本這工程是2600萬,我們出到三千萬把地皮拿下來的。要是知道這工程有人定了,我們絕對不會參與?!?/p>
加代聽完,轉(zhuǎn)頭看向宋建友和鄒慶:“你們都聽見了吧?別在這兒鬧了,趕緊把人撤了,別影響人家做生意,有啥事明天再說。”
宋建友看了看鄒慶,鄒慶皺著眉說:“代哥,今天這事兒沒個結(jié)果,我們心里沒底啊。要是這倆小子跑了,我們找誰去?”
“他們跑不了。”加代眼神一冷,“有我加代在這兒,你找我就行。怎么,我加代的面子不夠?”
“不是,代哥,你面子肯定夠,就是我們心里不踏實?!编u慶還想辯解。
“去你媽的,不踏實也得踏實!”加代指著鄒慶的腦袋,語氣兇狠,“少跟我廢話,趕緊帶人走!”
鄒慶被罵懵了,轉(zhuǎn)頭看向宋建友:“友哥,你看這事兒……”
宋建友老奸巨猾,趕緊打圓場:“代弟,你別生氣,鄒慶說話直,不會辦事。既然你出面了,那今天就先這樣,我們明天再談。慶啊,咱們回去吧?!?/p>
鄒慶也不敢再多說,跟著宋建友就要走。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往回撤,二嫂子手里拎著五連子,叼著煙,抽了兩口,把煙蒂往地上一扔,轉(zhuǎn)身也要走。
“你給我站住!”加代突然喊了一聲。
二嫂子一愣,轉(zhuǎn)頭問:“咋的了?”
“誰讓你往地上扔煙蒂的?撿起來!”加代語氣嚴(yán)厲。
二嫂子懵了:“扔個煙蒂也不行???這……”
其實加代是故意找事兒。二嫂子跟鬼螃蟹關(guān)系好,而鬼螃蟹之前跟加代打過仗,加代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天正好抓住個把柄,自然要好好拿捏一下。
宋建友趕緊過來打圓場:“代弟,多大點事兒,不就是個煙蒂嗎?別生氣?!?/p>
“不行!以后別在這兒亂扔?xùn)|西,趕緊撿起來!”加代態(tài)度堅決。
宋建友不敢得罪加代,趕緊沖身邊的一個小兄弟使了個眼色:“去,把煙蒂撿起來?!?/p>
小兄弟趕緊跑過去把煙蒂撿了起來。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連頭都不敢回。
秦輝在身后看著,忍不住笑了:“哥,你太厲害了,連個煙蒂都不讓扔。”
“就這逼樣的,就得收拾。”加代哼了一聲,“他跟鬼螃蟹關(guān)系最好,我不收拾他收拾誰?走,咱們進屋?!?/p>
加代、秦輝、大鎖二鎖一行人進了屋,找了個包間坐下。大鎖二鎖這時候還沒緩過神來,看向加代的眼神里全是敬佩。他倆在唐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從來沒見過這么牛逼的場面,一個人過來,一句話,一百多號人就灰溜溜地走了,這絕對不是一般人。
大鎖心里琢磨著,能認(rèn)識這樣的人物,是天大的緣分,要是結(jié)交不上,那真是人生一大損失。
剛坐下,加代就說:“兩位兄弟,今天晚上你們該吃吃,該玩玩,他們肯定不敢再來了。玩完了我給你們找個酒店,就在這兒住下?!?/p>
他這話是給秦輝撐面子,這點錢對他來說不算啥,關(guān)鍵是要把兄弟的面子抬起來。
秦輝趕緊說:“代哥,不用不用,酒店我們都訂好了。你今天過來幫了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p>
“跟我客氣啥?你朋友就是我朋友?!奔哟酒鹕?,“你們在這兒喝著,我那邊還有事,先先走了,肖娜大哥還在等著我。”
“代哥,再坐會兒,一起喝點唄?”秦輝挽留道。
“不了,那邊都等著呢?!奔哟鷶[了擺手,“我去那邊看看,要是能早完事,我再回來?!?/p>
大鎖趕緊站起來:“兄弟,我不知道咱倆誰大,就先叫你兄弟吧。今天能通過秦輝認(rèn)識你,是緣分。你一會兒一定要回來,咱們哥幾個好好喝點,嘮嘮嗑。我太佩服你了?!?/p>
二鎖也跟著說:“代哥,你一定要回來,我們哥倆今天必須好好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們今天肯定出不去天上人間了?!?/p>
加代一看他倆這么熱情,點了點頭:“行,兄弟,我知道了。你們先喝著,我完事就回來?!?/p>
說完,加代帶著王瑞、丁健、馬三離開了天上人間,往肖娜大哥那兒趕。
加代走后,秦輝、大鎖二鎖還有寶慶,就在包間里喝了起來。喝著喝著,大鎖二鎖就問秦輝:“秦輝,這個加代到底是啥人物???咋這么有能量,一來就把一百多人嚇跑了?”
秦輝喝了一口酒,得意地說:“大鎖,我跟你說,我代哥可不是一般人,牛逼得很。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就說當(dāng)年,他在深圳,單槍匹馬拿著兩個手榴彈,去救自己的兄弟,直接把香港的世紀(jì)賊王張子強都給唬住了,一個人把三個兄弟救了回來。后來,他還跟張子強成了哥們。前陣子,我聽說他去青島,跟聶磊打了一仗,領(lǐng)了一百多人,把聶磊都打服了?!?/p>
“這么猛?”大鎖二鎖都驚呆了。
寶慶在旁邊也補充道:“大鎖、二鎖,加代那還用說?現(xiàn)在在四九城,那是超一線的大哥,誰都比不了。他在深圳,那是深圳王,一馬平川,沒人敢惹?!?/p>
秦輝和寶慶你一言我一語,把加代的事跡吹得天花亂墜,大鎖二鎖聽得眼睛都直了,頻頻點頭。最后大鎖一拍桌子:“他媽的,等會兒加代兄弟回來,我必須跟他歃血為盟,結(jié)為異姓兄弟!”
正說著,包間門開了,加代帶著王瑞他們回來了。大鎖二鎖立馬站起來,快步迎了上去,熱情地說:“代哥,你可回來了,我們都等你呢!”
加代被他倆的熱情整懵了:“剛認(rèn)識,咋還這么不見外?”
大鎖拉著加代的手,跟見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似的:“代哥,你一走,秦輝就跟我們說你的事兒,我們哥倆佩服得五體投地,你真是太牛逼了!”
“秦輝就跟你們瞎白話?!奔哟α诵?,跟著他們往包間里走。原本他們在一樓,加代回來后,就換到了二樓的大包間。
坐下后,大鎖拉著加代的手,二鎖在旁邊看著,激動地說:“代哥,今天能認(rèn)識你,我太激動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你成為兄弟。如果你不嫌棄,咱們八拜結(jié)交,桃園三結(jié)義,咋樣?”
加代看著他倆,誠懇地說:“兄弟,現(xiàn)在都啥社會了,不用搞那些形式。咱們哥們處好了,跟親兄弟一樣?!?/p>
“代哥,你愿意認(rèn)我們這兩個兄弟嗎?”大鎖急切地問,“我叫孫紅文,這是我弟弟孫紅興,我們的外號是大鎖、二鎖。你要是認(rèn)我們,以后你看我們哥倆咋對你就完了!”
“認(rèn),肯定認(rèn)?!奔哟c了點頭,端起酒杯,“來,先喝酒!”
“好!代哥,只要你認(rèn)我們,今天喝死都值!”大鎖端起酒杯,跟加代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鎖弟,我能看出來,秦輝交的朋友,絕對差不了?!奔哟畔戮票耙院笤蹅兙褪切值?,你們再來北京,代哥招待你們。有啥事兒,說話就完了?!?/p>
“代哥,我們也是一樣!以后你到唐山,看我們哥倆咋對你,咱們事上見!”二鎖也跟著說。
“好!紅文,紅星,來,再喝一杯!”
一群人推杯換盞,喝得不亦樂乎。酒逢知己千杯少,幾個人越喝越投緣,到最后都喝得五迷三道的。
大鎖拉著加代的手,舌頭都有點打卷了:“代哥,這次來北京,能認(rèn)識你,是我人生最大的收獲。咱們現(xiàn)在是兄弟了吧?”
“必須是兄弟!”加代拍著他的肩膀。
“那行,既然是兄弟,我就得為你考慮?!贝箧i頓了頓,說,“鄒慶和宋建友說明天要你給答復(fù),說實話,我們哥倆在唐山不缺錢。為了不讓你在中間為難,北京那個三千萬的工程,我們不干了,讓給他們。我們就是想給你撐面子,讓你做個順?biāo)饲椤!?/p>
加代一聽,立馬擺手:“大鎖,你別說了。既然你把我當(dāng)兄弟,為我考慮,我也得為你考慮,不能讓你無緣無故受損失?!?/p>
他轉(zhuǎn)頭對王瑞說:“王瑞,把電話給我?!?/p>
王瑞趕緊把電話遞了過去。加代撥通了宋建友的電話:“喂,宋建友?!?/p>
“代弟?咋了?”宋建友的聲音有點驚訝。
“你不是要我唐山那兩個兄弟的工程答復(fù)嗎?不用等明天了,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這個工程你和鄒慶別干了,我那兩個兄弟干?!奔哟Z氣堅決。
“代弟,你啥意思?你這是欺負(fù)人?。 彼谓ㄓ鸭绷?。
“什么叫欺負(fù)你們?是你們先欺負(fù)我兄弟的!”加代語氣兇狠,“我不跟你廢話,這工程你們別想了,就這么定了。如果你們敢找我兄弟的麻煩,就等于找我加代的麻煩,后果你們自己想?!?/p>
“代弟,你是不是喝多了?”宋建友還想辯解。
“我沒喝多,聽懂話就趕緊照做?!奔哟f完,直接掛了電話。
大鎖在旁邊急了:“代哥,你別這樣,別因為我們跟他們鬧僵?!?/p>
“咱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奔哟似鹁票皠e管他們,來,繼續(xù)喝!咱們哥倆喝個交杯酒,敢不敢?”
“有啥不敢的!”大鎖端起酒杯,跟加代挽著胳膊,一飲而盡。
那天晚上,幾個人喝到后半夜四點多,都喝懵了。最后大鎖拉著加代的手,誠懇地說:“代哥,我和二鎖正式邀請你,明天一定要去唐山。我們哥倆在唐山好好招待你,領(lǐng)你玩幾天?!?/p>
加代本來想推辭,可架不住大鎖二鎖的熱情,只好答應(yīng):“行,鎖弟,既然你這么說,我就跟你去看看?!?/p>
秦輝在旁邊笑著說:“大鎖,你不邀請我?。俊?/p>
“必須邀請你!”大鎖拍著秦輝的肩膀,“今天沒有你,我也認(rèn)識不了代哥。咱們一起去,唐山我全程安排!”
幾個人又喝了一杯,才各自找了個酒店住下,倒頭就睡。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多,幾人才醒過來。大鎖二鎖直接去了加代的房間:“代哥,收拾收拾,咱們?nèi)ヌ粕?!?/p>
一行人洗漱完畢,從北京開車往唐山趕。加代和大鎖坐一臺車,車剛進唐山市區(qū),大鎖用手指著窗外:“代哥,你看那個公司咋樣?”
加代看了一眼,那公司規(guī)模不小,氣派得很:“不錯啊,挺大的。”
“過段時間,我就把它收購了。”大鎖輕描淡寫地說。
加代心里一驚,這大鎖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
秦輝在旁邊笑著說:“代哥,這都不算啥。大鎖在唐山的實力,你到他公司就知道了。”
車子繼續(xù)往前開,大鎖又指了指另一棟大樓:“代哥,這個公司咋樣?”
“比剛才那個還大。”加代說。
“這是我兄弟大彪的公司?!贝箧i說。
加代徹底服了,大鎖的兄弟都這么有實力,他自己就更不用說了。
車子最終開到了唐山古冶區(qū),停在了一棟氣派的辦公樓前。這就是大鎖的公司——紅文集團。車子剛進大院,門口的保安就立馬敬禮。加代下車一看,這辦公樓真氣派,比北京不少大公司都像樣。
進了辦公樓,坐電梯到了五樓的董事長辦公室。一推門,加代就愣住了,辦公室足有幾百平,最顯眼的是一面墻的古董架,每個隔斷里都擺著古董,隨便一件看著都價值不菲。
“代哥,你看看這些古董,有沒有喜歡的?喜歡哪個就拿走,兄弟送你?!贝箧i大方地說。
“不用不用,你自己收藏吧?!奔哟s緊擺手。
馬三在旁邊看著,眼睛都直了,心里琢磨著:這大鎖也太有錢了,要是代哥跟他打起來,我直接就能發(fā)家致富了。
幾個人坐下,助理端上茶水。大鎖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唐山最有名的天府酒店:“喂,高經(jīng)理,我是孫紅文。今天晚上給我預(yù)留六個總統(tǒng)套房,要最好的。每個房間安排一個小姑娘,我北京來了貴客,一定要招待好?!?/p>
“文哥,你放心,我肯定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高經(jīng)理恭敬地說。
加代在旁邊一聽,趕緊說:“紅文,別瞎整,我不要小姑娘。你要是這么安排,我直接回北京了。”
“哥,你咋還不要呢?樂呵樂呵唄。”大鎖有點不解。
“我真不要,你趕緊跟他說。”加代態(tài)度堅決。
“行吧,那我聽你的?!贝箧i只好對著電話說,“高經(jīng)理,不用六個了,安排五個小姑娘就行?!?/p>
旁邊的吳金洋也說:“哥,我也不要?!?/p>
馬三瞪了他一眼:“金洋,你咋回事?你有資格不要嗎?自己啥輩分不知道?安排你就接著,別挑三揀四的。沒看我都沒吱聲嗎?”
丁健在旁邊笑著說:“金洋,別聽三哥的,他就是想多要一個。你要是不要,他肯定得跟你搶?!?/p>
吳金洋趕緊說:“三哥,那我那個給你吧。”
“這還差不多?!瘪R三得意地說,“既然你這么懂事,三哥就勉為其難地幫你收著?!?/p>
大鎖又對著電話說:“高經(jīng)理,晚上我們先到你那兒吃飯,把你們最好的菜、最拿手的菜都上來。給我留最好的包房,鳳凰廳。”
“好嘞,文哥,我都安排好?!备呓?jīng)理說。
掛了電話,大鎖又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喂,大彪,我是你文哥。今天晚上別安排別的事了,跟二彪一起到天府酒店吃飯。我北京最牛逼的大哥來了,領(lǐng)你們見識見識啥叫真正的社會。知道北京加代不?”
“文哥,我沒聽過啊?!贝蟊胝f。
“沒聽過沒事,晚上讓你見識見識他的氣勢。晚上六點,天府酒店,不見不散。”大鎖掛了電話。
幾個人在辦公室里喝著茶,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到了五點半。大鎖叫上公司的幾個大經(jīng)理和身邊的貼心兄弟,領(lǐng)著加代一行人往天府酒店趕。
到了天府酒店門口,大彪和二彪也正好趕到。大鎖一擺手:“大彪、二彪,過來過來。”
倆人連跑帶顛地過來了。大鎖指著加代說:“這是北京來的代哥,你們跟著我叫代哥?!?/p>
大彪趕緊伸出手:“代哥,你好你好,歡迎來唐山?!?/p>
“你好兄弟?!奔哟樟宋帐?。
二彪也過來握手:“代哥,你好?!?/p>
一行人打過招呼,往酒店里走。高經(jīng)理早就候在門口了,熱情地迎上來:“文哥、星哥,各位大哥好!”說著,就把他們領(lǐng)到了鳳凰廳。
鳳凰廳裝修得豪華極了,餐桌是兩層的,上下都能放菜,椅子背上全是紋龍畫鳳的浮雕,一看就價值不菲。眾人分賓主落座,大鎖從車上搬下來一箱珍藏的五十年茅臺,九七年的時候,這酒一瓶就兩三萬,放到現(xiàn)在更是有價無市。
飯菜很快就上來了,全是酒店的招牌菜。眾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氣氛熱鬧得很。大彪笑著說:“代哥,這兩天要是不著急走,到我公司去玩玩。我公司后邊新整個垂釣園,咱們?nèi)メ炨烎~,再喝點小酒,環(huán)境不錯?!?/p>
“行啊兄弟,要是不走,我就過去看看?!奔哟χ饝?yīng)。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意外突然發(fā)生了。鳳凰廳的門沒關(guān),眾人正喝得高興,門口走過一伙人,八九個人的樣子,吵吵嚷嚷的。最前面的兩個人往屋里瞥了一眼,看見大鎖二鎖,立馬停下了腳步。
“喲,大鎖、二鎖,你們在這兒吃飯呢?”其中一個人笑著走進來,身后的人也跟著進了屋。
大鎖二鎖一抬頭,愣了一下,隨即笑著站起來:“四哥、老五,你們咋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唐山的另一伙狠角色——大四頭和五雷子。這哥倆領(lǐng)著兄弟也來天府酒店吃飯,沒想到這么巧,遇上了大鎖二鎖。
“我們來吃個飯,沒想到遇上你們了。”大四頭笑著說,剛要坐下,五雷子突然指著加代,眼睛都紅了:“你媽的,你不是加代嗎?你敢來唐山?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哥,就是這小子,在北京扇了我二十多個嘴巴子,還讓他兄弟用五連子崩了我一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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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頭順著五雷子指的方向看去,正好對上加代的目光。大鎖二鎖一看這情況,趕緊打圓場:“四哥、老五,你們干啥呢?代哥是我最好的哥們,是我請來唐山玩的,有話好好說。”
“他是你朋友?”大四頭臉色一沉,“他在北京打我弟弟二十多個嘴巴子,崩了我兄弟,今天我必須干他!誰都不好使!”
說著,大四頭身后的七八個兄弟就圍了上來。丁健、馬三、吳金洋立馬站起來,手都摸到了腰間的家伙。大鎖二鎖趕緊攔住他們:“四哥、老五,別沖動!我們哥倆在這兒呢,有啥事兒不能好好說?趕緊出去,別在這兒鬧事!”
大鎖二鎖一邊說,一邊把大四頭和五雷子往門外推。加代坐在椅子上沒動,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們。馬三低聲說:“哥,咋整?要不直接干他們?”
“坐下?!奔哟谅曊f,“讓大鎖和二鎖處理?!?/p>
大鎖把大四頭推到門外,急聲道:“四哥,你干啥???代哥是我請來的客人,你要是打他,就等于打我大鎖!我跟你沒完!”
“大鎖,我告訴你,加代來了唐山,我必須揍他!他在北京咋打我弟弟的,我就咋打回來!”大四頭也急了,對著五雷子說,“老五,別跟他廢話,打電話叫兄弟,今天必須收拾他!”
五雷子立馬掏出電話:“喂,小峰,趕緊把礦上的兄弟都叫過來,到天府酒店,帶好家伙事,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