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你這是什么意思?故意惡心人是吧?"麗芳指著桌上的幾份外賣,聲音尖銳得像刀子。
我端著最后一份盒飯放下,語氣平靜:"累了,不想做飯。"
"不想做飯?你以為我們是來要飯的?"她丈夫國棟臉色也不好看。
志剛在旁邊打圓場:"都是一家人,吃什么不是吃......"
"閉嘴!"
麗芳打斷他,"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半年了,天天給我們做那么多好菜,今天突然搞這一出!"
她三個孩子站在門口,大的十歲,小的才五歲,都怯生生看著這場面。
空氣凝固得像冰塊,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我正要開口,麗芳八歲的兒子小宇突然拉了拉他媽媽的衣角,奶聲奶氣地說:"媽媽,舅媽說得對啊......"
那一瞬間,客廳里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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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半年前的那個周末,這場噩夢就已經(jīng)開始了。
我和志剛結(jié)婚三年,日子過得還算和睦。我在一家公司做會計,他在事業(yè)單位上班,兩人月入兩萬出頭,不算富裕但也夠用。麗芳住在離我們家不遠的小區(qū),開車十分鐘就到,平時偶爾來串門,我也熱情招待,畢竟是一家人。
轉(zhuǎn)折點出現(xiàn)在半年前。那個周六下午三點多,我正在家收拾衛(wèi)生,門鈴突然響了。開門一看,麗芳帶著全家五口站在門外,她笑著說:"嫂子,聽說你做菜好吃,讓孩子們嘗嘗。"
我心想既然來了,就好好做一頓。那天我從下午四點忙到晚上七點,準備了八個菜——紅燒肉、糖醋排骨、清蒸魚、炒青菜、西紅柿炒蛋、涼拌黃瓜、紫菜蛋花湯,還有一大盆米飯。
他們一家五口吃得很開心,國棟連連夸贊:"嫂子手藝真好,比外面餐館都強。"三個孩子更是吃得滿嘴流油,小宇還天真地說:"舅媽做的菜比媽媽做的好吃一百倍!"
麗芳笑著打了兒子一下:"你這孩子,瞎說什么大實話。"
那頓飯吃到晚上九點,他們才心滿意足地離開。走的時候麗芳還說:"嫂子你太辛苦了,改天我請你吃飯。"我笑著說不用客氣,心想這只是偶爾一次。
沒想到第二天傍晚五點半,門鈴又響了。我打開門,又看到麗芳一家五口,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樣子。她徑直走進來:"嫂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我們路過就順便來了。"
我愣了一下,但還是讓他們進來了。那天我下班才剛到家半小時,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得趕緊系上圍裙進廚房。冰箱里的菜不多,我只能臨時做了五個菜。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天下午五點多,她就會打電話來:"嫂子在家嗎?我們一會兒過去。"語氣里帶著理所當然,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一周后,這已經(jīng)變成了固定模式。麗芳甚至不再提前打招呼,直接在五點半準時按門鈴。我只能每天下班就往家趕,路上還得盤算著今天做什么菜。
更讓我崩潰的是她來了之后的狀態(tài)。麗芳進門就往沙發(fā)上一坐,翹著二郎腿玩手機刷視頻,音量還開得很大。三個孩子像脫韁的野馬,在客廳里跑來跑去,把我剛收拾好的房間弄得一團糟。玩具扔得滿地都是,沙發(fā)墊子被踩得歪歪扭扭。
我在廚房里忙得團團轉(zhuǎn),熱油鍋"滋滋"作響,抽油煙機轟隆隆地響。她從來不進來幫一下忙,連一句"需要幫忙嗎"都沒有。
有一次我在切菜,小女兒跑進廚房差點撞到我手里的刀。我嚇了一跳,趕緊說:"寶貝,廚房危險,出去玩好嗎?"
麗芳在客廳里頭也不抬:"孩子喜歡看你做菜,讓她看看唄。"
我只能小心翼翼地繼續(xù)切菜,生怕傷到孩子。
吃飯的時候,場面更是混亂。三個孩子搶著夾菜,把湯汁灑得到處都是。小兒子不愛吃青菜,直接吐在餐桌上。麗芳也不管,自顧自地吃著。
吃完飯,她碗筷一推,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嫂子,你手藝真好。明天想吃紅燒肉,多做點,孩子們愛吃。"
然后拉著國棟和孩子就走,從不幫忙收拾碗筷。留下我一個人面對滿桌狼藉——油膩的盤子、沾滿米粒的碗、掉在桌上的菜渣、灑出來的湯汁。我經(jīng)常收拾到晚上十點多,腰酸背痛,手都泡得發(fā)白。
更讓我心疼的是開銷。我仔細算了一筆賬:以前我和志剛兩個人,每個月買菜兩千塊足夠了,F(xiàn)在要養(yǎng)活七個人,而且三個正長身體的孩子食量驚人,每個月菜錢暴增到五千多。
肉類從一周買一次變成天天買,魚蝦也是隔天就得買新鮮的。水果零食更是消耗飛快,孩子們來了就翻冰箱,我買的進口車厘子、榴蓮,他們吃得理所當然。
水電燃氣費也翻了倍。天天開火做飯,燃氣費從一個月八十漲到兩百多。用水量暴增,洗那么多碗筷,水費也漲了一倍。
我的工資卡被掏空的速度讓我焦慮得睡不著覺。每次看到銀行卡余額,我心里就發(fā)慌。我甚至開始推掉跟朋友的聚會,因為沒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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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我第一次跟志剛抱怨,是在一個月后的深夜。
那天晚上,送走麗芳一家后,我癱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滿地的狼藉,實在忍不住了。志剛正在臥室里看電視,我走進去,把手機遞給他:"你看看這個月的賬單。"
志剛接過手機,隨意掃了一眼:"怎么了?"
"菜錢多花了三千多,水電燃氣也翻倍了。"我指著明細給他看,"你妹妹天天來吃,能不能讓她偶爾帶點菜?或者給點錢?"
志剛頭也不抬,語氣很不耐煩:"都是一家人,你怎么這么計較?"
"我不是計較,"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我是實在負擔不起了。我們倆的工資也就那么多,這樣下去真的撐不住。"
"那點錢算什么?"志剛把手機扔回給我,"我妹妹家條件不好,咱們幫幫怎么了?難道要讓她餓著?"
"條件不好?"我氣笑了,"她上個月剛買了新手機,三千多的最新款!我的手機還是兩年前你送我的舊款,屏幕都摔裂了我都舍不得換!"
志剛的臉色沉了下來:"你這是什么意思?監(jiān)視我妹妹?她買個手機也要跟你匯報?女人怎么這么小心眼!"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試圖解釋,"我只是覺得,如果她真的困難,怎么還有錢買這么貴的手機?"
"你懂什么?"志剛打斷我,"手機是工作需要,況且那是她自己賺的錢,想怎么花是她的自由。你管得著嗎?"
"可是她天天來我們家蹭飯,花的是我們的錢!"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就幾頓飯能花多少錢?"志剛不耐煩地擺擺手,"你別這么斤斤計較。我妹妹帶著三個孩子不容易,你幫襯點怎么了?你當嫂子的就不能大度點?"
那晚我們不歡而散。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眼淚打濕了枕頭。我不明白,為什么我的付出在他眼里這么不值錢?為什么我提出合理的要求,就變成了斤斤計較?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公司加班,婆婆的電話就打來了。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我聽志剛說了,你怎么能這么對麗芳?"
"媽,我沒有......"
"你還狡辯!"婆婆的聲音很嚴厲,"當嫂子的要有格局,別斤斤計較。麗芳帶著三個孩子不容易,你幫襯點怎么了?你沒生過孩子不知道,養(yǎng)三個孩子多難!"
"可是媽,我們的負擔也很重......"
"重什么重?你們兩口子都有工作,收入穩(wěn)定,幫幫妹妹怎么了?你別太自私了!"
婆婆說完就掛了電話。我握著手機,心里發(fā)涼。顯然是志剛跟他媽告狀了,而婆婆不問青紅皂白就站在女兒那邊。
更過分的是,麗芳開始變本加厲了。她不再滿足于我隨便做什么,而是開始"點菜"。
"嫂子,明天做水煮魚吧,要活魚,超市那種冷凍的不新鮮。"
"后天想吃排骨,要糖醋的,紅燒的太油膩。"
"這周末做頓大餐吧,好久沒吃大蝦了。"
她把我家當成了餐館,自己當起了食客。我每次都得照辦,因為志剛總是說:"她想吃什么你就做唄,又不是做不起。"
最讓我崩潰的一次,是我準備了一桌子菜,紅燒魚、糖醋排骨、宮保雞丁、炒時蔬、涼拌菜,還有湯。麗芳吃了兩口魚就皺眉:"這魚怎么這么油?孩子吃了不健康。"
說完,她當著我的面把整盤紅燒魚倒進了垃圾桶。那可是我花了五十多塊買的鱸魚,做了一個多小時。
"你做菜能不能注意點?孩子的健康最重要。"她還理直氣壯地教訓我。
我忍著火氣,重新做了一道清蒸魚。結(jié)果她嘗了兩口又說:"太淡了,一點味道都沒有。算了,孩子們吃點別的吧。"
志剛不但不幫我說話,還在旁邊勸我:"她是為孩子好,你體諒一下。清蒸魚確實淡了點,下次多放點調(diào)料。"
那一刻,我真想把整鍋菜都倒在他們頭上。我在廚房里默默流淚,手里攥著鏟子,心里說不出的委屈。
除了做菜,麗芳還開始對我的家務指手畫腳。
"嫂子,客廳地板有點臟了,拖一下吧。"
"沙發(fā)套該洗了,看著舊舊的。"
"衛(wèi)生間鏡子上有水漬,擦擦唄。"
她指揮得理所當然,好像這是我應該做的。而我像個保姆一樣,聽從她的"吩咐"。
有一次她甚至說:"嫂子,你們家裝修太素了,應該換換風格,顯得有品位點。"我心想,這是我的家,關你什么事?但我沒敢說出口。
三個孩子也越來越放肆。他們把我家當成了游樂場,玩具扔得到處都是,從不收拾。小兒子有次把果汁灑在沙發(fā)上,我剛想擦,麗芳就說:"算了算了,沙發(fā)套反正要洗,孩子不是故意的。"
大女兒在墻上畫畫,我說了幾句,麗芳立刻護短:"孩子有創(chuàng)造力是好事,你別扼殺了她的天性。大不了以后重新刷墻。"
重新刷墻?那可要好幾千塊!但她說得輕飄飄的,好像花的不是錢。
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她對我的態(tài)度。她在我家里頤指氣使,好像她才是女主人。有次我正在做飯,她直接推開廚房門:"嫂子,這個盤子太小了,換個大的。孩子們夠不著菜。"
"哦,好。"我放下手里的活,去拿大盤子。
"這個鍋也舊了,該換了。你看這不粘層都掉了,對身體不好。"
"嗯......"我只能應聲。
"還有啊,你做菜油放太多了,不健康。少放點油,清淡點對大家都好。"
她站在我身后,像監(jiān)工一樣指揮著。我感覺自己不是在自己家里做飯,而是在給她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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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現(xiàn)在兩個月后的一個周三。
那天早上起來,我就覺得頭疼得厲害,渾身發(fā)冷。量了體溫,38度2。我給領導請了假,想在家休息一天。
吃了退燒藥后,我迷迷糊糊睡到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麗芳打來的。
"嫂子,今天在家吧?我們一會兒過去吃飯。"
我虛弱地說:"我發(fā)燒了,今天實在不行......"
"發(fā)燒啊?"她的語氣里聽不出關心,"那就簡單點,煮碗面吧。我們五點半到。"
"我真的很難受,要不你們今天......"
"哎呀,煮面能有多累?"她打斷我,"躺著難受,不如起來動動。我們都餓著肚子等著呢。對了,多放點肉和菜,孩子們要吃飽。"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躺在床上,眼淚刷地就流下來了。我發(fā)燒難受成這樣,她連一句"好好休息"都沒有,反而理所當然地要我做飯。
五點半,門鈴準時響起。我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披上外套去開門。
麗芳帶著一家五口站在門口,看我臉色不好,皺了皺眉:"怎么這么難看?病得很重嗎?"
"嗯,38度多......"我的聲音都是啞的。
"那你趕緊去煮面吧,"她徑直走進來,往沙發(fā)上一坐,"我們在這等著。對了,記得多煮點,今天孩子們胃口特別好。"
三個孩子已經(jīng)打開冰箱找零食吃,把包裝袋扔得滿地都是。我看著那一地狼藉,頭更疼了。
我在廚房里強撐著煮面,手都在發(fā)抖。燒開水、下面、切配菜、煎荷包蛋......每一個動作都讓我覺得要虛脫了。中間我差點暈倒,扶著灶臺緩了好一會兒。
二十分鐘后,我端出五大碗面。每碗里都有荷包蛋、青菜、肉片、香菇。我自己一點胃口都沒有,倒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覺得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麗芳吃了一口,立刻皺眉:"嫂子,這面有點硬啊,沒煮透。要不再煮煮?孩子們咬不動。"
我閉著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已經(jīng)盡力了,她還要怎樣?
"算了算了,"她放下筷子,"孩子們湊合吃吧。嫂子你也是,既然不舒服,怎么不把面煮軟一點?"
我聽著這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我拖著病體給她們做飯,她還在挑三揀四。
七點多,志剛下班回來?吹轿姨稍谏嘲l(fā)上,麗芳他們在吃面,他問:"怎么了?"
"你老婆發(fā)燒,做的面太硬了。"麗芳抱怨道。
志剛走過來看我,摸了摸我的額頭:"挺燙的。你既然不舒服,怎么不把面煮軟一點?我妹妹他們吃得下去嗎?"
那一刻,我的所有委屈、憤怒、失望全部爆發(fā)了。我猛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抓起茶幾上的水杯就摔在地上:"你妹妹你妹妹!你眼里只有你妹妹!我算什么?保姆嗎?免費的保姆?"
"你發(fā)什么瘋?"志剛也火了,"不就是做碗面嗎?至于嗎?"
"至于?"我的聲音都啞了,"半年了!整整半年!你妹妹天天來蹭吃蹭喝,從不帶東西,從不幫忙,從不給一分錢!我累成狗,你看見過嗎?"
"她是我親妹妹!"志剛的聲音也提高了,"難道讓她餓著?你怎么這么自私?"
"我自私?"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會餓著?她一個月買化妝品都花好幾千!她上周還去做了美容,一次兩千塊!她比我有錢多了!"
"你胡說什么?"志剛不相信,"我妹妹家條件不好,你別血口噴人!"
"我胡說?"我拿出手機,翻出麗芳的朋友圈,"你自己看!"
志剛接過手機,臉色變了又變。麗芳坐在那里,臉色也很難看。
"哥,那些都是......"她想解釋。
"都是什么?"我打斷她,"都是朋友送的?還是都是假的?"
氣氛僵到了極點。三個孩子嚇得不敢出聲。
"你們走!"我指著門,"從今天起,別再來了!我伺候不起!"
"你......"麗芳氣得臉通紅。
"走!"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們終于走了。門"砰"地一聲關上,客廳里只剩下我和志剛大眼瞪小眼。
"你瘋了是吧?"志剛指著我,"她是我妹妹!"
"那我是什么?"我看著他,"我是你妻子!你有為我考慮過嗎?"
我們吵得天翻地覆,我把碗筷全摔了,志剛把門摔上出去了。鄰居來敲門勸架,我根本聽不進去。
當晚十點多,婆婆的電話打來了。她在電話里劈頭蓋臉罵了我半小時,說我不孝順、不懂事、沒教養(yǎng)、克夫、掃把星......所有難聽的話都說了一遍。
掛了電話后,我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的碎片,突然覺得很可笑。我為這個家付出了這么多,到頭來卻成了罪人。
我冷靜下來,擦干眼淚。我知道再這樣下去,這個婚姻就完了。但我不想再當受氣包了,我要做點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做了一個決定——既然你們把我當保姆,那我就罷工。我開始訂最便宜的外賣,九塊九的盒飯、十二塊的麻辣燙、十五塊的快餐。不做一口熱飯,也不買一根青菜。
我倒要看看,她們還來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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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外賣計劃實施的第一天,下午五點,我提前訂好了外賣。五點半,門鈴準時響起。
我打開門,麗芳帶著一家人笑著走進來:"嫂子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我在樓下就聞到香味了。"
"沒做飯,"我指了指茶幾上擺放的外賣盒,"訂的外賣。"
麗芳愣住了,笑容僵在臉上。她看著那幾個廉價的快餐盒,足足愣了十幾秒。
"外賣?"她的聲音有點尖,"嫂子你今天怎么......"
"工作太累,"我語氣平淡,面無表情,"外賣方便。"
氣氛很尷尬。國棟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三個孩子探頭看著桌上的盒飯,臉上寫滿了失望。
"那......那我們......"麗芳猶豫著。
"坐下吃吧,"我打開一個盒飯,"雖然簡單,總比餓著強。"
她最終還是坐下了。畢竟來都來了,不吃就太尷尬了。
麗芳夾了一口盒飯里的菜,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那菜又油又咸,肉也不新鮮,米飯硬邦邦的。她咽下去的時候,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
"這什么味道?"她小聲嘀咕,"嫂子你今天怎么......"
"最近加班,沒時間做飯。"我淡淡地說,自己也拿起筷子吃起來。
國棟也嘗了一口,臉色很難看,但礙于面子沒說什么。三個孩子更是嫌棄地撥弄著飯菜,大兒子吃了幾口就不吃了:"媽媽,這個不好吃。"
"閉嘴,吃你的!"麗芳呵斥兒子,但自己也吃得很勉強。
那頓飯吃得特別安靜,沒人說話。以前他們吃我做的菜時有說有笑,孩子們搶著夾菜,F(xiàn)在每個人都低著頭,勉強往嘴里扒拉幾口。
吃完后,麗芳草草收拾了一下,帶著家人匆匆離開了。走的時候她說:"嫂子你好好休息,工作別太累。"語氣里帶著試探和不滿。
門一關上,我長出了一口氣,癱坐在沙發(fā)上。志剛從臥室出來,看著桌上的剩菜剩飯,欲言又止。
第二天,麗芳還是來了。可能她覺得昨天只是偶然,今天應該恢復正常了。但桌上依然是幾份外賣——十塊錢的蓋澆飯。
她的臉色明顯不好,但礙于面子沒說什么。吃飯時她一直盯著廚房,好像在期待我突然進去做菜。但我始終坐在客廳,低頭玩手機。
第三天,外賣又換了花樣——便宜的炒面。麗芳終于忍不住了,開始陰陽怪氣:"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都不會做飯了。以前的女人,哪個不是勤快的?天天做飯,從不叫累。"
我裝作沒聽見,低頭吃自己的炒面。志剛在旁邊尷尬得不行,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我媽那一輩,"麗芳繼續(xù)說,"天天給一大家子做飯,從來不抱怨,F(xiàn)在的人啊,條件好了,反而懶了。"
我抬起頭,微微一笑:"是啊,以前的人確實辛苦。不過現(xiàn)在不是有外賣嗎?省時省力。"
麗芳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第四天,她進門時已經(jīng)滿臉不悅。東張西望,看到桌上又是外賣,臉都黑了:"今天也是外賣?"
"嗯,"我點點頭,"最近公司項目緊,天天加班到很晚。"
"加班?"她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懶!以前怎么不見你加班?"
志剛趕緊打圓場:"妹妹,別這么說。她工作確實忙......"
"我沒說錯!"麗芳聲音提高了,"以前做那么多好菜,現(xiàn)在糊弄誰呢?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氣氛越來越緊張。三個孩子感覺到不對勁,都不敢說話,低著頭扒拉著難吃的外賣。
國棟也沉著臉,顯然對這幾天的伙食很不滿。
第五天傍晚,當麗芳再次推門進來,看到桌上擺著五份九塊九的特價盒飯時,她終于爆發(fā)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故意惡心人是吧?"
麗芳"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震得盒飯都跳了起來。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掉在了地上。
我慢條斯理地打開自己的盒飯,用筷子夾起一塊土豆:"累了,不想做飯。"
"不想做飯?"她的聲音尖利得刺耳,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你以為我們是來要飯的?半年了,天天給我們做那么多好菜,今天突然搞這一出,你安的什么心?"
國棟也沉著臉走過來:"嫂子,你這樣做就不對了。我們再怎么說也是親戚,你這不是打臉嗎?"
志剛站在一旁,趕緊打圓場:"都是一家人,吃什么不是吃。妹妹,你坐下,咱們好好吃飯......"
"閉嘴!"麗芳猛地轉(zhuǎn)頭,指著他的鼻子,眼睛都紅了,"你就知道幫著外人!你還是不是我哥?你看看她做的是什么?九塊九的盒飯!這是給人吃的嗎?"
我放下筷子,直視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外人?那請問這半年你來了多少次?一百五十次。帶過一次菜嗎?沒有。幫過一次忙嗎?沒有。洗過一個碗嗎?也沒有。"
"你統(tǒng)計這個干什么?"麗芳氣得渾身發(fā)抖,"你是不是一直記著賬?"
"對,我記著。"我冷笑,"因為我想知道,我到底為你們付出了多少。"
"你!"麗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我是你小姑子,我來你家吃飯怎么了?這不是應該的嗎?"
"應該的?"我站起來,聲音也提高了,"憑什么應該?"
"就憑我是他妹妹!"她指著志剛,"就憑我們是一家人!就憑你嫁進我們家,就該伺候我們!"
空氣仿佛凝固了,客廳里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半年的委屈和憤怒在胸口翻滾。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肉里。
志剛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看到我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國棟站在一旁,臉色也很難看。他拉了拉麗芳的袖子:"算了,我們走吧......"
"走什么走?"麗芳甩開他的手,"今天我一定要說清楚!"
她走到我面前,距離不到半米,我甚至能看清她眼里的怒火:"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有三個孩子,你一個都沒有!嫉妒我哥對我好!"
"嫉妒?"我被氣笑了,"你哪來的自信?"
"你就是......"
就在這時,小宇突然拉了拉麗芳的衣角,奶聲奶氣地說:"媽媽,舅媽說得對啊......"
麗芳猛地轉(zhuǎn)頭,聲音都變了:"你給我閉嘴!"
她的手揚起來,好像要打孩子。
但孩子接著說了一句話——
那一瞬間,整個客廳鴉雀無聲。
麗芳的身體僵住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