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清晨的大理總裹著層薄霧，青石板路沾著露水，小燕子蹲在院角給那叢 “還珠花” 澆水時，身后忽然撲來兩個小肉團(tuán)，一左一右抱住她的腿。

“娘！你又在看這花啦！” 穿藍(lán)布小褂的男孩仰著小臉，睫毛上還沾著起床時的碎發(fā)，他是哥哥 “念琪”，今年五歲，性子像極了小時候的小燕子，蹦跳著就去揪花瓣。

旁邊穿粉裙的妹妹 “念薇” 趕緊拉住哥哥的手，軟乎乎的聲音帶著點小嚴(yán)肅：“哥哥不能摘！娘說這花是念想，要好好養(yǎng)著！” 她比哥哥小半歲，脾氣溫順，像極了紫薇。

小燕子笑著把兩個孩子摟進(jìn)懷里，指尖蹭過念琪額前的碎發(fā) —— 這孩子的眉眼，越長大越像那個人。她喉頭輕輕發(fā)緊，卻還是把笑意揚得更開：“咱們念薇就是懂事，走，娘今天教你們編草蚱蜢，比上次的更好看！”

院門外傳來腳步聲，蕭劍挑著菜籃子進(jìn)來，晴兒跟在后面，手里捧著個布包：“小燕子，剛從鎮(zhèn)上買的紅糖，給孩子們蒸紅糖糕吃。”

念琪一聽見 “紅糖糕”，立馬從小燕子懷里蹦起來，圍著晴兒轉(zhuǎn)圈圈：“姨姨最好啦！上次的糕糕我還想吃！”

晴兒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眼神卻悄悄落在小燕子身上 —— 六年了，小燕子很少再提永琪的名字，可每次給花澆水、看念琪笑的時候，眼底那點藏不住的落寞，她都看在眼里。

蕭劍把菜籃子放在石桌上，沉聲道：“下午爾康和紫薇會來，說有京城的消息要講?！?/p>

小燕子手里的草繩猛地頓了一下，指尖的草葉被掐斷。她低頭把斷了的草扔進(jìn)竹筐，聲音聽不出波瀾：“京城的事，跟咱們沒關(guān)系了，他們要來就來，孩子們也想紫薇姨了。”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聽見 “京城” 兩個字，心都會像被細(xì)針戳一下 —— 六年前那個雨夜，永琪在城門口對她說 “燕兒，等我處理好知畫和綿億，一定回大理找你”，那句話，她記了六年，也等了六年，最后只等來 “永琪留京，冊封榮親王，與知畫共掌王府” 的消息。

那天她在大理的山頭上哭了整整一夜，蕭劍找到她時，她手里還攥著永琪給她編的草戒指，戒指被雨水泡得發(fā)皺，就像她碎了的念想。后來念琪和念薇出生，她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可午夜夢回，還是會想起那個說要陪她看遍大理風(fēng)光的皇子。

“娘，你怎么不說話啦？” 念薇拉了拉她的衣角，小燕子回過神，趕緊把草繩重新遞過去：“沒什么，娘在想怎么編蚱蜢才好看，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

她低頭編著草繩，陽光透過樹葉落在她臉上，遮住了眼底那點沒藏住的紅 —— 她以為六年夠長，能把那個人從心里磨掉，可她忘了，有些念想，會跟著孩子的眉眼，跟著院角的花，一直留在身邊。

養(yǎng)心殿的朝會剛散，永琪跟在乾隆身后，腳步有些虛浮。乾隆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帶著點無奈：“永琪，你這幾日精神越來越差，是不是王府里的事讓你分心了？”

永琪趕緊躬身：“皇阿瑪，兒臣沒事，只是近日處理奏折有些累?！?/p>

他沒說的是，昨晚他又夢見了大理 —— 夢里小燕子穿著紅裙子，在油菜花田里跑，笑著喊他 “永琪”，可他想追上去，腳下卻像綁了鉛塊，最后只能看著小燕子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變成一個小紅點。

回到榮王府，剛進(jìn)二門就聽見知畫的聲音：“王爺回來了？快，綿億一直在等你呢！”

知畫穿著一身藕荷色旗袍，扶著侍女的手迎上來，她比六年前更顯溫婉，只是眼底那點算計，永琪看了六年，早就看得透徹。綿億從屋里跑出來，撲進(jìn)永琪懷里：“皇阿瑪！你昨天答應(yīng)給我講騎射的事，怎么又忘了？”

永琪把兒子抱起來，心里一陣發(fā)酸 —— 綿億今年六歲，眉眼像極了他，可他每次看著綿億，都會想起小燕子。六年前他留京，最初是因為知畫剛生下綿億，乾隆以 “皇室血脈” 為由留他；后來知畫又以 “綿億體弱，需父陪伴” 為由，一次次攔住他回大理的路。

他不是沒想過逃，三年前他偷偷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連夜去大理，可剛出王府大門，就看見知畫抱著綿億跪在雪地里，綿億發(fā)著高燒，小臉通紅，知畫哭著說：“王爺要是走了，綿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那天他終究沒走成，抱著發(fā)燒的綿億去太醫(yī)院，看著兒子難受的樣子，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懦夫 —— 他既負(fù)了小燕子，也沒當(dāng)好綿億的父親，更沒掙脫皇阿瑪給的 “榮親王” 枷鎖。

“王爺，在想什么呢？” 知畫遞過來一杯熱茶，語氣溫柔，“是不是朝堂上有煩心事？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出出主意?！?/p>

永琪接過茶杯，指尖碰到杯壁的溫度，卻暖不了心里的涼：“沒什么，只是覺得累。綿億，你先跟嬤嬤去玩，皇阿瑪跟你額娘說幾句話?！?/p>

綿億噘著嘴跑開后，知畫才收起臉上的溫柔，聲音壓低了些：“王爺，昨天我聽紫薇來信說，她和爾康要去大理看小燕子，你…… 不會也想去吧？”

永琪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茶水濺出來燙到指尖，他卻沒察覺：“紫薇去看朋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怎么沒關(guān)系？” 知畫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帶著點急切，“王爺，六年了，你難道還沒放下小燕子嗎？你現(xiàn)在是榮親王，有我，有綿億，還有皇阿瑪?shù)男湃危阋侨チ舜罄?，這些都會沒的！”

永琪猛地抬頭看她，眼底滿是疲憊：“知畫，我從沒忘過我是榮親王，也沒忘過綿億，可我也沒忘過…… 我欠小燕子的?！?/p>

六年前他在城門口跟小燕子承諾時，是真心想回大理；后來一次次被知畫攔住，是他優(yōu)柔寡斷，可小燕子在大理孤零零的，他怎么能心安？

知畫見他神色松動，趕緊上前拉住他的手：“王爺，我知道你愧疚，可小燕子現(xiàn)在在大理過得好好的，你去了反而會打擾她。咱們好好過日子，把綿億養(yǎng)大，不好嗎？”

永琪看著知畫的臉，忽然覺得陌生 —— 這個女人，用綿億綁了他六年，用 “責(zé)任” 套了他六年，可他心里的那個大理，那個穿紅裙子的姑娘，從來沒消失過。

他抽回手，轉(zhuǎn)身往書房走：“我累了，想一個人待著。”

進(jìn)了書房，他從書架最底層拿出一個木盒，打開后，里面放著一只草蚱蜢 —— 那是小燕子當(dāng)年給他編的，翅膀已經(jīng)有些褪色，卻被他保存了六年。他指尖輕輕碰了碰草蚱蜢，眼眶忽然紅了：“燕兒，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我是不是再也找不回你了？”

窗外的夕陽透過窗欞照進(jìn)來，落在木盒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道解不開的枷鎖。

爾康和紫薇到大理時，正趕上念琪和念薇在院子里追蝴蝶。紫薇剛下馬車，念薇就撲進(jìn)她懷里：“紫薇姨！我好想你！”

紫薇抱著軟乎乎的小丫頭，心里一陣熱乎：“姨也想你，看姨給你帶了什么？” 她從布包里拿出一個撥浪鼓，念薇眼睛立馬亮了，接過撥浪鼓就搖了起來。

爾康跟蕭劍站在一旁說話，小燕子端著剛沏好的茶過來，笑著說：“你們怎么突然來了？是不是京城出什么事了？”

紫薇接過茶杯，眼神頓了頓，才慢慢開口：“小燕子，我們這次來，是因為…… 永琪最近狀態(tài)很不好，他總說夢到你，還跟我說，他后悔當(dāng)年沒跟你回大理?！?/p>

小燕子手里的茶壺猛地晃了一下，茶水灑在桌布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她趕緊放下茶壺，用帕子擦著桌布，聲音有些發(fā)顫：“他的事，跟我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p>

“怎么沒關(guān)系？” 紫薇拉住她的手，語氣急切，“小燕子，你別嘴硬了，我知道你心里還有他。永琪這六年過得一點都不好，知畫把他看得很緊，他連去城外都要報備，上次我去王府看他，他跟我說，他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沒跟你走?！?/p>

小燕子的眼淚差點掉下來，她趕緊別過臉，看著院子里追蝴蝶的孩子們：“紫薇，別說了，我現(xiàn)在有念琪和念薇，我不想再提過去的事了?！?/p>

可她的話剛說完，念琪就跑了過來，手里拿著個草編的小玩意兒：“娘！你看我編的小鳥，像不像當(dāng)年……”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 他記得娘說過，當(dāng)年有個叔叔會給她編草蚱蜢，可娘從來沒說過那個叔叔是誰。

小燕子心里一緊，趕緊蹲下來捂住兒子的嘴：“念琪，別胡說，快跟妹妹玩去?！?/p>

紫薇看著這一幕，心里更不是滋味 —— 小燕子把對永琪的念想，都藏在了孩子的名字里，藏在了草編的玩意兒里，可她偏偏不肯承認(rèn)。

爾康這時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紙：“小燕子，這是永琪托我?guī)Ыo你的，他說…… 他知道錯了，想跟你當(dāng)面道歉。”

小燕子看著那張紙，指尖抖了半天，才敢接過來。紙上的字跡她很熟悉，是永琪的字，上面只寫了一句話：“燕兒，六年了，我還能再看看你嗎？”

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落在紙上，把字跡暈開。她想起六年前那個雨夜，永琪也是這樣，在她面前說 “燕兒，等我”，可這一等，就是六年?，F(xiàn)在他說想見面，她該去嗎？

就在這時，院門外忽然傳來馬蹄聲，一個小廝騎著馬跑進(jìn)來，對著蕭劍喊道：“蕭公子！不好了！京城來的官差說，榮親王…… 榮親王他私自離京，現(xiàn)在正往大理來呢！”

小燕子手里的紙 “啪” 地掉在地上，她猛地抬頭，眼里滿是震驚 —— 永琪，他真的來了？

永琪偷偷離京的消息，是知畫在他走后的第二天早上知道的。當(dāng)時她正在給綿億梳頭，王府的管家慌慌張張跑進(jìn)來：“福晉！不好了！王爺…… 王爺昨晚帶著貼身小廝走了，留了封信說去大理！”

知畫手里的梳子 “哐當(dāng)” 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來，臉色煞白：“你說什么？他真的走了？”

管家點點頭，遞過來一封書信，知畫拆開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幾字：“知畫，綿億就拜托你了，我去大理見小燕子，待事了，自會回來與你商議?！?/p>

“商議？” 知畫冷笑一聲，把信撕得粉碎，“他根本就沒想回來！永琪，你以為你走了，就能擺脫我嗎？”

她走到窗邊，看著院子里玩耍的綿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 六年了，她好不容易把永琪留在身邊，給他榮親王的身份，給他安穩(wěn)的生活，她絕不能讓小燕子把他搶走。

當(dāng)天下午，知畫就抱著綿億進(jìn)了宮，跪在乾隆面前哭得起不來：“皇阿瑪！永琪他…… 他私自離京去大理找小燕子了！他不管我，不管綿億，更不管榮親王的身份，您快想想辦法?。　?/p>

乾隆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知畫，又看了看旁邊怯生生的綿億，臉色沉了下來：“這個永琪！真是越來越不像話！朕當(dāng)初留他在京，是讓他擔(dān)起皇室責(zé)任，他倒好，為了一個民間女子，連親王的身份都不要了！”

知畫見乾隆動了怒，趕緊趁熱打鐵：“皇阿瑪，不是臣妾攔著王爺見小燕子，只是王爺現(xiàn)在是榮親王，一舉一動都關(guān)乎皇室顏面。要是他在大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傳出去不僅會丟皇室的臉，還會影響綿億??！”

她把綿億往前推了推，綿億怯生生地拉著乾隆的衣角：“皇爺爺，我要皇阿瑪回來，我不要皇阿瑪走！”

乾隆看著孫子的小臉，心里軟了下來，他扶起知畫，沉聲道：“你放心，朕絕不會讓永琪留在大理。朕這就下旨，讓大理知府派人攔住永琪，再傳旨給永琪，讓他立刻回京，否則…… 就剝奪他的榮親王爵位，禁足王府！”

知畫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卻還是裝作感激的樣子：“謝皇阿瑪！臣妾就知道，皇阿瑪會為綿億做主的！”

離開皇宮后，知畫坐在馬車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