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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手續(xù)剛辦完,弟弟就催轉(zhuǎn) 4.2 萬工資,給他兒子交留學(xué)申請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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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聲明資料
本故事根據(jù)網(wǎng)絡(luò)真實事件改編,人物均為化名。為保護(hù)當(dāng)事人隱私,部分細(xì)節(jié)有所調(diào)整。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本文僅供娛樂閱讀,不構(gòu)成任何法律或道德建議。

民政大廳外的臺階,被十二月的寒風(fēng)吹得冰冷刺骨。北方的干冷空氣里夾雜著幾片枯黃的落葉,黏在宋清晚的高跟鞋上。

她手里死死攥著那本嶄新的離婚證,暗紅色的硬殼邊緣,幾乎要嵌進(jìn)她的掌心肉里。

她低垂著頭,目光失焦地落在封面上那幾個燙金大字上,冷風(fēng)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她此刻的心緒。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弟弟宋明遠(yuǎn)。

"姐,你這個月工資發(fā)了吧?4.2萬,全轉(zhuǎn)給我,我兒子留學(xué)申請費還差這一筆。"

宋清晚愣住了。



宋清晚,今年三十六歲,是北城第一人民醫(yī)院心內(nèi)科的副主任醫(yī)師。

十二年前,她以全省第三名的成績考入北方醫(yī)科大學(xué),碩博連讀,三十歲那年正式入職,六年時間從住院醫(yī)師一路升到副主任。

在外人眼里,她是標(biāo)準(zhǔn)的人生贏家——高學(xué)歷、高收入、有房有車。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切光鮮的背后,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

她出生在北城下轄的一個小縣城,父親宋德厚是縣城機械廠的普通工人,母親陳桂蘭是家庭婦女。

她還有一個小她八歲的弟弟,宋明遠(yuǎn)。

從小到大,家里所有的資源都向弟弟傾斜。

"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

"你是女孩,以后是要嫁人的,弟弟才是咱家的根。"

這兩句話,幾乎貫穿了宋清晚的整個童年和少年時代。

高考那年,她考了全省第三。

填志愿的時候,她想報北京的學(xué)校。

母親陳桂蘭一巴掌拍在桌上:"報什么北京?北方醫(yī)科大學(xué)不挺好的?離家近,學(xué)費還便宜!"

父親宋德厚坐在一旁抽煙,一言不發(fā)。

最后,她還是去了北方醫(yī)科大學(xué)。

不是因為她妥協(xié)了,而是因為北方醫(yī)科大學(xué)給了她全額獎學(xué)金,她不用再伸手問家里要一分錢。

研究生期間,她靠著獎學(xué)金和在醫(yī)院兼職,每個月還能往家里寄一千塊錢。

那時候弟弟宋明遠(yuǎn)剛上高中,成績一塌糊涂,但花錢的地方一樣不少。

母親每次打電話來,開口第一句永遠(yuǎn)是:"你弟弟又該交補課費了。"

宋清晚從來沒有拒絕過。

她總覺得,自己是姐姐,幫襯弟弟是應(yīng)該的。

等她工作了、掙錢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事實證明,她想得太簡單了。

2015年,宋清晚正式入職北城第一人民醫(yī)院。

那一年,她二十七歲,月薪八千。

同年,弟弟宋明遠(yuǎn)高考落榜,連大專都沒考上。

母親陳桂蘭在電話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清晚啊,你弟弟這輩子可怎么辦???你得幫幫他??!"

宋清晚沉默了很久,最后說:"讓他來北城吧,我?guī)退曳莨ぷ鳌?

她托了好幾層關(guān)系,才給弟弟在一家4S店找了個銷售的工作。

底薪三千,加提成,干得好一個月能拿五六千。

宋明遠(yuǎn)來北城的第一個月,宋清晚給他租了房子,交了半年房租,又給他買了一部新手機。

"姐,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給你丟人。"宋明遠(yuǎn)拍著胸脯保證。

宋清晚笑了笑,沒說話。

可三個月后,她接到4S店經(jīng)理的電話。

"宋醫(yī)生,您弟弟已經(jīng)連續(xù)曠工一周了,我們實在沒辦法,只能讓他走人。"

宋清晚愣了半天,才擠出一句:"好,我知道了。"

她趕到弟弟的出租屋,發(fā)現(xiàn)他正躺在床上打游戲。

"工作不干了?"

"那工作沒意思,天天站著累死個人。"宋明遠(yuǎn)頭也不抬。

"那你打算怎么辦?"

"姐,你先借我點錢唄,我想自己做點小生意。"

"做什么生意?"

"我一個哥們兒說現(xiàn)在賣奶茶挺掙錢的,我想開個奶茶店。"

宋清晚深吸一口氣:"開奶茶店要多少錢?"

"加盟費、設(shè)備、裝修,差不多得十五萬。"

"我沒有那么多錢。"

宋明遠(yuǎn)終于抬起頭,臉上露出不滿的神色:"姐,你現(xiàn)在一個月掙多少?八千吧?你工作都兩年了,怎么可能沒存款?"

宋清晚被噎得說不出話。

她是有存款,但那是她準(zhǔn)備用來交房子首付的錢。

她已經(jīng)看好了一套小戶型,六十平米,首付二十萬,月供三千多,她完全供得起。

"你那錢不是要買房嗎?"宋明遠(yuǎn)撇撇嘴,"姐,你一個女的,買什么房?。恳院蠼Y(jié)婚不是住老公家嗎?"

這句話像一根針,狠狠扎進(jìn)宋清晚的心里。

她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了。

第二天,母親陳桂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清晚,你弟弟跟我說了,你不肯借錢給他開店?"

"媽,我那錢是要買房的。"

"買什么房!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買房干什么?那錢先借給你弟弟,等他奶茶店開起來掙了錢,再還你!"

宋清晚沉默了很久,最后說了一個字:"好。"

她把自己攢了兩年的十五萬,全部轉(zhuǎn)給了弟弟。

奶茶店開了三個月,倒閉了。

宋明遠(yuǎn)說是選址不好,又說是合伙人坑了他,總之一大堆理由,反正跟他自己沒關(guān)系。

十五萬,打了水漂。

宋清晚沒有問他要過一分錢。

她知道,問也是白問。

2018年,弟弟宋明遠(yuǎn)結(jié)婚了。

女方叫錢小曼,是他在酒吧認(rèn)識的,比他小兩歲,長得漂亮,但沒什么正經(jīng)工作。

母親陳桂蘭在電話里喜滋滋地說:"小曼那姑娘可水靈了,你弟弟有福氣!"

婚禮在老家縣城辦的,宋清晚隨了五萬塊錢的份子。

不是她想給這么多,是母親開口要的。

"你弟弟結(jié)婚是大事,你這當(dāng)姐姐的不得表示表示?"

婚禮上,錢小曼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婚紗,挽著宋明遠(yuǎn)的胳膊,笑得燦爛。

宋清晚站在人群里,看著那對新人,突然覺得有些恍惚。

她今年三十歲了,沒有男朋友,沒有房子,存款幾乎為零。

而她那個高中都沒畢業(yè)的弟弟,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婚禮結(jié)束后,母親拉著她的手說:"清晚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個對象了。媽托人給你介紹了一個,縣城糧食局的科長,條件可好了!"

宋清晚抽回手:"媽,我不相親。"

"不相親你怎么嫁人?你都三十了,再挑下去就沒人要了!"

宋清晚沒有接話,第二天一早就買了票回北城。

也是那一年,她認(rèn)識了周正陽。

周正陽是北城第二人民醫(yī)院的骨科醫(yī)生,比她大三歲,長得斯文,說話溫和。

兩個人是在一次學(xué)術(shù)會議上認(rèn)識的,后來加了微信,慢慢聊了起來。

三個月后,他們在一起了。

2019年,他們領(lǐng)了證。

婚禮沒有大辦,只請了雙方的家人和幾個要好的同事,在酒店吃了一頓飯。

母親對這樁婚事不太滿意。

"周正陽是北城人,家里就他一個兒子,以后肯定留在北城,你們買房他家出錢嗎?"

"媽,房子我們自己買。"

"自己買?你哪來的錢?"

宋清晚沒有回答。

她不想告訴母親,她和周正陽的婚房首付,是周正陽父母出的。

因為她自己,一分錢存款都沒有。

婚后的日子,平淡而溫馨。

周正陽是個好丈夫,體貼、顧家,從不跟她吵架。

宋清晚覺得,自己終于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可這種平靜,只持續(xù)了兩年。

2021年,弟弟宋明遠(yuǎn)打來電話。

"姐,小曼懷孕了,我們想買套房子,你能不能支援點?"

"多少?"

"首付差十萬。"

宋清晚沉默了。

這兩年她攢了一些錢,但加起來也就十二萬,那是她準(zhǔn)備用來做試管嬰兒的錢——她和周正陽結(jié)婚兩年一直沒能懷孕,檢查發(fā)現(xiàn)她有多囊卵巢綜合征,自然懷孕的幾率很低。

"姐?你怎么不說話?"弟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我……"

"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小曼懷的可是咱們老宋家的孫子!你要是不幫忙,我們一家三口住哪兒?"

宋清晚握著手機的手在發(fā)抖。

就在這時,婆婆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清晚,你跟誰打電話呢?"

"沒誰,一個同事。"她掛斷電話,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她失眠了。

第二天,她瞞著周正陽,把十萬塊錢轉(zhuǎn)給了弟弟。

她想,試管的事晚幾年也不要緊,可弟弟一家總不能露宿街頭。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件事,周正陽知道了。

"十萬塊?你就這么給他了?"周正陽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怒氣。

"他是我弟弟……"

"他是你弟弟,那我算什么?我們做試管的錢呢?你不想要孩子了?"

"我……"

"宋清晚,你能不能清醒一點?你弟弟這些年從你這兒拿了多少錢?那個奶茶店的十五萬,他還你了嗎?你們結(jié)婚你隨的五萬,他回禮了嗎?現(xiàn)在又是十萬!你到底還要給他多少?"

宋清晚站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知道周正陽說得對,可她沒辦法。

那是她弟弟,她的親弟弟。

從小到大,父母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是姐姐,要照顧弟弟",這句話像刻在她骨子里一樣,讓她根本無法拒絕。

那次爭吵之后,周正陽冷了她好幾天。

后來還是她主動認(rèn)錯,兩個人才勉強和好。

但她知道,那道裂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2022年,弟弟的兒子出生了。

母親在電話里高興得語無倫次:"是個男孩!八斤二兩!白白胖胖的,可招人疼了!"

"媽,恭喜啊。"

"清晚,你什么時候也給我生個外孫?"

宋清晚握著手機,苦笑了一下:"媽,我在忙,先掛了。"

她沒有告訴母親,她和周正陽已經(jīng)三個月沒有說過話了。

他們之間的問題,不只是錢。

是生活習(xí)慣,是三觀,是對未來的規(guī)劃,是太多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周正陽想要孩子,她也想。

可她的身體情況需要做試管,而試管的錢被她給了弟弟,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跟周正陽說。

她只能一拖再拖。

周正陽的耐心,一點一點被消磨殆盡。

2023年年初,周正陽提出了離婚。

"清晚,我累了。"他坐在沙發(fā)上,聲音很平靜。

"是因為孩子的事嗎?"

"不只是孩子。是所有的事。"他抬起頭看著她,"你知道嗎,我有時候覺得,你嫁的不是我,是你那個弟弟。"

宋清晚愣住了。

"你的錢永遠(yuǎn)都是給他的,你的時間永遠(yuǎn)都是為他操心,你媽一個電話你就能丟下所有的事跑回老家??晌夷??我算什么?"

"我……"

"清晚,我不是逼你在我和你弟弟之間選一個。我只是覺得,我們兩個,可能真的不合適。"

那天晚上,宋清晚哭了很久。

可她沒有挽留。

因為她知道,周正陽說得對。

她這么多年,確實虧欠了他太多。

2023年3月,他們開始分居。

2024年10月,他們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xù)。

房子是周正陽父母出的首付,離婚后歸周正陽。

車是婚后買的,宋清晚不要。

存款一人一半,她分到了八萬塊。

"這套公寓的月供你不用管了,我自己還。從今往后,我們兩清了。"

周正陽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得可怕。

宋清晚點點頭,攥著那本離婚證,走出了民政大廳。

十二月的風(fēng),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宋清晚站在民政大廳門口的臺階上,感覺渾身發(fā)冷。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離婚證,暗紅色的封皮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三十六歲,她又變成了一個人。

沒有老公,沒有孩子,沒有房子,只有銀行卡里那八萬塊錢。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掏出來一看,是弟弟宋明遠(yuǎn)發(fā)來的微信消息。

"姐,你在哪兒呢?給我打個電話。"

宋清晚沒有回復(fù),把手機塞回兜里。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跟弟弟說話。

她想找個地方安靜待一會兒,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她走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北城第一人民醫(yī)院。"

她沒有回自己租的房子。

她已經(jīng)在醫(yī)院附近租了一個單間,月租兩千五,加上水電物業(yè),一個月差不多三千。

剛搬進(jìn)去三天,里面除了一張床和一個衣柜,什么都沒有。

那里不像是一個家,更像是一個臨時落腳的地方。

車開到醫(yī)院門口,她付了錢下車,正準(zhǔn)備往里走,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來電。

弟弟宋明遠(yuǎn)。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姐!我給你發(fā)消息你怎么不回?"

"剛才在忙。"

"忙什么忙?今天周末你又不上班!"弟弟的語氣里帶著些不滿,"對了,你這個月工資發(fā)了吧?"

宋清晚皺了皺眉:"發(fā)了,怎么了?"

"發(fā)了就好!姐,你把你這個月工資全轉(zhuǎn)給我,4.2萬,一分都不能少!"

"什么?"宋清晚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兒子的事兒?。∷髂瓴皇且暾埑鰢魧W(xué)嗎?申請費還差一筆,你那4.2萬正好夠!"

宋清晚愣在原地,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她弟弟的兒子今年才兩歲多,留學(xué)?申請費?

"明遠(yuǎn),你兒子才兩歲,留什么學(xué)?"

"不是我兒子,是……反正就是家里的事兒,你別問那么多,你就說轉(zhuǎn)不轉(zhuǎn)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慌亂。

宋清晚握著手機,眉頭皺得更緊了。

"明遠(yuǎn),你到底要錢干什么?你給我說清楚。"

"我都說了是留學(xué)申請費!你耳朵聾了?"

"兩歲的孩子申請留學(xué)?你當(dāng)我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弟弟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帶上了些懇求的意味:"姐,你就別問那么多了行不行?反正我現(xiàn)在急用錢,你幫幫我!等我緩過來,一定還你!"

宋清晚深吸一口氣:"明遠(yuǎn),我剛離婚,分到的存款只有八萬,這是我接下來好幾個月的生活費和房租。你讓我一下子拿出4.2萬……"

"離婚?"弟弟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跟周正陽離婚了?什么時候的事兒?"

"今天剛辦完手續(xù)。"

"今天?那你怎么不早說!"弟弟的語氣里竟然帶上了幾分抱怨,"你離婚這么大的事都不跟家里說一聲?"

"我……"

"算了算了,這事兒以后再說。姐,你那4.2萬到底轉(zhuǎn)不轉(zhuǎn)?我這邊真的急!"

宋清晚閉上眼睛,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

"明遠(yuǎn),我需要知道這筆錢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我都說了是……"

"你別拿兩歲孩子留學(xué)的事兒糊弄我。你要是不說實話,一分錢我都不會給。"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久到宋清晚以為他已經(jīng)掛斷了。

然后,弟弟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變得低沉了許多。

"姐,我跟你說實話,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不許告訴爸媽。"

"你說。"

"這錢……是給小曼的。"

"給小曼?"宋清晚一愣,"給她干什么?"

"她……她說她想出去進(jìn)修,學(xué)個什么美容美發(fā),學(xué)費要五萬。我手頭緊,只能湊出八千,剩下的……"

"等等。"宋清晚打斷他,"錢小曼學(xué)美容美發(fā),你跟我說是你兒子留學(xué)申請費?"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

"明遠(yuǎn),你是不是把我當(dāng)傻子?"

"姐,我這不是怕你不給嘛!你一聽是給小曼的錢,肯定不樂意……"

"我為什么要樂意?"宋清晚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分,"你老婆學(xué)美容美發(fā),關(guān)我什么事?你自己掙的錢呢?你不是在那個什么貿(mào)易公司上班嗎?一個月不是好幾千?"

弟弟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我辭職了。"

"辭職?什么時候的事?"

"上個月。"

"為什么辭職?"

"干不下去了唄,天天加班,工資又低,老板還總罵人……"

宋清晚感覺一陣眩暈。

她弟弟今年二十八歲,從十八歲高中畢業(yè)到現(xiàn)在整整十年,換了不知道多少份工作,沒有一份干超過半年的。

每次辭職的理由都差不多——要么是工資太低,要么是老板太兇,要么是同事太煩,總之問題永遠(yuǎn)在別人身上,從來不在他自己身上。

"那你現(xiàn)在怎么生活?你兒子怎么辦?"

"先吃老本唄,反正小曼……"弟弟說到一半,突然住了嘴。

"小曼怎么了?"

"沒怎么,沒怎么。姐,你那錢到底轉(zhuǎn)不轉(zhuǎn)???你要是不轉(zhuǎn),小曼說她就……"

"她就怎么樣?"

弟弟沒有回答。

宋清晚站在醫(yī)院門口的寒風(fēng)里,感覺自己的手腳都在發(fā)麻。

不是因為冷。

是因為憤怒。

"明遠(yuǎn),我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錢給你。我剛離婚,自己都不知道以后日子該怎么過。你讓我拿出4.2萬給你老婆學(xué)美容美發(fā),你覺得合適嗎?"

"姐!你怎么這么自私?"弟弟的聲音一下子尖銳起來,"我是你親弟弟?。∧銙昴敲炊噱X,幫幫我怎么了?"

"我?guī)湍愣嗌俅瘟耍磕滩璧晔迦f,你還了嗎?買房的十萬,你還了嗎?這些年零零散散的錢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六萬,你還過我一分錢嗎?"

"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你還翻什么舊賬?"

"明遠(yuǎn),我不是翻舊賬,我是真的沒有錢。"

"你沒有錢?你一個月工資4.2萬你跟我說你沒有錢?姐,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看我過得不好你心里就高興?"

宋清晚被這話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說什么?"

"我說你故意的!你從小到大就看我不順眼!你不就是嫉妒爸媽偏心我嗎?你現(xiàn)在有出息了就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宋明遠(yuǎn)!你還要不要臉了!"宋清晚終于忍不住吼了出來。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然后弟弟的聲音變得更加尖刻:"我不要臉?你才不要臉!你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有什么資格說我?你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你有什么臉面指責(zé)我?"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地捅進(jìn)了宋清晚的心口。

她張了張嘴,什么都說不出來。

弟弟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分了,聲音稍微放軟了一些:"姐,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往心里去。我就是著急,小曼天天在家鬧,我實在沒辦法了……你就幫幫我唄?"

宋清晚握著手機,眼眶濕潤了。

她站在十二月的寒風(fēng)里,看著醫(yī)院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三十六年了。

三十六年。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這個家的長女,有責(zé)任照顧弟弟,有義務(wù)幫襯家里。

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么?

弟弟的理解?父母的心疼?

不,她得到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索取,和一句"你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的羞辱。

"姐?你怎么不說話?你到底轉(zhuǎn)不轉(zhuǎn)?"

宋清晚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地說:"明遠(yuǎn),這筆錢,我不會給你。"

"什么?"弟弟的聲音一下子尖銳起來,"你說什么?"

"我說,我不會給你。"

"宋清晚!你瘋了吧!你就真的見死不救?"

"我沒有見死不救。我只是不想再當(dāng)冤大頭了。"

"你……"

宋清晚沒有給他繼續(xù)說下去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后,她站在原地發(fā)了好一會兒呆。

寒風(fēng)一陣一陣地吹過來,吹得她臉上冰涼一片。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流淚了。

她伸手抹了一把臉,深呼吸了幾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后,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醫(yī)院。

今天雖然是周末,但她還有兩個病人需要查看。

她是醫(yī)生,她的職責(zé)是救死扶傷。

不管生活多么糟糕,她都不能把情緒帶到工作中。

這是她對自己的要求。

她走進(jìn)電梯,按下了心內(nèi)科所在的樓層。

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她靠在轎廂壁上,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告訴弟弟,她今天剛剛離婚。

她也沒有告訴弟弟,她現(xiàn)在住在一個月租兩千五的單間里,吃著十塊錢一份的外賣,存款只剩八萬塊。

她更沒有告訴弟弟,她這個月的工資已經(jīng)被劃走了一大半——還信用卡、交房租、交水電費、還當(dāng)初做試管嬰兒借的錢……

4.2萬?

她賬戶里根本沒有這么多。

她的月薪確實是4.2萬,但那是稅前。扣完五險一金和個稅,到手只有三萬出頭。

而這三萬,幾乎每個月都花得精光。

不是因為她大手大腳,而是因為她的錢,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流向那個叫"弟弟"的無底洞。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

宋清晚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邁步走了出去。

走廊里,幾個護(hù)士正在交接班,看到她紛紛打招呼:"宋主任,您怎么來了?今天不是您休息嗎?"

"來看兩個病人。"她扯出一個微笑。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剛剛離婚了。

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她剛剛被親弟弟罵了一頓。

她走進(jìn)辦公室,脫下大衣,換上白大褂,戴上聽診器。

鏡子里的自己,看起來還算體面。

只是眼睛有些紅。

她揉了揉眼睛,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



查完房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

宋清晚坐在辦公室里,面前放著一杯已經(jīng)涼透的咖啡。

手機響了無數(shù)次,全是弟弟的。

她一個都沒有接。

后來,母親的電話也打了進(jìn)來。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清晚!你弟弟說你不肯借錢給他?"母親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怒氣。

"媽,那筆錢我真的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你一個月掙四萬多你跟我說拿不出來?"

"媽,我剛離婚,手頭真的緊……"

"離婚?"母親的聲音一下子尖了起來,"你說什么?你跟周正陽離婚了?"

"嗯。"

"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里竟然帶上了幾分責(zé)怪:"你離婚你怎么不跟家里說一聲?這么大的事你都瞞著我們?"

"我……"

"你是不是覺得現(xiàn)在翅膀硬了,不需要我們了?你從小到大就是這個樣子,什么事都自己扛著,從來不跟家里商量!"

宋清晚握著手機,嘴唇動了動,什么都沒說出來。

她想說,我不是不想跟你們商量,我是知道說了也沒用。

你們眼里只有弟弟,我說什么,你們都不會在意。

可這些話,她說不出口。

"算了算了,離婚的事以后再說。"母親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清晚,你弟弟的事,你真的不能不管。小曼最近脾氣不太好,動不動就跟你弟吵架,你弟弟壓力大著呢……"

"媽,我真的沒有多余的錢。"

"你沒有錢?你一個大醫(yī)生沒有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掙多少?"

"媽,我的錢都花在哪兒了您知道嗎?"宋清晚終于忍不住了,聲音有些顫抖,"奶茶店十五萬,買房十萬,弟弟結(jié)婚五萬,這些年零零散散加起來又是好幾萬。我一個人掙錢,全家人花,我哪來的存款?"

電話那頭沉默了。

然后母親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里帶上了幾分委屈:"你是他姐姐,幫襯他不是應(yīng)該的嗎?你小時候我們也沒少給你花錢啊!你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們省吃儉用供你讀書……"

"媽,我上大學(xué)是全額獎學(xué)金,沒花過家里一分錢。"

"那你讀研究生呢?"

"我讀研究生也是獎學(xué)金,還在醫(yī)院勤工儉學(xué)。"

"反正……反正你就是不想幫你弟弟!"母親的語氣變得激動起來,"你就是自私!你從小到大就只想著自己!你怎么不想想你弟弟?他日子過得有多難你知道嗎?"

宋清晚閉上眼睛,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

她知道,跟母親講道理是沒有用的。

在母親心里,弟弟永遠(yuǎn)是那個需要照顧的孩子,而她永遠(yuǎn)是那個應(yīng)該付出的姐姐。

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

"媽,我先掛了。"

"清晚!你聽我說……"

"啪。"

她掛斷了電話。

然后,她把手機調(diào)成了靜音,放在一邊。

辦公室里安靜得可怕。

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遠(yuǎn)處的城市燈火逐漸亮起。

她坐在那里,看著窗外發(fā)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屏幕又亮了。

她本來不想看,但余光瞥到了來電顯示,愣了一下。

是一個陌生號碼。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請問是宋清晚女士嗎?"

"是的,您是?"

"您好,我是陽光留學(xué)中介的工作人員。您弟弟宋明遠(yuǎn)先生今天下午在我們這里咨詢了留學(xué)申請的業(yè)務(wù),讓我給您打電話確認(rèn)一下……"

宋清晚皺起眉頭:"留學(xué)申請?我弟弟的兒子才兩歲,申請什么留學(xué)?"

電話那頭愣了一下:"兩歲?不對吧,我們這邊登記的是成人留學(xué)申請,申請人是一位女士,叫……錢小曼。"

宋清晚握著手機的手突然收緊了。

"您說什么?"

"錢小曼女士,25歲,申請的是加拿大的美容美發(fā)課程,學(xué)制一年半,學(xué)費加生活費大概需要三十萬人民幣。宋明遠(yuǎn)先生說這筆費用由您來承擔(dān),讓我們聯(lián)系您確認(rèn)……"

宋清晚覺得自己的腦子里"嗡"的一聲。

三十萬?

她弟弟跟她說是4.2萬的"留學(xué)申請費",結(jié)果是三十萬的"學(xué)費加生活費"?

而且申請人是錢小曼?

"喂?宋女士?您還在嗎?"

宋清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這位工作人員,您能不能把申請資料發(fā)我一份?"

"可以的,您留個郵箱,我這就發(fā)給您。"

宋清晚報了郵箱號,掛斷了電話。

然后,她打開電腦,登錄了郵箱。

幾分鐘后,郵件到了。

她點開附件,看到了一份留學(xué)申請表。

申請人:錢小曼。

性別:女。

出生年月:1999年5月。

申請院校:加拿大多倫多某美容學(xué)院。

費用預(yù)估:30萬人民幣。

資金擔(dān)保人:宋清晚。

看到"資金擔(dān)保人"那一欄寫著自己的名字,宋清晚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涼了。

她繼續(xù)往下看。

在備注欄里,有這樣一行字:"資金擔(dān)保人為申請人嫂子,已口頭同意承擔(dān)全部費用。"

宋清晚盯著這行字,感覺自己的手在發(fā)抖。

她什么時候同意了?

她連這件事都不知道!

她弟弟跟她說的是"兒子留學(xué)申請費",4.2萬。

可實際上,是他老婆出國留學(xué),三十萬!

而她,被當(dāng)成了"已口頭同意承擔(dān)全部費用"的冤大頭!

她猛地站起來,椅子"哐當(dāng)"一聲倒在地上。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弟弟的電話。

"姐?你想通了?"弟弟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欣喜,"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

"宋明遠(yuǎn)!"宋清晚打斷他,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你跟我說實話,那4.2萬到底是什么錢?"

電話那頭沉默了。

"是申請費還是學(xué)費?是給你兒子還是給錢小曼?"

"姐,你聽我解釋……"

"我不要你解釋!我剛才接到留學(xué)中介的電話了!錢小曼出國留學(xué)三十萬,資金擔(dān)保人寫的是我!你憑什么拿我的名字擔(dān)保?你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

"姐,那個……那個只是填個名字,又不是真的讓你掏錢……"

"不是真的讓我掏錢?那你跟我要4.2萬是干什么?"

"那只是第一筆申請費而已……"

"第一筆?"宋清晚冷笑了一聲,"那第二筆、第三筆呢?是不是還要找我要?"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

"宋明遠(yuǎn),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讓我掏這三十萬?你跟我說4.2萬只是試探我,看我會不會給?"

"姐,你別這樣……"

"我別這樣?你讓我別怎樣?我今天剛離婚,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身上只有八萬塊,你讓我拿出三十萬?你怎么不去搶?"

"姐!你就不能幫幫我嗎?"弟弟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小曼說了,如果不讓她出國,她就要跟我離婚!到時候孩子怎么辦?你忍心看著你親侄子沒有媽嗎?"

宋清晚被這話氣得渾身發(fā)抖。

"宋明遠(yuǎn),你聽清楚了。這筆錢,我不會出。一分都不會。"

"姐!"

"還有,你立刻去留學(xué)中介把我的名字從資金擔(dān)保人那欄劃掉。否則,我會去報警。"

"你……"

"我說到做到。"

她掛斷了電話。

然后,她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窗外,城市的霓虹燈次第亮起,遠(yuǎn)處寫字樓的玻璃幕墻,反射著最后一抹殘陽的余暉,冰冷而刺眼。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給錢,她這個月連房租都交不起。

不給錢,家庭群里母親的哭訴、弟弟的指責(zé)、父親的沉默,她真的能扛得住嗎?

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感覺太陽穴突突地跳。

就在這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是一封新郵件的提示。

她打開一看,是剛才那個留學(xué)中介發(fā)來的補充材料。

"宋女士您好,這是錢小曼女士的完整申請材料,請您查收確認(rèn)。"

宋清晚本來不想看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她還是點開了附件。

申請表、學(xué)歷證明、資金證明……

她一頁一頁地翻著,眼睛機械地掃過那些表格和數(shù)字。

翻到第三頁的時候,她的手突然頓住了。

那是一份"緊急聯(lián)系人"信息表。

她下意識地放大了那一欄。

緊急聯(lián)系人姓名:周正陽。

聯(lián)系電話:138xxxx5678。

與申請人關(guān)系:朋友。

宋清晚盯著屏幕,感覺自己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138xxxx5678。

這個號碼,她閉著眼睛都能背出來。

那是她前夫的手機號。

她和周正陽今天剛剛離婚,離婚證上的墨跡都還沒干透。

而她弟媳錢小曼的留學(xué)申請表上,緊急聯(lián)系人卻寫著周正陽的名字和電話。

關(guān)系欄里,赫然寫著兩個字——

"朋友"。

什么樣的"朋友",會被寫在留學(xué)申請的緊急聯(lián)系人一欄?

宋清晚握著手機的手開始劇烈顫抖,眼前的屏幕變得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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