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五年前，妻子逼我離婚。

如今，我成了公司副總，卻在冬夜的街頭，看到衣衫單薄的前岳母在撿廢品。

我心酸不已，偷偷塞給她三萬塊錢。

沒想到五天后，一個署著前妻名字的快遞到了……

01

“小陸，你……過得還好吧？”

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

我回過頭，整個人都僵住了。

昏黃的路燈下，一個瘦小的老人正從一個垃圾桶里，費力地往外拽著一個壓扁的紙箱。

她的頭發(fā)花白，臉上布滿了深刻的皺紋，身上那件洗得褪色的舊棉服在寒風中顯得格外單薄。

是她，我的前岳母，趙秀蘭。

我張了張嘴，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半天才發(fā)出沙啞的聲音。

“媽……阿姨，您怎么在這里？”

她顯然沒料到會在這里碰到我，局促地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眼神躲閃著，眼眶卻一下子紅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出來溜達溜達，你快去忙你的吧?！?/p>

我的目光落在她身邊那個破舊的編織袋上，里面裝著一些塑料瓶和硬紙板，心里像是被無數(shù)根鋼針狠狠扎著，疼得喘不過氣來。

那是二零二四年一月初的一個晚上，深冬的北風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我剛結(jié)束一個冗長的會議，拖著疲憊的身體開車回家。

路過一個老舊小區(qū)時，我把車停在路邊，想去便利店買包煙。

就在那時，我看到了街角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五年了。

整整五年，我沒有再見過她。

我叫陸澤言，今年三十六歲，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項目副總。

五年前，我和妻子蘇晴離了婚。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依舊是我人生的至暗時刻。

那時我們剛結(jié)婚兩年，正是最甜蜜的時候，蘇晴卻被查出了嚴重的再生障礙性貧血。

醫(yī)生說，最好的治療方案是骨髓移植。

她的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配型沒有成功。

我跑去醫(yī)院做了配型，結(jié)果，依然是失望。

那就只能等待合適的骨髓源，同時進行漫長的保守治療，費用像個無底洞。

我掏空了我們所有的積蓄，又厚著臉皮跟所有親戚朋友借了個遍，才勉強湊夠了前期的治療費。

就在我四處奔波，甚至開始研究賣掉我們那套小婚房的時候，蘇晴向我提出了離婚。

“澤言，我們離婚吧?！?/p>

醫(yī)院的無菌病房里，她戴著口罩，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可那雙曾經(jīng)亮晶晶的眼睛里，卻透著一種我無法撼動的決絕。

“你胡說什么？”

我沖過去抓住她冰涼的手，強壓著心頭的恐慌。

“我沒胡說，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

“你還年輕，前途一片大好，不能被我這個藥罐子毀了?！?/p>

“你是我老婆！什么叫拖累？我不會放棄你的！”我?guī)缀跏堑秃鸪鰜淼模侣曇舸罅藭樀剿?/p>

她卻流著淚，緩緩地搖頭。

“澤言，我不想看到你為了我，每天陪著笑臉去求人借錢，不想看到你半夜睡不著，一個人在陽臺上抽煙?！?/p>

“我們離婚，你才能解脫，才能有自己的人生?！?/p>

我以為這只是她病中的胡思亂想，是暫時的脆弱。

可第二天，她的父母就從老家趕了過來。

我的前岳父蘇建業(yè)，和前岳母趙秀蘭。

“小陸，你就和晴晴把婚離了吧?！?/p>

趙秀蘭一開口，眼淚就先掉了下來。

“媽，您怎么也這么說？”

我無法理解，在這個最需要家人支持的時刻，他們?yōu)槭裁匆@樣做。

“不是我們要拆散你們，是我們不能再拖累你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岳父也開了口，聲音無比沉重。

“我們老兩口商量好了，把老家的房子賣了，拿錢給晴晴治病。你是個好孩子，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被這個無底洞給吞了?！?/p>

“什么無底洞？那是我妻子！我愛她！我不離婚！”我徹底急了。

蘇晴忽然拔掉了手上的輸液針，血瞬間就冒了出來。

“澤言，你聽著?！?/p>

她用盡全身力氣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

“你要是不答應離婚，我就立刻停止所有治療?！?/p>

“我寧愿現(xiàn)在就死，也不要你為了我，背上一輩子的債，過那種看不到希望的日子?！?/p>

那句話，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精準地刺穿了我的心臟。

我們僵持了整整一個星期。

最后，我簽了字。

不是因為我放棄了，而是因為我怕了，我怕她真的會做出傻事。

我不能用她的生命去賭那一點點的可能性。

辦完手續(xù)那天，我們在民政局門口站了很久，凜冽的寒風吹得我們倆都瑟瑟發(fā)抖。

“澤言，對不起，忘了我吧?！彼涯樕钌盥襁M圍巾里。

“別說對不起?！?/p>

我顫抖著伸手，想抱抱她，卻又縮了回來。

“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治病。等你好了，我們就復婚。”

她終于抬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有太多我讀不懂的情緒，然后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等我好了?！?/p>

可我知道，那只是一句安慰我的謊言。

這種病，就算移植成功，后續(xù)的排異反應和藥物維持也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02

離婚后的第一年，我還是通過朋友，偷偷給她轉(zhuǎn)了十幾萬塊錢。

那是我能拿出的所有錢了。

后來，蘇建業(yè)專門來找了我一次。

“小陸，別再打錢了，你的情分我們記一輩子，但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彼岩粡堛y行卡硬塞還給我。

“她還需要錢治療?！蔽夜虉?zhí)地說。

“我們會想辦法的，”老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個好人，該有你自己的生活了，忘了晴晴吧?！?/p>

那次之后，他們?nèi)揖拖袢碎g蒸發(fā)了一樣。

搬了家，換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我再也打聽不到關(guān)于蘇晴的任何消息。

時間是最好的解藥，這五年，我拼命工作，職位越做越高，收入也越來越多。

我以為，我已經(jīng)把那段記憶塵封了。

可我沒想到，五年后，會在街角垃圾桶旁，看到撿廢品的趙秀蘭。

我站在原地，看著她瘦弱的背影，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趙秀蘭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注視，她慢慢轉(zhuǎn)過身，看到是我，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低下頭，假裝整理那個破舊的編織袋。

“阿姨?！?/p>

我走上前，聲音控制不住地發(fā)顫。

“小陸啊?！?/p>

她抬起頭，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么晚了，還沒回家啊。”

“您……您怎么會在這里？”我盯著她凍得發(fā)紫、布滿裂口的手，心如刀割。

“人老了，睡不著，就出來活動活動筋骨，還能掙個早飯錢。”她的語氣故作輕松。

我的目光掃過她身邊的垃圾桶，再看看她袋子里那些不值錢的廢品，謊言不攻自破。

“叔叔呢？”我輕聲問，“他身體還好嗎？”

話音剛落，趙秀蘭的眼圈瞬間就紅透了。

“你叔叔他……三年前就走了，腦溢血，走得很快?！彼齽e過頭，用袖子飛快地擦了一下眼睛。

我的心猛地一沉。

“對不起，阿姨，我不知道……”

“不怪你，不怪你，都是命?！彼龜[了擺手。

一陣沉默，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晴晴呢？”

我終于問出了這個在我心里盤踞了五年的問題。

“她……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趙秀蘭的身體明顯地僵了一下。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她不會再回答我了。

“晴晴啊……她挺好的?！?/p>

趙秀蘭的聲音很輕，飄散在冷風里。

“她在南方一個城市工作，已經(jīng)……已經(jīng)結(jié)婚了，生活挺好的?！?/p>

“是嗎？那……那就好?！?/p>

我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像被一塊巨石壓住，堵得發(fā)慌。

如果蘇晴過得好，為什么她的母親要在寒冬的深夜里撿廢品維生？

如果蘇晴結(jié)婚了，為什么岳父去世，她會讓年邁的母親一個人承受這一切？

“阿姨，您在這兒等我一下?！?/p>

我對她說了一句，然后轉(zhuǎn)身快步走向不遠處的銀行ATM機。

我取了三萬塊錢現(xiàn)金，用一個信封包好。

回到原地，我把那個厚厚的信封塞進趙秀蘭的手里。

“阿姨，天太冷了，別再出來了。這點錢您先拿著，改善一下生活?！?/p>

“不行，這絕對不行！”

趙秀蘭像是被燙到一樣，立刻把錢往我懷里推。

“小陸，我們早就沒關(guān)系了，我怎么能拿你的錢？使不得，真的使不得！”

“阿姨，您就別跟我見外了?！?/p>

我用力按住她的手，態(tài)度堅決。

“不管我和晴晴怎么樣，您和叔叔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記得。這就當我孝敬您的一點心意。”

“不行，我不能要！”她還是拼命拒絕。

推搡之間，我干脆把錢直接塞進了她棉衣的口袋里，然后轉(zhuǎn)身就跑。

“小陸！小陸你回來！”

身后傳來她焦急的呼喊聲，我卻不敢回頭，只能加快腳步。

一口氣跑出很遠，我才扶著墻停下來，劇烈地喘息。

不知為何，眼淚毫無征兆地奪眶而出，模糊了視線。

03

五年了，我以為我已經(jīng)痊愈了。

可直到再次看到她母親落魄的樣子，我才發(fā)現(xiàn)，那道傷疤從未愈合，只是被我深深地埋了起來。

我還在想著蘇晴。

想知道她到底過得好不好，她的病究竟怎么樣了，她是不是真的，已經(jīng)嫁給了別人。

那個晚上，我徹夜無眠。

腦海里反反復復，全是過去的畫面。

是蘇晴在廚房里為我洗手作羹湯的笑臉。

是她躺在病床上，虛弱地對我比著“耶”的手勢。

也是她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下名字時，那滴落在紙上，迅速暈開的淚珠。

五天后，周六的上午，我正在家里處理郵件。

門鈴突然響了。

我通過可視門鈴看了一眼，是個快遞員。

“陸澤言先生的快遞?！?/p>

我有些納悶，最近并沒有網(wǎng)購。

“您好，我沒買過東西，是不是送錯了？”

“沒錯的，是別人寄給您的，麻煩您簽收一下。”

我簽了字，接過那個不大的包裹。

是一個牛皮紙文件袋，很輕，上面用打印的標簽清晰地寫著我的名字、地址和電話。

而在寄件人那一欄，只有兩個字。

蘇晴。

我的手，在那一瞬間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蘇晴？

五年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我。

她要寄什么給我？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雙手哆嗦著，好幾次都對不準撕口。

我深吸一口氣，用力撕開了包裝。

里面，是一個藍色的硬殼文件夾。

我打開文件夾，抽出了里面的幾張紙。

映入眼簾的第一頁，最上面是四個加粗的黑體字。

那四個字，讓我如遭雷擊，瞬間渾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公證遺囑。

遺囑？

為什么會是遺囑？！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手指僵硬地、不受控制地翻開了那一頁。

遺囑是打印的，內(nèi)容工整，格式標準。

“立遺囑人：蘇晴，女，一九八九年五月二十日生，身份證號碼……”

“本人因患再生障礙性貧血多年，深知時日無多，為避免身后給家人帶來紛擾，特立此遺囑。”

“本遺囑已經(jīng)由市公證處公證，具備完全法律效力。”

我看完遺囑，整個人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手里的文件飄然落地，我癱倒在沙發(fā)上，腦子里嗡嗡作響。

遺囑，蘇晴竟然立了遺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難道她……

我死死盯著那份公證遺囑，整個人像是被扔進了冰窟窿，從頭冷到腳。手里的文件滑落在地，我癱坐在沙發(fā)上，耳邊只剩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她為什么要立遺囑？

她不是在南方過得很好嗎？前岳母為什么要騙我？

就在我大腦一片混亂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我顫抖著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