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問我做什么的，我說打零工，他搖頭嘆氣

2025-12-26 09:50:23　來源: 老紅點評社

山東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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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大伯問我做什么的，我說打零工，他搖頭嘆氣，直到他女兒實習(xí)遇見我是部門總監(jiān)

春節(jié)飯桌上，大伯陳建國端著酒杯問我："小默，你在深圳到底干啥工作？"

我夾了一筷子菜，頭也不抬："打零工。"

大伯的臉色沉了下去，搖頭嘆氣："三十歲的人了，還打零工，你爸媽要是活著，得多心寒。"

我沒接話。大伯母在旁邊嗤了一聲，堂妹陳思琪低著頭，氣氛凝固。

三個月后，陳思琪被分配到深圳某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實習(xí)。她推開會議室的門，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人，手里的文件嘩啦啦掉了一地......

那場春節(jié)家宴，是我這些年為數(shù)不多回老家的日子。

臘月二十九，我從深圳坐了六個小時高鐵，又轉(zhuǎn)了兩小時大巴，才回到河南那個叫槐樹溝的小縣城。剛進家門，大伯一家已經(jīng)在我那兩間老瓦房里等著了。

說是等我，不如說是來視察。

老房子是我爸媽留下的，十多年沒住人，墻皮剝落，院子里的棗樹枯死了一半。我每年寄錢回來讓鄰居幫忙照看，但終究只是維持著不倒塌而已。

大伯站在院子里，皺著眉頭四處打量："這房子不行了，小默，你在外面混得咋樣？要不賣了這塊地，在縣城買套房？"

我把行李箱拖進屋，擦了擦落滿灰的桌子："不用，我留著。"

"留著干啥？你又不回來住。"大伯母王秀芹的聲音尖細(xì)，帶著幾分刻薄，"也是，你要是混得好，誰還回這窮溝溝來。"

我沒搭腔，從包里掏出給他們帶的禮物——兩盒茶葉，兩條煙。

大伯接過煙看了看，是本地常見的牌子，二百塊一條那種。他臉上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客氣地說了句"破費了"。

倒是堂妹陳思琪湊過來，幫我收拾屋子。她今年大四，學(xué)的是市場營銷，再過幾個月就要畢業(yè)了。

"哥，你在深圳具體做什么工作??？"她一邊掃地一邊問。

我愣了一下，隨口說："打零工，什么活都干。"

她哦了一聲，沒再追問。

當(dāng)晚，我們?nèi)チ随?zhèn)上唯一一家像樣的飯店吃年夜飯。大伯點了一桌子菜，紅燒鯉魚、糖醋排骨、老母雞湯......都是些實惠菜。

酒過三巡，大伯的話匣子打開了。他今年六十二，退休前是縣城住建局的科員，雖然官不大，但在槐樹溝這種小地方，也算體面人物。

"小默啊，"他用筷子敲了敲碗沿，"你今年三十了吧？"

"三十一。"

"三十一了，"他重復(fù)了一遍這個數(shù)字，語氣里帶著不滿，"你爸走的時候你才十七，這些年我是看著你長大的。說句不好聽的，當(dāng)年你爸媽不在了，是誰供你讀完高中？是誰給你湊的大學(xué)學(xué)費？"

我垂著眼睛，沒有辯駁。他說的是事實，也不全是事實。

當(dāng)年父母出車禍的時候，我正讀高二。大伯確實接濟過我，但那些錢大部分是父母的喪葬賠償金。他幫我"保管"，每個月給我三百塊生活費，讓我住在他家的柴房里。

大學(xué)學(xué)費是我自己貸的款，勤工儉學(xué)還的。

但這些話我從來沒說過。親戚之間，有些賬不能細(xì)算。

"我是想說，"大伯繼續(xù)道，"你好歹也是大學(xué)畢業(yè)，怎么能去打零工？你看你二舅家的表弟，人家現(xiàn)在在市里銀行上班，去年剛買了房，今年就要結(jié)婚了。你呢？有對象沒有？有房子沒有？"

我搖了搖頭。

大伯嘆了口氣，那聲嘆氣很長，像是對我徹底失望了。

"年輕人不能沒志氣，"他語重心長地說，"你爸媽要是在天有靈，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得多心寒。"

大伯母在旁邊接話："我早就說了，小默這孩子不行，當(dāng)年讀書那會兒就不機靈。你看思琪，人家明年畢業(yè)，已經(jīng)拿到好幾家大公司的offer了。"

"媽，別說了。"堂妹陳思琪打斷她，臉上有些不自在。

"說什么了？我說錯了嗎？"大伯母理直氣壯，"你哥都三十一了，還打零工，你可別學(xué)他。"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尷尬。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們，我不是打零工的。我是深圳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的市場部總監(jiān)，手下管著三十多人，年薪一百五十萬。

但我沒說。

有些話說出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復(fù)雜。

大年初三，我提前離開了老家。

臨走前，大伯拍著我的肩膀說："小默，在外面好好干，混出個人樣來。別讓人看不起。"

我點了點頭，拖著行李箱走出了那條土路。

回深圳后，我繼續(xù)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公司在南山科技園，租的房子在福田，每天地鐵通勤一個小時。說起來，以我的收入，完全可以住得更好一些，但我總覺得沒必要。

三月初的一天，人事部的劉姐敲門進來，說今年的春招實習(xí)生名單定了，讓我看看分配到市場部的人選。

我接過名單，掃了一眼，第三個名字讓我愣住了——

陳思琪，河南某大學(xué)市場營銷專業(yè)，大四應(yīng)屆生。

不會這么巧吧？

我往后翻了翻，看到了她的證件照。沒錯，就是我那個堂妹。

這件事讓我有些頭疼?；睒錅夏莻€小地方，消息傳得飛快。要是讓思琪知道我在這家公司當(dāng)總監(jiān)，用不了多久，大伯全家就都知道了。

到時候會怎樣？

我不敢想。

思前想后，我決定保持沉默。公司這么大，她一個實習(xí)生，未必能見到我。就算見到了，她也不一定認(rèn)得出我來——畢竟這些年我變化挺大，以前在老家我總是穿得很樸素，現(xiàn)在西裝革履，判若兩人。

三月十五號，新一批實習(xí)生入職。人事部組織了一場歡迎會，作為部門總監(jiān)，我需要上臺講幾句話。

我站在會議室里，掃視著臺下幾十張年輕的面孔，在角落里看到了陳思琪。她穿著一件白襯衫，頭發(fā)扎成馬尾，正低頭在本子上記著什么，沒有看我。

我松了口氣。

"大家好，我是市場部總監(jiān)陳默......"

話音剛落，我看到陳思琪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老大。

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了。

她的嘴巴微微張開，像是想說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那天的歡迎會，我講了些什么，自己都不記得了。結(jié)束后，我快步走回辦公室，關(guān)上門，在落地窗前站了很久。

深圳的三月，陽光刺眼得讓人睜不開眼。

我以為陳思琪會第一時間來找我，但她沒有。

接下來的一周，她表現(xiàn)得很正常，每天準(zhǔn)時打卡，認(rèn)真完成分配的工作，和其他實習(xí)生有說有笑。她被分在市場策劃組，離我的辦公室隔著大半層樓，我們幾乎沒有碰面的機會。

但我知道，她在觀察我。

有一次開部門周會，我在白板上講解下季度的市場推廣方案，不經(jīng)意間瞥見她坐在后排，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那眼神里有震驚，有疑惑，還有些別的什么——也許是失望，也許是憤怒。

周五下班后，我剛走出公司大門，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哥。"

我停下腳步。陳思琪從后面跑過來，站到我面前，胸口起伏著。

"你怎么不跟我說實話？"她開門見山。

我沉默了一會兒："你想聽什么實話？"

"你明明是部門總監(jiān)，為什么在家里說自己打零工？"她的聲音有些激動，"你知道我爸媽怎么說你的嗎？你知道這些年村里人怎么議論你的嗎？"

"我知道。"

"你知道還——"她噎住了，眼眶有些發(fā)紅，"哥，你為什么要騙大家？"

我看著她，這個二十四歲的女孩，和我有著相似的眉眼。當(dāng)年我住在大伯家柴房的時候，她才十歲，有時候會偷偷給我送吃的。那時候我就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孩子。

"思琪，有些事情你不懂。"

"那你解釋給我聽??！"

我搖了搖頭："走吧，我請你吃飯。"

我們?nèi)チ斯靖浇囊患蚁娌损^。點了幾個菜，她悶頭吃飯，我喝著茶，誰也沒說話。

直到服務(wù)員來收拾碗筷，她才開口："哥，你是不是恨我爸媽？"

我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因為當(dāng)年的事。"她低著頭，"我知道我爸媽對你不太好，我媽經(jīng)常說一些很過分的話。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故意在他們面前裝窮？"

"不是。"

"那是為什么？"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一開始，可能是不想張揚。后來，就成了習(xí)慣。再后來......

我突然意識到，也許真正的原因，連我自己都不愿意面對。

"思琪，"我說，"你覺得，如果你爸媽知道我現(xiàn)在的情況，會怎么樣？"

她愣了愣："他們......他們肯定會很高興啊。你是他們親侄子，你有出息，他們也有面子。"

"然后呢？"

"然后......然后可能會......"她頓住了，臉上的表情變得復(fù)雜。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我跟她講了這些年的經(jīng)歷——大學(xué)畢業(yè)后在北京漂了五年，干過銷售、做過策劃、當(dāng)過文案，攢了點經(jīng)驗和人脈，后來跳槽到深圳，一步步做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

"其實也沒什么特別的，"我說，"就是運氣比較好。"

她搖頭："哥，你太謙虛了。我在公司聽人說，你是整個部門最年輕的總監(jiān)，去年帶的項目拿了集團的創(chuàng)新大獎。"

我笑了笑，沒有接話。

臨分別的時候，她問我："哥，你打算什么時候告訴我爸媽？"

"再說吧。"

"那我可以告訴他們嗎？"

我看著她，很認(rèn)真地說："思琪，這個決定權(quán)在你。但我希望你想清楚，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去，就回不去了。"

她沒有立刻回答。

接下來的日子，陳思琪沒有再提這件事。

她在公司的表現(xiàn)很不錯，人聰明，學(xué)東西快，上司對她評價很高。我盡量避免和她有工作上的交集，但部門里的人慢慢發(fā)現(xiàn)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畢竟我們長得有點像，又都姓陳。

"陳總，那個新來的實習(xí)生是您什么人??？"下屬小王有次好奇地問。

"堂妹。"我如實回答。

"??？那您怎么不照顧照顧她？"

"工作上大家一視同仁，"我說，"她要是做得不好，該批評就批評。"

小王吐了吐舌頭，不說話了。

四月初，公司接了一個大單——某知名汽車品牌的新車上市推廣。這是今年最重要的項目之一，集團高層非常重視。作為市場部總監(jiān)，我親自帶隊負(fù)責(zé)。

項目啟動會上，我把核心團隊成員介紹給客戶。在念到陳思琪名字的時候，客戶方的一個中年男人突然插話："這位是？"

"實習(xí)生，負(fù)責(zé)協(xié)助資料整理和數(shù)據(jù)分析。"

"小姑娘，哪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

陳思琪有些緊張："河南......河南財經(jīng)大學(xué)。"

那人哦了一聲，眼里閃過一絲輕視。他是客戶方的市場總監(jiān)，江湖人稱"張總"，以挑剔著稱。

"陳總，"他轉(zhuǎn)向我，"這個項目很重要，你們派實習(xí)生來，是不是有點......"

"張總放心，"我打斷他，"我們團隊的每個成員都經(jīng)過嚴(yán)格篩選。學(xué)歷只是敲門磚，能力才是硬道理。"

張總笑了笑，沒再說什么。

但我注意到，陳思琪的臉紅了。

那天會后，她一個人在樓梯間站了很久。我路過的時候，假裝沒看見。

有些挫折，需要自己扛過去。

項目進行到第三周的時候，出了問題。

客戶方突然提出要修改整體方案，要求在原有基礎(chǔ)上增加社交媒體裂變傳播的板塊。這意味著之前兩周的工作要推翻一大半，而距離最終提案只剩十天。

團隊成員都有些慌。

"陳總，這時間根本不夠啊，"策劃組長老李叫苦，"客戶這是臨時變卦，故意刁難我們。"

"別抱怨了，"我說，"想辦法解決。"

我把任務(wù)重新分配了一遍，每個人都有具體的分工。為了趕進度，連續(xù)一周，整個團隊都在加班。晚上十點之前沒人下班，凌晨兩三點還在群里討論方案。

陳思琪被分到的任務(wù)是競品分析。這本來是個簡單的活，但因為涉及到行業(yè)頭部品牌近三年的社交媒體運營數(shù)據(jù)，需要大量的資料收集和整理工作。

第四天晚上，我在辦公室審核方案，她敲門進來了。

"陳總，競品分析報告完成了，請您過目。"

我接過文件夾，翻了翻。數(shù)據(jù)詳實，分析到位，圖表清晰，比我預(yù)期的要好。

"不錯，"我說，"辛苦了。"

她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還有事？"

"陳總......"她遲疑了一下，"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說。"

"您當(dāng)初是怎么做到的？"她的聲音有些低，"我是說......從一個普通的大學(xué)生，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我放下文件，看著她。辦公室里的燈光有些刺眼，照得她的臉上有些蒼白。連續(xù)加班一周，她瘦了一圈，眼睛下面有明顯的黑眼圈。

"你遇到什么困難了？"

她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只是有點迷茫。"

"是因為那天啟動會上，張總說的話？"

她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沒有否認(rèn)。

我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她猶豫了一下，坐下了。

"思琪，"我說，"你知道我剛工作的時候，第一份工作是什么嗎？"

她搖頭。

"電話銷售。"

她愣了愣："電話銷售？"

"對，就是那種一天打幾百個電話、被人罵、被人掛斷、被人投訴的電話銷售。"我笑了笑，"我做了八個月，每天被客戶罵，被上司罵，被同事看不起。那時候我就想，我一個本科生，怎么混成這樣？"

"后來呢？"

"后來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說，"學(xué)歷這東西，只能證明你曾經(jīng)考過一個好成績，不能證明你以后會是一個有用的人。張總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有一點是對的——能力才是硬道理。"

她低著頭，不說話。

"思琪，我看過你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你比大多數(shù)實習(xí)生都強。"我說，"但你最大的問題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她抬起頭，眼眶有些紅："哥......陳總，我......"

"叫哥吧，沒外人。"

"哥，"她深吸一口氣，"我其實......我其實挺羨慕你的。你從那樣的環(huán)境里走出來，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拼，做到今天這個位置?？晌夷?？我從小到大，我爸媽給我安排好了一切，讓我上什么學(xué)校，讀什么專業(yè)，以后找什么工作......我都快二十五了，從來沒有自己做過一個決定。"

我沒有說話，等她繼續(xù)。

"那天啟動會上，張總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廢物。"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當(dāng)時特別生氣，但我更氣的是......我發(fā)現(xiàn)我沒辦法反駁他。因為我確實什么都不會，我只是一個學(xué)歷還可以的廢物而已。"

"思琪——"

"哥，"她打斷我，眼淚啪嗒啪嗒掉下來，"我不想再這樣了。我想變成你那樣的人，可以靠自己的能力讓別人閉嘴。"

我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說："那你就去證明。"

項目最終提案的那天，我?guī)е鴪F隊去了客戶公司。

會議室里坐滿了人，客戶方的高管們表情嚴(yán)肅，像是等著挑刺。張總坐在主位旁邊，翹著二郎腿，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開始做匯報。

方案講到一半的時候，張總突然打斷我："陳總，這個社交裂變的數(shù)據(jù)模型是誰做的？"

我停下來："我們團隊的實習(xí)生。"

"實習(xí)生？"他挑了挑眉，"有意思。這個模型做得不錯，邏輯很清晰，數(shù)據(jù)支撐也很完整。"

我示意陳思琪站起來。

"這位就是負(fù)責(zé)競品分析和數(shù)據(jù)建模的同事。"

張總看著她，眼神和第一次見面時完全不同："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陳思琪。"

"哪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

陳思琪深吸一口氣："河南財經(jīng)大學(xué)。張總，學(xué)校確實不是名校，但我相信，能力比學(xué)歷更重要。"

會議室里靜了一秒。

然后張總笑了。

"說得好，"他轉(zhuǎn)向身邊的人，"看到?jīng)]有，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樣子。"

那天的提案，客戶方全票通過。

項目順利推進，陳思琪在團隊里的表現(xiàn)越來越亮眼。

五月底，實習(xí)期結(jié)束，公司給她發(fā)了正式offer，月薪一萬五，在應(yīng)屆生里算是很不錯的待遇了。

發(fā)offer那天，她請我吃飯。

還是那家湘菜館，還是那幾個菜。

"哥，我想通了一件事。"她舉著杯子說。

"什么事？"

"我決定把你的事告訴我爸媽。"

我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久，"她說，"不管你是什么原因不想讓他們知道，但我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們是親人，總不能一輩子這樣裝下去吧？"

我沉默著，喝了口茶。

"哥，我知道我爸媽以前對你不好，尤其是我媽，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她的聲音有些低，"但他們終究是長輩，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吧。"

"思琪，"我放下杯子，"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告訴他們嗎？"

她搖頭。

"因為我怕。"

"怕什么？"

我看著窗外，深圳的夜景璀璨，高樓大廈燈火通明。遠處的城市輪廓模糊在夜色里，像一個巨大的幻影。

"我怕告訴他們之后，一切都會變。"我說，"你沒經(jīng)歷過，不知道那種感覺。當(dāng)年我住在你家柴房的時候，你爸媽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累贅。他們嘴上說著要照顧我，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巴不得我早點離開。"

"哥......"

"我不怪他們，"我繼續(xù)說，"畢竟我不是他們親生的，憑什么讓人家養(yǎng)我？可是......可是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每天吃飯的時候，我都是最后一個上桌，吃的是剩菜剩飯。冬天柴房里冷得像冰窖，我只有一床薄被子，整晚整晚睡不著......思琪，你知道嗎，那段日子，我每天晚上都在想，我爸媽為什么要死？為什么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她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后來我考上大學(xué)，離開那個家，發(fā)誓再也不回去了。"我說，"可是......可是有些東西，刻在骨子里了，忘不掉。每次回老家，看到你爸媽，我就會想起那些年。他們問我混得怎么樣，我就故意說得很慘。看著他們臉上那種失望的表情，我竟然覺得......很解氣。"

說到這里，我自己也愣住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

不是不想張揚，不是習(xí)慣低調(diào)。

是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