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當我把32萬現(xiàn)金放在張志強面前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你哪來這么多錢？"他的聲音冷得讓我渾身發(fā)抖。

我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我把媽給我的陪嫁首飾都賣了。"

客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張志強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我，那雙眼睛里的復雜情緒讓我心慌。我以為他會理解，畢竟那是為了救他父親的命，可他卻轉(zhuǎn)身就走，留下一句讓我徹夜難眠的話："明天跟我去個地方。"

第二天清晨，當車停在那棟老舊的居民樓下時，我完全沒想到，等待我的會是一個讓我淚流滿面的真相......

一切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那天傍晚，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飯，突然聽到客廳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我沖出去，看到公公張建國倒在地上，嘴唇發(fā)紫，額頭冒著冷汗。

"爸！"我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撥打120。

急救車的警笛聲刺破了傍晚的寧靜。鄰居們紛紛探出頭來，竊竊私語。我陪著婆婆坐在救護車里，握著公公冰涼的手，心里默默祈禱。

張志強接到電話時正在外地出差，他在電話那頭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嚴重嗎？我馬上訂最早的航班回來！"

到醫(yī)院后，公公被推進了急救室。紅色的燈牌在走廊里格外刺眼。婆婆癱坐在長椅上，雙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詞。我坐在她身邊，輕輕拍著她的背，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也在發(fā)抖。

兩個小時后，急救室的門終于開了。醫(yī)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病人情況暫時穩(wěn)定了，但需要馬上做心臟支架手術(shù)。初步估算費用在三十萬左右。"

"三十萬？"婆婆的聲音都變了，"醫(yī)生，能不能保守治療？"

醫(yī)生搖了搖頭："病人的冠狀動脈堵塞程度已經(jīng)超過90%，隨時可能再次發(fā)作。到那時候，可能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婆婆當場就哭了出來。我趕緊扶住她，對醫(yī)生說："您放心，我們一定想辦法湊錢。請您一定要救我公公。"

送走醫(yī)生后，我扶著婆婆在走廊里坐下。她的眼淚一直在流，嘴里喃喃自語："這可怎么辦啊，咱們家哪有那么多錢......"

我心里也在打鼓。我和張志強結(jié)婚五年，雖然他工作穩(wěn)定，我也有份朝九晚五的工作，但這些年攢下的積蓄也就十來萬。買房的時候掏空了兩家的積蓄，每個月還要還房貸，哪里能一下子拿出三十萬？

張志強連夜趕回來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他風塵仆仆地沖進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父親，這個一米八的漢子眼眶都紅了。

"爸......"他走到床邊，輕輕握住父親的手。

公公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到兒子回來了，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回來了就好......別擔心，爸沒事。"

"您別說話，好好休息。"張志強的聲音哽咽了。

我把醫(yī)生的話都告訴了他。張志強聽完，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走到走廊盡頭，點了根煙。我跟過去，看到他靠在墻上，煙霧模糊了他的表情。

"志強，咱們家現(xiàn)在能拿出多少錢？"我小聲問。

他深吸了口煙："十二萬，再加上這個月的獎金，最多十五萬。還差一半。"

"我去找我媽借。"我說。

張志強轉(zhuǎn)過頭看著我，眼神復雜："婉婉，你媽自己身體也不好，還要吃藥......我不想讓你為難。"

"那是你爸，也是我爸。"我握住他的手，"沒事的，我媽會理解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了娘家。媽媽聽說公公的情況，二話不說就去翻箱倒柜。她把這些年攢的錢都拿了出來——五萬塊。

"媽，你自己還要吃藥......"我眼淚止不住地流。

媽媽拉著我的手："傻孩子，這點錢算什么？你公公的命要緊。你們小兩口過日子不容易，媽能幫一點是一點。"

拿著這五萬塊錢，我回到醫(yī)院。加上我們自己的十五萬，還差十萬。

我打電話給所有能聯(lián)系上的朋友和親戚，但大家手頭都不寬裕。有的剛買了房，有的孩子要上學，都在為錢發(fā)愁。最后東拼西湊，又借到了五萬。

還差五萬。

時間一天天過去，公公的病情隨時可能惡化。醫(yī)生每天查房都會問："手術(shù)費準備得怎么樣了？"

張志強跑遍了所有認識的人，甚至放下面子去找以前的同學借錢。但那五萬就像一道跨不過去的坎。

那天晚上，我坐在床邊，看著首飾盒發(fā)呆。這是我結(jié)婚時媽媽給我的陪嫁——一對金鐲子，一條金項鏈，還有一對祖?zhèn)鞯聂浯涠h(huán)。

媽媽當時拉著我的手說："婉婉，這些首飾是我結(jié)婚時你外婆給我的，現(xiàn)在傳給你。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但是媽媽的一份心意。如果將來日子過不下去了，這些東西可以幫你渡過難關(guān)。"

我打開首飾盒，金鐲子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這些年我從來沒戴過，因為媽媽說這是保命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

現(xiàn)在，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了。

第二天一早，我沒告訴任何人，拿著首飾盒去了金店。老板仔細看了看，說："金鐲子和項鏈可以按克重算，這對翡翠耳環(huán)品相不錯，是老坑的。全部加起來，我給你十萬塊。"

十萬塊，正好夠！

我握著那沓現(xiàn)金，手都在發(fā)抖。這些首飾跟了媽媽大半輩子，又傳給我，現(xiàn)在就這樣賣了。我甚至不敢想象該怎么跟媽媽交代。

但我沒有時間猶豫了。公公的命更重要。

當我把三十二萬現(xiàn)金整整齊齊地放在醫(yī)生辦公室的桌子上時，醫(yī)生終于露出了笑容："好，我們馬上安排手術(shù)。"

手術(shù)那天，我和張志強、婆婆在手術(shù)室外等了整整六個小時。手術(shù)燈終于滅了，醫(y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說："手術(shù)很成功，病人恢復得不錯。"

婆婆當場就哭了，拉著醫(yī)生的手不停地說謝謝。張志強也長長地松了口氣，眼睛通紅。

我靠在墻上，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這些天的緊張、焦慮、擔憂，終于在這一刻釋放出來。

公公被推出來時，臉色比之前好多了。婆婆握著他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流："老頭子，你可嚇死我了......"

公公虛弱地笑了笑："讓你們擔心了。"

那天晚上，我和張志強回到家。他突然問我："婉婉，那最后的十萬塊，你是怎么湊到的？"

我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找、找朋友借的......"

"哪個朋友？"他盯著我，"我認識你所有的朋友，你都找過了。"

我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說實話。"他的聲音很溫柔，但我知道他不會放過這個問題。

我深吸一口氣："我把媽給我的陪嫁首飾賣了。"

客廳里突然安靜下來。我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張志強站起來，背對著我，肩膀微微顫抖。過了很久，他才轉(zhuǎn)過身，那雙眼睛里的情緒復雜得讓我無法解讀。

"你怎么能這么做？"他的聲音很低，但我聽出了憤怒，"那是岳母給你的陪嫁，是她的心血......"

"可是爸的命更重要��！"我急了，"當時真的沒辦法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爸......"

"你有沒有想過，岳母知道了會怎么想？"張志強打斷我，"她把這些首飾給你，是讓你保命用的，不是讓你隨便賣掉的！"

"我沒有隨便賣！"我的眼淚掉下來，"那是我媽最寶貴的東西，我怎么會隨便賣？但爸的命難道不更重要嗎？"

張志強沒有再說話。他轉(zhuǎn)身走進臥室，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

我坐在沙發(fā)上，抱著膝蓋哭了很久。我以為他會理解我，會感激我，沒想到他會這么生氣。

難道我做錯了嗎？

第二天早上，張志強很早就起來了。他走到我面前，語氣平靜地說："今天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我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的態(tài)度讓我心里發(fā)慌。整整一晚上，他都沒有跟我說話。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里，心里七上八下的。

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停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下。這里我從來沒來過。

"下車。"張志強說。

我跟著他上了三樓。他掏出鑰匙，打開了一扇門。

房間很小，但收拾得很整潔。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一張簡陋的書桌上。桌上擺著一個筆記本，旁邊是一堆票據(jù)。

"這是什么地方？"我疑惑地問。

張志強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那個筆記本："你自己看。"

我走過去，打開筆記本。第一頁寫著：婉婉的陪嫁基金。

我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