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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舅哥搞公司年賺80萬,他說我干苦力給8萬,半年后他求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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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阿默,這八萬你拿著,辛苦一年了。”

酒桌上那股子燥熱的暖風,混著茅臺的醬香,熏得人臉皮發(fā)燙。

高俊把一張卡推過來,像打發(fā)一個干完活的零工。

我看著他,他油光锃亮的臉上,掛著一種施舍的笑。

我老婆高琳在桌子底下踢我的腳,眼神急得快要冒出火來。

我沒理她,只是伸手,把那張薄薄的卡捏在指間,也笑了。

“行,大舅哥,那我收著了。”

我叫陳默,名字帶個默字,人也確實不怎么愛說話。

我這雙手,天生就是跟刨子、墨斗、電鉆打交道的。

從十八歲當學徒,到三十歲自己拉起一個小施工隊,十幾年下來,身上總有一股子散不掉的鋸末和膩子粉的味道。



我老婆高琳總說我,守著個手藝能當飯吃,但發(fā)不了財。

發(fā)財這事,我沒想過。我只想活干得漂亮,客戶滿意,兄弟們有工開,有錢拿。

這想法在高俊眼里,就是沒出息。

高俊是我大舅哥,高琳的親哥哥。

他那張嘴,是淬了蜜的刀,能把稻草說成金條,死的說成活的。他自己搞點小貿(mào)易,整天在各種飯局上穿梭,認識的人五花八門。

那天,他開著他那輛剛換的奧迪,停在我那堆滿建材的破院子門口,喇叭按得震天響。

“阿默,出來,跟你說個事!

高俊一身挺括的西裝,锃亮的皮鞋踩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他遞給我一支軟中華,自己點上一根。

“我最近認識了幾個搞房地產(chǎn)的朋友,發(fā)現(xiàn)沒有?現(xiàn)在的人,錢多了燒的,房子裝修,砸錢不眨眼。特別是別墅、大平層,那利潤,嘖嘖!

他吐出一口煙,煙霧繚繞里,他的眼睛閃著光。

“你手藝好,這我知道。但我跟你說,光有手藝沒用,你得有圈子,有門路。你連個像樣的辦公室都沒有,誰敢把幾百萬的活交給你?”

我沒說話,聽他繼續(xù)說。

“這樣,咱倆合伙。我呢,負責注冊公司,搞定寫字樓,外面拉業(yè)務(wù)、陪客戶、跑關(guān)系這些事,都歸我。你,就帶著你的人,把活干好,質(zhì)量給我盯死了。怎么樣?”

高琳不知什么時候從屋里出來了,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滿臉是笑。

“哥,你這想法太好了!阿默就是缺個你這樣的領(lǐng)路人!

高俊看了一眼他妹妹,像是得到了鼓勵,聲音更大了。

“咱們親兄弟,明算賬。我負責運營和業(yè)務(wù),是大頭,占七成股。你負責工程落地,是技術(shù)核心,占三成。年底賺了錢,按這個分。阿默,你別覺得你吃虧,前期所有投入,場地、注冊、應酬,都從我這兒出,你一分錢不用掏,拎包入伙!

我看著他,又看看高琳期盼的臉。

高琳嫁給我的時候,我還是個窮工頭。這些年,她沒少跟著我吃苦,F(xiàn)在有機會讓她過上好日子,我沒理由拒絕。

“行!蔽夷頊缌藷燁^。

“痛快!”高俊一拍大腿,“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俊馳裝飾’,我的俊,奔馳的馳。聽著就大氣!”

“俊馳裝飾”很快就在市里一棟氣派的寫字樓里掛牌了。

辦公室是高俊租的,一百多平,落地窗,明亮得晃眼。

我第一次去的時候,感覺手腳都沒地方放,身上的工服和周圍的精致裝修格格不入。

高俊給我設(shè)了個工程總監(jiān)的職位,配了張獨立的辦公桌。但我一次也沒坐過。我的辦公室,永遠在下一個塵土飛揚的工地。

高俊確實有本事。



公司開張不到一個月,他就簽下了一個城南別墅區(qū)的單子。業(yè)主是個做生意的老板,要求高,預算也足。

開工那天,高俊帶著我跟業(yè)主、設(shè)計師一起在現(xiàn)場碰頭。設(shè)計師是個從上;貋淼哪贻p人,拿出的圖紙?zhí)祚R行空。

其中一個設(shè)計,是在客廳和餐廳之間,做一個懸空的異形樓梯,沒有一根落地的柱子,全靠和墻體、天花板的鋼結(jié)構(gòu)連接。

業(yè)主很喜歡這個設(shè)計,覺得夠現(xiàn)代,夠大膽。

高俊當場拍著胸脯:“沒問題!王總,您就放心吧,我們俊馳裝飾,專治各種疑難雜癥!”

送走業(yè)主和設(shè)計師,高俊臉上的笑瞬間就垮了。他把我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阿默,這個樓梯,能搞定不?別到時候牛吹出去了,活干砸了!

我看著圖紙,上面的數(shù)據(jù)密密麻麻。這活,確實有難度。承重、角度、焊接精度,差一點都不行。

“能干!蔽抑徽f了兩個字。

“那就行!”高俊長出一口氣,好像這樓梯已經(jīng)裝好了一樣,“你辦事,我放心。材料錢你跟我說,要最好的!千萬別省!

那段時間,我?guī)缀蹙妥≡诹斯さ厣稀?/p>

白天帶著工人做基礎(chǔ),晚上一個人在臨時搭的板房里,借著一盞昏黃的燈,一遍遍地計算力學結(jié)構(gòu),畫了十幾張草圖。

為了保證絕對安全,我用的鋼材比設(shè)計要求粗了一圈,焊接點全部采用雙面滿焊,焊完還要用專門的儀器探傷。

樓梯裝好的那天,設(shè)計師特地過來看。他繞著那個仿佛漂浮在空中的樓梯走了三圈,用手摸著冰涼的金屬扶手,又用力踩了踩踏板,樓梯紋絲不動。

他回頭看著我,眼神里全是佩服:“陳總監(jiān),牛。我這圖紙,之前在上海找過兩家公司,都說實現(xiàn)不了,或者要價高得離譜。你們是真有兩下子!

我沒說話,只是拍了拍手上的灰。

高俊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摟著設(shè)計師的肩膀:“小意思,小意思!我們俊馳,講究的就是一個專業(yè)!”

業(yè)主過來驗收,對這個樓更是贊不絕口,當場就把尾款結(jié)了,還說要把我們推薦給他圈子里的朋友。

第一單生意,一炮而紅。

有了第一個成功的案例,高俊的業(yè)務(wù)像是開了閘的洪水。

他那張嘴,把我們公司包裝成了本地裝修界的“技術(shù)天花板”。什么“別家干不了的,找俊馳”,什么“設(shè)計圖還原度百分之九十九”,口號喊得震天響。

而我,就是那個負責把這些口號變成現(xiàn)實的人。

高俊接的活,一個比一個刁鉆。

有個客戶,收藏紅酒,要在地下室做一個恒溫恒濕的私人酒窖。

本地氣候潮濕,地下室防潮是天大的難題。高俊接單的時候,把胸脯拍得山響。

我?guī)е,把整個地下室的墻體地面全部鏟掉,重新做了三層防水,中間還加了一層特殊的隔絕材料,通風系統(tǒng)也是我親自設(shè)計的,精確到每個小時換氣多少立方米。

工程做完,客戶請了專業(yè)機構(gòu)來檢測,溫濕度常年穩(wěn)定在他要求的范圍內(nèi),一丁點誤差都沒有。

還有一個客戶,是個女畫家,對色彩和質(zhì)感的要求近乎變態(tài)。

她要一種墻面,摸上去有絲絨的質(zhì)感,但在不同光線下,又能反射出深淺不一的藍色。

高俊陪著客戶,把市面上所有進口藝術(shù)涂料的樣板都看遍了,沒有一個能讓她滿意。

最后,還是我。我把自己關(guān)在倉庫里,用不同的涂料、色漿、甚至是一些打磨用的石英砂,調(diào)配了十幾天,在幾十塊樣板上反復試驗。

手上的皮被材料腐蝕得一層層地掉。

最后調(diào)出的那種藍色,拿給女畫家看的時候,她眼睛都亮了。她說,這就是她夢里的顏色。

這一年,我?guī)缀鯖]有休息日。手機24小時開機,不是在這個工地解決問題,就是在去另一個工地的路上。

身上的衣服,永遠是那幾件沾滿各種顏色油漆和灰塵的工裝。高琳給我買的新衣服,都掛在衣柜里,一次也沒穿過。

人曬得又黑又瘦,跟剛從煤窯里出來一樣。

高俊則跟我完全相反。

他越來越像個真正的老板了。西裝一天一換,頭發(fā)永遠梳得油光锃亮,手腕上那塊表,據(jù)說夠我干一年。

他很少來工地,來了也是待幾分鐘就走,嫌里面灰大。他的主戰(zhàn)場,是各種高檔餐廳、會所和茶樓。

他總是在電話里跟我說:“阿默,我剛陪完張總,喝得胃出血。又一個大單拿下了!你那邊盯緊點。 

或者說:“今天跟建設(shè)局的李科長吃飯,關(guān)系打通了,以后咱們辦事方便多了。你那邊的水電,千萬別出岔子!”

高琳也總在我耳邊念叨:“你看我哥多辛苦,為了公司,天天在外面喝酒傷身體。阿默,你在工地上,也多上點心,別讓你哥在外面丟了面子!

我聽著,什么也不說。我只知道,高俊嘴里每一個“沒問題”,背后都是我和兄弟們通宵達旦的汗水。

我手下的那幫工人,都是跟我干了好多年的。他們只認我,不認高俊。他們知道,跟著我,活能干得舒心,錢能按時拿到手。

年底,公司的賬出來了。

高琳從高俊那里聽來的消息,她興奮地跟我說,刨去所有成本,公司純利潤,八十萬。

八十萬。

我心里盤算著,我的三成,是二十四萬。加上我平時帶隊施工的工資,今年收入能有三十萬出頭。

我盤算著,可以把現(xiàn)在住的老房子賣了,換個大點的電梯房,再給高琳買輛她念叨了很久的小車。

那段時間,雖然累,但心里是亮的。

年底分紅的飯局,高俊定在了一家新開的粵菜館。包廂富麗堂皇,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垂下來,光芒刺眼。

桌上只有我們?nèi)齻人,我,高俊,還有高琳。

高俊那天心情特別好,開了一瓶茅臺,親自給我倒上。

“阿默,”他現(xiàn)在喜歡這么叫我,拖著長音,顯得親切又隨意,“來,咱兄弟走一個。這一年,辛苦了!

我跟他碰了一杯,辛辣的酒液滑進喉嚨,燒得胃里暖烘烘的。

高琳滿臉笑容,不停地給我們夾菜。

“哥,今年多虧了你。阿默就是個死腦筋,就知道干活,沒有你,哪有今天!

高俊很受用,擺了擺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這個當哥的,還能虧待了自家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高俊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從他如何在一個酒局上,靠三杯白酒搞定一個難纏的客戶,說到他如何動用人脈,擺平了一個本該罰款的投訴。

故事里的他,運籌帷幄,舌戰(zhàn)群儒,像個無所不能的將軍。

而我,和我的團隊,在他的故事里,只是背景板,是一群模糊的、聽從命令的工蟻。

我安靜地吃著菜,聽著他講。

高琳聽得兩眼放光,崇拜地看著她哥哥。

終于,高俊說累了,他擦了擦嘴,從他那個昂貴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

他把卡推到桌子中央,推到我面前。

“阿默,這八萬你拿著,辛苦一年了!

包廂里的空氣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八萬。

我看著那張卡,又抬頭看看高俊。

他靠在椅子上,帶著一種酒后的、居高臨下的慷慨。

“我知道,這比你以前自己干,一年到頭掙得要多。你呢,也別想什么股份不股份的。當初說那個,是為了讓你安心,把公司當自己家,F(xiàn)在公司上正軌了,我跟你說句實話!

他頓了頓,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公司能賺錢,靠的是什么?是資源,是人脈,是商業(yè)模式。這些,都是我。你呢,就是帶著人,出苦力,干活。我承認,你活干得不錯,但說白了,你這個活,我找個好點的工頭,多花點錢,一樣能干!

“我給你八萬,是念著咱們是親戚。外面哪個工頭,一年能從老板手里拿走八萬獎金?沒有吧?”

“以后,你就別想那三成股份了。我給你開固定的年薪,項目干好了,有獎金。我高俊,虧待不了你!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根燒紅的針,扎在我耳朵里。

苦力。

工頭。

施舍。



我十幾年的手藝,通宵達的的計算,被腐蝕掉皮的雙手,在他嘴里,就值這輕飄飄的兩個字——苦力。

高琳的臉,一下子白了。她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卻看著她哥強勢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

她開始在桌子底下,瘋狂地踢我的腳,眼神里全是焦急,像是在求我,讓我服個軟,說幾句好話。

我感覺不到疼。

我只是看著高俊,看著他那張因為酒精和得意而漲紅的臉。

我忽然覺得很好笑。

于是,我真的笑了。

我拿起那張卡,在指尖掂了掂,很輕。

“行,我知道了,大舅哥。”

我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高俊都愣了一下。他大概預想過我會暴怒,會爭吵,會拍桌子,但他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他很快把我的平靜,理解成了順從和沒脾氣。

他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帶著一絲勝利者的寬宏。

“這就對了嘛!阿默,你是個聰明人。踏踏實實跟著我干,以后有你的好日子過!

那頓飯剩下的時間,我沒再說過一句話。

回到家,一關(guān)上門,高琳就爆發(fā)了。

“陳默!你是不是個男人!我哥那么說你,你就聽著?八十萬的利潤,就給你八萬,打發(fā)要飯的呢?那三十的股份,是白紙黑字寫在公司章程里的!你應該拍桌子罵他!”

她氣得在客廳里來回走,眼圈都紅了。

“你笑?你還好意思笑?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多丟人!我哥肯定覺得你就是個沒骨氣的軟蛋!”

我脫掉外套,坐在沙發(fā)上,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一口喝干。

“吵完了嗎?”我問她。

“你……”高琳被我噎得說不出話,眼淚掉了下來,“我是在為你抱不平!你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事,我自己處理!蔽铱粗,一字一句地說。

那是我第一次,沒有順著她的話去解釋,去安慰。

那一晚,我們分房睡的。

我躺在客房的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夜沒合眼。

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我沒去工地,而是開車去了“俊馳裝飾”的辦公室。

高俊還沒來。

我走進那間屬于我的“工程總監(jiān)”辦公室,其實里面沒什么我的東西。我把我那幾本翻爛了的建筑結(jié)構(gòu)圖集,幾把用了多年的測繪工具,裝進一個紙箱。

做完這一切,我在桌上留下了一封辭職信。

信上只有一句話:我辭職,祝公司前程似錦。

我抱著紙箱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高俊開車進地庫。

他搖下車窗,看到我懷里的紙箱,愣了一下,隨即笑了。

“怎么,阿默,鬧脾氣呢?為昨天那事?”

“不是,就是累了,想歇歇。”我說。

“歇什么歇,年輕人要奮斗!”他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這樣,我再給你加兩萬,湊個十萬。行了吧?別耍小孩脾氣,趕緊把箱子放回去,上午還有個工地要去!

我搖了搖頭。

“大舅哥,我辭職信放你桌上了。”

高俊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盯著我看了足足有十幾秒,眼神從不解,到惱怒,最后變成了一種不屑的冷笑。

“陳默,你想好了?”

“想好了。”

“行。行!”他連說兩個行,像是氣笑了,“我告訴你,離開我這個平臺,你什么都不是!你還以為現(xiàn)在是靠手藝吃飯的年代?我倒要看看,你出去能混成什么樣!別到時候混不下去了,回來求我!”

他猛地搖上車窗,一腳油門,奧迪發(fā)出一聲咆哮,沖進了車位。

我抱著紙箱,站在原地,陽光從地庫的入口照進來,在我腳下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我真的休息了一段時間。

我把那張八萬塊的卡,連同我之前所有的積蓄,取了出來。

我在城郊一個租金便宜的工業(yè)園里,租了個小廠房,大概兩百平米。沒裝修,就是個空殼子。

我用剩下的錢,買了些二手的工具設(shè)備。

然后,我掛上了一個牌子,上面是三個我自己設(shè)計的字:默藝工坊。

沒有開業(yè)典禮,沒有鞭炮齊鳴。



我只是給我以前施工隊里,那幾個手藝最好、人也最靠譜的兄弟打了電話。

“我單干了,地方有點破,活可能不多,但掙一塊,我給大家分八毛。有沒有興趣過來?”

電話那頭,幾乎沒有猶豫。

“默哥,你一句話的事!在那邊干得憋屈,那個新來的工頭懂個屁!”

“我們早就想走了,就是等你發(fā)話!”

不到一個星期,我原來的核心班底,五個人,全都到齊了。

“默藝工坊”就這樣開張了。

我們不像高俊的公司,什么都接。我給自己定了規(guī)矩,只做兩樣東西。

一樣,是別人搞不定的技術(shù)難題。比如誰家裝修出了岔子,漏水、開裂、結(jié)構(gòu)有問題,我們?nèi)ゾ然稹?/p>

另一樣,是工藝要求特別高的精品活。比如定制的實木家具、復雜的藝術(shù)造型,我們把它當成作品來做。

剛開始,沒生意。

我就帶著兄弟幾個,把我們租的那個破廠房,當成了樣板間來裝修。

我們自己設(shè)計,自己動手。把我們能想到的所有復雜的、精巧的工藝,都在這個空間里實現(xiàn)了一遍。

水泥自流平的地面,打磨得像鏡子一樣。

墻上是用不同木料拼接的幾何圖案,每一塊的縫隙都細得插不進一張紙。我們甚至還用廢舊的鋼材,焊了一個旋轉(zhuǎn)樓梯,通向二樓的休息區(qū)。

活干得慢,但細。

那段時間,高琳跟我冷戰(zhàn)。她回娘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每次回來,她都會帶來一些關(guān)于高俊的消息。

“我哥說了,你就是自尊心太強,太幼稚。離開公司,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損失。”

“我哥公司現(xiàn)在發(fā)展得可好了。你走后,他提拔的那個新工頭,特別會來事,工程進度比你那時候快多了!

“對了,我哥剛簽了個大單子。說是市里一個特別有名的大律師的別墅,光設(shè)計費就幾十萬。他準備干完這一單,就把車換成保時捷!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余光瞟我,像是在看一個笑話。

我不說話,只是埋頭打磨手里的木板。木屑飛揚,帶著一股好聞的松木香。

偶爾,我也會在一些建材市場,碰到“俊馳裝飾”的采購員。他們看到我,眼神都有些躲閃。

有一次,一個跟我關(guān)系還不錯的小伙子,偷偷把我拉到一邊。

“默哥,你走了以后,公司全亂套了。那個新來的姓周的工頭,就是個二道販子,到處轉(zhuǎn)包,材料上也是缺斤短兩。好幾個工地都出問題了,客戶天天打電話罵街,老板焦頭爛額的,天天在辦公室發(fā)脾氣!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默哥,你啥時候回來。啃值軅兌寂沃隳!

“回不去了。”我說。

那個月,我們接到了第一筆“救火”的生意。

是一個設(shè)計師朋友介紹的。城西一個高檔小區(qū),頂樓復式,業(yè)主剛裝修完入住,樓下鄰居就找上門了,說天花板滲水。

裝修公司來來回回修了三次,都沒找到原因,最后干脆不接電話了。

我?guī)е诉^去看。

我沒用任何儀器,只是在衛(wèi)生間和陽臺來回走了幾趟,又敲了敲幾處墻體,就找到了問題所在。

是當初鋪設(shè)地暖的時候,有一根管道的接頭沒擰緊,極其輕微地滲漏。

水沒有往下走,而是順著地暖的保溫層,流到了十幾米外的一個墻角,再從那里滲下去。

問題找到了,活就好干了。

我們花了三天時間,把那一小塊地方的地面撬開,換了接頭,重新做了防水和恢復。

活干完,業(yè)主當場給我們結(jié)了賬,兩萬塊。比我們報價還多給了五千。

他握著我的手說:“陳師傅,真是神了!錢是小事,關(guān)鍵是解決了我的心病。∫院笪疑磉呌信笥蜒b修,絕對只推薦你們!”

靠著這樣的口碑,我的“默藝工坊”,慢慢地,活過來了。

我們從不宣傳,也不打廣告。生意都是老客戶介紹,或者設(shè)計師點名要我們。

半年下來,雖然沒賺到高俊說的那種“大錢”,但每一分錢,都賺得踏實,干凈。

我用賺來的錢,把工作室的設(shè)備都換了新的,還買了一輛二手的面包車,用來拉工具和材料。

高琳看我這邊好像也做得有聲有色,對我的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但言語間,還是覺得我這是小打小鬧,上不了臺面。

她還是更相信她哥哥嘴里描繪的那個商業(yè)帝國。

直到那個周五的晚上。

我剛從一個項目現(xiàn)場回來,洗了個澡,身上那股子疲憊勁還沒完全散去。我給自己泡了杯濃茶,坐在我們自己打造的那個實木桌子前,核對著這個月的賬目。

收入不錯,足夠給兄弟們發(fā)一筆豐厚的獎金。

我正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踏實和滿足時,手機突然在桌上劇烈地嗡嗡作響。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我心臟漏跳了一拍。

大舅哥 高俊。

半年了,這是他第一次打來電話。

我盯著那個名字,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劃開了接聽鍵。

電話一接通,不等我開口,那頭就傳來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那聲音嘶啞、顫抖,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崩潰,像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嚨,每一個字都是從胸腔里硬擠出來的。

“阿默……阿默,你……快來救救我……我完了……我真的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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