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常駐歐洲”7年，我以為他是為家打拼，同學聚會巧遇他公司高管，對方卻說：他5年前就辭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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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聲音像在水底，陳凱，」林蔚對著手機，指尖無意識地捻著真絲睡袍的衣角，那光滑的觸感像一條冰冷的蛇，「隔著一整個海洋的水。你那邊真的是白天嗎？我怎么覺得，你那里比我這里的午夜還要黑？」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陳凱一貫的、帶著些許疲憊的輕笑，那笑聲被電流打磨得光滑無比，像一顆完美的鵝卵石�！赣趾紒y想了，蔚蔚。剛開完一個長會，腦子都是嗡嗡的。你早點睡，別等我了�！�

「我等你有什么用呢，」林蔚的嘴唇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目光落在窗外城市巨大的、沉默的光暈上，「反正，你也回不來�！�

她掛斷電話，聽筒里最后的忙音，像一聲來自深淵的嘆息。

南方的五月，空氣像一匹被水浸透了的厚重綢緞，黏膩地貼在每一寸皮膚上。別墅的中央空調(diào)無聲地吐著冷氣，將這濕熱阻隔在巨大的落地窗外，卻吹不散客廳里那股混合著高級香氛和熨斗蒸氣的、屬于林蔚的孤獨氣息。

已經(jīng)是午夜一點。林蔚站在巨大的熨衣板前，手里那只德國產(chǎn)的蒸汽熨斗，像一艘銀色的小船，在她丈夫陳凱的白襯衫上安靜地航行。她喜歡這項工作。熨斗壓過棉布時發(fā)出的“咝咝”聲，像一種催眠的咒語，讓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在為這個家、為那個遠在歐洲的男人，做著某種具體而實在的貢獻。這件襯衫，下一次被陳凱穿上，或許要等到半年后的圣誕假期。但林蔚依然一絲不茍，她要將每一道褶皺都撫平成記憶，再將記憶疊成一塊完美的豆腐干，放進樟木香的衣柜里。

墻上的古董掛鐘敲響了一點半。是時候了。

林蔚關(guān)掉熨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即便隔著屏幕，她也要讓他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她端著一杯泡好的龍井，走進書房，點開了電腦屏幕上的視頻軟件。七年了，每周三次的視頻通話，早已成為他們婚姻中一種神圣的儀式。

屏幕亮起，陳凱那張英俊而略帶疲憊的臉出現(xiàn)在畫面里。背景是他那間熟悉的、位于慕尼黑公寓里的書房，一整面墻的深色書架，塞滿了厚重的德文和英文專業(yè)典籍。他似乎又瘦了些，下巴上冒出青灰色的胡茬，金絲邊眼鏡后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還沒睡？」他開口，聲音里帶著林蔚最熟悉的溫柔和歉疚。

「等你呀，」林蔚把鏡頭對準自己剛泡好的茶，「剛給你熨了幾件襯衫，想讓你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陳凱笑了，眼角的細紋像漣漪一樣散開。「辛苦你了，老婆。家里的一切都靠你了。我這邊最近忙瘋了，新上的一個項目，德國人簡直是群瘋子，摳細節(jié)摳到令人發(fā)指�！顾鋸埖刈隽藗�頭疼的表情，隨即又話鋒一轉(zhuǎn)，臉上露出自豪的神色，「不過總算搞定了，給公司拿下了未來三年的一個大單。等我忙完這個階段，一定好好請個長假，帶你和曉宇去愛琴海�！�

林蔚的心里像被灌滿了蜜，甜得發(fā)膩。這就是她的丈夫，她的陳凱。永遠在奮斗，永遠在為這個家遮風擋雨，永遠在畫一個讓她心甘情愿等待的、美好的大餅。

「別太累了，錢是賺不完的，身體要緊�！顾P(guān)切地說，「曉宇呢？睡了？」

「早睡了，」林蔚柔聲回答，「他最近在準備期末考，很用功。對了，你上次不是說要給他換個新電腦嗎？我今天去看了……」

他們聊著兒子，聊著家里壞掉的水龍頭，聊著鄰居家新買的寵物狗。每一個話題都瑣碎而溫暖，像一塊塊磚，砌筑著他們這個跨越了八個時區(qū)的家。林蔚覺得無比心安。一個男人，在萬里之外為事業(yè)打拼，心里卻裝著家里最細微的柴米油鹽，這本身就是愛情最動人的形態(tài)。

掛斷視頻前，陳凱說：「等我，蔚蔚�！�

「嗯，」林蔚點頭，眼睛有些濕潤，「我等你�！�

這場深夜的視頻通話，像一針強效的鎮(zhèn)定劑，撫平了林蔚心中偶爾泛起的、因漫長等待而滋生的所有不安。

幾天后，林蔚收到了陳凱寄來的結(jié)婚十五周年紀念日禮物。一個沉甸甸的藍色絲絨盒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條設(shè)計繁復(fù)的鉑金項鏈，吊墜是一顆碩大的、切割完美的藍寶石，像一滴凝固的深海之淚。林蔚把它戴在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她感到一陣眩暈的幸福。她拍了張照片發(fā)給陳凱，附上三個愛心。

陳凱秒回：「喜歡嗎？我的女王陛下。」

林蔚笑著，將那個精美的包裝盒收到衣帽間的儲物柜里。就在她準備關(guān)上柜門時，一張被遺忘的、皺巴巴的小票從盒底滑了出來，飄落在地毯上。她撿起來，那是一張超市的購物小票，上面打印的文字像一群扭曲的黑色小蟲，既不是她熟悉的德語，也不是英語。她用手機上的翻譯軟件拍了張照，結(jié)果讓她有些意外——那是一種斯拉夫語系的文字，大概是克羅地亞語或者塞爾維亞語。

一絲微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疑云，像一根頭發(fā)絲，飄進了林蔚的心里。慕尼黑的超市，怎么會用這種文字？

她發(fā)了條信息問陳凱：「親愛的，你最近去東歐了嗎？」她附上了那張小票的照片。

信息發(fā)出去不到一分鐘，陳凱的回復(fù)就來了。「哦，想起來了。上個月去薩格勒布見了個客戶，在那邊待了兩天。那邊物價真便宜，順手在超市買了點零食和咖啡。你看我這記性，太忙了，都忘了跟你說�！�

解釋天衣無縫，合情合理。林蔚自嘲地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閑得發(fā)慌，才會為這種小事疑神疑鬼。她立刻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真正的信念基石，是在一個月后被夯實的。兒子曉宇所在的國際學校組織了一次去美國常春藤名校的夏令營，為期三周，費用高得嚇人，幾乎抵得上一個普通白領(lǐng)一年的薪水。

林蔚看著報名表，有些猶豫。她知道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很好，但這種鋪張的消費，還是讓她覺得不太踏實。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陳凱。電話那頭的陳凱幾乎沒有任何遲疑，語氣斬釘截鐵：「去！必須去！錢的事你永遠不用擔心，我這么拼死拼活，不就是為了兒子能有最好的教育和眼界嗎？別的孩子有的，我們曉宇必須有，而且要比他們的更好！」

他的話像一發(fā)炮彈，瞬間擊碎了林蔚心中所有的猶豫和不安。第二天一早，她就收到銀行的短信提醒，一筆遠超夏令營所需費用的巨款，已經(jīng)打入了她的賬戶。

陳凱的“說到做到”，和他那深不可測的、仿佛永遠不會枯竭的經(jīng)濟實力，讓林蔚的幸福感和安全感膨脹到了頂點。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擁有一個如此完美的丈夫。她將家庭經(jīng)營得井井有條，將兒子培養(yǎng)得品學兼優(yōu)，而這一切，都建立在陳凱用血汗在海外鋪就的堅實地基之上。

就在這種滿溢的幸福感中，林蔚收到了大學畢業(yè)十五周年同學聚會的邀請函。她本能地想婉拒。自從做了全職太太，她就很少參加這類社交活動，總覺得和那些在職場上叱咤風云的同學們有些格格不入。

她把這事告訴了閨蜜蘇珊，一個在律師界以“快刀斬亂麻”著稱的女人。蘇珊在電話那頭嗤笑一聲：「林蔚，你腦子是不是被歐洲的越洋電話給打傻了？這種場合你必須去！而且要穿上你最貴的戰(zhàn)袍，戴上你那顆‘深海之淚’，去閃瞎那幫人的狗眼！你得去替你家那個‘歐洲精英’撐場面啊，讓大家看看，你這個‘成功男人背后的幸福女人’過得到底有多滋M潤！」

蘇珊的話，像一把鑰匙，精準地插進了林蔚的心鎖里。是啊，她為什么不去？她擁有一個如此值得驕傲的丈夫，一份堪稱完美的婚姻，她應(yīng)該讓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幸福。

于是，林蔚答應(yīng)了。聚會那天，她精心挑選了一件剪裁利落的香奈兒黑色長裙，戴上了那條藍寶石項鏈。鏡子里的女人，面容精致，身姿優(yōu)雅，眼神里帶著一種被優(yōu)渥生活浸泡出的、恰到好處的從容。她對自己很滿意。今晚，她將作為陳凱最完美的作品，去接受所有人的檢閱和贊美。

聚會的地點選在黃浦江邊一家五星級酒店的頂樓宴會廳。巨大的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恍如白晝，空氣中浮動著香檳的氣泡、高級香水的芬芳和人們刻意拔高的笑語。十五年的時光，像一把無情的刻刀，在每個人的臉上都留下了痕跡，也像一個高效的過濾器，將人群分成了三六九等。

林蔚的出現(xiàn)，無疑在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顆石子。她就像一個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過于精致的藝術(shù)品，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女同學們嫉妒又羨慕地圍著她，夸贊她的皮膚，打探她項鏈的品牌；男同學們則用一種更為復(fù)雜和欣賞的眼光打量著她，仿佛在評估一件價值連城的資產(chǎn)。

「林蔚，你可真是一點沒變，還是咱們系的系花！」

「哪兒啊，比以前更有味道了。這都是被愛情滋潤的吧？」

「聽說你家陳凱現(xiàn)在可是跨國公司的高管，常駐歐洲，年薪得有七位數(shù)了吧？」

林蔚端著一杯香檳，微笑著，用一種滴水不漏的優(yōu)雅應(yīng)付著所有的艷羨和打探。她享受這種感覺。這些贊美，與其說是給她的，不如說是給她遠在德國的丈夫的。她只是他成功的一面鏡子，反射著他的光芒。

「我們家陳凱也就那樣，瞎忙活，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天，我這就是個‘活寡’�！顾靡环N抱怨的語氣說著炫耀的話，這是已婚女人社交圈里的高級技巧。

果然，周圍響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和更高分貝的羨慕。

酒過三巡，宴會廳里的氣氛愈發(fā)熱烈。林蔚正應(yīng)付著一個試圖向她推銷理財產(chǎn)品的男同學，忽然聽到背后一個洪亮的聲音喊她的名字。

她回過頭，看到一個身材微微發(fā)福、面色紅潤的中年男人正端著酒杯朝她走來。男人穿著一身考究的西裝，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燈光下閃著沉穩(wěn)的光。林蔚愣了一下，才從記憶的角落里把這張臉翻了出來。

「李明？」她有些不確定地叫道。

「哎喲，我的大系花，總算還記得我！」男人哈哈大笑，露出兩排被煙酒熏得微黃的牙齒，「我是李明��！當年我還追過你呢！」

周圍的人又是一陣哄笑。林蔚也優(yōu)雅地笑了，舉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李總，好久不見�？茨氵@樣子，現(xiàn)在是發(fā)大財了啊�！�

「什么李總，叫老李就行！」李明顯得格外熱情，他看了一眼林蔚的項鏈，眼神里閃過一絲驚嘆，「倒是你，林蔚，這么多年是越來越漂亮了。陳凱那小子可真有福氣。我記得畢業(yè)后，他不是就進了我們公司嗎？」

林蔚心中一動，這正是她期待的時刻。一個能從側(cè)面印證她丈夫優(yōu)秀的“官方”證人出現(xiàn)了。

「是啊，」她端著酒杯，姿態(tài)優(yōu)雅得像一只天鵝，「我們家陳凱還時常提起你們以前一起奮斗的日子呢。他說特別懷念那時候的激情�！�

李明一拍大腿，像是陷入了某種熱血的回憶：「林蔚啊，你可不知道，陳凱當年在我們公司，那絕對是個猛人！狼性十足！腦子又活，真佩服他當年的勇氣。說辭職就辭職，一點不拖泥帶水。對了，他現(xiàn)在自己當老板，做得怎么樣了？」

林蔚臉上的笑容，像一幅被瞬間凍住的油畫，開始出現(xiàn)龜裂的痕跡。她感覺自己的耳朵似乎出了問題，聽到了某種幻覺。

「自己……當老板？」她的聲音有些發(fā)干，像被砂紙打磨過，「他……他不是還在公司，負責歐洲那邊的業(yè)務(wù)嗎？」

李明臉上的熱情笑容瞬間凝固了，換上了一副錯愕到極點的表情。他下意識地朝周圍看了一眼，然后壓低了聲音，那聲音像一條滑膩的蟲子，鉆進林蔚的耳朵里。

「歐洲業(yè)務(wù)？沒有啊�！顾Щ蟮負u搖頭，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小小的榔頭，敲在林蔚的神經(jīng)上，「他5年前就辭職了啊！」

林蔚感覺整個宴會廳的喧囂和燈光都在迅速離她遠去，世界變成了一個旋轉(zhuǎn)的、失焦的萬花筒。她只能死死地盯著李明那張還在開合的嘴。

「辭……辭職了？」

「是�。　估蠲魉坪跻惨庾R到了自己說錯了話，表情變得有些尷尬，「就五年前，還請我們部門吃了頓散伙飯呢。當時他說家里有支持，要去歐洲闖一闖，自己創(chuàng)業(yè)。怎么……」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林蔚煞白的臉，「他沒告訴你嗎？」

沒告訴我嗎？

這五個字，像一顆引爆的炸彈，在林蔚的腦海里轟然炸響。

五年？

辭職？

創(chuàng)業(yè)？

那他每周視頻里那個熟悉的書房背景是什么？那些他口中沒完沒了的“項目”、“老板”、“德國同事”又是什么？那筆剛剛打到她賬上的、用于兒子夏令營的巨款，又是從哪里來的？

一個巨大、恐怖、深不見底的謊言黑洞，在她面前豁然張開，帶著要把她整個人都吸進去的強大引力。她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喉嚨里充滿了酸澀的膽汁。周圍同學們的談笑聲、酒杯的碰撞聲、悠揚的背景音樂，此刻全都變成了一種尖銳的、充滿惡意的噪音，反復(fù)在她耳邊播放著李明的那句話——

他5年前就辭職了啊！

林蔚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她不能在這里倒下，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她的失態(tài)。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對李明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飄忽得像一縷青煙：「哦……哦，他……他是跟我提過，我……我可能記錯了。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去一下洗手間�！�

她幾乎是逃也似的轉(zhuǎn)身，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的“嗒嗒”聲，像在為她那座剛剛崩塌的華美宮殿敲響的喪鐘。她能感覺到背后無數(shù)道探究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的背上。

她倉皇離席，甚至忘了拿自己的手包。

出租車在夜色中飛馳，窗外的流光溢彩像一幅被撕碎的抽象畫。林蔚蜷縮在后座，身體冷得像一塊冰。她的大腦一片混亂，無數(shù)個畫面在瘋狂交錯：陳凱溫柔的臉，李明錯愕的表情，那張克羅地亞語的小票，那筆巨額的匯款……所有的一切都被攪成了一鍋沸騰的、散發(fā)著惡臭的濃湯。

不，不可能。

這一定是哪里搞錯了。李明可能記錯了，或者是在吹牛。陳凱怎么可能騙她？騙了整整五年？這太荒謬了，這比任何一部懸疑電影的情節(jié)都要離奇。

她需要證據(jù)。她需要一個能瞬間推翻李明那句鬼話的、鐵一般的證據(jù)。一個能證明陳凱仍然在那家公司，仍然是她引以為傲的那個“歐洲精英”的證據(jù)。

車一停穩(wěn)，林蔚就瘋了似地沖進了那棟空無一人的別墅。高跟鞋被她甩在玄關(guān)，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讓她打了個寒顫。她沒有開客廳的燈，徑直沖向了二樓的書房。

那里有一臺陳凱留在家里的、幾乎不用的舊電腦。一臺黑色的、笨重的臺式機，像一頭蟄伏的巨獸。林蔚猛地想起來，很久以前，陳凱曾為了“以防萬一”，在這臺電腦上設(shè)置過一個程序，可以通過一個特殊的軟件，遠程訪問他遠在慕尼黑的辦公電腦桌面。他說，萬一他那邊電腦壞了，或者有什么緊急文件需要她幫忙查看，就可以用這個。

就是這個！

她要登錄上去！她要親眼看到他公司那個熟悉的Logo，看到他正在處理的工作文件，看到那些該死的、寫滿德語的PPT！

林蔚顫抖著手，按下了電腦主機的開機鍵。風扇發(fā)出的嗡嗡聲，在死寂的書房里顯得格外刺耳。屏幕亮起，幽藍色的光照在她慘白的臉上，像一個來自地獄的舞臺光。

她找到了那個名為“遠程桌面”的圖標，雙擊點開。一個登錄窗口彈了出來，需要輸入密碼。

密碼……密碼是什么？

林蔚的腦子飛速旋轉(zhuǎn)。然后，一個日期浮現(xiàn)在她腦海中。她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要蜷縮起來。

密碼是他們的結(jié)婚紀念日。

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后像一個即將走上斷頭臺的囚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在鍵盤上敲下了那串再熟悉不過的數(shù)字。

回車。

屏幕上，一個進度條開始緩慢地加載。

「連接中……」

「正在驗證身份……」

「正在加載桌面……」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林蔚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死死地盯著那個藍色的進度條，雙手合十，在心里用盡了畢生的力氣祈禱：“求求你，讓一切都和以前一樣……求求你，不要有事……”

進度條終于走到了盡頭。

屏幕閃了一下，然后，一個新的畫面鋪滿了整個顯示器。

林蔚的呼吸在這一瞬間，徹底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