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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回最苦天人為何 “上癮”?高僧:只因一 “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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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金剛經(jīng)》有云:“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strong>

世人皆道輪回苦,求神拜佛欲往生極樂,可若這極樂世界就在人間,且觸手可及,你是否還守得住那份清明?

在秦嶺深處,有一個名為“極樂寨”的古老村落,那里的人從不畏懼死亡,甚至渴望一種名為“坐化”的儀式。

傳聞中,只要通過考驗成為“天人”,便能肉身不腐,意識長存,日夜沉浸在凡人無法想象的歡愉之中。

民俗學者方木為了探尋“肉身菩薩”的真相深入此地,卻發(fā)現(xiàn)這里沒有慈悲的佛光,只有彌漫在空氣中甜膩到令人作嘔的異香。

一位行腳至此的高僧看著滿堂含笑的“活死人”,只留下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斷語:“他們不是修成了正果,而是掉進了欲望的無底洞,是他們自己‘上癮’了。”

這所謂的“天人”,究竟是修行的終點,還是另一種更可怕的輪回囚籠?



01

方木踏入極樂寨的時候,正趕上一場詭異的大霧,那霧氣不是白色的,而是透著一股淡淡的胭脂紅。

山路崎嶇難行,兩旁的古樹像是一尊尊扭曲的羅漢,張牙舞爪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他身上背著沉重的攝影器材和簡單的行囊,腳下的布鞋早已被露水打濕,貼在腳面上冰涼刺骨。

剛進村口,一陣奇異的嗩吶聲便穿透了濃霧,鉆進了他的耳朵里。

那曲調(diào)既不像紅事的喜慶,也不像白事的悲涼,反而帶著一種令人說不出的酥麻感,像是有只羽毛在心尖上輕輕撓動。

方木循聲望去,只見村口的打谷場上圍滿了人,男女老少都穿著色彩艷麗的衣裳,臉上掛著一種近乎癡迷的笑容。

人群中央,并未擺放棺槨,而是放置著一張雕花的太師椅。

椅子上端坐著一位老者,身穿金絲壽衣,雙目微閉,面色紅潤如嬰兒,嘴角高高揚起,似乎正在做一個美得不愿意醒來的夢。

“這是誰家的喜事?”

方木拉住身邊一個正跟著節(jié)奏搖晃身體的漢子,壓低聲音問道。

那漢子轉(zhuǎn)過頭,瞳孔有些渙散,過了好幾秒才聚焦在方木臉上,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黑黃的牙齒。

“喜事?當然是喜事,這是老李叔‘登天’了,他修成了天人,正在上面享福呢。”

方木眉頭微皺,職業(yè)的敏感讓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那椅子上的老者雖然胸口沒有起伏,但皮膚的光澤絕不像是一個死人。

他壯著膽子往前擠了擠,想要看清那老者的細節(jié)。

就在他距離太師椅不過三五米的時候,那老者垂在膝蓋上的右手食指,竟然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方木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地舉起相機想要抓拍。

“外鄉(xiāng)人,莫要驚擾了天人的雅興。”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突然從旁邊伸出來,死死地按住了方木的鏡頭。

方木轉(zhuǎn)頭一看,是一個身披破舊袈裟的僧人,那僧人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眶里空空蕩蕩,塞著一顆渾濁的琉璃珠子。

“大師,這人明明還在動,怎么能說是‘登天’了呢?”

方木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質(zhì)疑和焦急。

獨眼僧人并沒有生氣,那只完好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悲憫,又夾雜著幾分嘲弄。

“動?那是他的魂兒在上面高興,肉身便跟著樂呵,你肉眼凡胎,哪里懂得其中的奧妙?!?/p>

“若是你打斷了他的極樂,這全村的人,怕是要把你生吞活剝了供奉給天人贖罪?!?/p>

僧人的聲音沙啞刺耳,像兩塊粗糙的砂紙在摩擦,聽得方木頭皮發(fā)麻。

方木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那些村民的眼神雖然狂熱,但眼底深處都藏著一種深深的疲憊和渴望,就像是……一群等待喂食的癮君子。

02

夜幕降臨,極樂寨并沒有像普通山村那樣陷入沉寂,反而亮起了無數(shù)盞紅色的燈籠。

方木借宿在村西頭的一個王姓木匠家里,這王木匠是村里為數(shù)不多看起來稍微正常一點的人。

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松木屑的味道,混合著村里那種無處不在的甜膩異香,讓人昏昏欲睡。

“后生,晚上不管聽見什么動靜,都別出門,把門栓插死?!?/p>

王木匠端來一碗清水煮白菜,眼神閃爍地叮囑道。

“王叔,那老李叔真的是‘坐化’了嗎?我怎么看他像是……像是中了毒?”

方木試探性地問道,同時觀察著王木匠的表情。

王木匠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滾燙的菜湯灑在了桌子上,他慌忙用袖子去擦,臉色變得慘白。

“噓!莫要胡說!什么毒不毒的,那是‘仙露’,是無量壽佛賜下來的福報?!?/p>

“喝了仙露,就能忘掉人世間所有的苦,沒有病痛,沒有饑餓,只有數(shù)不盡的快活。”

王木匠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生怕被墻外的什么東西聽見。

方木心中冷笑,這種描述,越聽越像是某種高致幻性的精神類藥物。

“既然這么好,王叔您為什么不喝?”

方木指了指王木匠那雙布滿老繭、因為常年勞作而變形的手。

王木匠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掙扎和恐懼,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我福薄,我還有個孫子要養(yǎng),我要是登了天,娃兒就餓死了?!?/p>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悠揚的鈴聲。

“叮鈴——叮鈴——”

那鈴聲清脆悅耳,在寂靜的夜里傳得很遠,緊接著,是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方木立刻放下碗筷,悄悄湊到窗戶縫隙前往外看去。

只見村道上,一隊身穿白衣的人正抬著那把太師椅,緩緩向后山的祠堂走去。

而跟在后面的,是幾十個步履蹣跚的老人,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捧著一個黑漆漆的碗。

“那是去干什么?”

方木回頭問道。

王木匠縮在墻角,身體瑟瑟發(fā)抖,仿佛看見了什么極其恐怖的景象。

“那是‘喂飯’……天人們餓了,要去吃‘香灰’了。”

“香灰?”

方木心中疑惑更甚,哪有人吃香灰的?

他看著王木匠恐懼的樣子,知道問不出更多東西,便決定自己去一探究竟。

他從行囊里翻出一件深色的沖鋒衣?lián)Q上,又拿了一把便攜式折疊刀藏在靴子里。

趁著王木匠不敢抬頭的功夫,方木輕手輕腳地撥開門栓,像一只靈巧的貓一樣鉆進了夜色之中。

那股甜膩的香味越往后山走越濃烈,聞得久了,方木竟然感覺到指尖開始微微發(fā)麻,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

他趕緊從兜里掏出一塊浸過醋的口罩戴上,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后山的祠堂修得氣勢恢宏,與村里破敗的民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祠堂大門緊閉,但門縫里透出幽幽的綠光。

方木繞到祠堂側(cè)面,找了一棵老槐樹,手腳并用地爬了上去,正好能越過圍墻看到里面的院子。

眼前的景象,讓見多識廣的方木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03

祠堂的院子里,密密麻麻地擺放著幾十個蒲團。

此時,那些蒲團上都坐著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們都保持著那個老李叔一樣的姿勢,雙目微閉,嘴角含笑,雙手結(jié)印放在膝蓋上。

如果不仔細看,真的會以為這是一群栩栩如生的蠟像。

那個獨眼僧人正站在院子中央,手里拿著一個巨大的紫銅缽盂。

缽盂里盛滿了紅黑色的糊狀物,散發(fā)著那股令人致幻的甜香。

“天人開飯,眾生回避!”

獨眼僧人高喝一聲,聲音在空曠的院子里回蕩。

緊接著,幾個壯漢走上前,從缽盂里挖出一勺勺那紅黑色的東西,粗暴地塞進那些“天人”的嘴里。

方木透過相機的長焦鏡頭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天人”雖然閉著眼,但在食物入口的瞬間,喉嚨都會本能地蠕動吞咽。

更可怕的是,隨著吞咽的動作,他們臉上的皮膚下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游走,泛起一層詭異的金光。

“這哪里是修仙,這分明是在養(yǎng)蠱!”

方木心中暗罵,這種飼養(yǎng)方式,像極了某種邪教控制信徒的手段。

突然,排在最末尾的一個“天人”身體劇烈抽搐起來。

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她的臉色瞬間從紅潤變成了慘白,嘴角的笑容也變成了痛苦的猙獰。

“唔……唔……”

女子喉嚨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雙手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胸口,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鮮血直流。

周圍的壯漢對此視若無睹,仿佛早已司空見慣。

獨眼僧人冷冷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禪杖猛地頓地。

“心不誠,業(yè)障未消,被凡塵俗事迷了眼,該罰?!?/p>

話音剛落,兩個壯漢便走過去,一左一右架起那女子,將她拖向了祠堂深處的一個黑屋子。

那黑屋子的門一打開,方木隱約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膽K叫聲,還有一種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

方木的手緊緊抓著樹皮,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必須搞清楚那紅黑色的糊狀物到底是什么,還有那個黑屋子里究竟藏著什么秘密。

就在這時,樹下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樹枝斷裂聲。

方木猛地低頭,正好對上了一雙渾濁卻銳利的眼睛。

是白天那個王木匠?不,不對。

是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看起來和這里格格不入。

“小伙子,看夠了嗎?看夠了就下來,上面風大,容易閃了舌頭?!?/p>

老頭壓低聲音說道,語氣中沒有惡意,反而透著一股警告。

方木猶豫了一下,還是順著樹干滑了下來。

“大爺,您也是這村里人?”

方木警惕地保持著安全距離。

老頭冷哼一聲,從兜里掏出一根旱煙袋,也不點火,只是放在鼻尖聞了聞。

“我是這村里的赤腳醫(yī)生,大家都叫我老陳頭。”

“你剛才看到的,是‘喂藥’,那些人早就不是人了,是活著的藥渣?!?/p>

“藥渣?”

方木心中一動,抓住了這個關鍵詞。

“對,有人在用活人煉‘長生丹’,這極樂寨,就是個巨大的煉丹爐?!?/p>

老陳頭的聲音里透著深深的恨意和無奈。

04

老陳頭帶著方木,避開了巡邏的村民,鉆進了一個隱蔽的地窖。

地窖里堆滿了草藥和各種不知名的昆蟲標本,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苦澀的藥味。

“喝口水吧,這水里我加了甘草和綠豆,能解那迷魂香的毒。”

老陳頭遞給方木一個缺了口的瓷碗。

方木接過碗,一飲而盡,頓時感覺腦子里的那股眩暈感消散了不少。

“陳大爺,您說有人煉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個獨眼和尚又是誰?”

方木迫不及待地追問。

老陳頭嘆了口氣,昏黃的煤油燈照在他滿是溝壑的臉上,顯得格外蒼老。

“那個和尚叫‘苦塵’,是三年前來到這里的?!?/p>

“他來的時候,村里正鬧瘟疫,死了不少人?!?/p>

“他說他有‘仙方’,能起死回生,還能讓人永享極樂?!?/p>

“一開始大家都不信,直到村長那死了一天的兒子,喝了他的藥水后竟然真的坐了起來,還能說話,大家這才信了?!?/p>

“從那以后,村里人就像瘋了一樣,爭著搶著要喝那‘仙露’。”

“喝了那東西,人確實不生病了,精神也好得嚇人,三天三夜不睡覺都神采奕奕?!?/p>

“但是……”老陳頭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但是喝得久了,人就開始變了。”

“先是不想吃飯,只對那仙露有胃口,后來就是不想動,只想坐著發(fā)呆,最后就像你看到的那樣,變成了不會說話、只會笑的‘天人’?!?/p>

方木沉思片刻,分析道:“這很像是某種通過阻斷痛覺神經(jīng)、過度刺激多巴胺分泌的毒素?!?/p>

“那些所謂的‘天人’,其實是大腦皮層已經(jīng)被藥物徹底摧毀,只剩下了最原始的愉悅中樞還在工作?!?/p>

老陳頭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不僅僅是毒藥那么簡單?!?/p>

他轉(zhuǎn)身從一個發(fā)霉的柜子里拿出一個玻璃瓶,瓶子里泡著一塊暗紅色的肉瘤。

“這是我從一個死去的‘天人’身上偷偷割下來的。”

“你看這肉,它不是死的,它是活的?!?/p>

方木湊近一看,頓時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那塊肉瘤上,竟然長滿了細小的白色絨毛,那些絨毛在酒精里還在微微擺動,像是有成千上萬條細小的蟲子。

“這是菌絲?”

方木驚呼出聲。

“對,是一種寄生菌?!?/p>

老陳頭沉聲說道,“那個和尚給村民喝的,根本不是什么仙露,而是這種菌類的孢子液。”

“孢子進入人體,會寄生在內(nèi)臟和神經(jīng)系統(tǒng)上,分泌出大量的致幻劑?!?/p>

“它們在吞噬宿主的血肉,作為回報,它們給宿主制造了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美夢?!?/p>

“所謂的‘金身不腐’,其實是菌絲填滿了皮肉,把人變成了一具真菌傀儡!”

方木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這比他想象的還要殘忍和恐怖一萬倍。

這不僅僅是迷信詐騙,這簡直是反人類的生物實驗。

“既然您知道真相,為什么不報警?為什么不逃?”

方木質(zhì)問道。

老陳頭苦笑一聲,解開了自己的衣領。

只見他的胸口上,赫然長著一塊銅錢大小的紅斑,紅斑周圍也長出了幾根細小的白毛。

“逃?我也喝了……雖然只是一口。”

“只要離了這村里的異香,這東西就會發(fā)作,那種鉆心蝕骨的癢,比死還難受?!?/p>

“我們都被困住了,困在這個虛假的極樂世界里?!?/p>



05

得知真相的方木,決定不再坐以待斃。

他必須拿到那“仙露”的樣本,帶出大山,去化驗,去報警。

老陳頭告訴他,所有的仙露都存放在祠堂地下的密室里,那里由苦塵和尚親自看守。

但每逢初一十五,苦塵會閉關修煉兩個時辰,那是唯一的動手時機。

而今天,正是十五。

凌晨三點,是一天中陰氣最重,也是人最困乏的時候。

方木告別了老陳頭,再次潛入了祠堂。

這一次,他有了明確的目標。

他避開了前院的守衛(wèi),順著老陳頭指引的暗道,摸到了祠堂后殿的一口枯井旁。

枯井的井壁上有一塊凸起的石頭,方木用力一按。

“扎扎扎……”

一陣沉悶的機括聲響起,井底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方木打開手電筒,咬著刀,順著繩索滑了下去。

地下的空間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空氣濕冷,并沒有那種甜膩的香味,反而充斥著一股腐爛和霉變的味道。

走廊兩側(cè)是無數(shù)個蜂窩狀的洞穴,方木用手電一照,差點叫出聲來。

每個洞穴里都蜷縮著一個早已干癟的“天人”。

他們身上長滿了五顏六色的蘑菇,那些蘑菇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幽幽的熒光。

原來,那些被選中的“天人”,最終的歸宿就是在這里成為培養(yǎng)基,用自己的血肉滋養(yǎng)這些魔鬼的種子。

方木強忍著惡心,繼續(xù)向深處摸索。

在通道的盡頭,是一扇巨大的石門。

石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

方木立刻關掉手電,屏住呼吸,貼著墻壁慢慢靠近。

“師兄,這批‘極樂果’的長勢不錯,再過一個月就能收割了。”

是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嗯,城里的那些大老板們早就等不及了,這次的價格翻倍?!?/p>

回答他的,正是那個苦塵和尚的聲音。

方木心中一震,原來這背后還有一條通往城市的黑色利益鏈!

這些用人命堆出來的致幻蘑菇,竟然被包裝成了富豪們追求長生和極樂的“神藥”。

方木悄悄探出頭,只見石室中央放著一個巨大的煉丹爐,爐火幽藍。

苦塵和尚正盤腿坐在爐前,手里拿著一串念珠,但那念珠不是木頭的,而是一顆顆縮水的人骨。

在他對面,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手里夾著雪茄,滿臉貪婪地看著爐子里翻滾的液體。

方木拿出相機,調(diào)成靜音模式,對準里面開始錄像。

這就是鐵證!只要把這個帶出去,就能徹底摧毀這個罪惡的魔窟。

然而,就在方木全神貫注拍攝的時候,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施主,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呢?”

方木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他猛地回身揮刀。

但這全力的一擊卻落空了。

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那個本該在打坐的苦塵和尚!

那石室里坐著的那個是誰?

方木回頭一看,石室里的那個“苦塵”,竟然只是一具披著袈裟的干尸傀儡!

“障眼法!”

方木心中暗道不好,轉(zhuǎn)身就想往出口跑。

但四周的陰影里,突然走出了七八個身材高大的“天人”。

他們雖然動作僵硬,但力大無窮,瞬間就封死了方木所有的退路。

苦塵和尚慢慢走到方木面前,那只獨眼里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方施主,從你進村的第一天起,我就在關注你了。”

“你的心很堅定,不容易被迷惑,是做‘藥引’的上好材料?!?/p>

06

方木被五花大綁,扔在了石室冰涼的地面上。

那相機也被苦塵沒收,隨意地丟在一旁。

“你們這是在犯罪!是謀殺!”

方木掙扎著吼道,“山外早就不是以前了,你們逃不掉的!”

苦塵和尚聞言,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竟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走到方木面前,蹲下身子,那只獨眼死死地盯著方木。

“犯罪?謀殺?”

“方施主,你也是讀過書的人,你看看外面那些村民?!?/p>

“他們痛苦嗎?”

方木一愣,咬牙道:“那是假的!是幻覺!”

“真作假時假亦真?!?/p>

苦塵搖了搖頭,“他們在塵世里,要面對生老病死,要面對貧窮饑餓,要面對兒女不孝,要面對孤獨終老?!?/p>

“那種苦,是刻在骨頭里的?!?/p>

“而我,只要給他們一點點‘菌絲’,他們就能活在皇宮里,活在仙境里,覺得自己是皇帝,是神仙?!?/p>

“他們不僅不恨我,還把我看作再生父母,看作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你說,是我在害他們,還是你在害他們?”

“如果你現(xiàn)在去把真相告訴他們,把他們的夢打碎,讓他們回到那個漏風的破屋子里去等死,你猜,他們是會感謝你,還是會恨不得食你的肉,寢你的皮?”

方木啞口無言。

他想起村口那個癡迷的老漢,想起王木匠眼中的掙扎。

苦塵說得沒錯,對于那些早已絕望的人來說,這種虛假的極樂,或許真的比殘酷的現(xiàn)實更有吸引力。

這就是人性的弱點,也是這個邪教組織能夠存在的根基。

“你這是詭辯!”

方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理智回歸。

“痛苦是生命的一部分,逃避痛苦,就是放棄生命的尊嚴?!?/p>

“尊嚴?”

苦塵站起身,張開雙臂,仿佛在擁抱整個地下世界。

“在極致的快感面前,尊嚴一文不值?!?/p>

“方施主,你以為他們真的是被我騙了嗎?”

“你錯了?!?/p>

苦塵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陰森,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其實,村里有不少老人,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p>

“他們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變成干尸,看著自己的身體長出白毛?!?/p>

“但是,沒有一個人愿意離開,沒有一個人愿意醒來?!?/p>

“為什么?”

苦塵彎下腰,臉幾乎貼到了方木的臉上,那股腐爛的甜香味熏得方木幾乎窒息。

“因為他們戒不掉?!?/strong>

“不是戒不掉這藥,而是戒不掉那三個壞習慣。”

方木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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