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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gòu),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媽,這彩禮是不是有點太少了?人家女方那邊可是帶了一輛車過來的?!?/strong>
“少什么少?她一個二婚的,咱家林遠(yuǎn)愿意娶她是她的福氣!再說了,林遠(yuǎn)頭婚那個晦氣的女人剛走兩年,這家里剛有點喜氣,你少給我添堵。我跟你說,這個新媳婦可比那個陳念強(qiáng)多了,老實,聽話,像個面團(tuán)捏的,以后還不是任我拿捏?”
我在門外聽著母親張秀芬和二姨在屋里的對話,心里像吞了只蒼蠅一樣惡心。我叫林小茹,是林遠(yuǎn)的親妹妹。今天是我哥二婚的大喜日子,可這個家里的每個人,似乎都心懷鬼胎。
我透過門縫,看向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新娘子——周婉。她穿著紅色的秀禾服,瘦得像一張紙片,低眉順眼地坐在那,任由親戚們像看牲口一樣打量。
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就在剛才敬酒的時候,她端著酒杯路過我身邊,那雙原本死寂的眼睛,突然極快地抬了一下,那種眼神銳利、冰冷,帶著一種讓我后背發(fā)涼的熟悉感。
就像是一個早就死去的人,重新回來凝視這個家。
01
老家縣城的婚宴總是透著一股子喧鬧和油膩。大紅的燈籠高掛,流水席擺了二十幾桌,母親張秀芬穿著紫紅色的旗袍,滿面紅光地穿梭在賓客之間,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廣播她有多滿意這個新兒媳。
“哎喲,老張啊,你看看我這兒媳婦,周婉,幼兒園老師!斯文著呢,不像以前那個……”母親壓低了聲音,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那個陳念,一臉窮酸樣,還沒福氣,連個蛋都生不下來?!?/p>
我坐在角落里,聽著這些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哥哥林遠(yuǎn)。
林遠(yuǎn)今年32歲,穿著不太合身的西裝,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他看起來并不像個新郎官,倒像個提線木偶。前嫂子陳念走了兩年了,這兩年他一直渾渾噩噩,母親讓他相親他就相親,讓他結(jié)婚他就結(jié)婚。
“小茹,發(fā)什么呆呢?去給你嫂子倒杯水。”母親推了我一把。
我端著水杯走到周婉面前。
“嫂子,喝水?!?/p>
周婉抬起頭,那張臉只有巴掌大,下巴尖削,皮膚白得有些病態(tài)。她留著利落的短發(fā),和以前那個圓臉、長發(fā)、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前嫂子陳念截然不同。
“謝謝小茹。”她接過水杯,指尖冰涼。
就在她的手指碰到我手背的一瞬間,我感到她似乎輕輕勾了一下我的掌心。那個動作很輕,輕到像是錯覺。
我愣住了。以前陳念還在的時候,每次我受了委屈,她也會這樣悄悄勾一下我的手心,意思是“別怕,有嫂子在”。
我猛地抬頭看她,卻見她已經(jīng)低下頭去喝水,側(cè)臉冷漠而疏離,仿佛剛才那一瞬間的觸碰從未發(fā)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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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嫂子,我們以前見過嗎?”我忍不住問。
周婉動作一頓,抬起眼皮看著我,聲音平靜無波:“沒有吧。林遠(yuǎn)說你一直在省城工作,今天才回來的?!?/p>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和陳念清脆的嗓音完全不同。
我松了一口氣,暗笑自己神經(jīng)過敏。陳念已經(jīng)走了,帶著滿身的傷痛和污名離開的,怎么可能變成眼前這個沉默寡言的周婉?
晚宴結(jié)束的時候,家里亂成一團(tuán)。送走了最后的一批鬧洞房的親戚,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多了。
母親把林遠(yuǎn)和周婉推進(jìn)了婚房,還在門口大聲喊著:“早點休息?。∶髂杲o我抱個大孫子!”
我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心里莫名的不安。林遠(yuǎn)喝了不少酒,走路都在晃,而周婉扶著他,那個背影,瘦弱中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堅韌和……狠勁。
02
老家的房子是自建的三層小樓,隔音并不好。
我躺在二樓客房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里一會兒是母親得意的笑臉,一會兒是兩年前陳念離開時那個絕望的背影。
陳念是個好女人。她父母早逝,性格堅強(qiáng)又溫柔。那時候她嫁給林遠(yuǎn),沒要房子沒要車,甚至把自己父母留下的遺產(chǎn)都帶了過來??赡赣H從來沒給過她好臉色,嫌棄她是孤兒,嫌棄她“命硬”。
后來,陳念突然就走了。母親對外宣稱是陳念在外面有了人,卷鋪蓋跑了。林遠(yuǎn)對此一言不發(fā),但我知道,陳念不是那種人。
我正胡思亂想,突然感到一陣尿意。
我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推開房門。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走廊盡頭的公共衛(wèi)生間門縫里透出一絲昏黃的燈光。
那是婚房旁邊的衛(wèi)生間。
這么晚了,誰在那兒?
我本來想直接過去,但不知為什么,一種莫名的直覺讓我放輕了腳步。我像做賊一樣,踮著腳尖靠近那扇虛掩的門。
水流聲嘩嘩地響著,掩蓋了我的呼吸聲。
我透過門縫往里看。
是周婉。
她穿著一件單薄的絲綢睡衣,正站在洗手臺的大鏡子前。林遠(yuǎn)應(yīng)該已經(jīng)醉死過去了,此刻只有她一個人。
她臉上的妝還沒卸干凈,眼線暈開了一些,顯得有些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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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擰開水龍頭,用溫水打濕了卸妝棉,開始用力擦拭自己的臉。她擦得很用力,仿佛那張臉不是她自己的,要把一層皮搓下來似的。
先是眉毛,再是嘴唇。
最后,她撩起了左耳邊有些凌亂的短發(fā)。
那里的皮膚上涂著一層厚厚的遮瑕膏,顏色比周圍的膚色略深一點。
周婉拿著沾滿卸妝水的棉片,對著鏡子,一點一點地擦拭耳后的那塊皮膚。
隨著遮瑕膏被溶解、擦去,一塊鮮紅色的印記慢慢顯露出來。
那是一塊紅色的胎記,形狀非常特別,像是一片邊緣鋸齒狀的楓葉,靜靜地趴在耳后那塊雪白的皮膚上,顯得觸目驚心。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捏住,瞬間停止了跳動。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沒有尖叫出聲。
那塊胎記!
我太熟悉了!
以前夏天的時候,陳念最喜歡扎高馬尾。每次她低頭洗菜或者拖地,我都能看到她左耳后這塊楓葉形狀的紅色胎記。小時候我不懂事,還問過她疼不疼,她笑著摸摸我的頭說:“這是嫂子以前是天使的時候,上帝給蓋的章?!?/p>
可是,眼前這個瘦骨嶙峋、短發(fā)冷面的周婉,怎么會有和陳念一模一樣的胎記?!
就在我驚恐萬分的時候,鏡子里的周婉突然停下了動作。
她并沒有回頭,而是緩緩抬起眼皮,透過面前的那面鏡子,直勾勾地盯著門縫外我的眼睛。
那一刻,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凍結(jié)了。
她看著鏡子里的我,嘴角慢慢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
雖然沒有聲音,但我看懂了。
她說的是:“噓。”
03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間的。
那一夜,我縮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只要一閉上眼,就是周婉耳后那塊血紅的胎記,和鏡子里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是人是鬼?
如果是陳念,她為什么變了模樣?為什么要改名換姓?為什么要嫁給林遠(yuǎn)第二次?
如果是鬼……不,這世界上沒有鬼。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樓下的動靜吵醒的。
“哎喲,我就說婉婉是個勤快人!這早飯做得多像樣!”母親的大嗓門穿透了樓板。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下樓,看見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小米粥、蔥油餅、還有幾碟精致的小咸菜。
周婉正圍著圍裙在廚房忙活。她已經(jīng)化好了淡妝,耳后的頭發(fā)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整個人看起來溫婉賢淑,完全沒有昨晚那種陰森的氣質(zhì)。
“小茹起來了?快來吃早飯?!敝芡裥χ泻粑遥岩煌胫噙f到我面前。
我看這那碗粥,心里發(fā)毛。
“嫂子,你……起這么早啊。”我試探著問。
“習(xí)慣了,在幼兒園上班都要起早接孩子。”她回答得滴水不漏。
林遠(yuǎn)也起來了,揉著宿醉的腦袋坐在桌邊。周婉立刻端了一杯蜂蜜水給他:“喝點這個,解酒的?!?/p>
林遠(yuǎn)愣了一下,看著那杯蜂蜜水,眼神有些恍惚:“謝謝?!?/p>
我注意到,林遠(yuǎn)看周婉的眼神很奇怪。不是新婚丈夫看妻子的那種愛意,而是一種帶著探究、疑惑甚至是一絲恐懼的眼神。
吃飯的時候,我故意夾了一筷子咸菜放進(jìn)嘴里。
那一瞬間,我的味蕾炸開了。
這是醬黃瓜,里面放了切碎的小米辣和一點點糖。
這是陳念的獨門秘方!
陳念是四川人,愛吃辣,但林遠(yuǎn)不能吃太辣,所以她做咸菜總會放點糖中和一下。母親以前總嫌棄陳念做的東西有一股“窮酸味”,但我最愛吃。
這個味道,和兩年前一模一樣。
我抬頭死死盯著周婉。她正在低頭喝粥,拿著勺子的是右手。
不對,陳念是左撇子。
我記得很清楚,陳念吃飯、寫字都是用左手。為了這個,母親沒少罵她“左撇子不吉利”。
可眼前的周婉,右手用筷子用得非常流利。
難道真的是巧合?還是說,她為了回來,連生活習(xí)慣都強(qiáng)行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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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這咸菜真好吃,跟我以前嫂子做得一樣。”我突然開口,眼睛緊緊盯著她的臉。
飯桌上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母親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大早上的提那個晦氣女人干什么!吃你的飯!”
林遠(yuǎn)的手抖了一下,蜂蜜水灑出來幾滴。
周婉卻面不改色,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是嗎?那可能是我跟她口味差不多吧。媽,您嘗嘗這個餅,剛烙的?!?/p>
她那種從容淡定,讓我更加懷疑。
陳念是個直性子,以前只要母親一拍桌子,她就會嚇得不敢說話,或者紅著眼圈躲進(jìn)廚房??涩F(xiàn)在的周婉,心理素質(zhì)好得嚇人。
這一整天,我都像個偵探一樣暗中觀察周婉。
我發(fā)現(xiàn)她對這個家太熟悉了。
她知道廚房那個只有用勁踢一腳才能關(guān)嚴(yán)的柜門;她去后院晾衣服時,自然而然地繞過了那塊松動的地磚;甚至連林遠(yuǎn)找不到襪子時,她都能隨口說出:“在衣柜最下面那個抽屜里?!?/p>
這絕不是一個剛進(jìn)門的新媳婦能做到的。
下午,趁著周婉陪母親去買菜,我溜進(jìn)了他們的婚房。
雖然這樣做很不道德,但我必須弄清楚真相。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是周婉身上的味道,倒像是……為了掩蓋什么。
我翻開了周婉帶過來的行李箱。箱子里整整齊齊,只有幾件換洗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我不死心,把手伸進(jìn)箱子的夾層里摸索。
突然,我的手指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信封。
我心跳加速,把信封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