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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征地分拆遷款,哥哥獨吞800萬只給我3萬,半個月后拆遷辦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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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八百萬的拆遷款,為什么我只收到三萬?”我握著電話,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電話那頭,是我唯一的親哥哥,他卻用一種近乎施舍的語氣輕笑道:“三萬不少了,你一個人在外面能花多少?別忘了,那些文件可都是你自己簽的字!

我如墜冰窟。

白紙黑字,難道我真的親手放棄了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就在我絕望認命時,一通來自拆遷辦的陌生來電,卻帶來一句更讓我困惑的話:“李浩先生,關于你家的補償款……我們這邊出了點問題,你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01

晚高峰的地鐵車廂,像一個被塞滿了沙丁魚的罐頭。

悶熱的空氣里混雜著汗味、香水味和盒飯的味道。

我被一個壯碩的男人擠在車門邊的角落里,臉頰幾乎要貼上冰涼的金屬扶手。

車廂隨著軌道輕微晃動,窗外的霓虹燈光一閃而過,切割著車廂里每一張疲憊的臉。

口袋里的手機固執(zhí)地震動了一下,觸感微弱,幾乎被身體的顛簸所掩蓋。

我費力地把手伸進口袋,摸索著掏出了那個冰冷的金屬塊。

屏幕亮起,一條新的短信通知懸浮在壁紙上方。

我點開了它。

發(fā)信人是銀行的官方服務號碼,內(nèi)容是一行簡潔到冷酷的黑字。

【尊敬的客戶,您的賬戶于18:32收入人民幣30,000.00元,交易對方:李強,備注:房屋補償!

三萬。

那個數(shù)字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進了我的眼睛。

我盯著它,一動不動。

周圍嘈雜的人聲,地鐵到站的提示音,車輪摩擦軌道的轟鳴,所有聲音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遠,最終消失在一片空洞的白噪音里。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手機屏幕上那個無比清晰、又無比荒謬的“30,000.00”。



車門在我面前打開,一股新鮮但同樣擁擠的人流涌了進來。

身后的人推了我一把,我才如夢初醒,踉蹌著擠下了車。

月臺上人潮洶涌,每個人都步履匆匆,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我像一個失去了提線的木偶,隨著人潮漫無目的地移動,大腦拒絕思考。

老家的祖宅,是父母相繼去世后,留給我們兄弟倆唯一的共同財產(chǎn)。

那棟青磚灰瓦的老房子,承載了我全部的童年記憶。

一年前,老家那片區(qū)域被整體規(guī)劃征地,整個村子都要拆遷。

我在幾百公里外的省城工作,每天為了生計奔波,回去一趟舟車勞頓,實在不方便。

哥哥李強在電話里拍著胸脯,把所有事情都大包大攬了下來。

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對我說,小浩,你在外面安心上班,家里的事有我。

他又說,咱們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我還能坑你不成。

他還說,拆遷辦那些文件又多又雜,你看不懂,我?guī)湍惆阎P,讓你簽什么你就簽什么,保證出不了錯。

我信了。

我對他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不加任何防備的信任。

這一年里,他以各種各樣的理由,讓我簽下了一份又一份文件。

第一次,他打電話來說,“小浩,拆遷辦要補充一份戶籍共有人證明,我給你發(fā)個模板,你照著抄一遍簽個字,趕緊用最快的快遞寄回來。”

我當天就請了半天假,去打印店打印、簽字,然后跑去快遞點寄了加急件。

第二次,是一個月后,他又打來電話,語氣很急,“小浩,現(xiàn)在有個加急辦理的流程,能比別人家早點拿到錢,但是要簽一份確認書,我已經(jīng)填好了,你只需要在末尾簽個名就行,今天必須寄出!

我連文件內(nèi)容都沒來得及細看,就在他指定的位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三次,第四次……

他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時而是“補充材料”,時而是“流程變更”,時而是“社區(qū)蓋章需要”。

每一次,他都把事情說得十萬火急,仿佛我晚簽一秒,就會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

我從未懷疑過他。

在我心里,他是我的親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我最親近的人,我們之間不需要那些小心翼翼的審視和提防。

關于拆遷款的總額,李強在電話里早就跟我透過底。

他說,咱們家那位置好,面積也足,評估下來,所有補償加在一起,一共是八百萬。

這個數(shù)字,當時讓我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

按照戶口和產(chǎn)權來算,我們兄弟倆一人一半,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四百萬。

我心里一直默默盤算著的數(shù)字,是四百萬。

有了這筆錢,我就可以在這個打拼多年的城市里,付一套小房子的首付,不用再忍受合租的種種不便。

我甚至已經(jīng)開始在手機上瀏覽各個小區(qū)的房源信息。

可現(xiàn)在,我的銀行卡里,只有三萬。

我走出地鐵站,夜晚的冷風吹在臉上,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因為我的心比這風更冷。

我站在一個喧鬧的十字路口,從通訊錄里翻出了李強的號碼,撥了過去。

手機聽筒里傳來他最喜歡的那首網(wǎng)絡歌曲的彩鈴,刺耳又漫長。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接,準備掛斷重撥的時候,電話通了。

“喂?”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嘈雜,背景里隱約能聽到麻將牌碰撞的清脆聲響。

“哥,錢我收到了。”我的聲音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干澀。

“哦,收到了就行,我這正忙著呢,先掛了啊!彼恼Z氣顯得很隨意,似乎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哥!”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喊了出來,提高了音量。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

“怎么了?”他的聲音里透出一絲不耐煩。

“為什么是三萬?”我用盡全身力氣,一字一頓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接著,我聽到一聲清晰的、不屑的咂嘴聲。

“三萬怎么了?”他的聲音陡然拔高,“三萬塊錢,你還嫌少?”

我的血液像被點燃的汽油,瞬間沖上了頭頂。

“拆遷款總共是八百萬,為什么到我這里,就只剩下三萬?”我對著手機低吼道。



“什么八百萬?那是補償總數(shù)!”李強的聲音比我更大,更理直氣壯,“你搞搞清楚,這一年跑前跑后跟拆遷辦磨嘴皮子的人是誰?請客吃飯、遞煙送酒、打點關系的人是誰?是我!是我李強!”

“你呢?你人在幾百公里外,動過一根手指頭嗎?打過一個電話嗎?”

“我這邊拖家?guī)Э,我兒子上重點高中要交贊助費,我老婆身體不好要吃藥,我那小生意要周轉,哪一筆開銷不是等著錢救命?”

“你一個大小伙子,在省城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燒得慌嗎?”

他的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再說了,”他話鋒一轉,語氣里充滿了譏諷,“那些文件你不是都簽過字了嗎?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其中就有一份財產(chǎn)全權委托書,是你自己同意把所有款項都由我來處理的!”

“現(xiàn)在錢到我賬上了,你想反悔?門都沒有!”

白紙黑字。

委托書。

這幾個字像一座大山,轟然壓下,讓我喘不過氣來。

我攥著手機,手心里的冷汗把手機外殼都浸得濕滑。

我拼命地在大腦里搜索著關于那些文件的記憶,那些密密麻麻的、我從未仔細閱讀過的條款。

我真的在某一份文件的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親手簽下了放棄幾百萬財產(chǎn)的協(xié)議嗎?

我當時到底是有多糊涂,多愚蠢?

“哥,我們是親兄弟……”我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無法抑制的顫抖和哀求。

“就是因為是親兄弟,我才幫你拿著這筆錢!”他的語氣瞬間又變得理所當然,仿佛是在教訓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錢放在我這里,我拿去做投資,以后生意做大了,賺了錢,還能少了你的好處?你這人就是死腦筋,眼光太淺,看不到長遠!”

“行了,我這兒來牌了,不跟你廢話了!

“嘟…嘟…嘟…”

電話被他干脆利落地掛斷了。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手里握著已經(jīng)沒了聲音的手機,感覺自己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孤兒。

周圍車水馬龍,燈火輝煌,但沒有一盞燈是為我而亮的。

我覺得冷,一種從骨髓深處滲透出來的、徹骨的寒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出租屋的。

我沒有開燈,摸黑走到窗邊,癱坐在那把冰涼的電腦椅上。

窗外是這個城市的繁華夜景,璀璨的燈光勾勒出鱗次櫛比的高樓輪廓。

我看著這一切,一坐就是一夜。

天亮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淚痕。

我痛恨自己的粗心大意,更痛恨自己那份可笑的、毫無保留的信任。

我以為血濃于水,是這個世界上最牢固的紐帶。

卻沒想到,在巨額的利益面前,它脆弱得就像一張薄紙。

02

接下來的日子,我活得像一個行尸走肉的幽靈。

我開始失眠,一閉上眼睛,就是李強在電話里那副理直氣壯的嘴臉,還有那些我親手簽下的、可能斷送了我一切的文件。

我吃不下任何東西,勉強塞進嘴里的食物也嘗不出任何味道,像是在咀嚼一團棉絮。

我在公司里頻頻出錯,一份簡單的報表,我竟然核算了三遍還是有錯誤。

部門主管把我叫到辦公室,看著我憔悴的臉色和深陷的眼窩,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嘆了口氣,讓我注意休息。

我好幾次拿起手機,翻出通訊錄里一個律師朋友的電話。

我盯著那個號碼,看了十幾分鐘,手指懸在撥號鍵上,卻遲遲按不下去。

我能說什么呢?

告訴他,我可能親手簽了放棄財產(chǎn)的委托書嗎?

白紙黑字,鐵證如山,我拿什么去告他?

我只會淪為所有人的笑柄,一個被親哥哥騙光了家產(chǎn)的、愚蠢的弟弟。

我又打開了購票軟件,查了回老家縣城的高鐵票。

票有很多,隨時可以走。

可我回去又能做什么呢?

沖到他家,跟他扭打在一起,把家里砸個稀巴爛?

還是跪在他面前,求他看在兄弟情分上,多施舍我一點?

無論哪一種,都只會讓我更加難堪,除了讓街坊鄰居、親戚朋友看一場兄弟反目的好戲,不會有任何實際的結果。

李強在老家縣城經(jīng)營多年,人脈廣,關系熟,而我只是一個無權無勢、常年在外地的打工仔。

我試著再給他打電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他拉黑了。

我用微信給他發(fā)信息,對話框里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感嘆號。

我被他徹底地、單方面地切斷了所有聯(lián)系。

我被困在了一個由親情和背叛編織而成的巨大囚籠里,動彈不得。

就在我?guī)缀跻獜氐渍J命,準備接受這三萬塊錢的“打發(fā)”,然后用一生來消化這份屈辱和悔恨的時候,我的手機,毫無征兆地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來電顯示的歸屬地,是我的老家,那個不大不小的縣級市。

我盯著那個號碼,心里第一個念頭是推銷貸款或者房產(chǎn)的騷擾電話。

我本能地想按下掛斷鍵。

但我的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了半秒,一種莫名的、無法解釋的直覺,讓我鬼使神差地劃向了綠色的接聽鍵。

“喂,你好!蔽业穆曇粢驗樵S久沒有說話而顯得有些沙啞。

“你好,請問是李浩先生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很陌生,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語氣平穩(wěn)而嚴肅,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

“我是!蔽业男奶,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這里是市拆遷安置辦公室,”對方自報家門,“關于你們家,也就是幸福里三巷七號院的征地補償款事宜,我們這邊在執(zhí)行最終撥款流程的時候,出了一些問題,所以需要你本人親自回來一趟!

流程出了問題?

這幾個字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穿過了我麻木的神經(jīng)。

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錢不是已經(jīng)打給我哥了嗎?他不是說所有手續(xù)都辦完了嗎?

“您好,請問……請問是什么問題?”我急切地追問,生怕對方下一秒就掛斷電話,“那筆錢,我哥不是已經(jīng)全部領走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他的聲音依舊冷靜而克制,像一臺設定好程序的機器。

“具體的情況,在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涉及到一些具體條款和文件的核實,按照我們的工作規(guī)定,這些都必須當事人當面進行確認!

他的話滴水不漏,讓我找不到任何追問的縫隙。

“你哥哥李強先生,現(xiàn)在也在這里!彼a充了一句。

這句話,讓我的心猛地揪緊了。

“我們認為,非常有必要讓你們兄弟雙方同時在場,把所有事情當面徹底地說清楚。”

“明天上午十點鐘,市拆監(jiān)辦大樓三樓,302辦公室,請你務必準時到場!

說完,不等我再問什么,對方就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愣在原地,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嘟嘟”忙音。

流程問題?

文件核實?

哥哥也在那里?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哥哥用來路不明的手段被發(fā)現(xiàn)了?還是說,拆遷款的分配方案本身就有問題,被叫停了?

拆遷辦工作人員那句公事公辦的“你們這是怎么回事”,到底指向什么?

無數(shù)個混亂的念頭像瘋長的野草,瞬間在我荒蕪的心里蔓延開來。

一種微弱但又無比堅定的希望,從那片絕望的灰燼里,重新燃了起來。

我沒有絲毫猶豫。

我立刻打開手機上的訂票軟件,用顫抖的手指,訂了第二天最早一班回縣城的高鐵票。

我給公司的主管發(fā)了一條信息,言簡意賅地請了假,理由是家里有萬分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

主管很快回復了一個“好”字,看著我這半個月來糟糕的狀態(tài),他什么也沒多問。

那一夜,我徹夜無眠。

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從漆黑一片,到逐漸被窗外透進來的晨光染上灰白。

第二天清晨,我背上一個簡單的背包,踏上了回家的列幕。

高鐵在軌道上平穩(wěn)而飛速地行駛著,窗外的景物飛快地向后倒退,模糊成一片片流動的色塊。

我的心,也像這趟高速行駛的列車一樣,焦灼地、不受控制地沖向一個未知的目的地。

我反復咀嚼著拆遷辦工作人員在電話里說的每一句話,試圖從那些官方而克制的字句里,分析出哪怕一絲一毫的蛛絲馬跡。

他沒有說錢發(fā)錯了,只說流程有問題。

這說明問題可能不在于最終的結果,而在于達到這個結果的過程。

他沒有說誰對誰錯,只說需要雙方當面核實。

這說明,事情還沒有定論,我還有機會。

這讓我更加確信,問題一定出在我簽過的那些文件上,但又絕不是李強口中那份“我自愿放棄”的委托書那么簡單。

上午九點五十,我提前十分鐘,站在了市拆遷辦的大樓前。

這是一棟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灰色五層建筑,門口的金色牌子在陽光下有些斑駁,透著一股莊嚴的氣息。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壓下胸口劇烈的心跳,邁步走了進去。

三樓,302室。

我順著樓梯走上去,在長長的走廊盡頭找到了那個房間。

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露出一條縫隙。

里面?zhèn)鱽韷阂值恼f話聲,其中一個聲音我無比熟悉,是我哥李強。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激動,夾雜著一些不耐煩的辯解。

我不再猶豫,伸出手,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



辦公室里的景象,瞬間印入了我的眼簾。

房間不大,陳設簡單,一張辦公桌,幾把椅子,一個文件柜。

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在辦公桌后,桌上放著一個寫著他名字和職務的牌子:王主任。

他應該就是昨天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

我的哥哥李強,就坐在他對面的一張椅子上。

他正焦躁不安地抖著腿,一手夾著煙,一手在桌上不耐煩地敲擊著。

看到我進來,他臉上的焦躁瞬間凝固,轉而變成一種混合著怨毒、警惕和心虛的復雜神情。

在王主任的旁邊,還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她面前放著一個筆記本,手里握著筆,看樣子是在做會議記錄。

我推門進來的瞬間,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李浩來了,坐吧!蓖踔魅蔚穆曇舸蚱屏顺聊,他指了指李強旁邊那張空著的椅子。

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我沒有去看李強一眼,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那道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像兩道實質(zhì)性的射線,一直死死地釘在我的側臉上。

“好,人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蓖踔魅蔚恼Z氣很平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沒有說任何多余的客套話,直接從桌上一個厚厚的牛皮紙檔案袋里,抽出了幾頁文件。

他將文件整理了一下,然后并排推到我們兄弟倆面前的桌子上。

我的目光,立刻被那兩份文件吸引了過去。

看清內(nèi)容,我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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