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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王樹聲率500人掩護(hù)李先念,3個月后剩8人,最后乞討回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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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本文基于真實歷史人物和事件,結(jié)合公開歷史資料進(jìn)行藝術(shù)化加工創(chuàng)作。文中對話、心理活動等細(xì)節(jié)為合理推測,目的是增強(qiáng)文章可讀性,盡可能還原歷史情境。核心史實(人物、時間、地點、重大事件)均真實可考。

引子

1937年3月14日,祁連山石窩。

西路軍最后一次會議在裸露的山頂召開。山下,是漫山遍野的紅軍尸體。與會的師團(tuán)級干部只剩二三十人,一個個眼圈通紅。

會議做出一個決定:總指揮徐向前、政委陳昌浩離開部隊,回陜北向中央?yún)R報;剩下的人分成三路,就地打游擊。

王樹聲被分到右支隊,手下還有500人。他的任務(wù)是:吸引馬家軍主力,掩護(hù)李先念的左支隊轉(zhuǎn)移。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個九死一生的差事。

3個月后,500人只剩8個。王樹聲把他們分成兩組,自己帶著3個人繼續(xù)走。再后來,3個人也走散了。

他一個人鉆進(jìn)了騰格里沙漠。



01

王樹聲是湖北麻城人,1905年生。

他6歲喪父,9歲喪母,跟著祖母長大。家里有四十多畝水田,日子還過得去。但王樹聲從小就有股子狠勁,干起事來不要命。

1926年,麻城農(nóng)民運(yùn)動鬧得正兇。王樹聲加入了共產(chǎn)黨,當(dāng)上了縣農(nóng)協(xié)組織部長。他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當(dāng)時麻城有個大地主,叫丁枕魚。此人占良田七八百畝,房屋幾十套,在當(dāng)?shù)靥柗Q「麻城北鄉(xiāng)一只虎」。

丁枕魚是王樹聲的嫡親舅爺——他祖母的親弟弟。

農(nóng)會成立后,丁枕魚帶人砸了農(nóng)會辦公室,撕了革命標(biāo)語,還放話說要跟農(nóng)會斗到底。

很多人私下嘀咕:看在王樹聲的面子上,這事怕是要不了了之。

王樹聲聽說后,當(dāng)眾說了一句話:「要革命,就不能講情面。誰反對農(nóng)會,就是我的親娘老子,我也要跟他斗?!?/p>

第二天晚上,他帶著上千農(nóng)友,高舉火把,沖進(jìn)丁枕魚家,把人五花大綁押走了。

幾天后,農(nóng)會召開萬人公審大會。

行刑的時候,王樹聲親自提著大刀上了刑臺。丁枕魚跪在地上求饒,王樹聲看都沒看他一眼,一刀劈下去,血濺三尺。

消息傳開,整個麻城都炸了鍋。有人罵他六親不認(rèn),更多人說:王樹聲脫胎換骨干革命,跟著他沒錯!

從那以后,王樹聲一路往上走。1931年紅四軍成立,他當(dāng)師長;1933年,他當(dāng)上紅四方面軍副總指揮,成了徐向前最信任的人。

1936年10月,紅軍三大主力在甘肅會寧會師。

本以為苦日子熬到頭了。誰知道,更慘烈的事情還在后頭。



02

會師后不到一個月,中央下令:紅四方面軍主力西渡黃河,執(zhí)行「寧夏戰(zhàn)役計劃」,打通通往蘇聯(lián)的國際路線。

王樹聲率教導(dǎo)團(tuán)渡河,任西路軍副總指揮兼紅九軍軍長。整個西路軍共2.18萬人,由徐向前指揮、陳昌浩任政委。

河西走廊是什么地方?

往西是無盡的戈壁荒漠,往南是終年積雪的祁連山,往北是騰格里沙漠。天寒地凍,荒無人煙,連口熱水都找不到。

而等著他們的敵人,是盤踞西北幾十年的馬家軍。

馬步芳、馬步青兩兄弟手里有正規(guī)軍3萬多人,加上民團(tuán)近9萬,全是騎兵,來去如風(fēng)。這幫人殺人比殺羊還利索,而且為了省子彈換大煙,大多用馬刀。

西路軍剛過河的時候,打了幾個勝仗,殲敵好幾千。但勝利沖昏了頭,覺得馬家軍不過如此。

真正的噩夢是從古浪開始的。

1936年11月中旬,紅九軍攻打古浪城。馬家軍三個騎兵旅圍了上來,騎兵沖鋒,馬刀揮舞,紅軍的步槍根本來不及瞄準(zhǔn)。

幾天血戰(zhàn)下來,紅九軍傷亡過半,連軍長孫玉清都負(fù)了重傷。王樹聲臨危受命,兼任九軍軍長。

更要命的是,西路軍沒有后方,沒有補(bǔ)給,打一顆子彈少一顆。戰(zhàn)士們穿著單衣,晚上零下二十度,凍死的比戰(zhàn)死的還多。

1937年元旦,紅五軍攻占高臺。但僅僅20天后,馬家軍兩萬人圍攻高臺,軍長董振堂率3000人死守。

子彈打光了,就用石頭砸;石頭砸光了,就用刺刀捅。

1月20日,高臺城破。董振堂和政治部主任楊克明以下2000多人全部壯烈犧牲。馬家軍把董振堂的頭顱割下來,掛在城門上示眾。

消息傳來,西路軍上下一片死寂。

高臺之后是倪家營子。

西路軍剩下的一萬多人全部集中在這里,被馬家軍七萬多人團(tuán)團(tuán)包圍。40天血戰(zhàn),擊退敵人八九次進(jìn)攻,斃傷敵軍一萬多人。但西路軍也損失慘重,戰(zhàn)斗人員不足五千,而且彈盡糧絕。

2月21日,西路軍從倪家營子突圍,打了一個大勝仗,繳獲了一千多支槍。

按說應(yīng)該趁勝東進(jìn),向陜北靠攏。但陳昌浩堅持要返回倪家營子,說是「堅決執(zhí)行中央指示」,「反對右傾逃跑」。

徐向前大吃一驚:「我們好不容易突圍出來,回去不是自尋滅亡嗎?」

但陳昌浩是政委,有最終決定權(quán)。

西路軍回到了倪家營子。

這一回,再也沒能出來。



03

3月上旬,西路軍從倪家營子再次突圍,只剩3000多人。

一路血戰(zhàn),退到祁連山深處的石窩。

3月14日,石窩會議召開。

陳昌浩宣布:部隊分成三個支隊,分散游擊。他和徐向前脫離部隊,回陜北向中央?yún)R報。

徐向前不想走。他拉著陳昌浩的手說:「昌浩同志,我們的部隊都垮了,回去干什么?至少能起穩(wěn)定軍心的作用。我看還是不要走?!?/p>

陳昌浩卻很激動:「不行,我們回去要和中央斗爭去!」

會議還決定:由李先念統(tǒng)一軍事指揮,率左支隊向西,爭取到新疆;王樹聲率右支隊向東,吸引馬家軍,掩護(hù)左支隊轉(zhuǎn)移。

這意味著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左支隊有近千人,還有希望;右支隊只有四五百人,而且要直面馬家軍主力,幾乎是送死。

但王樹聲沒有二話。他接過任務(wù),帶著紅九軍殘部300多人和騎兵師100多人,一頭扎進(jìn)了茫茫祁連山。

徐向前和陳昌浩走了。臨走前,徐向前回頭望了一眼,滿山遍野都是紅軍的尸體。他后來回憶說:「那情景,真慘哪。」

王樹聲沒時間悲傷。他要帶著這500人活下去。

祁連山的三月,依然是冰天雪地。海拔四五千米,空氣稀薄,每走一步都喘得厲害。白天躲在山溝里,晚上摸黑趕路。

糧食沒了,就挖野菜、剝樹皮。子彈沒了,就用刀。馬家軍的騎兵到處搜山,發(fā)現(xiàn)紅軍就圍上來砍。

右支隊邊打邊走,人越來越少。

在黃番寺,遭遇馬家軍兩個旅的圍攻。打退了十多次進(jìn)攻,但指戰(zhàn)員傷亡過半。

在一次夜行軍中,部隊走散了。天亮?xí)r,王樹聲身邊只剩24個人。

他帶著這24人繼續(xù)走。第三天,又遭遇馬家軍追擊,5個戰(zhàn)士斷后掩護(hù),再也沒有回來。

19個人變成8個人,然后變成4個人。

到了甘肅、寧夏交界的民勤縣,王樹聲做了一個決定:分成兩組,分頭回陜北。

他和騎兵師師長杜義德、營長譚云保、警衛(wèi)員饒金才為一組。

當(dāng)天晚上,他們在一騾馬店住下。誰也沒想到,更大的兇險正在逼近。



04

騾馬店是個小客棧,專門給過路商人歇腳。

王樹聲他們已經(jīng)幾天沒吃飽飯了。好在身上還有幾枚金戒指,是西路軍的經(jīng)費(fèi),突圍時帶在身上以備急用。

他們用一枚金戒指換了點干糧,生了火,準(zhǔn)備休息一晚,第二天繼續(xù)趕路。

誰知道,這枚金戒指惹來了大禍。

半夜時分,騾馬店外突然響起一陣騷動。王樹聲警覺地拔出槍,推開門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二十多個騎著駱駝的土匪,把騾馬店圍了個水泄不通。每個人手里都端著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他們。

「里頭的人聽著!把金子銀子都交出來,我們只要財,不要命!」

杜義德「唰」地舉起了槍:「打吧?」

王樹聲一把按住他的手:「先別開槍!我看這伙人不像馬家軍……」

杜義德急了:「不打,我們都得當(dāng)俘虜!」

譚云保和饒金才也齊刷刷掏出了槍,準(zhǔn)備拼命。

王樹聲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

這伙人確實不是馬家軍。馬家軍要的是紅軍的命,不會跟你廢話。這些是當(dāng)?shù)氐耐练?,要的是錢財。如果打起來,槍聲一響,附近的馬家軍肯定會聞聲趕來。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死路一條。

他們現(xiàn)在只有4個人、4支槍。跟二十多個土匪硬拼,就算能沖出去,也必定死傷慘重。更重要的是,他們必須活著回陜北,向中央?yún)R報西路軍的情況。

如果死在這里,一切都完了。

王樹聲深吸一口氣,對杜義德他們說:「都把槍放下?!?/p>

「什么?」杜義德瞪大了眼睛,「你瘋了?」

「放下!」王樹聲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語氣不容置疑。

杜義德不肯。譚云保、饒金才也不肯。

紅軍戰(zhàn)士寧死不繳槍,這是鐵律。

王樹聲看著他們,突然做了一個動作——

「撲通」一聲,他跪了下去。

杜義德愣住了。譚云保愣住了。饒金才也愣住了。

堂堂西路軍副總指揮、紅四方面軍的一面旗幟,居然給他們跪下了。

王樹聲的聲音沙啞而堅定:「同志們,我們面對的不是馬家軍,是一伙劫財?shù)耐练恕K麄円氖墙鹱?,不是我們的命。我們?nèi)松夭皇?,打起來只能白白犧牲。革命?zhàn)士不怕死,可死在這里值嗎?我們的任務(wù)是回到陜北,向黨中央報告西路軍的情況。如果死在這兒,兩萬多弟兄的血就白流了!」

他的眼眶紅了,聲音顫抖:「求你們了,放下槍。我王樹聲給你們磕頭了?!?/p>

杜義德的手在抖。譚云保的眼淚下來了。

良久,杜義德長嘆一聲,把槍放在了地上。

譚云保和饒金才也跟著放下了槍。

王樹聲站起來,走出騾馬店,和土匪頭子談判。最后,他們交出了所有的槍支彈藥和大部分金戒指,土匪給他們每人留了兩枚金戒指當(dāng)路費(fèi)。

土匪走了。4個人坐在騾馬店里,誰都沒說話。

第二天,王樹聲做了另一個決定:進(jìn)一步縮小目標(biāo),分成兩組走。杜義德和譚云保一組,他和饒金才一組。

他們在黃河邊上分手。

杜義德、譚云保乘羊皮筏子過了河,順利找到了援西軍。

王樹聲和饒金才卻遭遇了馬家軍追擊。混亂中,兩人走散了。

從此,王樹聲徹底變成了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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