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 聲明：本文情節(jié)均為虛構(gòu)故事，所有人物、地點和事件均為藝術(shù)加工，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
• 圖片非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晚上十點，張偉剛洗完澡，女友林曉曉就從她那個黑色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套嶄新的毛筆和一堆瓶瓶罐罐。

“阿偉，你躺下，別動?！绷謺詴缘恼Z氣，像是醫(yī)生在指揮病人。

張偉擦著頭發(fā)的手一頓，心里直發(fā)毛。

“曉曉，又來？上周不是剛畫過眉毛嗎？”

“那不一樣?！绷謺詴缘穆曇艉芷届o，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意，“今天，我想試試全套的?！?/strong>

“全套？什么全套？”

林曉曉抬起眼，燈光下，她的臉異常白皙：“從化妝，到穿衣?！?/strong>

張偉的毛巾掉在了地上：“穿衣？穿什么衣？”

“壽衣?！?/strong>

01 殯儀館的女友

張偉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在一家小公司做銷售。

他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就是交了林曉曉這個女朋友。

林曉曉，27歲，職業(yè)是入殮師。

兩人是在一場葬禮上認(rèn)識的。

當(dāng)時張偉的遠房表叔去世了，他去吊唁，負(fù)責(zé)給表叔整理遺容的，就是林曉曉。

張偉至今都記得，林曉曉穿著一身黑色的制服，戴著口罩和手套，在那個充滿悲傷和哭泣的場合里，她冷靜得像一塊冰。

她的手很穩(wěn)，動作很輕，硬是把表叔那張因為車禍而變形的臉，修復(fù)得安詳平靜。

張偉當(dāng)時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鬼使神差地，在葬禮結(jié)束后，他要了林曉曉的微信。

林曉曉也沒拒絕。

兩人就這么聊了起來。

張偉發(fā)現(xiàn)，脫下制服的林曉曉，其實是個長相清秀，甚至有些內(nèi)向的女孩。

她不愛逛街，不愛看電影，最大的愛好，就是研究那些人體解剖圖譜和古代的防腐技術(shù)。

張偉覺得她很特別。

但張偉的媽，王秀英，不這么覺得。

當(dāng)張偉把林曉曉帶回家吃飯，并介紹她的職業(yè)時，王秀英當(dāng)場就摔了筷子。

“張偉！你是不是瘋了！”

王秀英把張偉拉進廚房，壓低了聲音吼。

“你找個什么工作不好！你找個送終的！”

“媽，那叫入殮師，是正當(dāng)職業(yè)，是尊重生命?！睆垈ピ噲D解釋。

“尊重個屁！”王秀英氣得直哆嗦，“那雙手，天天摸死人！多晦氣??！你讓她摸完死人再來摸你？”

“你趕緊給我分了！不然我就沒你這個兒子！”

客廳里，林曉曉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仿佛廚房的爭吵和她無關(guān)。

她甚至還有心情，在仔細(xì)觀察張偉家客廳里那盆快要枯死的吊蘭。

02 奇怪的“練習(xí)”

張偉最終還是沒拗過他媽，和林曉曉搬出去住了。

他覺得，自己是為了愛情，對抗了全世界。

他必須加倍對林曉曉好，來彌補她因為職業(yè)而受到的歧視。

所以，當(dāng)林曉曉第一次提出，想拿他“練習(xí)”的時候，張偉雖然別扭，但還是同意了。

“阿偉，我最近在學(xué)一種新的面部縫合技術(shù)，你別動，我試試在你臉上畫線?！?/p>

林曉曉拿著一根沾著紅色顏料的細(xì)線，在張偉的臉上比比劃劃。

張偉躺在沙發(fā)上，渾身僵硬。

“曉曉，你這……你這顏料怎么一股福爾馬林味兒？”

“專業(yè)顏料，消毒?！绷謺詴曰卮鸬煤芎啙?。

第二次，是在半夜。

張偉睡得正香，突然覺得臉上冰涼。

他猛地睜開眼，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林曉曉正拿著一把小刷子，往他臉上涂一種白色的、黏糊糊的東西。

“你干嘛！”張偉一把推開她。

“別動?！绷謺詴杂肿プ×怂?，“你黑眼圈太重了，我給你調(diào)個遮瑕膏，試試遮蓋尸斑的效果?！?/p>

“我有黑眼圈！我沒有尸斑！”張偉快崩潰了。

“一樣的原理。”

張偉的縱容，讓林曉曉的要求變得越來越頻繁。

從最開始的畫線、涂遮瑕，到后來的修指甲、按摩僵硬的“關(guān)節(jié)”。

張偉感覺自己不像個男朋友，更像是一具……預(yù)備尸體。

他也反抗過，但林曉曉總有辦法讓他妥協(xié)。

“阿偉，你是不是也嫌棄我了？”

她只要一露出那種受傷又冰冷的表情，張偉就心軟了。

“沒有沒有，我怎么會嫌棄你呢……你練吧，練吧?！?/p>

張偉安慰自己，這只是女朋友的“職業(yè)病”，她太熱愛工作了。

直到今天，她提議，要“全套”。

03 無法拒絕的壽衣

“曉曉，你別開玩笑了?！?/p>

張偉干笑著，試圖把這個話題岔過去。

“化妝我認(rèn)了，穿那個衣服……太不吉利了?！?/p>

林曉曉沒說話。

她只是默默地打開了她那個黑色的專業(yè)工具箱，從最底層，拿出了一個用白布包裹得整整齊齊的方塊。

她一層層打開白布。

里面是一套疊放工整的衣服。

深藍色的，絲綢質(zhì)地，上面用金線繡著繁復(fù)的云紋和“?！弊?。

款式很古樸，是對襟的盤扣，立領(lǐng)。

“這不是壽衣?！绷謺詴缘卣f。

“這還不是？”張偉眼皮直跳，“這領(lǐng)子，這盤扣，跟我表叔穿的不能說一模一樣，簡直是同款！”

“這是‘福祿裝’，是喜喪用的?！?/p>

林曉曉撫摸著那身衣服，眼神里透著一種張偉看不懂的迷戀。

“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料子。蘇繡的，手工盤扣?！?/p>

“我就是想看看，活人穿上，和躺著穿上，有什么不一樣?！?/p>

“你……你拿我去當(dāng)模特？”

“不可以嗎？”林曉曉抬眼看他，“你不是說，你永遠支持我的工作嗎？”

“我支持，可這是兩碼事！”

“阿偉?！绷謺詴哉酒鹕?，走到他面前，“我們單位新來的那個小王，他男朋友就愿意幫他。人家還特意去買了假人模型?！?/p>

“我讓你幫我，只是想讓你更了解我的工作?！?/p>

“你連這點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嗎？”

林曉曉的語氣很輕，但壓迫感十足。

張偉看著她那雙沒有波瀾的眼睛，又想起了母親王秀英的咒罵。

他一咬牙：“行！我穿！”

“不就是件衣服嗎！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不一樣！”

他豁出去了。

他要向林曉曉證明，他愛她，連她的職業(yè)一起愛。

他要向他媽證明，他的選擇沒有錯！

“好?！绷謺詴月冻隽艘粋€極淺的笑容，“那你先躺下?！?/p>

“還要躺下？”

“全套，就要有儀式感?！?/p>

“先化妝，再更衣?！?/p>

04 冰冷的“儀式”

張偉認(rèn)命地躺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

林曉曉打開了她那些瓶瓶罐罐。

一股奇異的香味彌漫開來。

不是香水味，也不是化妝品味，而是一種混合了檀香、藥草，還有一絲……泥土的腥味。

“閉眼?！绷謺詴悦畹?。

張偉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到冰涼的液體被刷在了臉上。

接著，是膩子一樣的膏體，一層層地覆蓋上來。

林曉曉的手法很專業(yè)，很輕柔，但她的手指太冷了。

那股涼意，像是能透過皮膚，鉆進他的骨頭縫里。

“曉曉，你這化妝品……怎么感覺把毛孔都堵死了？”張偉忍不住說。

“這是特制的?！?/p>

林曉曉的聲音很穩(wěn)，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防腐，定妝?！?/p>

張偉心里咯噔一下，但不敢再多問。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額頭、下巴，都被涂抹上了一層厚厚的東西。

那東西在迅速變干，變硬。

他的臉開始發(fā)僵，連做個撇嘴的動作都變得困難。

“好了，別動?！?/p>

林曉曉開始給他畫眉。

修飾唇形。

“你皮膚底子不錯，就是有點松?！彼袷窃谠u價一件作品。

張偉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

那股奇異的香味，好像有催眠的效果。

他想掙扎，但四肢有些不聽使喚。

“別緊張，阿偉?！绷謺詴缘穆曇舴路饛暮苓h的地方傳來，“放松，睡一覺就好了?！?/p>

“接下來，是更衣?！?/p>

張偉在半夢半醒之間，感覺自己被扶了起來。

那件“福祿裝”比他想象的要重，而且很硬挺。

林曉曉在給他系那些盤扣。

一顆，兩顆，三顆……

她的動作很慢，很仔細(xì)，像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藝術(shù)品。

“曉曉……我有點冷……”張偉迷迷糊糊地說。

“沒關(guān)系?！绷謺詴苑鲋?，讓他重新躺平。

“這樣，就完美了?！?/p>

林曉曉站在沙發(fā)前，欣賞著自己的“杰作”。

燈光下，張偉躺在那里，雙目緊閉，面色是那種特有的、帶著青白底色的“安詳”。

嘴唇紅得恰到好處。

身上穿著那件深藍色的繡金壽衣。

林曉曉滿意地笑了。

她拿出手機，對著張偉，“咔嚓，咔嚓”，拍了好幾張照片。

“阿偉，你先休息一下?！?/p>

“我出去買點東西，買你最愛吃的燒鵝?！?/p>

她拿起包，輕輕帶上了房門。

“咔噠?！?/p>

門，從外面反鎖了。

05 撕不掉的第二層皮

張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醒來時，是被渴醒的。

喉嚨里像是著了火。

他猛地睜開眼，屋子里一片漆黑，窗外的月光慘白。

“曉曉？”他喊了一聲。

沒人回應(yīng)。

他這才想起來，林曉曉說去買燒鵝了。

“這都幾點了……”

他撐著沙發(fā)坐起來，身體一陣僵硬。

“嘶——”

他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生銹了一樣。

他低頭一看，嚇了一跳。

自己身上還穿著那件深藍色的壽衣！

“搞什么鬼！”

張偉一陣火大，他最討厭這種絲綢質(zhì)感，冰涼涼地貼在身上。

他伸手去解胸口的盤扣。

怪事發(fā)生了。

那個盤扣，像是被502膠水黏住了一樣，紋絲不動。

“嗯？”

張偉使勁，指甲都快掰斷了，那個盤扣依舊牢牢地嵌在扣眼里。

他急了，開始去解第二個，第三個。

所有的盤扣，全都像是焊死在了衣服上。

“林曉曉！”

張偉怒了，他以為這是林曉曉的惡作劇。

他不想解了，他決定直接把衣服扯開！

他抓住衣襟，用力向兩邊猛撕。

“刺啦——”

一聲刺耳的撕裂聲。

但衣服沒有開。

劇痛從他的胸口傳來！

張偉低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那件深藍色的壽衣，完好無損。

“啊——！”

張偉嚇得滾下了沙發(fā)。

他連滾帶爬地沖進衛(wèi)生間，打開了燈。

鏡子里的那個人，讓他發(fā)出了這輩子最凄厲的尖叫。

慘白的面皮，緊緊地繃在骨頭上，雙頰微微凹陷，眉毛畫得又黑又濃。

嘴唇是僵硬的朱紅色。

“妝！是這個妝！”

張偉終于反應(yīng)過來。

他擰開水龍頭，捧起冷水就往臉上潑。

水珠順著臉頰滑落，但那層妝容，就像是防水的油彩，沒有絲毫?xí)炄尽?/p>

他抓起洗面奶，擠了半瓶在手上，瘋了一樣往臉上搓。

泡沫糊滿了他的臉，但他能感覺到，那層“面具”還在。

他沖掉泡沫。

鏡子里，那張“安詳”的死人臉，依舊在。

他急了，拿起卸妝油，是林曉曉的，強效的。

他倒在毛巾上，使勁地擦拭自己的臉頰。

毛巾都被他搓得發(fā)燙。

皮膚火辣辣地疼。

但他停下來一看，鏡子里的臉，還是老樣子。

“不……不……”

張偉顫抖著，伸出手指，用指甲去摳自己的臉。

他想把這層“面具”摳下來！

指甲劃過臉頰。

那層妝容，竟然被他……摳下來了一小塊。

露出的，是他自己原本的、泛紅的皮膚。

這層妝！根本就不是化妝品！

這是一張人皮面具！

張偉驚恐地后退，撞在了墻上。

他再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那件深藍色的壽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和他的皮膚緊緊地貼合在了一起。

衣服的邊緣，和他的手腕、腳踝，嚴(yán)絲合縫。

“救命……救命??！”

張偉絕望地沖向房門。

他瘋狂地轉(zhuǎn)動門把手。

門，被反鎖了。

他拼命地拍打著防盜門，聲音卻異常嘶啞。

“開門！林曉曉！開門！”

就在這時，他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是林曉曉發(fā)來的一條微信。

張偉顫抖著點開。

上面只有一張圖片，和一句話。

圖片，是張偉躺在沙發(fā)上，穿著壽衣，化著死人妝的“安詳”照片。

那句話是：

“阿偉，忘了告訴你，我給你用的，是最新款的‘永固套裝’。別白費力氣了，明天早上八點，車會準(zhǔn)時來接你?！?/str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