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父母愛情：江德福也看錯了一回！他到妹妹出嫁那天都沒想通，她那十五年看似“一根筋”的執(zhí)著，竟藏著那般深沉的謀劃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故事。故事聚焦于人物在時代洪流中的命運與抉擇，無意宣揚任何不良導(dǎo)向，敬請讀者理性閱讀。

“哥，你要是嫌我吃閑飯，我明天就回老家！”江德華又一次用她那“一根筋”的脾氣，氣跑了說媒的人。

海軍校長江德福看著妹妹決絕的背影，只覺得又氣又無奈。

他想破了頭也想不通，這個沒文化的妹妹，哪來的底氣挑三揀四？

他做夢也想不到，這看似愚笨的執(zhí)拗竟持續(xù)了十五年，直到妹妹風(fēng)光出嫁的那天，他才恍然大悟，那份執(zhí)著背后，藏著的竟是一場他從未看懂的深沉謀劃。

01

海島上的風(fēng)，帶著一股子咸腥味，刮在人臉上，像是磨砂的布。

江德福剛從炮校開完一個長會回來，軍裝的領(lǐng)口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一推開家門，就看到妻子安杰正沉著臉坐在桌邊，手里捏著個搪瓷茶杯，杯沿都被她指尖捏得發(fā)白，但里面的水一口沒喝。

“又怎么了這是？”江德福一邊解開領(lǐng)口的風(fēng)紀(jì)扣，一邊隨口問道，他聽得出空氣里那股子不對勁的味道。

安杰抬起眼皮，視線像兩把小刀子，直直地看向他。

她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發(fā)出“磕”的一聲脆響，震得桌上的暖水瓶都跟著晃了晃。

“你別問我！你該去問問你那個好妹妹！衛(wèi)生所的王醫(yī)生，人家哪點配不上她？戴個眼鏡斯斯文文，工作又體面，家里成分也好，她倒好，跟人家在碼頭那兒走了不到十分鐘，回來就說不行！”

江德福一聽這話，剛松快一點的腦袋又緊繃起來，太陽穴突突地跳。

“又不行？這次又是什么離譜的理由？”

“她說，”安杰刻意模仿著小姑子江德華那粗聲大氣的語調(diào)，嘴角往下撇著，“‘他手上那股來蘇水味兒，離八丈遠(yuǎn)都聞得見，我這鼻子靈，聞著犯暈。跟他過日子，那我這鼻子還要不要了？’你聽聽，江德福你聽聽，這是什么話！這是過日子的人能說出來的話嗎？她到底想找個什么樣的？天上的神仙嗎？”

江德福一屁股重重地坐在長條凳上，凳子發(fā)出“嘎吱”一聲抗議。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那口氣里滿是無力和挫敗。

他感覺自己這個海軍炮校的校長，能管好手底下幾百號刺頭兵，能把那些復(fù)雜的炮彈參數(shù)背得滾瓜爛熟，卻拿自己這個“一根筋”的親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

江德華是三年前，坐著運送補給的登陸艇，從那個貧瘠的北方農(nóng)村來到這個叫松山島的地方的。

她第一次下船的時候，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土布褂子，褲腿上還沾著黃泥點子，手里緊緊攥著一個打了好幾個補丁的包袱。

她站在碼頭上，瞇著眼打量著這個到處都是灰色營房和咸濕海風(fēng)的陌生地方，眼神里有怯生生的好奇，更多的則是一種扎根土地的、不知所措的茫然。

她就像一棵被連根拔起的、帶著濃重泥土氣息的野草，被硬生生栽進了安杰這個資本家大小姐用書本、咖啡和整潔精心打理起來的“花盆”里。

剛來的頭一個月，江家?guī)缀跆焯於荚谏涎荨拔幕瘺_突”。

德華習(xí)慣了在鄉(xiāng)下院子里用大嗓門喊人，聲音能傳出二里地，嚇得安杰不止一次手里的書掉在地上。

她也習(xí)慣了吃完飯把碗往水槽里一扔，等攢多了再一起洗，這讓有輕微潔癖的安杰每次看到都覺得眼皮直跳。

“德華，碗要馬上洗，不然會招蟑螂的?！卑步軙M量用溫和的語氣提醒。

“嫂子，俺們鄉(xiāng)下都這樣，哪有那么金貴?！钡氯A嘴上不服氣，但還是會不情不愿地拿起抹布。

盡管生活習(xí)慣格格不入，但德華的勤快也是實打?qū)嵉摹?/p>

她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天不亮就起床，把院子掃得干干凈凈，家里的地擦得能照出人影，一家人的衣服不管多臟多破，到了她手里總能變得整潔如新。

她的到來，確實把安杰從繁重的家務(wù)里解放了出來，讓她有了更多時間看書、聽廣播，或者和島上幾個有文化的軍官家屬聊天。

江德?？丛谘劾?，心里對妹妹是既疼愛又頭疼。

他覺得妹妹就是個典型的農(nóng)村婦女，沒讀過書，認(rèn)死理，但心眼不壞，就是那根“筋”太直、太硬，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眼看著妹妹年紀(jì)一天天大了，幫她解決個人問題，就成了江德福和安杰心頭的一件大事，一項必須完成的政治任務(wù)。

于是，一場場“相親大作戰(zhàn)”在江家輪番上演。

第一個安排見的是炊事班的長老王，四十幾歲，老婆在老家病逝了，沒孩子。

人老實巴交，做得一手好菜，在后勤是個人人夸贊的老黃牛。

江德福覺得這個條件不錯，德華嫁過去不用受氣，也能吃口現(xiàn)成的熱飯。

見面的地點就安排在江德福家，安杰特意炒了兩個好菜。

長老王很拘謹(jǐn)，坐在凳子上只占了三分之一，兩只粗糙的大手放在膝蓋上，不停地搓著。

德華給他倒了杯水，他接過來，緊張得手一抖，水灑了大半杯。

吃飯的時候，或許是太餓了，他呼嚕呼嚕地扒拉著米飯，嘴里還發(fā)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送走長老王，江德福喜滋滋地問：“怎么樣？老王人不錯吧，老實，會疼人。”

德華正收拾著碗筷，聞言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嘴一撇：“不行！哥，你沒聽見他吃飯那聲兒？吧唧嘴！我聽著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這要是過一輩子，我得天天撓墻！”

江德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

安杰在旁邊打圓場：“德華，這都是小毛病，可以改的嘛?！?/p>

“嫂子，這可不是小毛病，這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xí)慣，改不了！反正我受不了！”德華態(tài)度堅決，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第一次相親，以“吧唧嘴”為由，宣告失敗。

安杰不甘心，又托人介紹了漁業(yè)隊的副隊長小李。

小李三十出頭，是個轉(zhuǎn)業(yè)軍人，年輕有為，還是個黨員，在島上是重點培養(yǎng)對象。

安杰覺得這次總該沒問題了，特意讓德華換了件干凈的藍布褂子，去碼頭“偶遇”。

那天天氣不錯，德華和小李在碼頭邊上，沿著防波堤走了個來回。

回來后，安杰滿懷期待地問：“小李怎么樣？年輕有干勁，人也精神?！?/p>

德華搖了搖頭，理由同樣讓人啼笑皆非：“嫂子，他人是挺精神，就是太瘦了，跟個豆芽菜似的，那小身板，還沒我壯實。這島上風(fēng)大，我老擔(dān)心哪天一個浪打過來，別把他給吹海里去了。”

“胡說八道！”江德福終于忍不住了，在屋里氣得來回踱步，軍靴踩在地板上“咚咚”作響。

“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自己什么條件！沒文化，脾氣犟，還拖個農(nóng)村戶口！人家沒嫌棄你，你倒先挑三揀四起來了！我看你就是誠心不想嫁，想在我家吃一輩子閑飯！”

這話就說重了。

德華的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眼圈也紅了。

她梗著脖子，聲音都帶著顫音：“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我沒文化怎么了？沒文化就得隨便找個人湊合？我就要找個我看得順眼的！過日子的是我，不是你！你要是嫌我吃閑飯，我明天就回老家去，不礙你的眼！”

說完，她轉(zhuǎn)身跑進自己房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留下江德福和安杰面面相覷。

一場相親，又演變成了一場家庭矛盾。

從那以后，衛(wèi)生所的王醫(yī)生、供銷社的采購員、甚至還有個來島上勘探的地質(zhì)隊員……一個個條件不錯的對象，都在德華各種稀奇古怪的理由下被否決了。

一來二去，德華“眼光高”、“脾氣怪”的名聲就在島上傳遍了。

安杰也徹底沒了耐心，不再張羅這事，江德福更是氣得一提起這事就擺手：“隨她去！我不管了！讓她當(dāng)一輩子老姑娘算了！”

就在江家因為德華的婚事陷入僵局，江德福幾乎要放棄的時候，一件誰也沒想到的不幸，打破了海島軍官大院的平靜。

他們的鄰居，同為炮校教官的老丁，他的妻子王秀娥在生第四個孩子的時候，突發(fā)大出血，沒搶救過來，一尸兩命。

消息傳來的時候，整個大院都震驚了。

王秀娥雖然也是個大字不識的農(nóng)村婦女，但為人爽朗熱心，和德華很說得來。

德華聽到消息，當(dāng)場就愣住了，手里的半盆土豆“嘩啦”一聲全掉在了地上。

她沒哭，也沒喊，只是呆呆地站著，臉色比墻壁還白。

老丁家一下子就塌了。

02

老丁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白天要在學(xué)校強撐著給學(xué)員上課，晚上回來，面對的是三個哭鬧不止的孩子和一屋子的狼藉。

老大才十歲，老二老三更小，連自己穿衣服都費勁。

不過幾天功夫，老丁整個人就垮了，眼窩深陷，胡子拉碴，像老了十歲。

江德福和安杰看著于心不忍，安杰時常會多做些飯菜讓孩子送過去，江德福也會在下班后過去陪老丁抽根煙，說幾句不咸不淡的安慰話。

但他們有自己的家庭和工作，安杰懷著孕，江德福工作又忙，能幫的終究有限。

這時候，一直被認(rèn)為“事兒多”、“一根筋”的江德華，卻像個上了戰(zhàn)場的士兵，一頭扎進了老丁家這個“陣地”。

她不聲不響地把老丁家堆得像小山一樣的臟衣服、臭襪子、尿布全抱了過來，在院子里的水井邊，搓了整整一個下午。

洗干凈的衣服晾在繩子上，花花綠綠的，像一面面宣告著秩序回歸的旗幟。

她算好時間，在自家做好飯菜，用一個大碗裝著，讓老丁的大兒子丁大樣端回去。

“快回去吃，別讓你爸和弟弟們餓著?！彼f話的口氣，自然得仿佛她本就該做這些。

她還會抽空把老丁家?guī)讉€孩子磕破了洞的褲子、開線的棉襖一一收過來，在煤油燈下，一針一線地縫補好。

她的針腳雖然沒有安杰的細(xì)密，但卻格外結(jié)實耐用。

江德?？粗妹玫拿β担睦镂逦峨s陳。

他覺得這就是妹妹的本性，刀子嘴，豆腐心，看不得別人受苦。

他甚至還專門找了個機會，把妹妹叫到一邊，壓低聲音提醒她：“德華，你心好。但你一個大姑娘，還沒出嫁，天天往老丁家跑，這院里人多嘴雜，傳出去對你名聲不好。”

德華正給丁二樣的手上抹蛤蜊油，聞言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聲音不大，但異常堅定：“哥，我?guī)偷挠植皇抢隙?，我?guī)偷氖切愣鹕┳恿粝碌哪菐讉€沒娘的孩子！再說了，我自己的名聲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身正不怕影子斜，誰愛說誰說去！”

她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把江德福后面準(zhǔn)備的一大堆道理全給堵了回去。

他看著妹妹低頭給孩子抹油時專注的樣子，心里那點責(zé)備也煙消云散了，只剩下一點感慨：妹妹這“一根筋”的善良，倒也讓人挑不出錯來。

在當(dāng)時所有人眼中，包括最了解她的江德福，都認(rèn)為江德華對老丁家的好，僅僅是出于一個農(nóng)村婦女最樸素的同情心，是對去世的好姐妹王秀娥的一份情義。

沒人把這事往別處想。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老丁家在德華這個“編外保姆”的操持下，漸漸恢復(fù)了些許人間的秩序。

孩子們不再蓬頭垢面，身上有了皂角的清香味；老丁也能在下班后吃上一口熱飯，有時間喘口氣，備備課了。

他對德華，充滿了說不盡的感激。

可誰都沒想到，波瀾再起，而且這一次的浪頭，比所有人都預(yù)想的要大。

在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心和同事們的熱心撮合下，老丁和衛(wèi)生所新來的吳醫(yī)助，走到了一起。

吳醫(yī)助是從省城大醫(yī)院調(diào)來的，三十多歲，丈夫在之前的運動中出了問題，兩人離了婚。

她有文化，氣質(zhì)嫻靜，和安杰很能聊到一塊兒去，兩人時常會討論新出的電影和小說。

消息是安杰帶回家的，她說完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摘菜的德華，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和不平。

“德福，你說老丁這事……德華她……”

江德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他太了解自己妹妹的脾氣了，這些日子她為老丁家付出了多少，全院的人都看在眼里。

他估摸著以妹妹那“一根筋”的脾氣，知道了這事非得哭鬧一場，把天捅個窟窿不可。

他清了清嗓子，走到院里，斟酌著詞句，打算先開個頭，好好地、耐心地勸慰她一番。

德華的反應(yīng)，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甚至讓他感到了一絲詭異。

她聽完這個消息，只是停下了手里摘豆角的動作，直起腰，用沾滿泥土的手背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她的臉上沒有眼淚，沒有憤怒，甚至連一點點被辜負(fù)的委屈都沒有。

她只是朝著老丁家的方向，淡淡地撇了撇嘴，用她一貫粗聲大氣的、仿佛在談?wù)撎鞖庖粯拥恼{(diào)調(diào)，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讀書人？哼，也好。就是不知道，這讀書人的手，是拿手術(shù)刀的，還是拿鍋鏟的？也不知道，讀書人能不能帶好那幾個皮猴子？會不會半夜起來給孩子掖被子？”

說完，她又彎下腰，繼續(xù)摘她的豆角，手指“啪啪”地把豆角掐斷，動作干脆利落，仿佛剛才那幾句話，不過是隨口一句閑談。

江德福準(zhǔn)備了一肚子安慰的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全堵在了喉嚨里，不上不下。

他看著妹妹那個渾不在意的背影，只能把這一切歸結(jié)為她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嘴硬罷了。

他嘆了口氣，搖著頭回了屋，心里想著，這下，她總該明白現(xiàn)實了吧，錯過那么多機會，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這個教訓(xùn)，夠她受的了。

老丁和吳醫(yī)助結(jié)婚了。

婚禮辦得很簡單，就在炮校的小禮堂，大家熱鬧了一下。

婚后的日子，起初看起來還算平靜，但很快，裂痕就出現(xiàn)了。

吳醫(yī)助習(xí)慣了城市里窗明幾凈、安靜有序的生活，她無法忍受海島的潮濕和單調(diào)，更無法忍受家里那幾個精力旺盛、時刻都在制造噪音和混亂的孩子。

她要求老丁嚴(yán)格管教孩子，要求家里必須保持一塵不染。

她會在老丁下班后，抱怨孩子把她的醫(yī)學(xué)書籍弄上了手印，抱怨地板剛拖干凈又被踩上了泥腳印。

03

老丁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他愛惜自己的新妻子，也心疼那幾個沒娘的孩子，日子過得焦頭爛額。

家里開始頻繁地傳出爭吵聲。

起初是低聲的爭執(zhí)，后來變成了吳醫(yī)助尖銳的抱怨和老丁壓抑的低吼，隔著一道薄薄的墻，江德福和安杰聽得清清楚楚。

而最直觀的反應(yīng)，是老丁家的孩子們。

他們開始越來越頻繁地往江德福家跑。

丁大樣會帶著弟弟們，在飯點的時候，悄悄地站在江家門口，眼巴巴地往里望。

丁二樣和丁三樣，更是隔三差五地就黏在德華身邊，找各種由頭待著不走。

“德華姑，我餓了。”

“德華姑，我的扣子掉了，你幫我縫縫?！?/p>

“德華姑，我新媽媽不讓我把玩具拿出來玩，說會弄亂屋子?！?/p>

德華對這些跑來“避難”的孩子，永遠(yuǎn)是敞開懷抱。

她會像變戲法一樣，從廚房里拿出剛出鍋的熱乎乎的窩頭或者一塊紅薯塞給他們。

她會熟練地穿針引線，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掉落的扣子縫得結(jié)結(jié)實實。

她從不當(dāng)著孩子們的面，說他們新媽媽一句不是，但她每一個溫柔的動作，每一頓可口的飯菜，都在無聲地、有力地與隔壁的冷清和爭吵形成著最鮮明的對比。

她像一塊巨大的、溫暖的磁石，牢牢地吸引著那幾個在自己家里感受不到溫度、渴望母愛的孩子。

江德?？粗@一切，只是覺得妹妹心善，卻沒意識到，這善意背后，正編織著一張無形的網(wǎng)。

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夜晚，海浪瘋狂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發(fā)出沉悶而駭人的轟鳴。

狂風(fēng)卷著雨點，抽打著窗戶，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老丁最小的兒子二樣，只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單薄褂子，渾身濕透，哭著拍打江德福家的門，那聲音幾乎被風(fēng)雨聲淹沒。

安杰一開門，看到孩子那副可憐的模樣，心疼得一把將他緊緊摟進懷里，用自己的身體替他擋住灌進來的冷風(fēng)。

“二樣，我的天，怎么了這是？快進來！”

孩子凍得嘴唇發(fā)紫，渾身發(fā)抖，抽抽搭搭地說：“我爸……我爸和我新媽媽又吵架了……她把我畫畫的本子撕了，說我把墨水弄她書上了……還推我……”

安杰聽得怒火中燒，一邊用干毛巾給孩子擦著頭發(fā)，一邊扭頭對剛從書房出來的江德福說：“你聽聽，德福，這叫什么事！一個大人跟孩子計較這些！真讓德華說著了，老丁這日子過得還不如從前呢！”

江德福也是一臉愁容，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心想，這吳醫(yī)助也太不像話了，自己得去隔壁跟老丁談?wù)劇?/strong>

他正要轉(zhuǎn)身回屋穿件外套，卻無意中，透過廚房那扇虛掩的門縫，看到了一幕讓他瞬間血液凝固、此生難忘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