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那天晚上十一點半,小姑子陳美玲拖著兩個行李箱,牽著五歲的兒子樂樂,站在我家門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嫂子,我沒地方去了……"
誰能想到,這一住就是三個月。
三個月里,我的工資卡余額從五位數(shù)變成了三位數(shù),我的臥室變成了倉庫,我的生活變成了戰(zhàn)場。
而那個一直沉默的男人,我老公陳志明,終于在某天深夜說了一句話。
第二天一早,小姑子連夜搬走了,連招呼都沒打。
我至今記得那句話——它像一把刀,干脆利落地切開了所有人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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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深秋,南方的雨淅淅瀝瀝下了整整一周。
我叫林曉雯,三十歲,在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嫁給陳志明四年,婚后生活說不上多甜蜜,但也算安穩(wěn)。
那天加班到九點多,回家路上順便買了份麻辣燙。陳志明出差去了外地,我難得一個人清靜。
打開門的瞬間,玄關(guān)的燈亮著,地上多了兩雙鞋——一雙女式高跟鞋,一雙兒童運(yùn)動鞋。
客廳里,小姑子陳美玲正坐在沙發(fā)上抹眼淚,五歲的樂樂趴在她腿上睡著了。
"美玲?你怎么來了?"
她抬起頭,眼眶紅腫,妝都花了:"嫂子,我……我離婚了。"
我愣了幾秒,把麻辣燙放在茶幾上,坐到她旁邊:"怎么回事?跟周建出什么問題了?"
美玲和周建結(jié)婚六年,周建是做工程的,常年在外面跑項目。我一直以為他們感情還行,逢年過節(jié)也挺恩愛的樣子。
"他在外面有人了。"美玲咬著嘴唇,聲音發(fā)抖,"我上個月去工地看他,親眼看見他從一個女人房間出來。我問他,他還理直氣壯說那女的是他同事……"
她說著說著又哭起來,樂樂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叫了聲"媽媽"。
我給她倒了杯水:"那你現(xiàn)在……住哪?"
"房子是他婚前買的,我凈身出戶。"她攥著紙巾,"我媽那邊房子太小,住不下。我想著……先在你這住幾天,等我找到房子就搬走。"
幾天。
她說的是幾天。
我看著她紅腫的眼睛,看著樂樂困倦的小臉,心里那點猶豫被同情壓了下去。
"行,你先住著。志明不在家,次臥空著呢。"
美玲站起來,緊緊抱住我:"謝謝嫂子,真的謝謝你。"
那時候我還不知道,這句"幾天",會變成三個月的噩夢。
第一周,一切還算平靜。
美玲白天帶樂樂去附近公園玩,晚上回來幫忙做做飯,雖然手藝一般,但態(tài)度還是有的。樂樂也乖巧,叫我"舅媽"叫得甜,有時候還幫我遞個拖鞋。
陳志明出差回來那天,看見妹妹住在家里,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
"美玲,周建那事我聽說了。你先住著,別著急。"
美玲眼眶又紅了:"哥,我對不起你們……"
"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對不起。"陳志明拍拍她肩膀,"慢慢來,總會好起來的。"
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兄妹倆說話,心里覺得陳志明這人雖然平時話不多,但關(guān)鍵時刻還是講情分的。
可問題是,日子一天天過去,美玲完全沒有要搬走的意思。
第二周,她開始指揮我該買什么菜。
"嫂子,樂樂不吃青椒,你做菜別放了。"
"嫂子,這個洗衣液味道太沖,樂樂皮膚敏感。"
"嫂子,你們家WiFi信號不太好,我視頻都卡,能不能換個路由器?"
我盡量滿足她,想著她剛離婚,心情不好,多體諒些也應(yīng)該。
第三周,她開始帶樂樂睡主臥。
"嫂子,次臥那床太硬了,樂樂睡不慣。主臥的床軟,我們睡那邊行不行?你和我哥反正也大,睡次臥應(yīng)該沒問題。"
我當(dāng)時正在加班趕方案,頭都沒抬:"那床單被套你自己換啊,我沒時間。"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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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加完班回臥室一看,她不光換了床單,還把我的護(hù)膚品挪到了角落,自己的那一堆瓶瓶罐罐擺滿了梳妝臺。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忍忍就過去了。
轉(zhuǎn)眼一個月過去了。
我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客廳的布局變了——沙發(fā)挪了位置,茶幾上多了一套樂樂的樂高玩具,電視機(jī)旁邊堆著一摞美玲網(wǎng)購的快遞。
廚房里傳來說話聲,我走過去一看,美玲正拿著我的手機(jī)在視頻通話。
"媽,你放心,我在嫂子這住得挺好的。嫂子人可好了,啥都讓著我……"
屏幕那頭是婆婆的臉,看見我進(jìn)來,笑得格外熱情:"曉雯回來啦!美玲這段時間麻煩你了,你多擔(dān)待啊。"
"媽,沒事的。"我干笑兩聲。
掛了電話,美玲把手機(jī)還給我:"嫂子,我媽說讓你周末帶樂樂去她那玩,她好久沒見孫子了。"
"周末我要加班。"
"那我自己帶他去唄,你把車借我用用?"
我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我不會開車,志明的車鑰匙你問他要。"
美玲噘著嘴:"我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氣得很,上次我借他車,他嘮叨了我半天……"
我沒接話,徑直走進(jìn)廚房開始做飯。
晚飯桌上,樂樂把菜湯灑了一桌子,美玲不僅沒說他,還埋怨我買的碗太淺。
"嫂子,你下次買那種有防滑底的兒童碗,樂樂用起來方便。"
陳志明在旁邊默默扒飯,一言不發(fā)。
我放下筷子:"美玲,你找房子的事怎么樣了?"
她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睛:"還在看……房租太貴了,我那點積蓄根本不夠。"
"那你工作呢?找到了嗎?"
"也在看。我之前做的那行不太適合我,想換個方向,還在考慮……"
一個月了,房子沒找,工作沒找,整天就是帶孩子逛街刷手機(jī)。我真想問問她,她的"考慮"什么時候能考慮出個結(jié)果?
但話到嘴邊,我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再等等吧。
第二個月,我開始察覺到經(jīng)濟(jì)上的壓力。
以前我和陳志明兩個人,一個月生活費(fèi)三四千足夠了。自從美玲住進(jìn)來,開銷直接翻了一倍不止。
樂樂正是能吃的年紀(jì),牛奶水果零食不能斷;美玲說要給樂樂補(bǔ)營養(yǎng),隔三差五就買排骨買蝦;她自己的花銷更是沒個數(shù),這次是面膜,那次是連衣裙,快遞一箱接一箱往家里送。
最讓我崩潰的是水電費(fèi)。
美玲怕冷,空調(diào)整天開著二十八度;樂樂愛玩水,洗澡能洗一個小時;她晚上刷劇要開燈,樂樂怕黑要開小夜燈,客廳臥室燈火通明到半夜。
那個月的電費(fèi)賬單,比以往多了兩百多。
我忍不住跟陳志明抱怨:"你妹什么時候搬走啊?這樣下去我們得喝西北風(fēng)了。"
他躺在床上刷手機(jī),頭也不抬:"她剛離婚,沒收入,你讓她上哪去?"
"那她也不能一直住著不動彈?。《純蓚€月了,房子不找,工作不找,每天就知道花錢!"
"她不是在找嗎?"
"找什么找?你見她去面試過一次嗎?你見她去看過一套房嗎?"
陳志明終于放下手機(jī),皺著眉頭看我:"曉雯,她是我親妹妹。她現(xiàn)在遇到困難,我不幫她誰幫她?你是不是太計較了?"
那句"太計較了"像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
我愣住了,半天說不出話。
"行。"我聲音發(fā)抖,"我計較。我小肚雞腸,我容不下你妹妹。你滿意了吧?"
說完我摔門出去,在陽臺上站了半個小時,眼淚止不住地流。
從那天起,我和陳志明的話越來越少。
婆婆的電話開始頻繁起來。
"曉雯啊,美玲在你那還習(xí)慣嗎?"
"挺好的,媽。"
"樂樂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沒有,挺乖的。"
"那就好。美玲這孩子命苦啊,嫁了個不爭氣的,現(xiàn)在又離了婚……你和志明多照顧她點,讓她慢慢緩過來。"
每次接完婆婆的電話,我都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好像我不收留美玲,我就是不孝順、不善良、不懂事的兒媳婦。
可是我的苦,誰來聽?
那段時間,我工作上壓力很大,公司在競標(biāo)一個大項目,我負(fù)責(zé)的方案改了七八遍還過不了。每天加班到十點多回家,還要面對一屋子的狼藉。
樂樂的玩具散落一地,美玲的外賣盒堆在茶幾上,廚房的水槽里泡著沒洗的碗——她總說她待會兒洗,但那個"待會兒"永遠(yuǎn)不會來。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問她:"美玲,你能不能幫忙收拾一下?"
她正躺在沙發(fā)上刷劇,頭也沒抬:"我這不是在看孩子嘛。等樂樂睡了我就收。"
我看了一眼樂樂——他正坐在地上專心致志地玩玩具,根本不用人盯著。
"樂樂不是挺好的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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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說什么呢!"美玲突然坐起來,臉色變了,"你知道帶孩子多累嗎?我一個人帶他,吃喝拉撒全是我,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沒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她眼圈紅了,聲音越來越大,"你就是嫌我住這里礙眼!你就是想趕我走!我告訴你,這房子是我哥的,我憑什么不能?。?
樂樂被嚇哭了,哇哇大叫。
我站在原地,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那天晚上陳志明回來,美玲添油加醋地告了一狀,說我欺負(fù)她、針對她、嫌棄她。
陳志明把我拉到臥室,低聲說:"你就不能讓著點她?她都那么可憐了。"
我盯著他看了很久,突然覺得很陌生。
"陳志明,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很可憐?"
他沒說話。
我苦笑:"算了,跟你說不通。"
進(jìn)入第三個月,我的身體開始報警。
長期的疲憊、壓力、憋悶,讓我的胃疼得越來越頻繁。有天晚上疼得睡不著,陳志明送我去醫(yī)院急診,檢查結(jié)果是淺表性胃炎。
醫(yī)生叮囑我少吃辛辣、規(guī)律作息、保持心情舒暢。
保持心情舒暢。
我聽到這四個字,差點當(dāng)場笑出聲。
回家后,美玲破天荒地端了杯溫水給我:"嫂子,你沒事吧?"
我接過水,沒說話。
"我……我知道這段時間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她低著頭,"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那一刻,我心里那口氣突然泄了一半。
也許她真的不是有意的。也許她只是太迷茫了,不知道離婚后該怎么面對生活。
我嘆了口氣:"美玲,我不是想趕你走。但你總得有個規(guī)劃吧?你不能一直這樣。"
她點點頭:"我知道,我在想辦法……"
"你想了三個月了,想出什么了?"
她沉默了。
"你要是經(jīng)濟(jì)上有困難,我可以先借你點。你要是找不到工作,我?guī)湍銌枂栍袥]有合適的。但你得動起來,你不能就這么耗著。"
"我知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以為她會有所改變。
可第二天,她照樣躺在沙發(fā)上刷手機(jī)。
第三天,她又網(wǎng)購了一堆新衣服。
第四天,她跟婆婆視頻的時候笑嘻嘻地說:"媽,我在這住得挺好的,不急不急。"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了。
有些人,你給她臺階,她只會越蹬越高。
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來得猝不及防。
那天是周六,我難得休息,想著在家好好睡個懶覺。
早上九點多,婆婆突然來了。
她一進(jìn)門就直奔廚房,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亻_始做飯,邊做邊嘀咕:"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懂,美玲和樂樂在這住著,你們也不知道做點好的給孩子補(bǔ)補(bǔ)……"
我穿著睡衣出來,懵懵懂懂地問:"媽,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美玲啊。"婆婆頭也不回,"順便給你們做頓飯。"
美玲從次臥出來,一臉無辜地看我,輕聲說:"我昨天跟我媽說想吃她做的紅燒肉……"
你想吃紅燒肉,就把你媽叫到我家來做?
我深吸一口氣,忍住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婆婆突然放下筷子,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我和陳志明。
"我有件事想跟你們商量。"
"媽您說。"陳志明說。
"美玲這孩子命苦,現(xiàn)在又離了婚,沒地方住。我想著,你們這房子反正也大,要不……就讓美玲長住下來吧?樂樂也能有個穩(wěn)定的環(huán)境,不用來回折騰。"
長???
我腦子里嗡地一聲。
"媽,這……"陳志明有些猶豫。
"怎么了?不行嗎?"婆婆皺起眉頭,"美玲是你親妹妹,你幫她不是應(yīng)該的嗎?再說了,這房子是我們家的房子,她住怎么了?"
我注意到她說的是"我們家的房子"。
不是"你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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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和曉雯的房子"。
是"我們家的房子"。
我的嘴唇微微發(fā)抖,看向陳志明。
他低著頭,不說話。
美玲在旁邊抱著樂樂,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在等待一個喜訊。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
我放下筷子,站起來。
"媽,我有點累了,先去休息。"
"哎,曉雯——"婆婆在后面喊我。
我沒回頭,徑直走進(jìn)臥室,反鎖了門。
然后,我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我發(fā)了一張我們家客廳的照片——滿地的玩具,堆積的快遞,亂七八糟的外賣盒。
配文只有一句話:"原來,家也可以不是家。"
發(fā)完我就后悔了。
這太沖動了,太不成熟了。
可是我已經(jīng)沒有別的出口了。
手機(jī)不停地響,同事朋友紛紛問我怎么了。我沒回,把手機(jī)調(diào)成靜音,蒙著被子躺下。
迷迷糊糊睡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臥室門被敲響。
"曉雯,開門。"是陳志明的聲音。
我沒動。
"曉雯,你開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我躺著,盯著天花板。
"媽走了,美玲帶樂樂出去了。你開門,就我一個人。"
我猶豫了一下,起身開了門。
陳志明站在門口,臉色很復(fù)雜。他走進(jìn)來,在床邊坐下,沉默了很久。
"你那條朋友圈……我看到了。"
我不說話。
"你刪了吧,傳出去不好。"
"不好?"我冷笑,"什么叫不好?我說實話不好?你們?nèi)乙黄鹌圬?fù)我就好?"
"沒人欺負(fù)你——"
"夠了!"我突然爆發(fā),"陳志明,你睜開眼睛看看,這三個月我過的是什么日子!我上班累死累活,回家還要伺候你妹妹母子倆,我花錢花時間花精力,我什么都付出了,你們呢?你們誰說過我一句好?你妹妹嫌我買的碗不好,嫌我買的洗衣液不好,嫌我做的飯不好,你媽更好,直接說讓她長??!這是我的家!我的家!"
我聲音沙啞,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陳志明呆呆地看著我,似乎被嚇住了。
"曉雯……"
"你別叫我。"我擦了擦眼淚,"陳志明,我問你,你心里有我嗎?"
他張了張嘴,沒說話。
"你心里有這個家嗎?"
"當(dāng)然有……"
"那你為什么從來不幫我說話?為什么每次都是我在忍?你妹妹離婚是可憐,我呢?我嫁給你四年,我做了什么?我憑什么要承受這些?"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
我看著陳志明,等他的回答。
他低下頭,雙手交握,指節(jié)發(fā)白。
終于,他開口了:
"我知道你累。我知道這三個月你受了很多委屈。但美玲她……她是我妹妹,我不幫她,我……"
"那我是誰?"我打斷他,"我是你老婆。你發(fā)過誓要照顧我一輩子的那個人。"
他沉默。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算了,我累了。你讓我靜一靜。"
"曉雯——"
"出去。"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聽到自己的心在一點點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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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在臥室待到深夜。
肚子餓得咕咕叫,我沒出去。手機(jī)響個不停,我沒看。
十一點多,我聽到客廳傳來說話聲。
是陳志明和美玲。
我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豎起耳朵聽。
"哥,嫂子她是不是生氣了?"是美玲的聲音。
"嗯。"
"我……我也沒想讓她這么不高興,我就是……"
"美玲。"陳志明打斷她,聲音很沉,"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你覺得,這是誰的家?"
客廳突然安靜下來。
然后,我聽到了那句話——那句改變一切的話。
陳志明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美玲,這是我和曉雯的家。不是媽的家,不是你的家。這三個月,曉雯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清楚。她從來沒有主動趕你走,是你自己……"
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
"你該走了。"
這四個字,像一道悶雷,炸在我耳邊。
我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
然而,下一秒發(fā)生的事,徹底讓我愣住了——
美玲突然站起來,猛地把茶幾上的杯子摔在地上!
"好啊!你們兩口子一起趕我!行!我走!"
"美玲你冷靜點——"
"我冷靜什么冷靜!"她尖叫起來,"陳志明,你等著!你不幫我,我讓媽來評評理!你信不信她明天就來收拾你們!"
說完,她沖進(jìn)房間,砰地一聲摔上門。
我呆呆地站在門縫后面,腦子里一片空白。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婆婆真的會來?
她會站在誰那邊?
我和陳志明……我們的婚姻還能撐下去嗎?
門縫里,我看到陳志明一個人站在客廳中央,滿地的碎玻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
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我從未見過的表情——
那是一種決絕,一種疲憊,還有……
一種我讀不懂的復(fù)雜。
突然,他轉(zhuǎn)過頭,直直地朝臥室走來!
我的心猛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