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shí)關(guān)聯(lián)

聲明：本文基于歷史事件進(jìn)行文學(xué)化改編創(chuàng)作，部分情節(jié)、對話及細(xì)節(jié)為藝術(shù)加工，旨在呈現(xiàn)歷史故事的戲劇張力，不代表歷史絕對真實(shí)。請讀者理性看待，勿將虛構(gòu)情節(jié)與歷史事實(shí)混淆。

永樂二十二年，北京城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冷。北風(fēng)呼嘯著卷過紫禁城的紅墻黃瓦，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像是在低聲嗚咽，又像是在訴說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乾清宮內(nèi)，爐火燒得正旺，偶爾爆出一兩聲輕微的噼啪聲。雖然屋內(nèi)溫暖如春，但坐在龍椅上的朱棣，卻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這寒意不是來自外面，而是來自他的心里，來自這偌大宮殿里無處不在的寂靜。

朱棣今年已經(jīng)六十有四了。這位一手打造了“永樂盛世”的鐵血帝王，此刻看起來竟有些許佝僂。

他放下了手中的朱筆，目光透過窗欞，望向漆黑的夜空。他在位二十二年，文治武功，遠(yuǎn)邁漢唐。五征漠北，打得蒙古人聞風(fēng)喪膽；修纂大典，匯聚了天下文脈；派遣鄭和下西洋，萬國來朝。

可是，即使擁有了這無上的權(quán)力和榮耀，即使坐擁萬里江山，他心中卻始終扎著一根刺，一根拔不出、碰不得，一碰就痛徹心扉的刺。

那就是子嗣。

自打他從南京登基稱帝，住進(jìn)這紫禁城以來，整整二十二年，后宮佳麗三千，卻再也沒有一個嬰兒的啼哭聲響起。除了當(dāng)年在潛邸時生下的三個兒子，他再無所出。

坊間流言四起，有人說他殺戮太重，靖難之役死了太多人，遭了天譴；有人說他奪了侄子的皇位，是大逆不道，上天要絕他的后。

這些話，雖然沒人敢當(dāng)著他的面說，但他是皇帝，錦衣衛(wèi)的耳目遍布天下，又怎么會聽不到？

每當(dāng)夜深人靜，他也會捫心自問：難道真的是報(bào)應(yīng)嗎？難道自己這輩子，就真的只能守著這三個兒子過活？

太子朱高熾仁厚卻體弱多病，身形肥胖；漢王朱高煦勇武卻生性殘暴，野心勃勃；趙王朱高燧陰沉狡詐。

這三個兒子，沒有一個讓他完全放心的。如果能再有一個兒子，一個像他勇武又仁德的兒子，大明的江山該有多好？

就在朱棣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和焦慮時，命運(yùn)的齒輪悄然轉(zhuǎn)動。一個被埋藏了二十多年的驚天秘密，即將隨著一個不起眼的老宮女的離世，被徹底揭開。

01

紫禁城的西北角，緊挨著西華門，有一處被高墻夾在中間的狹長巷道。這里終年不見陽光，陰冷潮濕，連宮里最下等的雜役太監(jiān)，走路都要繞著這兒走。

巷子的盡頭，便是俗稱“安樂堂”的地方，實(shí)則是無權(quán)無勢的老宮女、老太監(jiān)們等死之所。

今夜的風(fēng)尤其大，吹得巷子里的枯葉打著旋兒亂飛，發(fā)出“沙沙”的怪響，像是有無數(shù)冤魂在暗處竊竊私語。

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王瑾，緊了緊身上的貂皮披風(fēng)，手里提著一盞防風(fēng)燈，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這條死寂的路上。

他是朱棣身邊的老人了，從燕王府就在跟前伺候，如今在宮里那是呼風(fēng)喚雨的主兒。像這種晦氣地方，平時哪怕是路過，他都要嫌臟了鞋底。

但今天不行，皇上晚膳時突然怔怔地念叨起仁孝文皇后（徐皇后）生前的舊事，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朕記得以前妙云身邊有個叫素云的丫頭，還在嗎？”

就為了這一句話，王瑾不得不大半夜地往這鬼地方跑一趟。

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黑漆木門，一股子濃烈的霉味、尿騷味夾雜著常年臥病之人特有的腐朽氣息，像一堵墻一樣撞了過來。王瑾下意識地捂住口鼻，眉頭擰成了川字。

屋里很暗，沒有地龍，冷得像冰窖。只有靠墻的一張爛木板床上，蜷縮著一個人影，床頭那盞如豆的油燈，忽明忽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素云啊，咱家來看你了。”王瑾走到床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嫌棄。

床上躺著的老婦人，哪里還有半點(diǎn)當(dāng)年徐皇后身邊大丫鬟的體面模樣？頭發(fā)稀疏花白，亂糟糟地貼在頭皮上，臉頰深陷，顴骨高聳，整個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

聽到動靜，她費(fèi)力地睜開眼皮。那雙眼睛渾濁不堪，上面蒙著一層死灰色的翳，盯著王瑾看了好半天，才像是認(rèn)出了人。

“是……是王公公嗎？”聲音嘶啞粗糲，像是兩塊砂紙?jiān)谀Σ痢?/p>

“是咱家?！蓖蹊獓@了口氣，把燈籠放在地上，半蹲下身子，“皇爺心里記掛著你，特意讓咱家來看看。你有什么缺的短的，盡管跟咱家說?！?/p>

素云似乎想笑，嘴角艱難地扯動了一下，露出一口殘缺發(fā)黃的牙齒。她顫巍巍地從被子里伸出手，那手枯瘦如雞爪，指甲長而彎曲。

王瑾本能地想躲，但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住了，任由那只冰涼的手抓住了自己絲綢的袖口。

“王公公……”素云的力氣突然大了起來，指甲幾乎要摳進(jìn)王瑾的肉里，“我不行了……我知道我熬不了多久……但我不能死……我不敢死啊……”

王瑾皺眉道：“說什么胡話呢？皇爺念舊，等你走了，咱家一定給你置辦一副好棺材?！?/p>

“不！不是這個！”素云突然激動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喉嚨里發(fā)出風(fēng)箱破損般的呼嚕聲。她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透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驚恐，“公公……你跟了皇爺一輩子……你就沒想過……皇爺?shù)腔辍髮m佳麗三千……為什么……為什么再也沒有一個皇子出生嗎？”

“轟！”

王瑾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被一道驚雷劈中。

他嚇得臉色煞白，猛地站起身，一把捂住素云的嘴，緊張地回頭看向門窗，壓低聲音厲喝道：“你瘋了！這是你能議論的？這是天意！你想死還要拉著咱家墊背不成？這種話要是傳出去，是要誅九族的！”

素云被捂著嘴，卻拼命地?fù)u頭，渾濁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滴在王瑾的手背上，滾燙滾燙的。

她用力扒開王瑾的手，大口喘息著，像是要把肺里的氣都咳出來：“不是天意……咳咳……不是天意啊……公公……那是人為！是……是我們……”

王瑾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兩條腿都在打哆嗦。如果是人為，那就是謀害皇嗣！這要是真的，那這二十二年，皇宮里豈不是一直藏著一個驚天的大秘密？

“是誰？誰這么大膽子？誰害了皇上？”王瑾湊到素云耳邊，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

素云的眼神開始渙散，瞳孔慢慢放大，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個風(fēng)雪交加的夜晚。她顫抖著嘴唇，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斷斷續(xù)續(xù)地吐出幾個字：

“北平……誓言……藥……”

說完這幾個字，素云像是耗盡了所有的精氣神，白眼一翻，整個人重重地癱軟在枕頭上，徹底昏死了過去，只有胸口還在微弱地起伏著，證明她還留著最后一口氣。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王瑾呆呆地站在床邊，額頭上的冷汗順著鼻尖往下滴。

北平……誓言……藥……

這沒頭沒尾的三個詞，像三把重錘，砸得王瑾頭暈?zāi)垦！Ｋ趯m里摸爬滾打幾十年，太清楚這幾個字的分量了。

他看著昏迷不醒的素云，心里亂成了一鍋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知道，今晚聽到的這幾個字，要么能救皇上的心病，要么……就會要了他王瑾的腦袋。

02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冬雨夾著雪粒子，打在窗戶紙上沙沙作響。

屋內(nèi)，油燈的燈芯結(jié)了個燈花，爆裂聲驚醒了沉思中的王瑾。

“北平……誓言……藥……”

他反復(fù)咀嚼著這幾個詞。北平，那是皇上的潛邸，也就是現(xiàn)在的北京。靖難之役就是從那里開始的。那時候，王瑾還只是個小太監(jiān)，跟著燕王出生入死。

突然，一段塵封的記憶像閃電一樣劃過他的腦海。

那是建文元年，靖難剛剛起兵不久。

那一年的冬天格外冷，燕軍雖然在北平站穩(wěn)了腳跟，但朝廷的五十萬大軍壓境，形勢危如累卵。那一戰(zhàn)，打得天昏地暗。他記得皇上受了重傷，被抬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連后事都準(zhǔn)備好了。

可是后來，皇上奇跡般地活了過來，而且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越戰(zhàn)越勇，最終逆風(fēng)翻盤。

難道素云說的藥，跟那次受傷有關(guān)？

就在這時，床上的素云突然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她猛地睜開眼睛，眼神竟然恢復(fù)了一絲清明。那是人在臨死前最后的一點(diǎn)靈光。

她顫抖著抬起手，枯瘦的手指指向床底下，喉嚨里發(fā)出“荷……荷……”的聲音。

王瑾立刻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他顧不上臟，立刻趴在地上，伸手到床底下去摸索。床底下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和蜘蛛網(wǎng)，他摸索了半天，指尖突然觸碰到一塊冰冷堅(jiān)硬的東西。

他在地上用力摳著，終于摳開了一塊松動的地磚。地磚下面，藏著一個巴掌大的鐵盒子。

王瑾把鐵盒子拿出來，借著昏暗的燈光仔細(xì)端詳。這是一個很舊的鐵盒，邊緣已經(jīng)生銹了，但盒子蓋上那個模糊的圖案，卻讓王瑾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朵燕子花的圖案。這是當(dāng)年燕王府特有的標(biāo)記，只有王府內(nèi)眷才會使用這種樣式的盒子。

素云竟然藏著燕王府的舊物！而且藏得這么深！

“這……這是……”王瑾捧著盒子，轉(zhuǎn)頭看向素云。

素云看著那個盒子，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她的眼神里充滿了不舍和解脫。她張了張嘴，用盡生命最后的一絲力氣，吐出了兩個字：“給……皇……上……”

說完這兩個字，她的頭猛地一歪，手無力地垂了下去，眼睛卻依然大睜著，定定地看著那個鐵盒。

素云走了。帶著那個守了一輩子的秘密走了。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窗外的風(fēng)雨聲依舊。王瑾手里捧著那個鐵盒，感覺像是捧著一塊燙手的火炭。

給皇上？

素云臨死前說這是人為，又讓他把這東西給皇上。這盒子里裝的，肯定就是那個“人為”的證據(jù)。

王瑾可不傻。他在宮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深知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如果這盒子里裝的是什么穢亂宮闈或者謀害皇嗣的證據(jù)，他呈上去，搞不好會被皇上遷怒，直接掉腦袋。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東西毀了，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反正素云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

王瑾的手微微顫抖，他想把盒子打開看看，又不敢。他想把盒子扔進(jìn)火盆里燒了，可素云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仿佛就在盯著他。

那是徐皇后的貼身侍女啊。徐皇后生前待下人極好，王瑾也受過恩惠。如果這是娘娘有什么遺愿未了……

而且，皇上這二十二年因?yàn)闊o子之事，心里有多苦，王瑾是看在眼里的?；噬夏昙o(jì)大了，越來越偏執(zhí)，如果到死都不知道真相，那該多可悲？

王瑾在屋里來回踱步，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

窗外一道驚雷炸響，震得屋頂?shù)幕覊m簌簌落下。

王瑾猛地停住腳步，咬了咬牙。他是皇上的家奴，皇上待他不薄。如果知情不報(bào)，欺瞞君上，那是死罪，更是背主。

“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王瑾把鐵盒揣進(jìn)懷里，對著素云的尸體磕了三個頭：“老姐姐，你走好。你的話，咱家一定帶到。至于皇上看了會怎么樣，那就看天意了?！?/p>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這個破敗的小屋，推開門，一頭扎進(jìn)了風(fēng)雨交加的黑夜里。

03

回到乾清宮的時候，王瑾渾身都濕透了，但他顧不上換衣服，徑直來到了暖閣外。

“皇爺歇下了嗎？”王瑾問守在門口的小太監(jiān)。

“還沒呢，皇爺還在看折子。”

王瑾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狂跳的心臟，伸手推開了門。

朱棣確實(shí)還沒睡，他手里拿著一卷書，但眼神卻并沒有落在書上，顯然是在走神?？吹酵蹊M(jìn)來，他微微皺了皺眉：“怎么去了這么久？那個叫素云的宮女，怎么樣了？”

王瑾“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把頭深深地埋了下去：“回皇爺，素云……走了。”

朱棣嘆了口氣，把書扔在桌上：“走了也好，也是個解脫。她是皇后生前的老人，讓內(nèi)務(wù)府厚葬了吧。”

“皇爺……”王瑾的聲音有些顫抖，“素云臨走前，有些話，讓奴才一定要轉(zhuǎn)告皇爺?！?/p>

“哦？她說什么？”朱棣漫不經(jīng)心地問。

王瑾抬起頭，從懷里掏出那個生銹的鐵盒，雙手高舉過頭頂：“素云說，皇爺?shù)腔隉o子，并非天譴，而是……人為。她臨終前把這個盒子交給奴才，說務(wù)必呈給皇爺親啟?！?/p>

“什么？”

朱棣猛地站了起來，動作之大，帶翻了桌上的茶盞。茶水潑了一地，但他毫不在意。他死死地盯著王瑾手里的鐵盒，眼神變得銳利如鷹隼，一股帝王的威壓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

“你說什么？人為？”朱棣的聲音低沉而可怕，像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拿上來！”

王瑾跪行幾步，將鐵盒呈上。

朱棣一把抓過鐵盒。那個鐵盒入手冰涼，沉甸甸的。當(dāng)他的目光落在盒蓋上那個模糊的燕子花圖案時，他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這個盒子，他認(rèn)識。

這是當(dāng)年在北平燕王府時，他和徐皇后的定情之物。那時候他們還年輕，徐皇后總喜歡用這個盒子裝一些他送的小玩意兒。后來靖難之役，兵荒馬亂，這個盒子就不見了。他一直以為是丟了，沒想到，竟然在素云手里。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朱棣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指，用力掰開了銹蝕的鐵扣。

“啪”的一聲輕響，盒蓋打開了。

盒子里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塊疊得整整齊齊的泛黃錦帕，和一小包用油紙包著的、已經(jīng)燒成焦炭狀的藥渣。

那錦帕上，暗紅色的字跡觸目驚心。那是用血寫的！

朱棣的瞳孔劇烈收縮，他一眼就認(rèn)出了那字跡。那秀麗而剛勁的字體，分明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亡妻——徐皇后的筆跡！

“這……這是……”

朱棣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顫巍巍地拿起那塊錦帕，展開。

血書的內(nèi)容并不長，但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燒紅的匕首，狠狠地插進(jìn)他的心窩子里。

記憶的大門，被這封血書猛地撞開。

那是建文元年十一月，北平保衛(wèi)戰(zhàn)最慘烈的時候。李景隆五十萬大軍圍城，晝夜攻打。朱棣親自率軍出城迎戰(zhàn)，在鄭村壩與南軍血戰(zhàn)。

那一仗，殺得天昏地暗。朱棣身先士卒，幾進(jìn)幾出。但在一次沖鋒中，一支冷箭射中了他的后腰，緊接著戰(zhàn)馬受驚，將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如果不是張玉拼死相救，他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亡魂。

被救回城中的時候，他已經(jīng)陷入了深度昏迷，高燒不退，傷口發(fā)黑。軍醫(yī)們一個個搖頭嘆氣，說王爺傷到了腎臟，元?dú)獯髠?，恐怕……熬不過去了。

那一夜，他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喂他喝藥。那藥苦得要命，像火炭一樣順著喉嚨流下去，燒得五臟六腑都疼。

但他喝下那碗藥后，奇跡般地醒了過來。不僅醒了，而且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有使不完的勁。第二天，他就披掛上陣，大破李景隆。

他一直以為，那是上天庇佑，是自己命不該絕。

可現(xiàn)在，這封血書，卻告訴了他一個殘酷到讓他無法接受的真相。

04

朱棣捧著血書，雙手抖得像風(fēng)中的落葉，老淚縱橫。

血書上，徐皇后的字字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