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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不可能...”陳教授的聲音顫抖,他從顯微鏡前猛地直起身,臉色蒼白。
“怎么了?是博爾特有什么問題嗎?”額爾敦愣住了,茶杯在他手中微微晃動。
陳教授摘下眼鏡,用手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額爾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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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2017年春天,錫林郭勒草原下了一場百年不遇的暴風雪。
天氣預報說會有小雪,額爾敦沒太當回事,正常趕著羊群出去放牧。誰知雪越下越大,風也越來越猛,白茫茫的雪幕幾乎吞沒了整個草原。
額爾敦裹緊皮襖,騎在馬上艱難前行。他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在草原上長大,經(jīng)歷過不少惡劣天氣,但這次暴風雪讓他也感到恐懼。
“爸爸,能看見家嗎?”他的女兒阿拉坦在他背后緊緊抱著他的腰。阿拉坦才十歲,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暴風雪。
“別擔心,我們很快就能到家?!鳖~爾敦安慰道,但他心里也沒底。
風雪中,羊群變得焦躁不安,不斷發(fā)出驚慌的叫聲。額爾敦知道必須盡快找到避風的地方,否則他們都要被凍死在草原上。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叫聲,不像是羊叫,倒像是某種幼小動物的嗚咽。
“爸爸,你聽到了嗎?”阿拉坦問。
額爾敦點頭,拉緊韁繩,讓馬停下來。他瞇起眼睛,努力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尋找聲音的來源。
叫聲再次響起,這次更清晰了。額爾敦下馬,踏進齊膝深的雪地里,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幾步之后,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黑點,被雪幾乎完全埋住了,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是只小狗!”額爾敦驚訝地喊道,彎腰把小動物從雪里刨出來。
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狗,看起來才幾個月大,瘦弱得幾乎只剩下皮包骨頭。它的皮毛濕漉漉的,身體冰涼,唯一顯眼的是一雙藍色的眼睛,在風雪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它快不行了,”額爾敦對女兒說,“我們得把它帶回家。”
他脫下自己的內(nèi)層皮襖,把小狗包起來,遞給阿拉坦:“抱緊它,給它一點體溫?!?/p>
阿拉坦接過小狗,小心翼翼地把它貼在胸前。小狗虛弱地舔了舔她的手指,發(fā)出微弱的嗚咽聲。
“它好可憐,”阿拉坦說,“我們能養(yǎng)它嗎?”
“先救活它再說。”額爾敦回答,翻身上馬,繼續(xù)在暴風雪中尋找回家的路。
奇怪的是,就在他們救起小狗后不久,風雪似乎小了一些,能見度提高了。額爾敦終于看到了遠處蒙古包的輪廓,心中松了一口氣。
回到蒙古包后,額爾敦的妻子達萊急忙迎上來,幫他們脫下濕透的衣服。
“你們嚇死我了!”達萊說,“我正準備出去找你們。這是什么?”她注意到阿拉坦懷里的小黑團。
“我們在雪地里救的小狗,”阿拉坦解釋道,“它快凍死了。”
達萊沒多問,立刻拿來一條干毛巾,幫忙把小狗擦干。他們在爐子旁給小狗做了一個小窩,用溫水喂它喝,又給它吃了點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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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真瘦,”達萊說,“看樣子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東西了?!?/p>
小狗慢慢恢復了一些精神,它那雙藍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蒙古包內(nèi)部,然后又看向救它的一家人,眼神里似乎充滿了感激。
“它的眼睛真漂亮,”阿拉坦說,“藍得像天空?!?/p>
“草原上的狗很少有藍眼睛的,”額爾敦說,“不知道它是哪里來的。”
“可能是被人遺棄的,或者是野狗生的崽,”達萊猜測,“暴風雪把它和它媽媽分開了。”
“我們能留下它嗎?”阿拉坦懇求道,“我會好好照顧它的。”
額爾敦和達萊對視一眼,然后點點頭:“可以,但你要負責照顧它。牧民家的狗不是寵物,是幫手,是伙伴,懂嗎?”
阿拉坦使勁點頭:“我知道!我會教它成為最好的牧羊犬!”
“它還小,需要時間成長,”額爾敦說,“我們得給它取個名字。”
阿拉坦看著小狗黑色的皮毛,想了想:“就叫它博爾特吧!蒙語里的'黑色'?!?/p>
小狗似乎聽懂了自己的新名字,抬起頭,對著阿拉坦輕輕叫了一聲,那雙藍眼睛閃閃發(fā)光。
就這樣,博爾特成了額爾敦家的一員,沒人知道這只看似普通的小黑狗將會給他們帶來怎樣的改變。
02
博爾特很快適應了蒙古包的生活。
剛開始,它只是一團蜷縮在角落的黑毛球,膽小又警惕。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它顫抖不已,只有阿拉坦能靠近它,給它喂食。
“給它點時間,”額爾敦對女兒說,“它經(jīng)歷了可怕的事情,需要重建信任?!?/p>
阿拉坦每天放學回來都會陪博爾特玩耍,給它講故事,梳理它的毛發(fā)。漸漸地,博爾特不再那么害怕,開始在蒙古包里探索,跟著阿拉坦到處跑。
“它長得真快,”一個月后,達萊驚訝地說,“看它的爪子,將來肯定是個大家伙?!?/p>
博爾特的確成長得很快,不僅體型在變大,性格也在變化。它變得更加自信,充滿活力,但又不像普通的狗那樣吵鬧。
它很少無故吠叫,大部分時間都安靜地觀察周圍的一切,那雙藍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它比其他狗聰明多了,”額爾敦說,“昨天我才教了它一次,它就記住了自己的窩在哪里,知道不能踩踏地毯。”
博爾特也顯示出非同尋常的學習能力。它只用了幾天時間就學會了許多指令,如“坐下”、“過來”、“等待”。
更令人驚訝的是,它似乎能理解復雜的句子,比如“去找阿拉坦”或“看看羊群怎么樣了”。
隨著博爾特的成長,額爾敦注意到它的一些奇怪之處。
與草原上的其他狗不同,博爾特不喜歡吃生肉,它更喜歡煮熟的食物。它也不像其他狗那樣整天睡覺,而是保持著高度的警覺,似乎隨時準備行動。
最引人注目的是博爾特的眼睛。那雙藍眼睛不僅色彩異常,而且目光銳利,仿佛能看穿遠處的事物。
有時候,額爾敦會發(fā)現(xiàn)博爾特站在蒙古包外,盯著遠處的地平線,一動不動,就像在守護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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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博爾特是什么品種的狗?”有一天,達萊問丈夫。
額爾敦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某種狼狗雜交,但我從沒見過像它這樣的狗。”
“它有點像傳說中的'騰格里之犬',”達萊半開玩笑地說,“藍眼睛,黑皮毛,護衛(wèi)家園?!?/p>
額爾敦笑了:“那只是老人講的故事。博爾特只是一只特別的狗,沒有什么神秘的?!?/p>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連額爾敦也不得不承認,博爾特確實與眾不同。
到了博爾特一歲的時候,額爾敦決定開始訓練它成為一只牧羊犬。
草原上的牧羊犬需要學習如何驅(qū)趕羊群,保護它們不受野獸侵害,在羊群迷路時把它們帶回家。這通常需要幾個月甚至幾年的訓練,而且不是所有的狗都能勝任這項工作。
“今天我們開始訓練博爾特,”額爾敦對阿拉坦說,“不要期望太高,它第一次可能會搞砸。”
他們帶著博爾特來到羊群旁邊。羊群看到陌生的狗,頓時緊張起來,擠成一團。
額爾敦指著羊群,對博爾特說:“看,這是我們的羊,你要保護它們,驅(qū)趕它們,懂嗎?”
博爾特看了看額爾敦,又看了看羊群,似乎在思考。然后,出人意料的事情發(fā)生了。
博爾特沒有像其他新手牧羊犬那樣沖進羊群,嚇得羊四處逃竄。相反,它慢慢靠近羊群,身體姿態(tài)放低,表示友好。羊群依然緊張,但沒有逃跑。
博爾特繞著羊群轉(zhuǎn)了一圈,然后站在一個位置,輕輕叫了一聲。令人驚訝的是,羊群開始向前移動,按照博爾特想要的方向前進。
“這不可能,”額爾敦目瞪口呆,“它從來沒有接觸過羊群,怎么會知道怎么做?”
但事實就在眼前,博爾特不需要任何訓練,它天生就知道如何放牧。它不是通過恐嚇來控制羊群,而是通過某種無聲的交流,仿佛它和羊之間有一種理解。
“太神奇了,”阿拉坦興奮地說,“博爾特是最棒的牧羊犬!”
接下來的幾天,博爾特展示了更多令人震驚的能力。它能預知羊群中哪只羊要生產(chǎn),提前通知額爾敦做好準備。
它能感知遠處的危險,在狼群出現(xiàn)之前就發(fā)出警告。它甚至能在暴風雪來臨前幾小時就變得焦躁不安,給牧民提供寶貴的預警時間。
“這不正常,”有一天晚上,額爾敦對妻子說,“沒有狗能做到這些事情。”
達萊點點頭:“我聽我祖母講過傳說,說古代草原上有神奇的生物,它們能與自然溝通,預知未來。但那只是傳說。”
“也許博爾特只是特別聰明的狗,”額爾敦說,但他的語氣聽起來并不確定。
隨著時間推移,博爾特的名聲在草原上傳開了。其他牧民聽說了這只神奇的牧羊犬,紛紛前來參觀。
“這是什么品種的狗?”他們問。
“不知道,”額爾敦誠實地回答,“我們在暴風雪中救了它?!?/p>
“它的眼睛真奇怪,”人們評論道,“從沒見過這樣的狗?!?/p>
有些老人看到博爾特,會低聲交談,說一些古老的傳說。年輕人則嘲笑這些迷信,認為博爾特只是一只訓練有素的狗。
無論如何,博爾特成為了額爾敦家最重要的成員之一,它不僅是一只出色的牧羊犬,更是家人般的存在。
03
博爾特三歲的時候,額爾敦開始注意到它的一些奇怪行為。
每到滿月的夜晚,博爾特會變得不安,在蒙古包外徘徊,望著星空,發(fā)出低沉的嗚咽聲。有幾次,它甚至整晚消失,直到黎明才回來,看起來疲憊但滿足。
“它去哪了?”阿拉坦擔心地問。
“不知道,”額爾敦回答,“也許它只是去追野兔或者探索周圍的地方?!?/p>
但他心里并不確定。普通的狗不會這樣行動,它們通常不會離開主人太遠,尤其是在夜間。
有一次,額爾敦決定跟蹤博爾特,看看它晚上去了哪里。滿月升起后,博爾特像往常一樣變得焦躁不安,然后悄悄離開了蒙古包。
額爾敦穿上外套,拿著手電筒跟在后面。博爾特的速度很快,在草原上奔跑如風,額爾敦幾乎跟不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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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博爾特停在一個小山丘上,仰頭望著滿月。它靜靜地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就像在進行某種儀式或冥想。
額爾敦躲在遠處的草叢中觀察,不敢打擾。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博爾特突然站起來,發(fā)出一聲長嘯,聲音既不像狗,也不像狼,而是一種額爾敦從未聽過的奇怪聲音,既悠長又帶著某種古老的感覺。
然后,更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額爾敦發(fā)誓他看到博爾特的眼睛在月光下發(fā)出藍色的光芒,就像兩盞小燈。博爾特的身體也似乎變得更大、更高,但可能只是月光下的錯覺。
嚇了一跳的額爾敦決定回家,不再跟蹤。第二天早上,博爾特像往常一樣回到了蒙古包,對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
額爾敦沒有向任何人提起他所看到的事情,甚至沒有告訴達萊和阿拉坦。
他擔心他們會覺得他瘋了,或者會對博爾特產(chǎn)生恐懼。但從那以后,他開始更加密切地觀察博爾特,注意它的每一個奇怪行為。
除了滿月夜的異常外,博爾特還有其他一些奇怪的習慣。它不喜歡照相機,每次有人試圖給它拍照,它都會閃開或者轉(zhuǎn)過頭去。
它對雷聲異常敏感,暴風雨來臨時會變得焦慮不安。它似乎能感知人的情緒,當家里有人不開心時,它會靜靜地依偎在那人身邊,提供無聲的安慰。
“博爾特不是普通的狗,對嗎?”有一天,阿拉坦突然問父親。
額爾敦停下手中的活,看著女兒:“為什么這么說?”
“我在學校學習生物學,”阿拉坦說,“老師說狗沒有藍眼睛,除非是哈士奇那樣的品種。博爾特的行為也和其他狗不一樣。它太聰明了,有時候我覺得它能聽懂我們說的每一個字?!?/p>
額爾敦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博爾特到底是什么。它可能是某種罕見的品種,或者是狗和狼的混血。但無論它是什么,它都是我們家的一員,這才是最重要的?!?/p>
阿拉坦點點頭,但她的眼睛里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額爾敦知道,他的女兒不會就此打住,她會繼續(xù)探索博爾特的秘密。
這個秘密比他們想象的要深得多,直到多年后,它才被意外揭開。
04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間博爾特已經(jīng)在額爾敦家生活了五年。
這五年里,它從一只瘦弱的小狗成長為一只強壯、威嚴的成年犬,體型比普通的牧羊犬要大得多,幾乎接近狼的體型。
它的黑色皮毛光亮如緞,那雙藍眼睛依然明亮如初,仿佛蘊含著星辰的光芒。
博爾特的名聲在整個錫林郭勒草原上傳開了。牧民們稱它為“神犬”,傳說它能預知災難,驅(qū)趕野獸,在暴風雪中找到迷路的羊和人。
“額爾敦家的那只藍眼睛黑狗救了巴圖的命,”人們說,“巴圖在大雪中迷路了,是那只狗找到了他,把他引回家。”
“那只狗能預知狼群的到來,”另一些人說,“上個月,它提前一天就警告了額爾敦,讓他們把羊趕到安全的地方。”
這些故事有些是真的,有些則被夸大了,但無論如何,博爾特確實成為了草原上的傳奇。
阿拉坦現(xiàn)在十五歲了,已經(jīng)是個聰明的少女。她即將離開草原,去省城讀高中,這讓她對博爾特更加好奇,希望在離開前解開它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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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想帶博爾特去見我的生物老師,”一天,阿拉坦對額爾敦說,“吳老師研究過草原上的野生動物,也許他能告訴我們博爾特是什么品種。”
額爾敦猶豫了一下:“博爾特不喜歡陌生人,它可能不愿意去?!?/p>
“我們可以試試看,”阿拉坦懇求道,“我真的很想知道?!?/p>
最終,額爾敦同意了。第二天,他們帶著博爾特去了鎮(zhèn)上的學校找吳老師。
吳老師是個瘦高的中年人,戴著眼鏡,看上去很嚴肅。他聽說過博爾特的傳說,對見到這只神奇的狗感到興奮。
“讓我看看這個草原明星,”吳老師說,彎下腰想摸博爾特的頭。
博爾特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盯著吳老師,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咆哮聲。
“別緊張,大家伙,”吳老師溫和地說,“我只是想看看你?!?/p>
博爾特似乎理解了他的話,停止了咆哮,但仍然保持距離,讓吳老師觀察它但不能觸摸它。
吳老師繞著博爾特轉(zhuǎn)了幾圈,仔細觀察它的體形、毛發(fā)和行為?!坝腥ぃ彼匝宰哉Z,“非常有趣。”
“你能告訴我們博爾特是什么品種的狗嗎?”阿拉坦迫不及待地問。
吳老師推了推眼鏡:“老實說,我不能確定。它有一些阿拉斯加雪橇犬的特征,但體型更大,行為也不同。藍眼睛在黑色狗中非常罕見。它可能是某種罕見的混血?!?/strong>
“它能是狼和狗的混血嗎?”額爾敦問。
“不太可能,”吳老師搖搖頭,“狼狗雜交后代通常不具備這種社會化能力和馴服性。博爾特太順從了,不像有狼血統(tǒng)的動物?!?/p>
吳老師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說:“如果你們真的想知道,可以帶它去省城的獸醫(yī)學院做基因測試。那里有專業(yè)的設備和專家,能確定它的確切品種?!?/p>
阿拉坦興奮地看著父親:“爸爸,我們可以去嗎?”
額爾敦搖搖頭:“省城太遠了,而且博爾特不喜歡離開草原。也許以后有機會吧?!?/p>
阿拉坦有些失望,但她理解父親的考慮。他們謝過吳老師,帶著博爾特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博爾特似乎松了一口氣,它在草原上奔跑,顯得無比自由和快樂??粗臉幼樱~爾敦心想,也許博爾特的秘密應該留在草原上,不需要被科學解釋。
但命運有時候會安排出人意料的相遇,幾年后,一個偶然的機會,博爾特的秘密最終被揭開了。
博爾特六歲的時候,額爾敦決定再買一只小狗,因為博爾特總有一天會老去,他需要一只新的牧羊犬來繼承這項工作。
“我們?nèi)ユ?zhèn)上的市場看看,”他對家人說,“那里經(jīng)常有人賣狗崽?!?/p>
他們一家人,包括已經(jīng)放假回家的阿拉坦,一起去了鎮(zhèn)上。博爾特也跟著去了,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了偶爾離開草原,只要和家人在一起。
在市場上,他們找到了一個賣狗的攤位。攤主是個老人,他的籠子里有幾只不同品種的狗崽。
“我需要一只能成為好牧羊犬的狗,”額爾敦對攤主說。
老人指著一只棕色的小狗:“這只是草原犬和高加索牧羊犬的混血,會是很好的牧羊犬。”
額爾敦蹲下來,查看那只小狗。它看起來健康、活潑,但似乎有點膽小,在籠子角落里發(f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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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驚訝的是,博爾特突然走上前,隔著籠子聞了聞那只小狗。小狗停止了發(fā)抖,好奇地回望博爾特。兩只狗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鐘,仿佛在進行某種無聲的交流。
“你的狗真漂亮,”老人驚嘆道,“從沒見過這樣的狗,尤其是這雙眼睛?!?/p>
“我們決定買這只小狗了,”額爾敦說,掏出錢付給老人。
他們帶著新買的小狗,取名叫“小棕”,回到了草原。
令人驚訝的是,博爾特對小棕表現(xiàn)出了極大的興趣和耐心。它不像其他成年犬那樣忽視或欺負新來的小狗,相反,它似乎把小棕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或?qū)W生。
“看,”達萊指著窗外說,“博爾特在教小棕。”
額爾敦和阿拉坦走到窗前,看到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場景:博爾特正在帶著小棕繞著羊群轉(zhuǎn)圈,不時停下來,用鼻子輕推小棕,仿佛在教它如何正確位置。
“這太神奇了,”阿拉坦驚嘆道,“博爾特在教小棕如何放牧。”
接下來的幾周,他們經(jīng)常看到博爾特“教導”小棕的場景。它教小棕如何驅(qū)趕迷路的羊回到羊群,如何在羊群行進時保持正確的位置,甚至如何在天氣變化時預測暴風雪的到來。
小棕學得很快,幾個月后就已經(jīng)能獨立完成一些簡單的牧羊任務。博爾特似乎對此感到驕傲,有時會站在遠處,看著小棕工作,就像一個滿意的老師。
“博爾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額爾敦對妻子說,“它明白我們買小棕是要接替它的工作,所以它主動教導小棕。”
“這不是普通狗會做的事情,”達萊回應,“普通的狗不會有這種遠見。”
“也許博爾特確實不是普通的狗,”額爾敦若有所思地說。
隨著小棕的成長和學習,博爾特似乎逐漸減少了自己的工作量,更多地充當監(jiān)督者和指導者的角色。它仍然每天都跟著羊群,但更多是觀察而非直接參與。
阿拉坦注意到了這一變化:“博爾特是不是不舒服?它好像不像以前那樣活躍了。”
“它已經(jīng)七歲了,”額爾敦解釋道,“對狗來說,開始進入中年了。而且它知道小棕需要鍛煉和實踐,所以給它機會。”
阿拉坦點點頭,但心里還是有些擔憂。她覺得博爾特的變化不僅僅是因為年齡,而是有其他原因。
她的直覺是對的。博爾特的確在悄悄發(fā)生變化,但沒人知道這預示著什么。
05
2024年春天,博爾特七歲了,按理說正值壯年,但它的身體卻開始顯示出衰老的跡象。
它不再像以前那樣整天精力充沛,開始喜歡長時間睡覺。它的動作變得緩慢,有時候上下蒙古包的臺階都顯得吃力。它的毛發(fā)依然黑亮,但在嘴邊和眼睛周圍出現(xiàn)了幾縷灰白色。
最令人擔憂的是,博爾特開始拒絕食物。以前它總是胃口很好,現(xiàn)在卻對食物無動于衷,必須哄它才肯吃幾口。
“博爾特怎么了?”額爾敦擔憂地問妻子,“它才七歲,不應該這么快衰老。”
達萊搖搖頭:“我不知道。也許我們應該帶它去看獸醫(yī)?!?/p>
他們決定帶博爾特去蘇木衛(wèi)生院看獸醫(yī)。蘇木衛(wèi)生院的獸醫(yī)是個年輕人,剛從大學畢業(yè)不久,經(jīng)驗不多,但很熱心。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狗,”獸醫(yī)檢查了博爾特后說,“它的體溫很低,心跳也慢,但這似乎是它的正常狀態(tài),而不是疾病癥狀?!?/p>
“那它為什么不吃東西?為什么看起來這么虛弱?”額爾敦問。
獸醫(yī)搖搖頭:“我不確定。它可能患了一種我不熟悉的疾病。我建議你們帶它去盟醫(yī)院,那里有更好的設備和更有經(jīng)驗的獸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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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爾敦和達萊對視一眼,然后點點頭。博爾特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是一只牧羊犬,它是家人,他們愿意為它做任何事情。
第二天,額爾敦開著吉普車,帶著博爾特去了盟里的醫(yī)院。博爾特安靜地躺在后座上,那雙藍眼睛半閉著,看起來疲憊不堪。
盟醫(yī)院的首席獸醫(yī)李醫(yī)生是個經(jīng)驗豐富的中年人,他聽說過博爾特的傳奇故事,對見到這只著名的牧羊犬感到興奮。
“讓我看看這位草原明星,”李醫(yī)生說,戴上手套開始檢查博爾特。
博爾特配合地讓李醫(yī)生檢查,只是在他采血時輕輕退縮了一下。
李醫(yī)生做了全面檢查,包括血液測試、X光和超聲波。結(jié)果令他困惑。
“這很奇怪,”他對額爾敦說,“按照檢查結(jié)果,博爾特應該非常健康。它的器官功能正常,沒有感染或腫瘤的跡象。但它的血液成分...有些不尋常?!?/p>
“不尋常?什么意思?”額爾敦問。
“它的血紅蛋白結(jié)構(gòu)與普通狗不同,”李醫(yī)生解釋道,“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血液樣本。這可能是某種罕見的遺傳變異?!?/p>
“那它為什么會這樣虛弱?”額爾敦追問。
李醫(yī)生搖搖頭:“我不確定。我會給它一些維生素注射和營養(yǎng)補充劑,看看能不能幫助它恢復活力。但說實話,我不知道這些是否有效。”
額爾敦帶著博爾特和一袋藥回家了,心里充滿擔憂。博爾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虛弱地舔了舔他的手,仿佛在安慰他。
回家后,全家人輪流照顧博爾特,給它喂藥,鼓勵它吃東西,陪它散步。阿拉坦甚至從大學請了假回來,陪伴她心愛的博爾特。
“它會好起來的,對嗎?”阿拉坦問父親,眼睛里閃著淚光。
額爾敦拍拍女兒的肩膀:“我不知道,但我們會盡一切努力幫助它。”
一周過去了,博爾特的狀況并沒有改善,反而更糟了。它幾乎不吃不喝,整天昏睡,只有在阿拉坦呼喚它時才會勉強抬起頭,那雙曾經(jīng)明亮的藍眼睛現(xiàn)在黯淡無光。
“我們需要更專業(yè)的幫助,”額爾敦決定,“我要帶它去省城的獸醫(yī)學院?!?/p>
阿拉坦立刻表示要一起去:“我在那里上學,我認識一位動物遺傳學教授,陳教授。他研究草原動物已經(jīng)三十年了,如果有人能幫助博爾特,那就是他。”
額爾敦同意了。第二天清晨,他和阿拉坦小心地把博爾特放在車后座上,開始了前往省城的長途旅行。
06
省城的獸醫(yī)學院是一座現(xiàn)代化的大樓,設備先進,專家眾多。
阿拉坦的生物遺傳學教授陳教授是個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看起來和藹可親,眼睛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他聽說過博爾特的故事,對親眼見到這只傳奇的牧羊犬感到非常興奮。
“我一直想研究草原上的本土犬種,”陳教授說,“尤其是那些有獨特行為和適應能力的個體。博爾特的故事令人著迷?!?/p>
他們把博爾特帶到檢查室,陳教授立刻開始了全面檢查。他不僅重復了之前的常規(guī)檢查,還進行了更深入的基因和組織分析。
“我需要提取一些血液和組織樣本,”陳教授說,“這可能會讓博爾特有點不舒服,但不會太痛?!?/p>
博爾特仿佛理解了他的話,安靜地躺著,讓陳教授完成了采樣。
“分析結(jié)果需要幾個小時,”陳教授說,“你們可以在附近休息一下,晚些時候再來?!?/p>
額爾敦和阿拉坦去學院附近的咖啡館等待,兩人都心事重重,幾乎沒有交談。
幾個小時后,他們回到了獸醫(yī)學院。陳教授正在實驗室里,通過顯微鏡觀察樣本??吹剿麄冞M來,他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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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額爾敦緊張地問,“博爾特怎么了?”
陳教授摘下眼鏡,深吸一口氣:“這到底是什么?”陳教授盯著顯微鏡,手指微微發(fā)抖。